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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你把公文交给赵长史。”秦凤仪吩咐一句,谭知府连忙应了。
云贵土司瞧着秦凤仪给这里修路、给那里修路,尤其云南土司,他们自云南入南夷,来凤凰城,一路上可算是亲自体验了一回南夷道路之宽敞好走,此时都很不要脸的问,都是凤凰大神的子民,亲王殿下能不能也顺道帮他们修一修路啥的,他们也穷啊,路也难走啊!
秦凤仪爽快道,“行啊,要修哪里的路,你们与罗卿商议,只管测好里程,绘出地形来,到时一应花销由我这里出。”
云贵土司都不能信这天大馅饼落他们头上,秦凤仪肃容神圣道,“凤凰大神在上,只要你们归顺,我视你们如一。”
秦凤仪要与罗朋私下说话时则道,“趁着这次修路绘路,把云贵的地形摸一摸底。还有,他们都是各土司为政,大土司乃段白杨三家,想来还有些小部族,弄清楚那些小部族的情况。”
罗朋正色应了,又与秦凤仪说了盐井之事。
因着大理之事,罗朋官升两级,如今已是正五品,他家媳妇小圆也升了五品诰命,此次回凤凰城,正在跟李镜说话呢。
小圆道,“我们初时到了大理,觉着跟咱们先时到南夷城时相似,时间长了就觉着,可是没有咱们这里的法度。他们当地土人治理,全靠土司,有什么纠纷,也全赖土司裁度。可说起来,又没有正式的法典。若不依赖土司,日子是极难过的。可到了土司治下,每年耕作,又要将地里一半的收成献给土司。倘遇到贤明的土司尚好,若有灾年,总能为治下百姓减免些租子。有些残暴的,哪里管他治事百姓死活。许多百姓,过的还不如咱们这里的昆仑奴呢。”
李镜道,“这样重的赋税,想来当地土司必是大富的。”
“有钱的不得了。”小圆道,“他们那里女人也学咱们南夷的打扮,只是,她们太喜好金银了,常常插满头,看着就沉,多坠头发啊。”
李镜笑道,“说不得在家私下也不这样。”
“我觉着也是,这要是在家也这样,得早早把头了坠下来,变秃头。”小圆说话可乐,逗的屋里人都笑了。
大公主道,“我听说,云贵那里土人风俗与咱们汉人大有不同。”
“他们那里的土人也是分不同的族群,各有各的忌讳,也各有各的美丑标准。有一个部族,女人都会纹面,我反正看不出哪里好看来,但她们就是以此为美,在他们部族内,不纹面的女子基本上嫁不出去。”小圆忽想到一事,笑道,“还有一个部族,居住在离大理比较远的地方,他们那里的人不成亲,要是哪位姑娘小伙子看对眼,姑娘半夜就跑到小伙子屋里去,俩人行周公之礼后,姑娘便离去。倘以后姑娘生下孩儿,与这小伙子也无干,便在家里与自家兄弟姐妹一道养育。”
李镜大公主等人都听傻了,大公主直道,“还有这样不通教化的地方。”
小圆点头,“自从大理与咱们南夷通商时起,还有一件趣事,说一个到大理的商贾听闻有些风俗,就以为大理的女孩子都是这般。有一天他投宿在客栈里,晚上睡觉时听到房间里悉悉索索,以为是有姑娘过来与他睡觉呢。结果,是来了一个贼,把他屋里东西偷了个精光。”
诸人俱是大笑。
此次土司们过来,尤其是大理的土司们,还有要事想同镇南王殿下相商。商量的也不是别个事,便是盐井之事。
大理为什么与吐蕃打成两败俱伤,双方方肯罢手啊。先时说因贸易之事,那不过是个幌子,具体原因是在两地边界发现了盐井。这可是了不得的好东西,盐卤晒个十天半月,便给晒出盐来。谁不想要啊,结果,还在两地边界,为争盐井,可不就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么。
今秦凤仪派军队兵驻大理,自然也晓得盐井之事,秦凤仪派出两支军队,一支在大理,一支便守在盐井。
大理的土司们为了盐井都能跟吐蕃人打起来,虽则秦凤仪势大,但也没有吃独食的道理啊。如今过来,便是想商量一下盐井之事。秦凤仪很是大方,道,“此次战事,杨家损失最大,杨家拿四成,你们没意见吧?”
段白两家土司一阵肉疼,想着,杨家拿四成,亲王殿下也要占一股的,那么,分到他们头上的能有多少呢。不过,这是在秦凤仪地盘儿上,两家土司不敢放肆,硬着头皮问,“哎,我们两家也死了不少青壮啊!我的弟弟,白土司的叔叔,都战死了。”还卖了回惨。
秦凤仪道,“你们每家三成。”
段土司与白土司都惊的说不出话,四只眼睛齐刷刷的望向秦凤仪,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秦凤仪爽郎一笑,“怎么,以为本王也要分你们的盐井不成?只管放心,当初傅长史如何与你们约定的,本王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两家人这叫一个感激哟,虽则杨家的事都由亲王殿下做主,杨家得的这四分盐井,估计也得入亲王殿下的手。但,亲王殿下给他们每家三成,足以令他们松口气了。
两家人又道,“盐井那里,必得有军队守护才成。不然,那些吐蕃贼必然又要来抢。”
秦凤仪微微一笑,“你们各家的盐井,自然由你们驻军。不过,关于盐井驻军,咱们得立起几条章程来。我这个人,既守承诺,亦守规则。”
两家连连称是,之后,大家就驻兵之事,又有一番商议,以及规则的拟定。
这些事安排好后,土司们算是心满意足的离去,亲王殿下答应帮他们修路,同时,还答应把盐井分给他们。亲王殿下的宽和,让这些刚刚归顺的土司们一直吊着的心略略可以放下一些了。
而且,他们在盐井的划分上,此处盐井不知为何,一部分是出白盐的,另一部分则是红色的盐。段白两家都不愿意要出红盐的盐井,便把那一片出红盐的盐井让给了杨家。为免亲王殿下不悦,两家人还给罗朋送了重礼,说这红盐比白盐好。
罗朋先是有些不悦,两家又送了一回礼,还有两家的土司太太跟小圆解释了好几回,很是奉承小圆。最后,罗朋只得允了。
罗朋问手下,“牢里的犯人吃了这些天的红盐,没事吧?”
手下道,“没事,都挺好的。以往他们饭菜里哪里有盐啊,这放些盐,饭菜也有滋味儿,吃得香着哪。”
于是,罗朋把这红盐改了个名儿,不叫红盐了,叫桃花盐。而且,装桃花盐的瓷罐都是豫章那里定制的官窑瓷。总之,包装上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罗朋又给这桃花盐批注了一些养颜补血的美容功效,沿着京杭运河,自江南大户一路卖到京城去,种种火爆,就不必提了。
叫段白两家羡慕的,好想再把盐井换回来。
只是,当初他们死活要把这产红盐的盐井给杨家,为些不惜走关系送重礼,如今哪里又开得了这个口哟。
为此,两家土司颇受族中长老埋怨,批评他们没有智慧,将天大好处送予了他人。
两家土司也是一阵火大,心说,当初还不是你们出主意,说红盐色妖异,定是不好卖,也卖不上价的。如今看人家发财,又来埋怨我等,当真可恨老贼!
至于罗朋,更是叫两家土司嫉妒的不要不要的~
秦凤仪知此事很是笑话了一回这两家土司,心说,阿朋哥十几岁就出门做生意啦,哪是你们这些土老帽能比的!
罗朋更是借着修路测绘之机,收拢了许多当地的小部族,还请了易风水大师过来,为他们择址建城池,让他们自山野搬到城中居住。至于这些小部族的头领,也有幸在罗朋手下兵马的护送下,过来凤凰城给凤凰大神在人间的分身凤王殿下请安。秦凤仪待他们十分友善,喂了不少鸡汤,描绘了许多将来的美好图景,总之是把这些小部族头领们收服的妥妥的。
待段白两家得知亲王殿下的野心,却又慑于南夷兵马强壮不敢轻动,再加上罗朋时有弹压,竟叫罗朋办成了些事。而且,罗朋对小部族完全施行朝廷法典,授与他们的土地,三年内不收租,三年后,按田地等级不同,最多的不过每亩一斗租。同时,给他们些南夷淘汰下来的枪械,征收军队,加强军事训练,让他们学会护卫自己。
可想而知,段白两家治下之民听闻这些消息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了。大理城的空气,一时紧张至极!
第389章 南巡
罗朋在云贵这么干; 简直是不叫人活了!
段白两家都想派个刺客宰了他,奈何罗朋身边侍卫上百,每次出门皆浩浩荡荡; 除非出动军队; 寻常刺客还真拿他没法子。至于出动军队; 一旦开战; 他们还真没信心能与镇南王抗衡。何况,自从归顺了镇南王,他们的茶马生意更上一层楼; 骤然翻脸; 生意就不必提了,镇南王反是能趁机削弱他们。
两家犹豫着,谁都希望对方下此黑手; 结果; 谁都没敢出手。
罗朋一举收拢云贵小部族; 为他们建城池; 教他们守城,还传授给他们种植的技能。把几家大土司挤兑的了不得,倒不是大土司的日子不好过,事实上,大土司们生意兴隆,秦凤仪连盐井都能分给他们,他们更添财源,虽则不比罗朋桃花盐那丧心病狂的收入; 实际上也都发了财。但,治下之民们看到其他小部族们过的日子,便是要受朝廷的官员管束,可朝廷的官员很有些美名,并不是不讲理。而且,那些小部族的赋税很轻,又有技术,日子比他们好过一百倍。
治下之民不安分,为此,很是出了几起不太美好的处置逃民的事件。现下大理城名义上毕竟是杨家做主,杨佑在罗朋的教导下斥责了白段两家土司,罗朋一幅善良体贴的模样劝他们,“你们何苦要把事情闹成这样,我们汉人讲究,口服心服,便是处理了逃民,他们嘴上怕了,心下怕是更恨你们。不是我说,你们也该改一改法子了。”
两家土司心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两家人道,“我们大理,素来行此法度。罗君一到,便改了规矩,你太过良善,哪里知小民刁钻。”
“凤凰大神在上,刁钻小民有刁钻小民的法子,可你们在赋税上实在太重了。杨土司已经决定减免赋税,你们的意思呢?”
罗朋不愧是秦凤仪自幼一起长大的竹马,他虽没有秦凤仪念书考探花的本事,但自幼行商,颇见世面,后又在秦凤仪手下主持海贸,办过多少差使,人情练达,手段老辣,绝非常人可比。五年的时间,罗朋便架空了段白两家土司,令云贵二地皆奉朝廷法典,至于两地官制构建,也由原来的土司治理制度,改为了与朝廷一体的官员治理制度。
而罗朋,亦由原来的五品,升到了四品,更是破格令他担任云贵安抚使。
更令朝廷惊叹的,如云贵这样的地方,竟可每年为朝廷缴纳赋税。
便是景安帝,也夸赞罗朋,虽非科举取官,却是一等一的能干。而就在这年,秦凤仪打通了北至北疆,西至天竺的商路,这两条商路之艰难,一时之间真是说也不尽。但,这两条商路的畅通也为南夷带来了可比肩苏浙的繁华。
秦凤仪在家抱着小五郎,一面看朝廷发来的文书,惊的了不得,“啥?陛下要南巡?”
小五郎奶声奶气地问,“爹,陛下是哪个?”
“你不认识他。”秦凤仪对赵长史道,“他不会要来南夷吧?”
要说最令赵长史无奈的,便是秦凤仪对景安帝的态度了,如今,秦凤仪已是而立之年,与景安帝的关系却是数年与一日的冷淡。听听这说话的口吻,叫朝中清流知晓,岂不多事。赵长史道,“依臣所见,陛下定要来咱们南夷的。”
秦凤仪撇撇嘴,“多劳民伤财啊,咱们这里穷兮兮的,就怕招待不起。回封折子,就说,咱们这里穷,没接驾的银钱。”
赵长史道,“臣可没脸编这种瞎话,谁信哪。”
秦凤仪懒洋洋的挥挥手,“好啦好啦,你去瞧着办吧,别太奢侈,以实用为主,那人不是个好奢侈的性子。”
这话听的,赵长史心里又是一愁,倒不是接待陛下有什么愁的,赵长史愁的是,明明亲王殿下这么了解陛下,如何就不肯略拿出些虚情假意来同陛下搞好关系呢。
秦凤仪因景安帝要来南巡的事正晦气着呢,大阳中午回家吃饭却是一脸喜色,笑得跟朵花似的问他爹,“爹,祖父是不是要来了?”
秦凤仪瞥儿子一眼,“这么高兴做什么?”个没出息的家伙,还知道里外不?秦凤仪觉着,儿子平日里明明很贴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景安帝这事上,大阳很觉着景安帝是个好人。为此,秦凤仪总觉着,儿子实在不够成熟啊。
已经十岁的大阳面容肖似其父,笑嘻嘻道,“我好几年没见过祖父了,我可想祖父啦~”大阳还道,“爹,赵长史说你把迎接祖父的差使交给他了,我想跟赵长史一起准备迎接祖父的典礼,好不好?”
“你不用上学念书了?”秦凤仪鄙视的看儿子一眼,“书读个乱七八糟,还有脸跟我讨差使。”
大阳不服道,“爷爷奶奶都夸我有才哪,说我比爹你小时候书念的好多了。”
秦凤仪连连道,“都说七八岁,狗都嫌,你这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