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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秦凤仪叮嘱了一圈,就没叮嘱岳父大人。因为岳父大人不肯给他走后门的事,算是把大女婿得罪了。
秦凤仪的人生格言:平生最恨不肯走后门的人。
秦凤仪要去住宿,秦老爷秦太太给儿子寝居用品就准备了两车。
景川侯就预料到了秦亲家的行事风格,秦老爷秦太太自己苦日子过来的,自己吃用其实不大讲究,但对秦凤仪可不是这样,一向是有什么好的先往儿子身上招呼。景川侯特意让长子李钊过去了一趟,让亲家不要太夸张。
如此,李钊看着,东西精减成了一车。秦凤仪方带着揽月辰星两个小厮去往翰林,开始了住宿生涯。
其实,庶吉士的第一年还是念书。
因为秦凤仪嘴巴不严,到处宣传他没有殿试前十,是给陛下破格提拔到了探花。就为了治秦凤仪这漏勺嘴的病,景川侯说了,明年庶吉士大考,要是进不了前三,有他的“好”!
当然,这种“好”字还加了重音!
秦凤仪认为,岳父简直就是他人生的克星啊!
他本来想着都探花了,还念哪门子书啊,结果,竟然有这么个不人道的岳父!
秦凤仪到了翰林院,李老夫人还说是两间屋子,屋子倒是两间,只是那叫一个窄,用秦凤仪的话说,还不如他家丫头住的屋子宽敞呢。
当然,这话秦凤仪也只是肚子里说说,揽月叫苦时,秦凤仪还正色训斥他来着。秦凤仪道,“这么多进士老爷都受得,你就觉着苦了?”
揽月主要是心疼他家大爷,他家大爷自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等辛苦啊!
好在,秦凤仪惯是个会装的,他深知这些书生的性子,一脸义正词严的训斥了揽月几句,然后就踱着步子找方悦说话去了。
秦凤仪大致逛了逛,看到方悦这状元的屋子与他的屋子也是一样的,心里就平衡了。
方悦见秦凤仪眼睛东扫西看的,问他,“怎么,看看我这屋子是不是比你的大,比你的好?”
秦凤仪道,“那倒不是,我一看骆掌院就是正直无私的,主要是过来瞧瞧,有没有分你个最差的。”
方悦真是无语了。
秦凤仪一上午没干别的,就各处逛了。
一科庶吉士其实也就二十几个,春闱后大家就认得了,很容易混熟,秦凤仪还提议,晚上大家聚个餐什么的。这个就要凑份子了,也不必多,一人一两足矣。
待晚上让翰林院的小厨房给做了一桌子好菜,秦凤仪又命人在外买了好酒,大家聚了一回。第二日,就要开始继续念书生涯,秦凤仪显然是班级里成绩最差的,结果,不晓得阿悦师侄的岳丈骆掌院怎么回事。依骆掌院的官职,并不是亲自授课,但骆掌院时有抽查,也不知骆掌院这天下书呆的头目是不是故意要照顾他的,每次都抽查他,还问的都是不好答的问题。
不论秦凤仪多么努力的做答,总能被骆掌院挑出毛病,想也知道,骆掌院这种在翰林院都是数一数二的学问,绝不是秦凤仪这种才读了四年书的人能比的。
秦凤仪多要面子的人哪,他都私下问方悦,“是不是你老丈人看我不顺眼啊!”
方悦道,“怎么会?我看岳父大人很喜欢你,不然,也不能每次抽查都叫你。”
“那是喜欢我啊,我没一次抽查不给他羞辱的。净显他学问好,我学问差了!他怎么不这样喜欢你啊!”秦凤仪与方悦道,“你去跟他说说,别叫他总问我了。就是问,也求他在课上给我留些面子。”
方悦道,“这怎么说啊?”
“私下说。”秦凤仪早有准备,跟爹娘商量后,想了个好法子,给骆掌院送礼,礼物都准备好了,“这是扬州的珠兰茶,女眷喝最好。这是北边儿新罗国的红参,益血补气的。你拿去孝敬岳父岳母,再悄悄说一说我这事。”
“这能成么?”
“一准儿成的,去吧。”
方悦倒挺有义气,去了。
然后,连人带东西,被岳父撵了出来。
方悦都没敢跟家里说这事,私下可是抱怨了秦凤仪一回,“我说不成吧。我岳父的性子,刚正不阿,这回可是把他给得罪了。”
秦凤仪问,“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特仰慕他老人家,事儿都没说,他就问,这东西是不是你备的?我也不能说谎啊,然后,就被撵出来了。”
秦凤仪道,“你就说是自己备的呗,你咋这么实在啊。”
“我说有用么,岳父都瞧出来了。”
秦凤仪安慰方悦,“这也没事,又不是外人,你岳父把你撵出来算啥,我经常被撵出来啊。”
方悦心说,你以为我是你那没脸没皮的啊。
秦凤仪想着,送礼不成,就得另想法子。结果,他还没想出别个法子,就被骆掌院叫去一顿臭骂,也就秦凤仪近年学问大涨,不然,骆掌院骂他的那些话他都不一定听得懂。人家骂,他就听着呗,要说秦凤仪,这真不是个寻常人。倘别个庶吉士被掌院这么训斥,命都得给训掉半条,秦凤仪不一样,他面不改色的。骆掌院骂累了,他立刻有眼力的给掌院端茶递水的服侍,还很乖巧的自认错误,“大人的话,我都明白了。掌院尽管放心,以后我一定就按掌院的训导做人、做事,也要认真念书,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绝不辜负掌院期望!”
骆掌院深深的看秦凤仪一眼,挥挥手,打发这朽木出去了。
秦凤仪回家跟他爹道,“阿悦亲自去送礼都不好使。”
秦老爷道,“看来,这位掌院不是爱收礼的那一类。”与儿子道,“走走人情如何?”
“阿悦刚把掌院大人给得罪了,一时半会儿的,人情也不好走了。”秦凤仪直发愁,秦太太道,“是不是人家是为了激励你好生念书啊。”
自从儿子有了出息,秦老爷跟着大长见识,一听妻子这话,当下拍手道,“可不是么!俗话说的好,爱之心责之切!阿凤,掌院大人是盼你成才啊!”
秦凤仪有些怀疑,“是这样么?”
“一准儿是这样。”秦老爷秦太太道。
秦凤仪总觉着古怪,又找了李镜,想问问媳妇的意思。李镜听了这事,说秦凤仪,“你可真有本事,你以为是个阿猫阿狗的,掌院就会亲自提问啊。这明摆着是器重你啊。”
秦凤仪道,“你不晓得,净问我那不好答的,答不出来,多丢脸。”
“若是题目难,就是你不足之处,正好课下补习。待得庶吉士明年散馆,也是要大考的,你本就是破格提拔,倘是考得不好,岂不是白瞎了陛下的眼光。”
秦凤仪忽然想到,“你说,是不是陛下让掌院大人对我严加要求的啊。”
这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李镜安慰他道,“甭管是不是吧,你都好生念书,待散馆时,可是得看各人文章好坏来安排差使的。再者,你把书念好了,你管他提什么题目,你都答得妥妥当当的,掌院大人定不会再训你,还得夸你哪。你总叫人看笑话,说到底,是你学问不扎实。学问不扎实,就该用心学,你倒好,想这送礼的邪招!”
挨媳妇一顿说,秦凤仪也老实了,他主要是要面子,更不想担笨蛋的名声。
只是,奋起归奋起,为着他,阿悦师侄把老丈人都得罪了,近来骆掌院骂方状元的频率都与骂他的频率相仿了,秦凤仪觉着,得想个法子让阿悦师侄重得老丈人的芳心才是啊!
第117章 扼腕不已
秦凤仪这性子; 按照世宦之家的审美,是最不讨喜的。
譬如他岳父,景川侯就很不喜秦凤仪这种投机倒把; 是的; 简直太擅投机; 那些个邪门歪道,不点就通。要不是这小子有几分聪明,当然; 擅投机的人也很会讨人喜欢。不过,这种人; 以后为官; 一般奸臣居多。
虽然秦凤仪一向认为,自己以后一准儿是个好官。
估计朝中大员的审美有些偏一致; 秦凤仪一入翰林院就在骆掌院这里碰了壁。要是他自己个儿; 秦凤仪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这性子; 除了投机倒把外,还颇有些没脸没皮、得过且过。反正; 秦凤仪自己; 翰林院虽苦些,日子也过得下去的。只是,连累到阿悦师侄就不好了。
阿悦师侄这亲事,只是口头上说定了,到底还没正式定亲哪。
这要万一女方家反悔; 岂不是耽搁了阿悦师侄的终身。
秦凤仪很关心阿悦师傅在骆掌院心里的评分,秦凤仪给方悦出主意,“咱们下回休沐,再过去请安问好。”
方悦吓一跳,“你还打算送礼哪?”
“不是。”秦凤仪道,“我是说你,你先时得罪了老丈人,就不用赔礼了。”
方悦道,“我厚着脸皮多过去几遭就没事了。”
秦凤仪两只眼睛闪闪发光,一幅过来人的口吻,“光脸皮厚没用,你还得有技巧。”
“说说看。”
“老话说的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你家丈母娘可是亲丈母娘,得罪了老丈人,自然要走丈母娘的路子,把丈母娘哄好,这事就成了大半。”秦凤仪一幅笃定口吻。
甭说,方悦也觉着,这主意不赖。
方悦道,“成,我晓得了。”
秦凤仪道,“原本,我该与你一道去的。只是,骆掌院这些天愈发挑剔我了,我学问没大长进前要是去,怕他又得多想。我与你说,你再拿私房给你媳妇打一对钗蝴蝶钗,她一看就能明白的。”
方悦都没明白呢,问,“这蝴蝶钗可是有什么寓意。”
“真是读书读傻了,这叫比翼双飞。”
方悦大长见识,与秦凤仪道,“你把研究这钗的心思用在念书上,我估计岳父一准儿能看你顺眼。”
秦凤仪摸摸自己的右手,道,“我本来想趁着不念书的时候好生把手养好的,没想到,这中了进士又要念,我这手是养不好了。”
“你手怎么了?”
秦凤仪伸手两只白生生玉管一样的十根手指给方悦看,问他,“你就没瞧出,我这右手特别粗糙。”
方悦把自己左右手的食指上的厚茧给秦凤仪看,秦凤仪摸了摸,道,“右手有茧倒罢了,左手怎么还有?”
方悦道,“小时候一学就是双手写字。”
秦凤仪大为感佩,道,“真不愧我师傅的得意长孙啊。”又与方悦道,“你这模样生得不好,也只好靠才学了。”
模样生得不好的方悦表示:……
秦凤仪给方悦的出的这主意,甭说,还挺好用。秦凤仪说了,不要送厚礼,就买些糕点水果的就成,主要是勤过去,嘴巴甜,当然,给未婚妻的东西可得带着。
方悦过去讨好丈母娘和未婚妻了,秦凤仪这好容易一有日假,他也没睡到日上三竿,自从发觉骆掌院是个不收礼的刚直人后,秦凤仪觉着,要保证自己不在翰林院遭迫害,就只有下苦功夫一条路可走了,他在翰林院里就恢复了以前考功名时的刻苦,那真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用功。就是回家,他也是早起先念书,秦老爷那叫一个欣慰啊,直与妻子道,“看咱们儿子,还是这么上进。”
“是啊。”秦太太很是得意道,“前儿找后邻杜太太说话,杜太太都说,估计过不了几年,我就能穿上儿子孝敬的诰命服啦。”
夫妻俩很是欣慰了一回,然后秦太太就令厨房中午炖母鸡汤,给儿子进补,怕儿子太刻苦,营养跟不上。秦凤仪休沐只一日,却也没空在家吃饭,就在家吃了早饭,他就去方家找他师傅汇报功课进度去了。
方阁老对于爱徒的事是很清楚的,什么让方悦替他给骆掌院送礼的事啊,骆掌院还与方亲家说了,让方亲家好生约束一下女婿。方大老爷也跟老爹提了提,方大老爷的话,“小师弟这真是满肚子聪明没用对地方。”他倒挺机伶。
方阁老笑道,“有趣吧?”
方大老爷心说,要我小时候这么有趣,您老早拿大板子抽我了!想着他爹上了年纪,这审美就变了。当然,对子弟也宽松了。
秦凤仪过来看望师傅,方阁老这样的学问大方,只随口提问几句,就知秦凤仪的学习进度了。方阁老道,“继续保持也就是了。”
秦凤仪道,“我大师兄找了个青天当亲家。”
方阁老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二十几个庶吉士,你以为个个都在掌院眼里的。”
秦凤仪道,“咱们这关系,那是常人能比的?”
方阁老笑,“倒是听说你走关系碰了一鼻子灰啊。”
“把我骂得跟孙子一般。”秦凤仪抱怨一回,又道,“哎,有什么法子,到底是大师兄的亲家,骆掌院也算我哥了。他就这样儿,其实想想,这样的官儿多几个,对百姓就是福分啊。我心里是极敬佩这样人的,说来,我大师兄找亲家的眼光真不错。”
方阁老一乐,留弟子中午一道吃饭。
秦凤仪中午在师傅这里吃,下午过去岳家请安。李老夫人就喜欢秦凤仪这幅神采弈弈的模样,看他眼若明星、欢欢喜喜的,李老夫人就打心眼里高兴,问了他不少翰林院的事。秦凤仪道,“也还成,吃的也不错。原本我以为衙门能有什么好菜呀,结果,鸡鸭鱼肉都不缺,就是味儿不比家里的。不过,那是衙门大锅饭,也挑不来的。”
李老夫人笑道,“翰林人称储相,哪里的饭菜差了,你们的饭菜也差不了的。”
秦凤仪笑,“还有这种说法啊。”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