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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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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玉带,头戴金冠,脚踩朝靴,那眉眼间的喜色,那一张天人方有的美貌,当真是把景川侯府的灯火都映的黯淡几分。
此时,不论是景川侯府的亲戚朋友,还有丫环小厮,都不由自主的偷眼瞧去,暗道阿镜(大姑娘)能嫁此人,也不算辱没了的。
秦凤仪这时还不能接媳妇,一路先到李老夫人的屋里,给李老夫人见了礼,李老夫人笑道,“好,好,好孩子,起来吧。”亲自给了孙女婿个大大的红包。
秦凤仪起身后,又给岳父岳母见礼。
因为急着接媳妇,那举止之间格外带了几分潇洒气出来。景川侯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女婿,与妻子二人,一人一个红包。
这个时候,头可不是白磕地。
待秦凤仪到得媳妇的院里,先是见得几位宫人守在院门外,这热闹的小院便多了几分庄严。那几位宫人虽不认得他,但这一身大红喜袍,如此耀眼之人除了新郎官还有谁呢。当下笑道,“新郎官来了,快进去吧。”
秦凤仪顾不得多想,抬步进去。
李镜这院里,比过年时都要热闹三分。
秦凤仪进得闺房,先见一位朱红大妆的宫妆女子坐在正中榻上,那女子生得朱唇凤目,容光潋滟,鬓间一只金丝大凤垂珠步摇,眸光冷冽,似还带着几分打量。
秦凤仪的眼睛却只在此宫妆女子身上一扫而过,他的目光转而就落在与这宫妆女子同坐的李镜身上,只是,李镜这会儿已是盖上了盖头,秦凤仪那眼神,恨不能穿透了这鸳鸯盖头,直接看到媳妇那娇红的脸庞。
要说秦凤仪为什么知道此时李镜定是娇红的脸庞,无他,他看不到,自己想的呗。
边上有位年长的女官欲开口说什么,那宫妆女子摆一摆手,也未理秦凤仪,只是与李镜道,“秦探花这等容貌,也堪堪配得你了。”
李镜轻轻拍拍那宫妆女子的手。
秦凤仪的眼神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媳妇,李钊进来,对着永寿公主微微一揖,就背起妹妹,准备送妹妹上花轿了。
虽然妹妹未嫁时,李钊也替妹妹着急,可一想到妹妹从此就嫁作他人为妇,李钊心里种种伤感就甭提了。险要哭一鼻子,方能一诉心中情感。
偏生身边有个不解风情的秦凤仪,秦凤仪一路那叫个不放心,提醒着大舅兄,“看门槛!看门槛!唉哟,那个谁,把路照亮点!跌了你家大爷无妨,跌了我媳妇如何是好!”一会儿又道,“大舅兄你累不累,你要是累了,换我背吧。唉哟,我怎么这么不放心啊,你可小心脚下,别把我媳妇摔了啊。”
一路这个絮叨,险把人肚皮笑破。
而李钊那点小伤感,完全给这碎嘴家伙絮叨没了好不好!


第124章 大喜下
秦凤仪一路把媳妇接了回去; 而沿着他这一路碎了满地的; 都是京城女娘们的芳心啊。时人成亲都在下午,秦凤仪把媳妇接回去,掀开轿门把人接出来; 秦凤仪看媳妇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盖着盖头; 训剩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抱着个宝瓶,就有手想摸一把; 结果,还没摸着; 就给媒婆子塞了个红绸子在手里; 一头秦凤仪牵着; 一头是李镜拿着。
秦凤仪不满的瞥自家媒婆子一眼,那媒婆子忍笑低声劝道; “人都进门儿啦;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探花郎快些进去拜堂才是。”
“也有些道理。”秦凤仪就牵着媳妇; 好吧; 牵这个字不大好听; 但也就是如此了。秦凤仪拿着红绸的一端走在前面,李镜在后头由媒婆丫环扶着; 主要是盖着盖头; 怕摔; 走在后头。一前一后的进了秦家门; 这便是把媳妇娶进门了。
秦老爷秦太太早就高坐在喜堂了; 秦家也是张灯结彩,喜庆的了不得。亏得他家宅子大,而且,毕竟是京城的新来户,亲戚朋友的有限,多是秦凤仪交往下的朋友们。当然,还有淮商商会的,一些秦老爷的老友,知道秦家有喜事,断没有不来的。还有些淮商,算着日子多留几日,就为过来吃秦家的喜酒的。
秦老爷秦太太坐在喜堂上首,一左一右,父母双全。两夫妻多么的欣慰啊,眼睛都快笑没了,就剩一道线啦,圆润润的脸上满是喜悦,当下就有人心下暗想,秦家以往虽是商户出身,可看秦老爷秦太太这相貌,还真是一脸的福相,怪道人家儿子有出自哪。
此时此刻,喜堂最上面悬的是陛下所赐的那幅百年好合,有懂行的,一见这匾,顿生敬仰之意。想着秦探花真不是一般的功力啊,这才入翰林几天,皇帝老爷就亲给赐字了!
最荣耀的,除了秦家父母,就是方阁老了。老头儿是真正欣慰啊,临老的关门弟子,就得有这种风采方不堕师门名声啊!
秦凤仪把新娘子领进门,接着就是按习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步入洞房了。秦凤仪那一脸的欢欣喜悦,在揭盖头的时候达到了高潮,因为,他,他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是的,新娘子没哭,新郎官哭了。
秦凤仪握着媳妇的手,眼泪就滚出来了,方大太太都说,“看把阿凤欢喜的,眼泪都出来了。”
秦凤仪抽抽哒哒地,“真是太不容易了!”
一屋子女人都笑抽了,程太太笑道,“都知道阿凤你媳妇娶的艰难,大喜的日子,快别哭了。”
秦凤仪点点头,抬袖子就要擦眼泪,李镜忙把自己的帕子给他,秦凤仪擦了擦眼泪,问,“媳妇,你饿不?”
方悦都受不了他这想啥就来啥的样儿了,方悦道,“满屋子吃的,还能饿着阿镜了。走走走,咱们这就要去敬酒了。”
秦凤仪道,“我再跟媳妇说几句话。”
“有一辈子功夫一道说话呢,先去敬酒吧你。”方悦与郦远一左一右就把秦凤仪架出去了,秦凤仪到门口还朝屋里喊呢,“媳妇你等我回来啊!”把人笑得不成了都。
秦凤仪出去敬酒,他有八个送亲使,都是帮他挡酒的。
大喜的日子,秦凤仪敬酒敬的也爽快,尤其他师傅、珍舅舅那里,秦凤仪道,“当初我不过扬州城的一纨绔,师傅和珍舅舅就愿意为我和阿镜保媒,我敬师傅和珍舅舅。”平家人里,秦凤仪最喜欢的就是平珍了。
方阁老饮了一盏,欣慰笑道,“佳儿佳妇,好生过日子。”
平珍也饮了,抽空与秦凤仪道,“阿凤你有空可得再穿上喜服,给我画一回。”
“没问题,连我媳妇一道画上,算是珍舅舅你送我们的成亲礼啦。”秦凤仪笑嘻嘻地,平珍不大愿意画李镜,不过想想秦凤仪这主意也不错,便点头应了。
秦凤仪又给程尚书敬酒,程尚书这里的关系自不必言,秦凤仪虽是个爱张扬的,但从来不张扬与程家的关系。但当年,景川侯许诺,秦凤仪找的见证人之一就是程尚书。再有,郦悠,这也是被秦凤仪拉来秦家吃酒的人。
郦家与景川侯府自然交情更好,但,郦悠当年给秦凤仪做过见证啊,就给秦凤仪请到了秦家来吃酒。
秦凤仪一路敬酒,翰林院的庶吉士基本上都来了,就是与秦凤仪一向别别扭扭的范正也来了,又瞧了一回花枝招展的秦凤仪,范正越发堵心了。不过,秦家的酒倒是不错,于是,多吃几盏,还险些吃醉。再有翰林院一些翰林,闻知秦家这次开的都是二十年的状元红,熟不熟的,反正大家都在翰林院嘛,也一道过来吃酒了。
另外就是淮商这一批人,秦凤仪商贾之人,可能有些官员看不起商贾,秦凤仪却不会看不起他们的。就是成亲的喜帖,秦凤仪也是抽空亲自送的。淮商们见着秦凤仪也高兴啊,咱们淮商出身的小伙子,探花郎,翰林老爷,多么的出众啊。秦家毕竟宾客不多,秦凤仪一圈酒敬下来,他就装个醉样,准备回去洞房了。
郦远方悦也挺好,见秦凤仪装醉,也就没闹他洞房,秦凤仪睁开半只眼见他们走了。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叫丫环婆子的都出去,他跑过去,啪的就把门从里面给插好了。
插好房门,秦凤仪一阵奸笑,跑回去看媳妇。
李镜只是薄施脂粉,与寻常差别不大,不过,这样大喜的日子,李镜也是满面喜色,更添了几分诱人。其实啊,李镜的相貌,也只是中上,与秦凤仪这等绝顶美貌那是没法比的。就是秦凤仪当初死活要娶李镜,就秦凤仪的相貌,其实许多人都认为这盐商小子好钻营,用相貌哄骗了李大姑娘。便是景川侯,先时也不是没有如此想过,认为自己闺女年纪小,上了这小子的鬼当。但,随着秦凤仪慢慢的科举、为官,现下还得了皇帝陛下的青眼,但他对李大姑娘的情分,完全没有变。人们就相信了,秦探花当真是钟情于李姑娘了啊。
于是,李镜也由最初人们想像中的“受骗或者眼瞎、失心疯的侯府大姑娘,成为了备受京城许多人羡慕的眼光一流的侯府大姑娘”。
李镜是真的喜欢秦凤仪的美貌,她是先相中了貌,才相中了人。此时,秦凤仪因微薰,玉一般的脸颊染上几抹胭脂红晕,李镜问他,“吃过醒酒汤没?”
“还吃什么醒酒汤啊!洞房要紧啊媳妇!”
李镜嗔他,“先吃醒酒汤,咱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秦凤仪一向很听媳妇的,不过,他现在有条件,“你拿给我,我才吃。”
李镜便笑着递给他了,秦凤仪不接,只将脸凑上前,轻声道,“喂我嘴里。”
李镜便举手送他唇畔,秦凤仪道,“用嘴喂——”他这一张嘴,直接叫李镜给灌下去了。李镜道,“越发无礼了。”
秦凤仪喝了一盏醒酒汤,不满道,“都是我媳妇了,还正经个啥哟。”
李镜取了合卺酒,这是一对葫芦样的一剖两半的酒器,夫妻二人各持一半,一并饮了。之后,李镜扔床底下,一上一下为大喜。李镜扔完,叫秦凤仪去瞧,秦凤仪喜道,“大吉大吉!”
李镜微微一笑,心下十分欢喜。
俩人想成亲都想四年了,要不是有景川侯这位王母娘娘一定要秦凤仪科举,估计现在儿子都满地跑了。这个时候,虽则李镜还很有些羞涩,秦凤仪却是欢快的很,他三下两除二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还向媳妇展示自己的玉体,曲起胳膊大腿问,“媳妇,我好看不?”
李镜很忠实的回答了秦凤仪的问题,因为,她,她,她流鼻血了。
秦凤仪大叫,“唉哟,媳妇,你鼻子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李镜忙去捂他嘴,“小声点,不嫌丢人啊。”
秦凤仪忙拿帕子给媳妇擦鼻血,外头就传来一阵大笑,李镜的脸腾的就红了,秦凤仪大叫,“不好!有人听壁角!”就要出去撵人,李镜气地,“给我回来!”没穿衣裳呢,这被人看去如何是好!岂不叫人占了大便宜!
秦凤仪很有些一根筋,道,“媳妇,我把他们撵走,不然咱们如何洞房啊!”
李镜气的捶床,“衣裳衣裳!”光着哪!
秦凤仪不介意,“没事,我是男人!”
“那也不许去,回来!”
秦凤仪只好回到床边,然后,李镜指挥着他,先去端来清水,李镜把鼻血洗了,自己还给自己解释,“秋高天燥,有点上火。”
秦凤仪笑道,“你就别解释啦,我知道你是看我看的。”那一幅得意样,简直把李镜气死。
李镜收拾好了,才让秦凤仪去喊外头的丫环,叫丫环把听壁角的都撵走。
郦远最可恨,走的时候还喊一嗓子,“阿凤阿镜妹妹,安心洞房吧,哥哥走了啊!”
秦凤仪在屋里回道,“赶紧滚赶紧滚!”
待外头听壁角的都走了,秦凤仪去屋里箱子里寻出个红木匣子搬床上去了,李镜看还挺沉,以为是秦凤仪私房还是什么呢。觉着阿凤哥一成亲就交私房,这习惯不错。结果,秦凤仪打开匣子,一匣子的书,秦凤仪取出最上头的一本,搁到床头,李镜只瞅一眼那册子封面脸便红了,别开脸道,“还不拿开去!”竟然是春宫秘戏图!
秦凤仪开始给媳妇脱了身上的喜服,拔下头上的簪环。秦凤仪其实于梦中之事越发记不清了,他记得梦中娶亲掀盖头的时候,却没有梦到过洞房之事。八月已是有些冷了,俩人脱了衣裳,先裹被窝里,秦凤仪一只手搂着媳妇的细腻的肌肤,道,“媳妇,你先挑个喜欢的吧。”
李镜可没做过什么梦,她,她眼睛都是闭着的,道,“你少说这些下流话挑逗我。”
“你不挑,那我就做主啦。”
其实吧,甭看秦凤仪十六岁就想给自己开苞了,但,第一次的经历,不论是对于京城第一童子鸡的秦凤仪还是李镜,都不怎么舒服。
秦凤仪还说呢,“梦里我记得咱俩是水乳交融啊。媳妇你还疼不,好些没?”
这种疼不是不能忍受,但李镜就是觉着非常累。秦凤仪虽然经验不是很丰富,但多试几次就好了,他道,“这是一开始,其实多试几次就好了。其实,我也有点儿疼。”
“你疼什么呀?”
秦凤仪悄悄在媳妇耳际嘀咕几句,李镜完全不想跟他说话了。俩人相拥着,秦凤仪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吻,有些痒,有时秦凤仪又有些微微的疼……不得不说,秦凤仪在这上头颇有天分,除开第一次的急迫,第二次时,秦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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