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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管别人怎样，他大爷的迈开长腿，傲娇地离去。临别，狠狠地剜了夏映雪一眼。
夏映雪这妞也不是个善茬，狠狠地给人家瞪回去。自然，在心底又给秦大少添了一笔，悲催的秦大少，追寻爱情的道路变得更加坎坷。
姚瑶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大概意思她算是明白了，在她回家的那天晚上，顾小涵竟然大半夜玩失踪闹的人仰马翻。
紧了紧顾小涵的手臂，她想发问，却被她安抚地拍拍手。
卓君豪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捏握着，他尴尬地扯了一抹笑，对着顾小涵道，“你别听他瞎说……”
顾小涵捋了捋嘴角的发丝，对着夏映雪和姚瑶道：“你们前面等我一会儿。”
两丫头会意，离开喷泉，走向了前面。
只剩下卓君豪和顾小涵两人了。
卓君豪生怕顾小涵误会，急急地开口想解释：“小涵，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顾小涵看着他说，“谢谢你，让你担心了。那天是我太胡闹，让你们一个个大晚上的为我受累，真的很抱歉……”
客气的话，矜持有度，也没有刻意的疏离冷淡，但却似横在卓君豪心里的一把刀。
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她对他说谢谢、对不起，那就意味着她和他真的走远了。
“小涵，你这么客气太不把我当朋友了。”无奈地，他只能以笑掩饰心中的伤痛。垂下的来的刘海挡住了他眸底一闪而逝的黯然。
尽管很快，心细如尘的顾小涵还是捕捉到了。
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继续往他的心尖尖插刀：“卓君豪，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所以，我告诉你我那天晚上突然离开的原因。”
“不要。”不待顾小涵把话说完，卓君豪就打断她，他宁愿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就够了，有些事实太残忍，太痛苦，他不想听。
他从来也不是一个懦弱、怕痒怕痛的人，但是面对顾小涵，他越来越怕了。
她的每一句他都怕听，就怕那些话变成一把把刀子，无情地飞进他的心坎，戳得他血肉模糊，然后他又会整夜整夜地疗伤，第二天，还得对着她露出淡然的笑脸。
顾小涵也是个固执的人，她只得卓君豪回避，但是回避解决不了问题。对上她的俊脸，虽有不忍，但是她也必须说下去。
“君豪，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都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无论你怎么逃避，我爱上了别人都是事实。
那天晚上就是因为我突然联系不上他，我怕他出事了，在家生病了，我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所以当时我以为我的天都塌了，疯了一般，大半夜跑回家，也只是看他是不是一切安好。我真的爱惨了他。”
爱惨了他……
卓君豪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忽略掉心头突然的钝痛，没有抬头，裤兜里的手狠狠地捏握成拳头，已然微微颤抖。
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仿佛她说的话，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回到家，他不在，我就在台阶上等了他两个小时，原来，他只是去Y市出差了……”眼眶了红了红，水氤氲间，一颗水珠砸下来，顾小涵伸手抹掉，脸上挂着一抹幸福的笑意。
“他回来了，我整个人才活过来，和他待在一起，总是容易忘记时间，忘记周围的一切，所以让你们找我差点人仰马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你有一天找到了心爱的那个女人，你就能体会到。”
呵呵，等他找到心爱的女人……
不会有别人了，他心爱的女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至始至终，只能是她。除了她，一切都是将就。
但是，他这个人从来不将就。
心脏的位置，仿佛破了个大窟窿般，汩汩地流着鲜血，痛得他拧眉，他很想抽出手，堵住心口的破洞，阻止血流，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在她面前流露出痛苦。
只因为，他不想看见她愧疚的脸。
她的脸上只适合一种表情，那就是幸福的笑容。
“君豪，谢谢你对我的好，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请你放弃我，我的……身和心，都给他了。”
说这样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很无耻不要脸，但是，她必须说。
卓君豪是个好男人，她不想因为自己，他郁郁寡欢。初遇时，他是那样乐观向上，意气风发，英俊倜傥，她奢望，他能变回以前的那个他，快乐健康。
心仿佛痛到麻木了一般，他本来察觉不到痛了，却因为她的那一句“我的身心都给了他”心上一刺，颀长的身形忍不住颤抖。
费了很多的劲，他艰难地开口，眼眸里盈满了凄苦：“小涵，你太傻了。他真的有那么好？值得你为了他不顾一切？”
顾小涵对上卓君豪伤痛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回答，“值得，他真的很好。”
“是么？”卓君豪扭开脸，看向了别处，良久，看向顾小涵，声音提高，义正词严，“可是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好。如果他真的那么好就不会带着你进男厕所！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好，就不会让你大半夜的从校门翻出去，让你一个女孩子冒险！”
顾小涵怔住了。
看着眼前的卓君豪，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还有，他说的话那句带她进男厕所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慕容辰谨带她进男厕所了？
“卓君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认识！”卓君豪一双眼眸通红，俊脸变得苍白，“那种不知道珍惜女人的男人，只一眼就不会忘记。”
顾小涵震惊得倒退两步，简直不敢相信卓君豪竟然认识慕容辰谨。
她和慕容辰谨不是一向都很隐秘么？怎么会被卓君豪看见？
看着女人震惊，不敢置信的样子，卓君豪笑得凄凉，“你倒是忘记了，开学不久，在意大利西餐厅厕所门口，我第一次认识了他。”
意大利西餐厅厕所门口？
顾小涵使劲回想，忽地记起，似乎真的有这么回事。
那是她上大学后，慕容辰谨第一次开车来接她回家，慕容辰谨就带她和夏映雪去西餐厅吃晚饭，中途，她确实被太子殿下拉进了厕所，狠狠地亲吻一番。
☆、第192章：到死都爱他
在出厕所时，顾小涵怕被人撞见，根本不敢抬头，只记得确实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她只是看到了他脚，并没有看到他的脸。
难道，那个男人就是他？
顾小涵瞪大了眼眸，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真的没有想到，竟然在那种地方被卓君豪撞见。
“呵呵。”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所以，你都清楚了，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更不值得你……”
“不是你的错！”卓君豪听不得谁说顾小涵不好，即便是她自己，他也不允许，直接打断她的话，双手钳住了她的肩，猩红着眼眸，摇晃着她。
“小涵，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他不懂得保护你，不值得你爱，你醒醒，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怔怔地盯着卓君豪通红的眼眸，他的眸子里满满的溺爱，心痛，看得人忍不住揪心。不敢对上这样一双眼，因为她受不起，她觉得愧疚。
她不认为卓君豪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故意贬低慕容辰谨，那是真真切切的，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保护，疼爱和担心，怕她被人伤害。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什么都没有，何德何能，让他在乎到如此？
推开卓君豪的手，她明明白白地说：“我没有被他的外表迷惑，他只不过是太爱我，情难自控而已。”不敢看他的脸，别开眼，“我爱他，不管他好与不好，到死我都爱他，义无反顾！”
不管他好与不好，到死我都爱他，义无反顾……
顾小涵斩钉截铁的话语，引得卓君豪忽然笑了。那笑，只有他自己明白，只是表面，心里却在滴血。
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样，还能怎样？
“小涵，幸福吗？”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只要她安好，她幸福，那么他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了？
红了一双眸子，顾小涵泪眼朦胧：“我很幸福！”
“这样便好了，我只要你幸福。”嘴角噙着一抹凄凉，他一手抵着心脏的位置，拼着最后的力气说，“从此，我便放手了，小涵，我们……以后朋友也不要做了。”
这一回，他真的死心了。
曾经，他是那么害怕，她连和他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他，但是现在这一刻，他是真的痛了。
主动不要做朋友了，从此便是同学，路人。
靠她太近，看到她为另一个男人哭泣，为另一个男人疯狂，他也会疯。甚至根本无法呼吸。
转身，卓君豪颀长的身形大步离去，走着走着，开始发狂奔跑。
“呜……”顾小涵终于忍不住捂脸哭泣，她怕自己哭出声，招来别人的白眼，手指狠狠塞进嘴里堵着，双肩不停地抽动。
姚瑶和夏映雪奔了过来。
“小涵别哭……”夏映雪看见她哭，心疼到不行。
姚瑶抱住了她，不断地给她擦眼泪，轻声安慰。
顾小涵和卓君豪的故事学校里早就传遍了，只是像卓君豪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哪个女生都会忍不住春心萌动，只是她不知道小涵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卓君豪对她的好，别人不知道，她和夏映雪却看得清楚。
但是感情的事情，最无力的便是一厢情愿。
小涵这么伤心，大抵也是因为伤害了卓君豪而难过。
刚刚和卓君豪迎面而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快速得仿佛眼花，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没有眼花，她真的看见卓君豪通红的眼眶，和眼角的湿润。
这是爱到怎样极致，才会让一个大男人为一个女人流泪？
“乖，别哭了，你不是故意的。”姚瑶拍着她的脊背。
夏映雪对姚瑶心里还有疙瘩，一把将顾小涵从她怀里拉出来护住，“还不是因为你！”
“我？”姚瑶有些无力，她不懂卓君豪和小涵的事情，夏映雪怎么就赖她了。
她可什么都没做，拧了拧眉头，回忆起之前顾小涵问她去没有去过四季飘香火锅店，隐隐觉得，她们是不是在怀疑了什么。
咬紧唇瓣，她缄默了，见夏映雪给小涵擦脸，用完了纸巾，便将自己的纸巾递了过去。
夏映雪没好气地看一眼，然手动作有些粗鲁地一把拉过去，继续给顾小涵擦脸。
哭红了眼睛的顾小涵，不好意思看别人，进教室也遮掩着自己的眼。
下意识地往卓君豪的位置上看去，那个位置空荡荡的，他没有来上课。
连续几天，都没有见到卓君豪的人，连带着秦天这个傲娇公子也跟着没来。
秦天和卓君豪，一向都是穿连裆裤的兄弟。
这两人虽然是富家公子，人人敬畏，可是在学校里，还是比较遵守校规校纪，一般情况，不会随便缺席，不像顾小涵三天两头缺课。
这么几天，两人同时消失，想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回，到底是她把卓君豪伤害的彻底。
想到他主动提出她和他连朋友也没得做，虽然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心里还是微微钝痛。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真诚相待的朋友？
对顾小涵这种从小就没有亲情，没有家人的人来说，朋友和爱情就是她的生命。
她和卓君豪没有爱情，但是她还是奢望能拥有这个朋友。
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她懂。既然她选择了爱情，就注定了要失去这样一个朋友。
卓君豪不在的这几天，教室里风言风语传遍了。
虽然她不想听，有些话还是有意无意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说什么她顾小涵就是狐狸精，勾引了卓君豪，让他死心塌地，自己却不甘寂寞，还想勾搭别的男人，让卓君豪伤心。
更有人说，她顾小涵就是没心没肺的贱女人，玩弄卓君豪的感情，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狐媚手段，害得卓君豪驾车狂飙，车祸了。
如此种种，顾小涵越听越心惊，时间一天天推移，她越来越坐不住了。
握着自己的电话，她却不敢给他打过去。
他说他们连朋友也不要做了，所以她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夏夏，你知道秦天去哪里了吗？”顾小涵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旁边的姐妹。
分明她想问的不是这个，夏映雪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翻了个白眼道：“小涵，别转弯抹角了。
你想问卓君豪就直接问啊，不过我也确实没他的消息，至于那个贱男，我连一分钟也不想看到，没来好，教室里多清净，省的看着一教室的女花痴乱发情。”
嘴巴毒，口是心非，就是夏映雪个性。
顾小涵微微叹气，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看着卓君豪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她心里祈祷着，他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夏映雪实在是看不过去，一把将她的脸扳过来，霸道地说，“瞧你担心的小样儿，放心吧，堂堂大男人，我还就不信了他还能因为你不爱他就闹自杀。”
话音刚落，却见顾小涵眼眶泛红，夏映雪慌神了，赶紧“呸呸”了两声，改口道，“我乱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见顾小涵还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夏映雪怕了，心一横豁出去了，做出了英勇无畏的牺牲，“大不了，我打个电话给贱男问问。”
“好。”顾小涵瞬间就笑了。
好？
这丫头变脸要不要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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