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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还是被下人拖开,且上前痛打了一顿,小荪也被打得够呛,子安被拖走的时候,小荪也晕了过去。
老夫人见到一脸鲜血的子安,也顾不得其他,厉声问道:“说,那天入宫,皇后娘娘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子安听得这句问话,整个人一松,瘫在了地上,她笑了,笑得极为放肆,笑得极为讽刺,让夏丞相恼羞成怒,一脚踩在子安的腹部,怒道:“逆女,你笑什么?赶紧回话!”
那边的杨嬷嬷等到心焦,便不顾下人的阻拦,来到正厅,刚好见夏丞相踩着夏子安在地上,她不由得惊呼,“天啊,相爷,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血红色的液体从子安的眼角流下,她透过漫天的猩红,看到了杨嬷嬷的脸,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头无力地沉下去,微微抬手放在胸口,用夺魄环往心脏注入了一些力量。
夺魄环的电击,可以让她维持短暂的清醒和聚集体内的能量,这种方式,等同是预支体力,但是,她毫无办法,只能这样做。
夏丞相见杨嬷嬷来到,尴尬地移开脚,竟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老夫人世故,她站起来笑着迎了上去,“杨嬷嬷,许久不见,亏您还惦记来探望一下老身。”
杨嬷嬷入内,瞧了老夫人一眼,淡淡地道:“不敢当,这相府的大门可不容易进啊,进门就得先被打耳光。”
说完,扫了夏泉一眼,那眸光十分冷冽。
夏泉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老夫人一怔,“什么意思?还有人敢怠慢嬷嬷不成?”
说完,她厉喝一声,“夏泉,怎么回事?”
夏泉噗通一声跪下来,“老夫人恕罪,嬷嬷恕罪,奴才不懂事,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是白撞之人。”
杨嬷嬷摆摆手,“行了,我也不与你们计较,皇后娘娘着老奴出来,是要传夏子安入宫的。”
她瞧了一眼夏子安如今的情况,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一脸的血?这副模样,怎入宫见皇后娘娘?”
老夫人见杨嬷嬷一点面子都不给,心中有些不妙,她拉过杨嬷嬷,往她袖袋里塞了一张银票,“担待,担待,不知道皇后娘娘传她入宫,所为何事呢?”
杨嬷嬷心领神会,把银票放好,语气也和缓了一些,“皇后娘娘要传她,自是有要事。”
她俯身问子安,“你能坚持入宫吗?”
子安抹了下脸上的血,道:“回嬷嬷的话,可以!”
“嗯,好,马车就在巷口里等着。”杨嬷嬷道。
子安勉强站起来,杨嬷嬷竟伸手扶了她一把,子安低声道:“谢谢嬷嬷!”
杨嬷嬷近距离见她脸上和头上的伤,纵然在宫中见惯各种残忍,心底却还是生出一个寒意来,因为,对她下手的,都是她的至亲。
所以,杨嬷嬷本只是虚扶一下,最后改为撑住她的身体,道:“走吧!”
子安却道:“等一下!”
她回过头,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孙女身边伺候的侍女小荪出了点意外晕倒了,求祖母命人送她回去休息,孙女感激不尽!”
老夫人淡淡地道:“去吧,祖母自会照拂她。”
“谢老夫人!”子安这才放心,任由杨嬷嬷搀扶着出去。
走到门口,杨嬷嬷奇异地看了子安一眼,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竟还顾着一个下人?
杨嬷嬷是奴婢出身,年少时看惯白眼,如今才攀爬到这个位置上,对重爱下人的主子,总是不由衷地敬重,因此,也对子安改观了一些。
第二十二章 刘御医施针
老夫人朝身边的翠玉姑姑打了一个眼色,并给了她一叠银票,让她追出去。
翠玉姑姑会意,疾步追出去。
她帮忙搀扶着子安,一直没言语,扶到门口,门房小厮也上前帮忙,把子安送上马车之后,翠玉姑姑一把拉住杨嬷嬷,往她怀里塞了银票,轻声问道:“嬷嬷,老夫人想知道皇后娘娘传她什么事?”
杨嬷嬷哼了一声,从袖袋里把银票都拿出来塞回给翠玉姑姑,连同方才老夫人给她的那张一并还过去,冷冷地道:“还给你们老夫人吧,就跟她说,我这个老奴才受不起!”
说完,她也上了马车,冷着脸命车把式,“走!”
车把式驾车而去,巷口处,有十余骑禁军等着,见马车出发,禁军也缓缓跟随。
杨嬷嬷坐在马车上,瞧了瞧子安脸上的血,取出手绢轻轻叹气,“事态紧急,也容不得你回去沐浴换衣了,两度进宫,你都狼狈不已,这一次皇后娘娘传召你,无论什么事,你都要尽力为之,才可保住你的性命,否则,你那如狼似虎的家人,迟早啃得你尸骨无存。”
子安泪盈于睫,痴痴地看着嬷嬷,哽咽地道:“子安这辈子除母亲外,不曾享受过其他亲情,得嬷嬷如此爱顾,此情子安铭记在心,日后若不死,定当图报。”
子安知道杨嬷嬷在皇后身边是说得上话的人,而这种深宫嬷嬷,已经断绝了宫外六亲,面容心肠虽冷,却也渴望一份真情。
所以,子安这一滴眼泪纵然虚假,却叫嬷嬷心中有了感触。
“你是不凡之人,日后定有出息,奴婢便算是先施恩于你,日后若你记得,便报一滴,若不记得,便算是奴婢为自己积下一点阴德了。”
“霜重一丝暖,此生不敢忘!”子安轻声道,泪水落在了嬷嬷的手背上。
嬷嬷觉得手背像是被什么烫了一般,有些发怔地看着夏子安。
在深宫多年,自知不能心软,尤其夏子安此行入宫,不知道命运如何,她想着还是不牵扯太多为妙。
可子安这一滴眼泪,融化了她心底一部分的寒冰,她道:“大小姐,入宫之后,切莫开罪皇后娘娘,若因其他事情皇后娘娘降罪,奴婢也会尽力帮你。”
“谢嬷嬷!”子安哽咽地说,心中放松了一些,有杨嬷嬷在宫中提点,总胜过她孤身一人。
方才上了马车,她看到杨嬷嬷退还银票,便知道此人可用。
她不得已,只能利用人的恻隐之心,在这深宫之中,还有这样的软心肠很少见,她遇到,算是上天眷顾。
她夏子安,命不该绝。
且说摄政王先一步入宫,到皇后宫中的时候,梁王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出的气多,入的气少,用气若游丝来形容绝不为过。
摄政王急得红了眼,怒斥在场的御医,“你们就在这里干站着?还不赶紧去想办法?”
刘御医勇敢地上前,“王爷,臣主张,让臣施针吧。”
摄政王是知道他的斤两的,道:“不可,你针灸之术并不精通,贸贸然施针,唯恐更加严重。”
刘御医急欲立功,加上认为自己诊断没有错误,便又跪下来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请您降旨,让臣为梁王殿下施针。”
皇后见儿子快不行了,急得眼泪直掉,六神无主之际,听得刘御医主动自荐,他一直反复说施针,想来是有些把握的,便看向摄政王,“皇叔认为呢?”
她往日绝不会问摄政王,但是今日实在是没办法,她怕做错一个决定,便会害了自己的儿子。
慕容桀摇头,“本王已经让人去请夏子安,再等一下,本王为他推血过宫,让他先缓一口气。”
“皇叔也让人去请夏子安了?”太子听得此言,甚是诧异,莫非那夏子安真的懂得医术?
那就太好了,医术再好,也不如御医,那夏子安若强行医治,最后必定获罪,他便可出一口恶气了。
在太子心中,梁王已经是必死之人,任谁来医治都是无用的。
刘御医磕头道:“皇后娘娘,这绝不能推血过宫,如今梁王呼吸急促,若再翻起气血,只怕会……”
皇后看向院判,“你方才说施针是唯一的办法,你跟王爷说说。”
院判也道:“王爷,虽说已经命人去传夏子安了,但是并不知道她是否精通针灸之术,还是先施针吧,臣愿意与刘御医一同施针。”
刘御医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如今施针是唯一缓解梁王的办法,这老狐狸偏要来抢功劳。
若他也立功,自己是没办法挤他走的,于是,他道:“不,施针让臣一人便可,若有情况,院判大人能从旁看着,及时救治。”
“那……”皇后看向摄政王,摄政王一脸的不同意,她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好,你去吧。”
御医的诊断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忽略了脑伤与脖子的伤。
刘御医的施诊,也针对了气管,以为刺穴促进气管排出异物,便可顺畅呼吸。
他认为,只要顺畅了呼吸,便算暂时保住了性命。
他浑然忽略了癫痫的本身,自然他对癫痫的研究也没有太过深入,癫痫是脑部神经元反复放电,导致身体出现痉挛和各种症状,所以施针的时候就要很小心,避免刺激到脑部神经,否则,会引起第二次的大发作。
而之前的处理不妥当,已经让梁王脑部积血和脖子扭伤,若要施针,是还要避开会引起积血释放的穴位,否则血液倒灌,冲进颅内,颅内压上升,人也会当场毙命。
刘御医得皇后的命令,喜滋滋地转身做准备,脸上却是一番凝重之色。
院判却是担忧地看着他,对于这个下属心里想什么他太清楚了,他的本事有多少,他也很清楚,不禁后悔提出了施针一说。
刘御医让人帮忙打开梁王的衣衫,把针包放置在床边,然后伸手选穴。
选穴对刘御医而言,算不得是艰难的工作,他也确实钻研过针灸之术,只是关于针灸的医书学说太少,他无法达到一个高度。
所有人都看着刘御医,摄政王本想反对,但是见梁王情况越来越严重,自己并不懂得医理,只能任由刘御医按照皇后的吩咐去做。
第二十三章 梁王死了
殿中这么多人,却寂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大家急促紧张的呼吸声。
但是,大家都在极力控制,怕这点声音会影响了施针。
皇后整个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双手转动佛珠,口中默默地念着佛经。
刘御医选了华盖和鸩尾两个穴位,这两个穴位都可以缓解呼吸困难的。
他果断地落针,落针很顺利,且穴位很正,刘御医松了一口气。
皇后与摄政王都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梁王的反应。
梁王喘了一口气,意识竟是有些回缓,睫毛跳动了几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不过,情况并未缓解,梁王的呼吸还是很困难。
刘御医有些慌乱了,手忙脚乱地摸向膻中穴,并在膻中穴再落一针。
效果还是没有出来,梁王的嘴唇越发的绀紫,嘴巴张开,依旧气若游丝。
“怎么没效果啊?”皇后颤声问道。
刘御医一额头的汗,心中却暗自疑惑,不会啊,按理说这三个穴位都可以缓解梁王的症状,怎么会没有效果呢?
他选穴很多,且下针神速,直接刺通穴位的,他下针的时候就能感觉到。
情急之下,他把针拔起,在攒竹穴与地仓穴连下了两针。
这一下针,可不得了,梁王陡然睁开眼睛,定着有数秒,皇后见状,以为他好转,大喜,“皇儿,你觉得怎么样?”
梁王却只是定定地瞪大眼睛,看似是毫无意识的。
摄政王首先发现了不对劲,见他嘴唇开始颤抖,四肢也开始抖动,脸上的皮肤开始痉挛。
摄政王叫了一声,“不好,发作了。”
果然,梁王的四肢开始强直,痉挛,他的头像是有一股力量拽起来般,使劲往后拗,痉挛逐渐加强,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摄政王情急之下,拿起旁边的毛巾便塞进他的嘴巴里。
自从梁王第一次发作之后,他见子安把手塞进梁王的嘴巴里,他就回去问了大夫,大夫说这是预防咬伤舌头的做法。
他也因此断定,夏子安懂得医术。
“天啊,天啊!”皇后全身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道:“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手里的佛珠散落一地,一颗颗地在地上打旋,她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御医急忙上前揉着人中,救醒她。
刘御医也要晕了,他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面容白得厉害,双手不断地颤抖,嘴里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院判推开他,一手拉开梁王头上的枕头,轻轻托住他的头颅,让他尽可能地不要把头后仰得厉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已经不敢再轻易施针,一旦施针再度刺激,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太子在床边看着,唇瓣缓缓地勾起来,眼底有痛快的笑意,快死去吧,你这个残废,不死还有什么用?
这一次大发作,梁王原本就绀紫的脸直接转变成黑色,痉挛得也比之前厉害,仿佛一口气就要断过去一般。
这一次的发作,没有持续太久就停下来了。
但是,在停下来之后,梁王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摄政王,眼泪竟流出了泪水,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有话想说。
摄政王松开手,呼唤了两声,“鑫,鑫……”
梁王忽然直起了脖子,大口大口呼吸,气管发出奇怪的咯咯声,眼睛瞪大很大,眼珠突出,脸色愈发涨黑。
只见他大口喘气之后,忽地一切都停下来了,眼睛也缓缓闭上,嘴里再没有入的气。
“皇儿!”皇后痛叫一声,扑了上去,嚎啕大哭。
摄政王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