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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离开大梁,追杀就没有停止过,后来生下懿儿,我躲在了业镇,才算停止。”流月说。
她浑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懿儿的身份。
宋瑞阳便装作不知道,淡淡地道:“你最后躲在大周,难怪谁都找不到你。”
“可不是?你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躲在大周的。”她有些洋洋得意,才不承认,她是跟着他来的。
“你来大周多少年了?”
“十一年了。”她脱口而出,随即怔了一下,“不,不对,我记错了,应该是十六年了,在业镇躲了一个月然后来大周。”
“是吗?”宋瑞阳看着她,“那你知道懿儿是我的女儿吧?”
流月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有脸这样说?”
“是不是?”宋瑞阳盯着她问道。
流月顿时心乱如麻,这人在她怀着懿儿的时候便多次追杀,且对着她的肚子也砍过一刀。
“我当初是怀着你的孩子,可是那公孙燕砍了我肚子一刀,孩子就没了啊,这个是后来怀上的。”她说着,便脱开衣裳,急欲要证明她当初已经小产。
她越是心急,动作便越是笨拙,冷不防,宋瑞阳一伸手把她抱入了怀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流月伏在他的胸膛,抵抗了一秒,然后便开始擦眼泪,这眼泪是止不住地流,怎么都擦不完,鼻子很快就堵住,“你这算什么?先找人追杀我,然后又哄我,明知道我抵抗不了这种,你太狠毒了。”
“对不起!”宋瑞阳的声音也有着沉痛,闭上眼睛,使劲地把她抱住。
流月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和彷徨,这算怎么回事嘛,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见了,就算见了也会打个你死我活。
良久,他才放开她,低下头望她,“给我看你的伤疤,所有的。”
流月也没羞赧,直接就解开了衣裳,腹部,胸口,背部,手臂,加起来六道伤痕,遍布白皙的肌肤。
宋瑞阳眼底的光芒逐渐凝成怒火,但是随即敛去,他的指腹扫过那些疤痕,小心翼翼,仿佛她还是会痛那样,然后,为她穿上衣裳,哑声问道:“痛吗?”
“不痛,算什么痛?我生懿儿的时候才叫痛啊。”流月擦了一下眼泪,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所以,如果你要杀了懿儿,我就跟你拼命,因为她是我用命换回来的。”
“我不会杀她,不会,她是我的宝贝,你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宋瑞阳轻声说,他曾发誓,找到她之后,会狠狠地打她一顿,想过各种折磨她的方式,但是当真的见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哪怕是轻轻打她一下,都舍不得的。
他不年轻了,没了年少轻狂的怒气,十七年,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蚀骨思念,他明白这一次重逢并非是偶然,是他多年思念累积下来的缘分。
所以,面子没那么重要,她在就行。
流月听着他说话,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感觉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你当初命人追杀我,为什么现在又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耍什么诡计?我跟你说,你要对付我,就明刀明枪地地来,别跟我耍阴谋诡计。”
宋瑞阳没有辩解,只问道:“我以前做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我跟你道歉。”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才是你爹
流月看着他诚恳的眼神,心里暗道: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软肋,不好对付啊。他有什么企图?
“你肯原谅我吗?”宋瑞阳再问。
流月摆手。“你让我想一下。”
她狐疑地看着他,想起夏子安说的话。不禁问道:“夏子安说你心里有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人,是谁?我认识不认识?”
“她这样跟你说?”宋瑞阳有些诧异。
“是的,那天我们去救懿儿……”流月急于知道答案。便把那天发生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宋瑞阳的重点却没放在子安说他有喜欢十几年女人上,而是眯起了眼睛问道:“这么说来,是太子抓走了本宫的女儿。梁王才与太子闹翻的?”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谁知道他们兄弟之间以前有没有什么积怨。”
宋瑞阳冷笑。“不管如何,慕容桥抓走懿儿,且让人欺辱她。是事实。”
“没欺辱成功,”流月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及时赶到了。”
她努力避开欺辱这个话题,怕他想起旧事。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情。当年,她是对他下药的。
“如果你们没能及时赶到呢?”宋瑞阳问道。
流月想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孙子啊慕容桥。老娘要宰了你。”
没错,如果那天没有及时赶到,懿儿就要被欺负成功了,想到这里,她才觉得当初自己是多么的过分啊,竟然对他下药强迫于他。
她抬起头看他,笃定地道:“宋瑞阳,我原谅你,同时,我也请你原谅我当初对你的无礼冒犯,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认罪,不跑了。”
宋瑞阳挑眉,“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真是天道轮回啊,阿弥陀佛。”她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无限感慨地说了一句。
“你念佛?”宋瑞阳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是忘记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竟然念佛了?
流月无比汗颜,“不太虔诚,这大概就是我一直厄运不断的原因吧,有个大师跟我说,如果我潜心修佛,懿儿就能好,他还送了我一串佛珠,说我与佛有缘,以后大概是要出家的。”
“胡说八道!”宋瑞阳拉下脸,“休想出家。”
流月也十分忧愁,“是啊,我觉得我是出不了家的,我打听过,出家要六根清净,还要吃素,我馋,一天不吃肉我就全身无力,至于不骂脏话,这个倒是可以戒掉的,我跟夫子学过文化,现在都能出口成章了。”
“是吗?”宋瑞阳显然不相信。
“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了。”流月自我感觉良好。
“你刚才说,只要你潜心修佛,懿儿就会没事,是怎么回事?”宋瑞阳问道。
“懿儿出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夹坏了,反正那会儿难产,痛了两天两夜没出来,出来的时候,没呼吸,没心跳,全身都是紫色的,稳婆说拿出去丢掉,我拍了几下才哭出来,虽然是活过来但是身体不好,动不动就晕倒,大夫说她有先天心症,怕是活不过三岁,在她三岁那年,我都买好了棺材,却又死不去,后来大夫又说她过不了五岁,五岁那年我跟着你来大周,想着把她的尸体给你送回去,那段日子我混得不好,赚不到银子,买不起棺材,结果来到这里,又没死,于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死,白吃了好多年的米饭。”
宋瑞阳哭笑不得,“你这个娘亲,做得着实失败。”
这话说出来,却是无比的心痛,她这个娘亲失败,但是好歹养活了懿儿,他这个父亲做了什么?
“你是跟着我来大周的?”宋瑞阳没有错过她的话。
“是啊,我不是因为你来大周娶公主我才来的,我是因为想着把懿儿的尸体还给你,她生是我的人,死是你们慕容家的鬼,反正那会儿我怀着孩子,你也想着杀了她,杀了我的,我想着我对不起你,就把尸体给你了你心愿。”
宋瑞阳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脑子坏了还是怎么回事?你认为我有可能会追杀你吗?”
流月怔了一下,“你那么凶做什么?公孙燕不是你的人吗?就是他带人来追杀我的啊。”
“我只是让他找你回去,夏子安说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十几年了,一直没能娶到她,那人是你,你逃了十几年,我一直都没能找到你。”宋瑞阳咬牙切齿地道。
“啊!”流月目瞪口呆,“是我?那我这些年不是白跑了吗?”
但是她顿时又意识到不对劲,“不对啊,你让公孙燕找我,但是他为什么见到我就拔刀?我跟你说,我好几次要剁了那孙子,如果不是我怀着懿儿,十个公孙燕都不是我的对,我恨死了他,这孙子出手忒狠毒,招招杀着,要置我死地,我身上六道伤痕,有四道是他造成的。”
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还响起弱弱地声音,“阿娘,你还活着吗?”
流月走过去拉开门,生气地道:“活着,做什么啊?”
懿儿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瞧了宋瑞阳一眼,“我爹刚才气呼呼地走了,他似乎不喜欢我。”
“你爹?”流月一时没回过神来。
“对,他刚才很生气地走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追。”懿儿说。
宋瑞阳狠狠地瞪了流月一眼,“瞧你做的好事。”
他看着懿儿,温柔地道:“你叫懿儿?”
“是的,我叫懿儿。”懿儿想起他刚才凶狠的眼神和现在温柔的眼神,咋变了个人似的?
今天的人都很奇怪。
“我才是你爹。”宋瑞阳说。
懿儿震惊地看着他,“我两个爹啊?”
她膛目结舌了,要么没有爹,要么一来就两个,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宋瑞阳继续温柔地道:“不,礼亲王不是你爹,我才是,刚才是你阿娘骗你的。”
流月瞧着宋瑞阳,“你怎么能说我骗她?”
“那你解释为什么你会说礼亲王是她爹。”宋瑞阳拉她出来对着懿儿。
流月想了一下,没想到什么借口,然后有些颓然地道:“我刚才是骗你的,这个才是你爹,懿儿,别失望,他虽然没礼亲王好看,但是,也算是美男子,在大梁国,很多女人追着他跑的。”
外面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因为梁王的情况稳定,加上壮壮痊愈有望,子安肯定把流月丢出去,净一本正经地胡闹。
大家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的,这段日子,憋得太难受了,壮壮出事,冥婚,梁王出事,现在都因这一家人,迎刃而解。
只要壮壮活过来,就没有必要冥婚,梁王有懿儿的陪伴,意志力惊人,也退热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血羚羊角不见了
所有的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去发展,阴霾也总算在众人心头散去。
流月出来之后,子安问道:“那么。是否可以把血羚羊角给我们了?”
流月忸怩地道:“又不是我的,你问他呗。当年我是偷他的。”
“承认就好。”宋瑞阳白了她一眼,当年完事之后,她偷走了血羚羊角便跑了。
子安看着宋瑞阳。“殿下,那我只好问您了。”
宋瑞阳对流月道:“拿给她吧,壮壮情况很不好。需要血羚羊角才可活命。”
流月道:“在客栈里,你们谁跟我去拿?”
“萧拓!”子安喊了一声。
“来了!”萧拓走过来。“在呢。”
“你跟流月去拿血羚羊角,苏青去听雨轩接夏霖,我等梁王的情况稳定一些就过去。”子安道。
“好嘞!”两人一同出门。分工合作。
宋瑞阳没有跟着前去,他看着公孙燕,神色冷漠地吩咐,“你先回驿馆。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离开驿馆一步。”
公孙燕脸色灰暗,“臣告退!”
公孙燕由两名侍卫送走,公孙燕的武功很高。是他身边唯一一个文武双全的人。与他从少年一起走来的情谊,本该是最知道他的心,但是,他背叛了他。
懿儿一直躲在子安身后偷偷地看着宋瑞阳,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宋瑞阳笑着招呼,“过来。”
懿儿走过去,嗫嚅地道:“在。”
宋瑞阳看着她,心里自然也是有一股子奇怪的情愫,他至今尚未有子嗣,因着这点,被父皇责备过多少次,作为太子,繁衍子息是他的责任,但是,所幸父皇虽责备,却也没有强迫过他。
“懿儿,你告诉我,你阿娘是怎么跟你说我的?”宋瑞阳问道。
懿儿说:“阿娘说我爹死了。”
“死了?”宋瑞阳脸色微愠,“她说怎么死的吗?”
“被狗咬死的。”懿儿见他不太高兴,却也不敢撒谎,“他说您跟狗抢饭吃,被狗咬死的。”
宋瑞阳咬牙切齿地道:“她真有脸说。”
懿儿安慰道:“您不用生气,阿娘说您死的时候,也吃饱了,算是做了饱死鬼。”
“不都跟狗抢饭吃了吗?怎么还能吃饱啊?”宋瑞阳不高兴地道。
“您抢赢了,但是打败了。”
在一旁听到的子安和柳柳,哈哈大笑起来。
宋瑞阳面容扭曲,“回头非好好地打她一顿不可的。”
懿儿有些懵,“那您最后是怎么活下来的?狗没咬死您吗?”
子安趁着宋瑞阳发疯之前,拉开懿儿,笑道:“懿儿,你阿娘骗你的,你爹没跟狗抢饭吃,也没有被狗咬。”
懿儿摇头,“不,阿娘不会骗我,而且,这件事情她自己说了好几次,她肯定也以为阿爹被狗咬死了。”
“她只是希望我被狗咬死。”宋瑞阳也懒得生气了,气死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懿儿看了看他,又看看子安,觉得难以理解当年发生的事情。
且说流月和萧拓回到客栈,流月伸手推门的时候,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门打开过。
她推门进去,只见屋中一片凌乱,她的包袱被翻找过,衣裳丢了一地,她冲过去翻了一下,震惊地道:“血羚羊角不见了。”
“什么?”萧拓大惊,走过去和她一同找了一下,果真没有看到,“会不会是你放在家里了?”
“不可能,我出来的时候收拾放在包袱里了。”流月道。
“这里明显有人来过,你的银子没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