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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慕容鑫,是个残暴的人,但是,这是真的吗?”
“你胡说什么?”皇后没有想到最后慕容桀会把罪名往她身上引,顿时惊怒。
很多人看到这里忽然就明白了,今日这一场议罪,议的不是太子,而是当今的皇后,议罪皇后确实可以敲山震虎,还能震慑太傅,一举三得。
太子无能,这是事实,太子做了什么,废黜不废黜,眼下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皇后和太傅的行径,却会直接影响这一场皇权争夺战。
这意味着,争夺战其实早就在皇庭内展开,只是许多外臣不知道罢了。
大家的猜测没有错,但是慕容桀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皇后本打算做的那些事情,他要先断其后着。
皇后曾说,要夺梁王的封号,虽还是皇子,却和亲王大不一样了,皇子是没有实权的,但是亲王有,亲王有兵,有封邑。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要为梁王正名,让所有人知道,外间所传言暴戾狠毒的梁王,是有人故意抹黑。
慕容桀为什么要给梁王正名,这些年,他都没有为梁王说过一句话,没有调查这背后的种种,是因为,那时候梁王不管是个什么人,都不会影响到他正常的生活,那时候的梁王,只要求正常的生活而已。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既然他存了心思要废黜太子,就得为梁王正名,好叫宗亲和百官都知道,梁王真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三百八十七章 冲皇后而来
很多睿智的大臣,已经窥探到慕容桀背后的意图,顿时精神大振。因为,太子的德行。让他们看不到大周的未来,如果大周最后是要交托到这种人手里,迟早败掉。
当然。大家对梁王还是有所保留的,不过既然慕容桀说大家所看到的梁王,是有人故意抹黑。那真实的梁王是怎样的?大家都想知道。
慕容桀没搭理皇后的愤怒,继续沉声道:“梁王在十三岁的时候。摔断了腿,大家想必都听说是他不小心摔断的,真相却是太子造成的。太子当时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害得梁王受伤,暂不考究,但是,皇后明明知道真相。却下令封锁事情。但凡知道此事的宫人,都被赶出了宫中。梁王受伤残疾,没多久之后。皇上确立太子之位。慕容桥被封为太子,本王想问诸位亲贵大臣,若当初梁王没有受伤,太子之位会是何人的?”
慕容桀这样说话,几乎是从没有过的,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但是显然他今晚打算以故事的形式说出这件事情,最后一句拷问,让太子慕容桥狂怒,他厉声道:“慕容桀,你休要胡说八道,当初是他自己摔断了腿,和本宫有什么关系?再说,母后没有偏袒,当时是父皇觉得他德行不够,才没有立他为太子的,你这样说,是不是质疑父皇的英明?你好大的胆子。”
梁太傅也冷声道:“原来王爷今日是借着议罪的名头来胡说八道,大动干戈又是说太子破坏邦交又是说太子不忠不孝,却是翻一堆陈年旧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慕容桀看向皇后,“皇后,本王是在胡说八道吗?”
皇后脸色苍白,悲声道:“王爷明知道这是本宫心里的大痛,却不惜当着诸位亲贵大臣的面挑开,虽过去多年,但是王爷今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向本宫的心。”
慕容桀漫笑,“是吗?皇后会痛心,证明不是一个冷漠的母亲,但是,你做的又是什么事?当年的真相要追查起来,不难,皇后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目击者了吗?”
皇后双手握住椅子的扶手,指甲几乎深深地印进去,面容从苍白变成铁青。
皇太后厉声道:“阿桀,说下去!”
慕容桀的眼睛从皇后脸上移开,继续道:“没错,在梁王受伤之后,皇后确实表现出痛惜无比的真情,所以,她为梁王求了亲王之位,求了封邑,求了兵马,企图补偿他的损失,但是,同时她也害怕梁王会和太子过不去,所以,自从梁王离宫立府邸,她便一直派人潜伏在他府中,监视他的一言一行,皇后派去监视的人,如今还在王府,诸位若想知道,本王可以揪出来。同时,太子也担心梁王会记恨他当时的伤害,为了让大家厌恶梁王,他怂恿皇后为梁王府纳了很多姬妾,但是这些姬妾进了府中之后,无端丧命,死前还遭受暴打,渐渐便有流言传了出去,说梁王因为残疾性格扭曲,残暴,对这些无辜的姬妾下毒手,太子做的这些事情,皇后都看在眼里,她对梁王动之以情,让他原谅弟弟的任性妄为,因为他如今是太子,不能让他名声受损,梁王愚孝,不忍伤害皇后,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梁王竟背负了这么多。
皇后却冷笑,一直摇头冷笑,“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本王自有人证,回头便知道。”慕容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续道:“这么多年,梁王便是这样过来的,背负着母亲和弟弟的伤害,到前些日子,本王的王妃懂得医术,她告知梁王,她可以医治他的腿伤,但是却遭到了皇后的反对,皇后顾忌什么呢?她是眼见本王对梁王爱重有加,怕他有足够的政治资本与太子争夺,于是,她再一次召见梁王,以他的心上人王懿儿的性命威逼他主动放弃治疗,因为她知道,梁王之所有不能被立为太子,就是因为他有残疾,如果他好了,皇上必定会重新审视储君的问题。梁王再一次退让,可太子依旧不依不挠,在公主府见到前来告知血羚羊角下落的王懿儿,他抓走了王懿儿,且吩咐侍从随意污辱,幸得王妃和王懿儿的母亲,大梁国盐帮帮主流月的及时赶到,才不至于让王懿儿受辱,此事,本王刚才说过,皇寺的僧人皆可作证。太子这一次的挑衅,终于让梁王爆发,他闯入东宫,痛打了太子一顿,刺了太子三十八剑,但是,他始终认这个弟弟,三十八剑,都避开了要害,所以,太子今日可以依旧在堂前嚣张。可因为毒打太子的事情,梁王却遭到了皇后的重责,用荆条大杖打了他六十大板,且扬言要褫夺他亲王的封号,降为皇子……”
慕容桀说到这里,忽然被宝安王打断,“不对,皇后娘娘就此事找过本王,皇后娘娘说上了法杖打了梁王三十大板而已,并非是荆条大杖六十大板,也提过要褫夺其亲王封号,但是,此事本王还在斟酌,没有立刻召开宗亲大会商议。”
“皇叔,是六十荆条大杖还是三十板法杖,不如直接问皇后?”慕容桀转脸看着皇后,“是吗?皇后自己说如何处置梁王的?”
皇后一双眼几乎喷火,她死死地盯着慕容桀,她知道今天的主角就是自己,,慕容桀是要把他们母子三人的事情曝光在宗亲和大臣的面前。
皇太后见她不做声,厉声喝道:“说啊,是三十大板还是六十大板?”
皇后抬起头,下巴的弧度特别的尖冷,“六十荆条大杖,手足相残,且伤害的还是当今太子,六十大板,不为过。”
宝安王没想到皇后竟然骗自己,当场气得脸色铁青,“六十大板不为过,但是六十荆条大杖却过了,后宫的荆条大杖,都有勾刺,六十板子下去,就算能活着,两条腿就真的废掉了,皇后于心何忍?若有摄政王说的前情在前,梁王才是不得已为之的,不得已为之引发的后果该酌情处理,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怎么下得了这个手?真要打死了他,打残了他才满意么?而且,身为皇后,竟然对本王隐瞒事实,本王身为皇室副宗长,在皇上病重期间掌管皇宫内外事务,皇后的刻意隐瞒会让本王做错判决,岂不是要陷本王于不义吗?”
第三百八十八章 弃车保帅
皇后脸色铁青,却无话可以辩解,梁太傅一时也没办法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臣们在底下窃窃私语。
慕容桀见此情况,对倪荣打了一个手势。倪荣会意,转身出去。
人证早就在外面了,但是他却借着人证还没到场先公布了皇后的事情。因为,皇后做的事情不足以问罪却能引起众怒。
趁着底下纷纷议论,桀轻声对皇后说了一句话。旁人听不到,唯独皇后听见了。他说:“一会的事情,皇后可以承认,也可以否认。但是,否认的结果,就是公开宜妃与太子的事情,掂量着办吧。”
“你威胁本宫?”皇后咬牙切齿地道。
慕容桀淡笑。“那也是跟皇后学的。你不也这样威胁了阿鑫吗?他吞了多少委屈,皇后今晚也吞多少吧,但是皇后不该觉得委屈。因为。这是事实。”
说完,他坐直了身子,神色冰冷,没有再看皇后那张气得狰狞的脸。
首先入殿的是皇寺的僧人,僧人把那天在皇寺里发生的事情在殿中说了出来,自然是隐去了宜妃这一段的。
“也就是说,当日王妃带人去到的时候,太子的两名侍从正准备对郡主下手是吗?敢问大师,若王妃来迟一步,后果会是怎么样?”倪荣问道。
那名僧人沉默了一下,“出家人不敢说这些龌蹉之事。”
“什么郡主?她就是个贱人,那废人喜欢的贱人!”太子一路听来,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听了僧人的述说,不顾身份地爆吼起来。
“闭嘴!”皇太后怒斥,“身为太子,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废人,那废人是你兄长,是被你害的。”
“皇祖母,他在诬陷本宫,那分明就是一个贱女人,他却冠上什么梁国郡主的名头,分明是要陷害本宫祸害两国邦交,他的目的是想夺皇位,皇祖母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他是坏人,他是乱臣贼子,要篡位,你可不能上当啊。”太子着急地道。
“哀家是糊涂,糊涂得很啊!”皇太后气得直哆嗦,“你休得插嘴,是真是假,回头便知。”
僧人退出去之后,入殿的便是梁国太子宋瑞阳和王懿儿。
懿儿显得有些惊慌,也有些好奇,这么多人都端着严肃的脸,是在为大头哥哥出头吗?
她看向中央,看到皇太后,顿时想起大头哥哥说的奶奶,惊喜地跑过去,“你是大头哥哥的奶奶,是吗?”
“懿儿,不得无礼,那是当今皇太后。”宋瑞阳道。
懿儿顿时止住了脚步,生生地收回手,有些无措地道:“我……对不起,我只是见到大头哥哥的奶奶有些激动,我见过她的画像,大头哥哥给我作过画,画的就是这位奶奶。”
“你叫懿儿?你说的大头哥哥是鑫儿吧?他在你面前为哀家作过画吗?”皇太后看着懿儿问道。
懿儿点头,老实地说:“对啊,他画的时候说这个是世界上唯一真心疼爱他的人,他画了好多张,我家里还有好几张呢,您要不要,我给您送过来。”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皇太后却在片刻怔愣之后,凄然落泪,怨恨地瞪了皇后一眼,招呼懿儿过来,“你告诉哀家,是太子绑了你吗?那些人欺负你了吗?”
懿儿回头瞧了太子一眼,点头说:“是他,他说要大头……梁王哥哥伤心死,所以要找两个人污辱我,这个人很坏,他一直说梁王哥哥的坏话。”
“委屈你了,孩子!”皇太后看向宋瑞阳,见他俊脸上凝着一股怒火,虽极力按压却还是能明显看到,她轻轻地叹气,看向了慕容桀,示意让他处理此事。
“皇太后,王爷,”宋瑞阳坐下来之后,淡淡地道:“本宫这一次来,是问大周要一个交代,本宫的女儿在大周的京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且绑走她的还是大周的太子,即便本宫肯罢休,只怕事情传回去,我大梁的皇帝和百姓也会愤怒不已。”
皇后冷冷地道:“据本宫所知,殿下还没子嗣吧?怎么忽然有个女儿还在我大周的京城里?”
宋瑞阳生气地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暗指本宫与摄政王勾结诬陷你们的太子吗?”
“本宫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太子殿下还没有子嗣,忽然多了一个女儿,不免叫人怀疑。”皇后淡淡地道。
宋瑞阳也冷冷地道:“皇后把本宫想得太伟大了,为了和你们的摄政王勾结,本宫故意冒认一个女儿,且带着一个冒认的女儿回去大梁入玉牒,记在皇家册上。”
“到时候太子带不带她回去,谁知道?”皇后道。
“皇后若不信,何不来一个滴血验亲?”宋瑞阳冷道。
皇后没有做声,闭嘴沉默。
太子道:“本宫又不知道她是梁国的郡主,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谁知道呢?”
宋瑞阳冷冷地道:“听太子的话,如果懿儿不是本宫的女儿只是一介民女便可任由你随意欺辱?若是这样,大周的女子都该警惕了,他们的太子,他们未来的皇帝,是这种草菅人命的暴君。”
“你……”太子气极,“你胡说八道。”
宋瑞阳却不管他,看着慕容桀,“王爷,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本宫一个交代,否则,本宫回国之后,立刻终止与大周的邦交。”
他的态度很强硬,也十分愤怒,宗亲大臣们可以理解这种愤怒,堂堂大周的郡主,却被这般欺辱,传出去,梁国的颜面何存?
听得他说要终止与大周的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