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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微笑,回头吩咐人下井。
因古井是废置的,所以并无打水装置,只能是临时用绳子系着下去。
两名禁军先后下去,片刻上来,“王爷,井底没有发现。”
夜王这一次倒是有些意外,这慈安宫前后都搜过了,按理说最能藏尸的地方就是这水井了,方才他发现这个废置的水井有动过的痕迹,所以,也断定水井是丢弃尸体的地方。
但是,竟然没有发现?
夜王看向贵太妃,只见她微微侧脸,唇角勾起,仿佛是有几分嘲笑轻蔑的弧度。
贵太妃见夜王看着她,便冷冷地道:“夜王不如亲自下井,看个明白,不查得仔细一点,唯恐叫刺客逃过一劫。”
夜王看着下井禁军全身湿哒哒,他摆摆手,“本王才不下去呢,这大冬天的,下井去找尸体,有病啊?”
两名下井禁军对望了一眼,有些无语。
贵太妃冷笑,“那王爷把整个慈安宫都翻遍了吧?若都翻遍了,便走吧,这个时辰,哀家也该给皇太后上香了,希望夜王还记得,哀家是在慈安宫守孝的,惊扰了皇太后的灵堂,谁都担当不起。”
说完,她看向路公公,“路公公,你说是不是啊?”
路公公含笑道:“那是自然的,不管做什么事,总不能惊扰了皇太后的灵堂。”
夜王暗自奇怪,这整个皇宫都搜遍了,怎么会没发现那两名刺客的尸体?莫非,是他们的推测有误?还是说,孙芳儿撒谎了?死的只是五个刺客而不是七个?
“怎么样啊?王爷若认为还有可疑的地方,那就再搜一次好了。”贵太妃哼道。
夜王抬起头,“好主意!”他不信刺客不在这里,如今路公公在,他提出重新搜一次不合理,但是贵太妃自己提出来,那可就得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贵太妃本来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真的还要再搜一次,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气得发怔,“好,你搜,尽管搜,方才搜不出来,哀家不信再搜一次能搜出什么来。”
夜王分散人手,再次搜查慈安宫。
贵太妃退到路公公的身边,悲声道:“先太后才走了几天啊?先是有刺客来,继而是三番四次的搜宫,她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啊。”
路公公这一次觉得夜王也着实有些胡闹了,皇上下令搜宫,可其他殿宇他不过似乎随便搜搜,唯独针对慈安宫,搜一次不够,还要再搜一次。
就算刺客真的还在这宫里,也不可能再躲藏在慈安宫了吧?摄政王如此英明,为何临走前却向皇上举荐了夜王这个闲散王爷呢?
他大概也只是懂得在外面胡打胡闹。
第二次搜宫,夜王是有发现的。
不是发现了刺客,而是发现贵太妃的态度有异常。
他发现,他去其他地方搜查,贵太妃多半不跟随,即便跟,也不过远远地看着,唯独又回到花园里,她便亦步亦趋,开始刁难。
他觉得,玄机就在花园里。
但是古井搜过了,没有,花园其他地方,都种着花草,墙角那一堆花盆,是以前便有的,看样子也不曾移动过……
不,花盆移动过,靠左边墙壁,有黄泥的痕迹。
第五百零八章 好大的黑锅
夜王指着墙角,“来人,把所有的花盆都移开。”
贵太妃闻言。陡然抬头,厉声道:“夜王。你胡闹够了没有?这些花是昔日先太后亲手种下的,而且花盆如何藏着刺客?”
路公公也道:“对啊,夜王。这花盆总不能藏着大活人吧?一眼都看到了。”
这花盆底下,就是草丛,莫非。刺客还能藏到地下去吗?
夜王道:“活人藏不了,可尸体总可以藏了吧?”
“尸体?”路公公怔了怔。“夜王推断刺客是死了吗?若是死了,谁会藏起刺客的尸体啊?”
这宫中发现刺客,死了的刺客在验尸之后都丢去了乱葬岗。活着的两人也被带走了,如果还有刺客,一定会东躲西藏,若死了。为什么贵太妃会藏起尸体?那可是刺客的尸体。她藏着难道能生金子啊?
“是死是活,总要查找过才知道。”夜王指挥禁军前去搬开花盆。
花盆底下的草丛是松软的,有挖掘过的痕迹。花丛是后来铺回去的。
贵太妃脸色苍白。但是她不能上前阻止,她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禁军挖开草丛,果然发现两名刺客的尸体,禁军把刺客的尸体拖了出来,丢弃在夜王的面前。
贵太妃掩嘴惊呼,“天啊,怎么会有尸体在这里?”
路公公也大为诧异,不解地看着夜王。
夜王没有解释,只是下令道:“来啊,请摄政王妃和刑部仵作前来验尸。”
慈安宫发现尸体一事,在宫中不胫而走,各宫都派了人过来刺探消息。
路公公已经第一时间回去禀报皇帝,皇帝听了之后,许久都没说话,而后,抬头看着子安,“你去吧,仔细验一下,有任何的发现,由你亲自向朕回报。”
“是!”子安躬身,退出了殿中。
她看着暮色四合的天际,深呼吸一口,她出来了,皇帝让她亲自禀报,意味着对她有了几分信任。
贵太妃啊,皇帝可不好糊弄的。
尸体很快就验出来了,和那五名刺客中的毒是一样的,子安亲自回禀皇帝。
夜王和梁王也来了,大家都在等皇帝下一个决定。
大家都知道,皇帝如今心里算是明白了的,就看他下不下这个决定。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皇帝这个决定是很难下的,因为,贵太妃是他母后的亲妹妹,是他的姨母。
而且,这个决定一下,便是违背了先祖以仁孝治国的祖训,同时,给先帝脸上抹黑,因为,贵太妃是先帝的贵妃。
皇帝要查办先帝的贵妃,首先就是打先帝的脸,由他这个儿子去办这件事情,着实为难了他。
但是,眼下除了他,还有谁可以拿贵太妃问罪?
他沉默良久,抬头看着子安,“子安,你过来,朕有话跟你说。”
子安心中一沉,希望不是她所猜测的那样。
皇帝挥手,叫众人出去,只单独留下子安在殿中。
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局促起来。
子安心中忐忑,等待着皇帝开口。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说话,声音听得出十分艰涩,“刺客一事,如今闹得人尽皆知,百官都在翘首盼望,等着夜王能调查出刺客的身份和幕后指使者,刑部也加入了调查当中,其实,朕还真希望是你做的。”
子安勾唇,讽刺的想着,是啊,处置一个摄政王妃,总比处置一个贵太妃好。
皇帝继续说:“这件事情,一旦调查到贵太妃身上,便是牵一发动全身,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贵太妃定罪,便连累先帝脸上无光。”
子安嗓子干哑地道:“我明白。”
“所以,”皇帝盯着她,“朕知道这样做或许是委屈了你,可也别无他法,这件事情,若老七知道,也会这样做,你放心,朕不会怎么处置你,顶多是把你一品王妃降为二品,但是也会私下补偿给你,至于贵太妃那边,朕会找人杀了她,以暴毙公布天下,免得她再做出有辱先帝颜面的事情来,也留她几分颜面,算是为老七留了颜面。”
末了,皇帝加了一句,“朕只是和你商量,并非是下旨,你可以不同意。”
子安心底苦笑,她可以不同意吗?她哪里有选择的权利啊?所谓牵一发,动全身,其实只是伤害了先帝的颜面,至于贵太妃手底下的那些官员,难道就不该查办吗?他们可是结党营私,企图谋朝篡位啊。
她心中沉重,倒不是自己要背这个罪名,而是她看清楚了皇帝的心思,皇帝始终忌惮老七,之前梁太傅的人,他没有处置,说是用来牵制南怀王,可如今贵太妃的人,他还是不处置,只处置了贵太妃一个,那些人留着做什么?南怀王还没死啊,那些人一直是跟着南怀王和贵太妃的,死了一个主子还有一个主子,基本都没变过。
当初萧家没有谋反的意图,他都这般忌惮,甚至不惜牺牲壮壮的幸福,如今,他分明知道南怀王和贵太妃的谋反野心,却一再纵容。
夜王说他同意派出暗卫刺杀南怀王,如今明白他是因为有贵太妃在,所以可以对南怀王下手,如今要杀贵太妃,他就一定会放过南怀王。
而做这一切的背后,其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老七留出对手,留出可以牵制老七的人。
子安的沉重,是为慕容桀,为她的男人,她觉得这一切太可悲了。
他可还在战场上啊,他是把性命都交托出去了啊!
皇帝的声音冷冷地飘来,把她从思绪中来了回来,“王妃,你考虑得怎么样?”
考虑?压根没给时间她考虑。
子安垂下眸子,“子安一切都听从皇上的意思。”
皇帝问道:“你是自愿的?”
“自愿!”
自愿?她是傻子才自愿,她是被逼的。
皇帝舒了一口气,“嗯,老七一直说你深明大义,朕看来,果真如此,很好,朕会跟刑部那边交代,说你因为和贵太妃有私怨,所以令暗卫恫吓一下贵太妃,朕念在摄政王在战场上抵御外敌,且贵太妃又没有受伤,故对你从轻发落,暂时留在宫中,以观后效。”
子安忍住心头翻滚的血气,“子安谢皇上恩典!”
“你出去吧!”皇帝挥挥手,打发了她去。
子安告退,一步步,退到殿门后,然后转身打开殿门出去。
夜王,梁王,老太君,都在殿外等着子安。
见子安出来,梁王疾步上前,“如何?旨意下了吗?”
子安抬起头,看着梁王,一字一句地复述皇帝的话,“下了,摄政王妃与贵太妃有私怨在前,暗卫恫吓一下贵太妃,朕念在摄政王在战场上抵御外敌,且贵太妃又没有受伤,故对你从轻发落,暂时留在宫中,以观后效!”
第五百零九章 猥琐的孩子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唯独夜王,淡淡勾唇。仿佛是早就料到了。
陈太君沉声道:“走,回去再说。”
子安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惠庆宫的。满心的悲愤,说不出的憋屈,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气愤。
为她自己,也为老七。
壮壮问了了情况,子安也复述了一遍。
梁王坐下来。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的?我们做这么多功夫,不都白费了吗?”
夜王淡淡地道:“你啊。问得出这话,证明你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啊。”
梁王抬起头,“皇叔早就知道父皇会做这样的决定?可为什么?”
“为什么?”夜王冷笑。“想想就明白了,贵太妃一党,是不可能悉数打尽铲除的,都铲除了。如今朝中百官便都是七哥的人了。你觉得,皇上会乐见这个情况发生吗?”
“难道做皇帝的,不就是希望百官归心吗?”梁王是真的不解。
“不。关键时候。是要百官归心,例如打江山的时候,可守江山便不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子,自己的行事方式,自己的野心,做皇帝的,是不可能完全控制住一个人,只能是通过掣肘的方式去牵制,朝中最好是分党派,只有分党派,才能互相牵制。”
“但是,分党派也得看时候吧?”梁王对这种做法不敢苟同,“如今内忧外患,外患未除尽,内乱也起,难道内乱不该打压吗?打压了内乱才好一心御敌啊。”
夜王看向子安,“你想明白了吗?”
子安凝声道:“怎么会想不明白?皇上一说我就明白了。”
夜王道:“你也不要觉得委屈,皇权的牺牲品,你绝对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且也不会是最惨的一个。”
陈太君看着子安,“没错,你有功劳在身,是百姓心中的活菩萨,你被百姓推到了高位,皇上必须要拉你下来的,否则,你便可助长摄政王的势力,直接威胁到中央权力。”
子安苦笑,“我明白,你们不必开解我。”她应该早就想到的,但是,她一直认为皇帝是例外的,如今想想,有什么例外呢?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帝位,连爱恨清欲都可以遏制,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子安觉得颓然,有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心寒,就好比是你排除万难,以为终于可以站在巅峰上看到阳光的时候,却发现高山上还有另外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峰,而此时,你已经筋疲力尽。
她看着壮壮,壮壮神色淡漠,她是头一个牺牲品,是皇权的牺牲品,对皇帝有这个决定,已经不奇怪。
“留着那些人,是为了牵制老七,而我还得背着这个黑锅,我心里想想就憋屈。”子安抬头看着夜王,“我不甘心,你有什么法子?之前你们是打算怎么做的?”
夜王眸色晶亮,“你还想干一票?”
“就算要我背这个罪名,我也得闹一场。”子安咬牙切齿地道。
夜王拍手,“好,好,本王就欣赏想死得惨烈的人,你既然要闹,本王便陪你闹,反正事儿都闹到了这份上。”
夜王看着陈太君,“您老怕不怕啊?”
“怕什么?怕死吗?”老太君瞪了他一眼,“老身都闻到棺材香了,怕什么呢?”
梁王有些懵了,“这怎么闹啊?父皇那边是打算如何处置贵太妃?”
“说是寻个由头让她自尽,然后对外宣称暴毙。”子安道。
陈太君冷笑,“宣称暴毙?这是不可能的,外人肯定会揣测,到时候,你刺杀贵太妃的罪名落定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