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褚小乔!”贵太妃缓缓地开口,“哀家当初选中了你,把你从鲜卑带到大周,从一个秦楼女子变成今日位分尊贵的贵妃,你觉得,哀家会没为自己留点后路,以防你的背叛吗?”
宜贵妃骇然,“你对本宫做了什么?你下毒了啊?”
“不,”贵太妃轻笑,“你不觉得,你的皇子比任何人都要歹毒吗?”
宜贵妃惊惧,“你对他做了什么?”
贵太妃摆手,“他不是皇帝的儿子,他是一个嗜血狂魔的儿子,他的骨子里,有着他父亲的狠毒。”
宜贵妃惊得跳起来,“你胡说!”
“胡说?还记得你怀他的前两个月,哀家与你一同去慈云庵吗?那几天晚上,你是否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是因为哀家对你下了药,晚上,七皇子的生父便会过来与你相会,回去没多久,你便怀上了。”
宜贵妃冷汗淋漓,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那几天在慈云庵,她总觉得昏昏沉沉,吃了斋饭就睡觉,可怎么睡都不够,白天累得是腰酸骨痛,当时贵太妃还说她是因为上山太累,患了风寒所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宜贵妃歇斯底里地大喊,杀人狂魔?她的孩子竟然是杀人狂魔的孩子?她本以为她出身低下,可她的孩子却有一个极好的出身,是皇子,天潢贵胄。
“不止如此,在七皇子三岁开始,哀家便暗中命孙芳儿对他下蛊,控制他的思想,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想不明白吗?你知道哀家的事情太多了,若你反了,哀家岂不是毫无保障?你的儿子,便是哀家对付你的武器,你若不听话,哀家甚至可以控制他杀了你。”贵太妃说话的语气很轻,听在宜贵妃的耳中,却是雷霆万钧,惊得她魂飞魄散。
她自诩聪明,以为贵太妃虽狠毒,虽心机深沉,可她一路跟过来,觉得看透了她的套路,却没想到,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给自己套下了绳索,捆得她万劫不复。
她跌坐在椅子上,摇头,“你骗我,你骗我。”
“哀家是骗你的,”贵太妃取下发簪,挑了一下蜡烛心,火苗陡然窜上去,照着她脸上每一条细纹,清晰无比,每一道细纹里,仿佛都蕴藏着阴毒的寒意,“所以,你尽管去跟夜王合作,七皇子的生父,便是哀家死士的训练教头,他只要站在皇帝的面前,皇帝便会知道七皇子是谁的孩子。”
第五百一十二章 波云诡谲
宜贵妃吸了一口凉气,“你真是太可怕了,从那多年前就开始处心积虑。若摄政王与你一条心,你岂不是早就夺得了天下?”
“这些话自是不必提的。你掂量着办吧,七皇子必须要留在哀家的身边,唯有哀家。能护他安危,否则,你带了他走。哀家自有办法叫皇帝看到他的生父,那样。不管哀家成功与否,你们母子都必须死。”
宜贵妃骇然过后,便开始思考。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唯有助她成功,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但是夜王的邪寒楼……
她也不敢得罪邪寒楼。邪寒楼的追杀令一旦出了。就算她躲到天脚底,都躲不过去的。
左右为难,宜贵妃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昔日她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但是到真正博弈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幼稚可笑。
她不是夜王的对手,更不是贵太妃的对手。
“你走吧!”贵太妃下了逐客令。
宜贵妃扶着桌子起身,双脚发虚,迈不动步子。
贵太妃嘴角含笑,脸上是一种悲壮的神情,这是她最后一击了,若不成功,她是活不了了。
宜贵妃失魂落魄地出了慈安宫,七皇子在宫外候着,宜贵妃看着他,真觉得他和皇上没有一点相似,也不像自己,也难为了皇上这么多年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母妃!”七皇子静静地站立在她的身边,“你不用担心儿臣,儿臣知道贵太妃的心思,儿臣借助她,却不会为她所用,一旦儿臣登基,您就是皇太后。”
“皇儿!”宜贵妃抱着他,身子发抖,“乖孩子,母妃知道你孝心。”
只是,这孩子却不知道,贵太妃可以控制他的思想,蛊毒这个东西,她知道不多,但是也知道某些蛊毒是可以做到控制一个人的思想,让人成为扯线木偶,甚至是杀人凶器。
宜贵妃回到宫中,便开始病了,对外宣称,病得十分严重,不见任何人。
消息传到惠庆宫那边,子安笑道:“看来,宜贵妃也不敢相助我们啊。”
“本王就没打算让她相助,只是到她宫中下个马威,让她不要干涉此事。”夜王淡淡地道。
子安道:“嗯,确实,宜贵妃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政治本钱,也有一定的人脉,她若相助贵太妃,我们还得分神去应付她。”
“你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夜王问道。
子安端起茶杯,“嗯,已经妥当了,好戏马上开场。”
夜王也端起茶杯,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忽然好奇地问,“你和胡欢喜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子安一怔,“什么关系?我们会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夜王用杯盖轻轻地扫着茶沫子,“你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说话,神情,做事的态度,果断,骄傲,不可一世……”
子安轻笑出声,“开始是好的,后来便开始贬了,看来,我们胡大掌柜很是让王爷头痛啊。”
夜王若有所思,“这个胡欢喜嘛……性子泼辣,虚伪,手段很是狠毒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本王瞧着她就有一种……”
他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子安早就认为他们两人有戏,如今见他说起胡欢喜,更是一脸难言的样子,便更觉得这戏是好戏啊。
“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子安问道。
“呸!”夜王瞪了她一眼,又想了一下,“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你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脸,就恨不得狠狠地打她几巴掌把她的得意打掉,你看她牙尖嘴利的模样,就恨不得把她踩在地上拔掉她的尖牙,看她眼眸生光,侃侃而谈的样子,你就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她若是跟其他男人调笑嬉闹呢?”子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夜王陡然大怒,“那本王便把她的腿打断……。”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夜王起身,谦恭有礼地道:“皇嫂,臣弟有事忙,先走一步了。”
子安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脸,笑得内伤,“去吧!”
中午时候,照顾梁嫔的宫女便前来禀报公主,说梁嫔不见了。
因梁嫔之前被害过,所以壮壮便隆重其事,命人满宫了寻找。
此举自然惊动了熹微宫,皇帝传召了代禁军统领张将军前来问个明白,张将军如实告知,说梁嫔失踪了。
说完之后,张将军忧心忡忡地道:“之前梁嫔在冷宫便惨遭杀害,被逼得疯癫,如今失踪,怕是要出事了。”
皇帝听了这话,少不了是要问缘由的,可缘由张将军也说不清楚,只说有人要行刺梁嫔,但是行刺不遂,梁嫔看到凶手的模样就疯掉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号,皇帝这种精明的人,一听就听出了端倪,见到凶手的模样就疯掉了?梁嫔的心理素质强大,她会疯掉,可想而知,对她下手的这个人,是她所认为绝不可能的。
遣走了张将军,皇帝招来路公公,“废太子如今怎么样?”
“回皇上,一直命人看着呢,废太子如今虽说颓废倒是也安分,就是梁公最近频繁私下会见人。”
“见的什么人啊?”皇帝淡淡地问,却警觉性顿生。
“是他那些门生。”
“他的门生?可都是朝廷大员啊。”皇帝冷笑。
路公公迟疑了一下,“是的,而且,贵太妃身边的阿福,也去见过他。”
“嗯?”皇帝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烦躁不安,“真的?”
“回皇上,是的,阿福去过两次,且两次逗留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第一次是在半月前,第二次,则是刺客入宫前两天。”路公公道。
“为何此事不来禀报?”皇帝生气地问。
“皇上息怒,此事老奴已经禀报过夜王了,夜王命老奴再盯紧,若发现要紧事情,便立刻回禀皇上。”
皇帝沉思了一下,“你再去探,有任何消息,直接回禀朕。”
“是!”路公公退了出去。
“慢着!”皇帝忽然叫住了他。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皇帝端正了一下神色,“昨晚到今天,惠庆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路公公道:“回皇上,昨天王妃出宫回了听雨轩,与丹青县主说了几句话,吃了顿饭,然后就回了,一路都有人跟踪。”
“不曾去过其他地方?”
“不曾!”
皇帝嗯了一声,“去吧!”
第五百一十三章 雪下了
梁嫔找到了,是在宥鸣宫找到的,宥鸣宫如今无人居住。在皇宫的最北角,无人知道她是怎么去到那边的。
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发抖,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一样。
梁嫔被带到了皇帝的面前。她还是整个说不出话来,只知道颤抖。
皇帝见到她这样,到底一场夫妻。终究是有些不忍,安抚了一下。问道:“梁嫔,你认得朕吗?”
梁嫔慢慢地抬起头,眸子里惊恐未退。一个劲地扭着袖子,惶恐不安。
“梁嫔,这是皇上,您还记得吗?”路公公俯身轻问道。
梁嫔定定地看着皇帝。好一会儿。忽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皇上,您救救臣妾啊。臣妾知道错了。贵太妃和父亲要害臣妾啊,臣妾不想死!”
皇帝的假脸皮没有用上,脸上的红斑越发清晰,眉心纠结起,怒气渐升。
良久,他木然道:“传御医!”
若梁嫔不是疯掉,便是有人教唆。
但是,如果真的是疯掉了,一个疯子是无法教唆的,她所言,必定真实。
经过御医的诊断,梁嫔确实是疯了。
皇帝再追查冷宫的事情,把冷宫的侍卫和夜王都传召了过来。
夜王自然把宫女谋害的事情说了出来,因宫女已经死了,无从追查,可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这宫女就是梁太傅之前安插在梁嫔身边的人。
皇帝眸子里的怒气越发炙盛,他可以容忍一帮人在闹,但是不能容忍他们联手。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贵太妃的人和梁太傅之前的人联手,会是什么后果。
这不仅不能牵制慕容桀,反而会威胁到他这个皇帝。
屏退了所有人之后,路公公轻声问道:“皇上,是不是该下旨了?”
皇帝抬起头,“下什么旨?”
“皇上,您昨天不是说过,这刺客一罪,由王妃承担,刑部那边还等着皇上的旨意呢。”路公公说。
皇帝沉默了一下,“先搁一下。”
他抬起头,“贵太妃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贵太妃那边接了七皇子过去陪伴,说是在宫中乏闷。”
“除此之外呢?”
“昨天出宫回府了一趟,在府中逗留大约一个时辰。”
“她回府期间,有人到王府吗?”
“不曾发现,但是王府大门关闭,贵太妃进入清宁阁之后,一个时辰后才出现,且跟踪的暗卫发现,在清宁阁哪一处都找不到贵太妃的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个时辰。”
“人是不可能消失一个时辰的,除非,王府有暗道可直通外面。”皇帝对摄政王府的建筑很清楚。
路公公没做声了,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上想得太多,反而想不清楚,他们在局外看的人,看得很清楚。
只是,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南怀王那边有什么消息?”皇帝再问道。
“之前消息回来说从桥镇去苏江府,如今应该是离开了苏江府。”
“一路无事?”
“无事!”
皇帝又想了一下,“嗯,你先下去,刑部那边先让他等着,不必着急结刺客的案子,至于贵太妃那边,你先赏一壶酒过去,看看她的反应。”
“是,老奴这就去办。”
过了半个时辰,路公公回来禀报道:“皇上,酒赏赐过去了,但是贵太妃不小心撞倒了。”
“不小心撞倒了?”皇帝冷笑,挥挥手,“行,你去吧。”
“是!”路公公退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子安过来诊脉。
皇帝嘴上长了几个泡,喝药都觉得疼痛,更是吃不下东西,子安劝道:“皇上,任何事情都不及龙体重要,凡事都得往宽处想。”
皇帝看着她,“王妃,你心里可有半点责怪朕?”
子安笑着摇头,“皇上,为何这样问呢?我的夫君都已经去了战场,我还有什么可介意的?不过是名声,女子要名声何用?”
“你真这么认为?”皇帝倒是觉得她说得太大公无私,人都是有私心的。
子安拿出金针,轻轻叹息一声,“怪罪是谈不上的,我也不敢,只是心里多少觉得委屈,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委屈的,委屈什么呢?我与贵太妃确实互相看不顺眼,这中间牵涉了太多的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若说,我没有害贵太妃的心,我才是真正的委屈。”
这话,便等同是跟皇帝承认她若有机会,是会对贵太妃下手的。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在皇帝跟前说出来,若皇帝真要论,子安这是大罪。
这话,换做之前说,皇帝不管心里对贵太妃有什么看法,都一定会对子安愤怒甚至会降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