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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慕容桀用手指把玩她的头发。
“但是,萧枭代替你,你私自回京,这合适吗?皇上知道不会发难吗?”子安担心地道。
“放心,都安排好了,在本王回京之前,故意安排了一场突击,本王假装重伤,且事前调了陈家十二位将军过来,无人可进入本王的营帐,至于萧枭,在军中很得人心,他暂代受伤的本王指挥战事,无人敢质疑,此事也以塘报的形式回禀了朝廷,塘报应该在两三天后抵达京城。”
“那你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是有些打算。”慕容桀淡笑着,眸色异常森冷。
“能说吗?”子安问道。
慕容桀抱着她,“还没确定的事情,先不说。”
“那你这一次回来,一直都要隐藏身份吗?”
“暂时的。”他亲吻着她的头发,“暂时还不宜让皇上知道本王回来,本王还有些顾忌。”
“嗯,是的,小心点好。”子安枕在他的胸口前,几乎不相信他真的回来了,两个多月的相思,多少个晚上幻想着他在身边。
这一下梦想成真,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相信呢。
他低头看她,眸子里有沉痛慢慢浮起,“对不起,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本王没在你身边。”
他说的是她被贵太妃抓走那件事情。
子安巧笑倩兮,“那你在边关的时候,我不也没在你身边吗?夫妻之间,没有必要说对不起,除非是你背叛了我,另外找了女人,才需要对我说一声对不起,不过,那时候说对不起也没用了。”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慕容桀道。
“是吗?可不能说过头的话,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子安可不信男人的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是真心的,但是男人的真心是会变的,有时候不是他们自己愿意变,是变了,他们也没办法,反之,女人亦然。
子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悲观,或许是最近没发生过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算了,他在就好,他在身边就是天大的喜事,而且,萧枭好了,这简直是这段日子里,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子安趴着,觉得头很痒,伸手挠了一下,“奇怪,昨晚才洗头,怎么就痒得这么厉害了呢?”
慕容桀咳嗽一声,“那明天晚上洗吧。”
“嗯!”子安睡下来,“睡吧,你也累了。”
慕容桀潜入被窝,拿了一件衣裳过来把头包住。
“包着头做什么啊?”子安奇怪地问。
“习惯了,边疆风沙大,冷,晚上睡觉得用东西包着头,不然会着凉的。”慕容桀侧躺下来,看着她。
“这两个月很辛苦吧?”子安心疼地看着他,虽说以前他也经常上战场,可到底在京中也养尊处优几年了,忽然过回那种餐风露宿的生活,怕是适应不了的。
“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军中生涯不言苦,”慕容桀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道:“快睡吧。”
子安抱着他,哪里舍得睡?真怕这睡着了,醒来发现是一场梦。
第五百三十五章 庆祝一下
第二天,小荪来伺候子安的时候,便发现胡人阿蠢站在了子安的房间里。她诧异了一下随即激赏地道:“你还挺早啊,知道伺候王妃。”
阿蠢嗯地点头一下。出去了。
子安看着他的背影,笑了,早上起来帮他沾胡子。沾了一早上,看来得改良一下,每天早上起来要沾胡子可不好弄。
“王妃吩咐他出去做事吗?”小荪见他出去了。便问道。
“是的,我吩咐他白天出去办事。晚上他会在这里守夜。”
子安总要找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他为什么每天早上都会出现自己的房间里。
“守夜?王妃不是一贯都不需要人守夜的吗?”小荪诧异地问。
“嗯,往日是的。但是最近京中有些异常,加上之前我曾出事,觉得事事小心点并无不可,好了。我回头还得去一趟公主府。你先帮我梳头,昨晚我的头可痒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洗发露不好。”
梳头这事儿。她是做不来的。因为这个朝代王妃的发髻,十分繁复,有时候出席比较正式的场合,她得坐在妆台前让她们弄一个时辰呢。
小荪道:“不是前夜才刚洗过头吗?怎么又痒了?”
小荪用牛角梳把头发分开,然后梳理,梳着梳着,她忽然怪叫起来,“天啊,王妃您是长虱子了吗?被礼亲王传染了?”
礼亲王被大金传了跳蚤剃光头发的事人人皆知,子安长了虱子,首当其冲是怀疑礼亲王的。
子安惊得白了脸,“虱子?”
“是啊,奴婢给您抓一只。”小荪手指飞快地分开她的头发,抓取了一只虱子,用两个拇指指甲夹住掐死。
子安觉得有点晕,一定是老七,他这是多久没洗头啊!
难怪昨晚就抓了一宿。
子安无奈地道:“不要梳发髻了,随便用什么东西帮我把头发绑起来,方便抓痒痒。”
这弄了发髻,回头可不好抓痒。
小荪嘀咕道:“最近也没跟礼亲王来往啊,怎就惹了虱子呢?”
子安有些心虚,礼亲王是白担了这个罪名啊,人剃头之后就没虱子了。
子安开了一个方子,让小荪去抓药,回来熬水洗头,她特意吩咐了,“晚上的时候烧水,多放点水,最好烧一大锅。”
“能去虱子吗?”小荪问道。
“当然能,洗两三次就没了。”
小荪扑哧一声笑了,“那礼亲王这头发算是白剃了。”
子安也笑了,“行,你去吧,对了,回头你着人入宫一趟,把嬷嬷请出来吧,梁嫔那边,我让梅妃另外派人伺候。”
嬷嬷跟在她身边有些日子了,所有人都知道嬷嬷如今忠心于她,留她单独在宫中,怕会招人下手。
“是!”小荪应道。
吃了早饭,桂圆过来对账。
“都上手了吗?”子安看着桂圆,自从入了王府之后,这孩子就使劲长高,如今看起来也有一米七八左右了。
桂圆羞赧地道:“账房先生教得好,都熟悉了。”
“好好做。”子安打开账本,看着一条条开支收入都十分清晰,不禁点头称赞,“做得很好。”
王府的开销如今是控制下来了,尤其贵太妃走后,南怀王又另外赐府居住了,开销越发的少。
子安觉得,府中没必要这么多下人,想了一下,道:“你回头让杨大人来一下。”
杨大人是府中家臣,替她照管府中上下的事情。
“是。”
子安一早是都与杨大人就府中下人去留的问题进行商议,贵太妃那边伺候的人得全部开出去,且给了遣散费。
杨大人道:“王妃,这些可都是卖身进来的,如果您觉得用不着,何不卖出去呢?咱还能赚回点银子。”
杨大人虽然知道这个王妃行事怪异,但是,这放着银子不赚还说要给钱送走府中下人的事情,着实有些愚蠢啊。
子安道:“不,不卖了,让他们各自散去,做点营生也好,回乡下也好,在王府走了,若要再卖身,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总归是现代去的人,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卖人口。
处理完府中的事情,子安便外出去了公主府。
今日心情好啊,所以她特意带了一壶酒,还让人去叫欢喜过来。
也叫了柳柳,但是柳柳说今天要陪萧拓回娘家,便不过来了。
胡欢喜进门便嚷嚷了,“今日有什么好事情啊?特意让我过来吃酒呢。”
壮壮笑道:“我也不知道,王妃说有好事,我想了一通,眼下还有什么好事啊?”
胡欢喜瞧了一下,“柳柳没来啊?”
“柳柳便罢,萧拓回来了,她今日不得粘着萧拓啊。”子安坐下来,把酒放在桌子上,笑着说。
“那倒是可惜了,琴之今日做了翡翠珍珠糕,是她最爱吃的。”
“人现在也不稀罕你这一口,现在在她眼里,什么比得上萧拓鲜美呢?”胡欢喜笑道。
“可不是?”子安还没说喜事,见到胡欢喜便想起孙芳儿的嘱托,取出柏玉观音递给她,“这是孙芳儿让我转交给你的,说她现在配不起这块玉了。”
胡欢喜接过来,“怎么回事?我之前看她挺喜欢的啊?”
“她现在在熹微宫里,整个人都瘦了许多,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说配不上这块玉?”胡欢喜心里头觉得怪怪的。
“是的,她是这样说,问深了,一句不谈。”子安想起她说让抓紧送走霖霖和母亲,看来这话还得信一下,明日便让母亲动身离开京城。
只是,骤然间要离开,也不知道安排去哪里才好,或许可以去投奔袁大学士。
壮壮打开酒瓶,闻了一下,“陈年桂花酒,下了重本啊,说,今日到底有什么好事。”
子安卖了个关子,“是好事,但是不是我的好事。”
胡欢喜奇道:“不是你的好事你还巴巴地拿酒过来庆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反正值得庆祝。”子安倒酒,见琴之端了糕点进来,“琴之,你去弄几道下酒小菜,这糕点吃酒味道不对。”
“这还讲究了。”壮壮翻翻白眼,笑着对琴之道:“便听她的,去做几道过来,再弄个酥炸小羊排。”
“公主是一直惦记着小羊排啊,行,奴婢这就去弄,弄好了,奴婢也听听这到底是什么喜事,值不值得吃这小羊排。”琴之说着,便转身出去忙活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 悠闲的下午
胡欢喜举杯,“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什么喜事啊?”
子安看着壮壮,“是公主的大喜事。”
壮壮一怔。“我的喜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是内部消息,提前知道的,不过。塘报也会在两日之后抵达京城,到时候,你一样知道。”子安眉开眼笑。
“塘报?我的喜事跟塘报有关?”壮壮实在是想不到她有什么喜事是和战事联系在一起的。
“没错。萧枭去了战场。”子安放下酒杯,看着她说。
壮壮的手一哆嗦。差点把酒给潵出来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没听错吧?”
“没有听错,萧枭已经好了。去了边关,如今暂代老七的元帅之位,老七……受了点伤。”
“我不信。”壮壮嘴唇有些颤抖,她不信。这都做了多少次梦了。每一次梦见他活下来了,最后却发现是梦一场。
子安和胡欢喜碰了一下杯子,“你信不信也好。过两天就知道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萧拓和苏青没说啊。”壮壮不信她,昨天萧拓和苏青回来,压根没提这事。
“反正我知道。”子安笑得神秘兮兮的。
壮壮盯着她,“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拿我寻开心,我饶不了你。”
子安耸耸肩,“行,如果是假的,我的人头就给你当凳子坐了。”
听到这话,壮壮忽然站起来,端庄地道:“我回去一下,你们先喝着。”
说完,便急急走进了内室。
胡欢喜诧异地看着她,“这么平静?我以为至少会大笑或者大哭。”
“平静?”子安笑了,“谁知道呢?兴许进去就哭了,或者笑了。”
胡欢喜道:“你该不是真拿她寻开心吧?”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她最在乎了,我这一大早忙进忙出的,哪里有时间寻她开心?若不是真事,这酒我还就省出来给我家老七了。”
胡欢喜这才放了心,真心地道:“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终于是等到了。”
不过,胡欢喜随即又道:“这人好了,怎么就忽然去了战场?也不知道先回来看看公主。”
“战事吃紧吧?”子安搪塞过去,老七回来的事情,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倒不是信不过胡欢喜,只是没必要说。
壮壮好一会儿才出来,眼圈红红的,但是眉头喜悦,她坐下来,敛了一下衣裳,“说什么了?”
“说你是不是进去哭了。”子安笑道。
“谁哭?”壮壮嗔怒,“这不是高兴事吗?哭什么?”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指还是有些颤抖,“不过,这是你说的,我没见到人,也不会全信。”
“行,你就当我说假的吧。”子安笑道。
壮壮一怔,“你说假的吗?”
眉宇间已然有些愠怒。
“好姑奶奶啊,真的,我说真的,行了吗?”子安可不敢惹一个大喜大悲的女人。
胡欢喜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她不都说摄政王受了点伤吗?总不至于为了寻你开心诅咒她家王爷的。”
壮壮看着子安,“老七没事吧?”
“没什么事,小伤。”
“那就好。”壮壮放了心,同时,压在她心底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挪开了一大半。
琴之和琼华亲自端着菜上来,摆放在桌子上,“好了,就这几道,小羊排也好了。”
琼华问道:“王妃,到底什么喜事啊?”
子安道:“萧大将军伤愈了。”
琴之琼华闻言,大喜,“真的?”
“你们怎么跟你们公主一个反应?当然是真的。”子安没好气地道。
琴之抹了一下眼泪,“这可是大喜事,吃什么小菜啊?奴婢这就去做几道精美的上来。”
说完,拉住琼华就下去了。
闺蜜叙话,难免就说起了男女之事,壮壮算是等到云开见月明了,胡欢喜却没什么着落。
“夜王这厮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子安问道。
“呸!”胡欢喜顿时拧起眉头,“你少拿这话膈应我。”
“瞧你反应这么大,心虚啊?”子安笑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