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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要鼓动王妃?”
“刚还夸你来着,马上就犯糊涂了,本王若置身不管,七嫂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其中有内情?本王这是陪着做戏,而且,七哥的戏也很深啊,老是拿着一瓶醋来喝。”
“喝醋没作用?”苏青白了脸。
“那压根就不是醋,而是蚂蚁酒,用了药材浸泡,但是留了蚂蚁的酸味,这种是温意当年研制的,叫蚁酸酒,就是用来治疗蛊毒的,喝了,蛊毒也不会侵身。”
“那他现在的蛊毒解了没?”
“没,他只是遏制住,他暂时不会解的。”
苏青喃喃地道:“难怪如今没见他喝醋了。”
夜王苦笑,“其实,当年老八对他也是真真的崇拜,他对老八比对我们任何一个兄弟都要好,老八做错任何的事情,他都会帮老八顶罪,我们若要欺负老八,也得先过他这一关。”
苏青道:“嗯,这些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南怀王对他是真崇拜?不是,从小就假。”
第七百一十一章 苏夜打架
夜王笑了,“你我都看得出来,他就看不出来吗?他心里知道。但是他不愿意相信,又或者。他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老八和贵太妃,所以,当年便让皇上把南国分封给老八。以为他成了一方封王,便会满足,岂止。一个人若起了贪念权欲之心,怎可轻易罢休?”
苏青嗯了一声。抬头却见伶俐站在了门外。
他微怔,“伶俐?”
她听到了?
伶俐神情复杂地走进来,“王爷。事儿已经办妥。”
夜王神情淡适,“嗯,那你回摄政王府去吧。”
“是!”伶俐连看都没看苏青一眼,转身就走。
苏青追上去。“伶俐。我有话跟你说。”
伶俐低着头走路,“我得回王府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苏青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不。现在就要说。”
伶俐眸色暗沉,“苏将军,你我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苏青盯着她,“我只想要一句话,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
“没有!”伶俐一口拒绝,“我已经委身夜王,从此以后,生是夜王的人,死是夜王的鬼。”
说完,大步转身离去。
苏青怔怔地站在原地,忽地,白净俊美的面容生出一丝狂怒,“慕容老九,我跟你拼了!”
夜王被唬得整个跳起,“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不是她……苏青,住手,你听本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日,打就打,以为老子不是你的对手吗?本王打死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她骗你的……”
伶俐骑着毛驴,心事重重。
夜色吞没了她的身影,雾霭沉沉,四周都是压抑的空气。
伸手触摸了一下脸颊,便如同触电般躲开,她不在意?在意。
非她妄自菲薄,而是苏青的身后,是一个家族,她所要面对的,是整个苏氏家族。
她无法面对以前,她甚至不敢去报仇,不恨吗?怎么会不恨?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仇恨便如毒蛇一般钻进来,撕咬得她浑身疼痛。
老王爷不让她去报仇,是因为,那时候的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仇恨和戾气,她若去报仇,必定会大开杀戒,牵连无辜。
她也知道,不可能控制得住,所以,她答应老王爷,不去报仇。
如今沉淀数年,她也历练了世事,知道残酷的人心,无处不在,那份仇恨,虽没削减,却也理智了许多。
或许,是该正式地跟往事道别了。
一路思绪纷乱,想了自己,又想了一下王妃。
方才苏青和主子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在北漠的时候,王妃总是挑灯夜读,看鼠疫的资料,也看蛊毒的资料。
原来,她所做的都是白费功夫。
王爷对王妃,其实真的不公平。
只是,这话她是不想对王妃说的。
主子其实希望她对王妃说,因为,主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见到她来了。
主子的意思,是希望王爷夫妇能坦诚相对,让王妃帮着王爷走出这一个心理创伤。
其实真的很难,她是过来人,被伤得差点连命都丢掉,可对生她的那位被称作父亲的人,还是下不去狠手。
真不知道,王妃当初是如何撑过来的,自己的父亲,屡次下手,那真是锥心刺骨的疼啊。
当然,伶俐并不知道,那位夏丞相,并非是子安的父亲,子安只是一缕来自未来的灵魂,她对夏丞相本来就没有感情,因此,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手。
若是生身父亲,谁又能坦然面对?
哎,她叹息,下了毛驴,一步六个脚印地走回夜王府。
她在门外石狮子后面躲了一会儿,看到苏青一瘸一拐地牵着马走了,才叹气走回去。
小茗在帮夜王上药,一张脸,青肿难分。
伶俐扑哧一声笑了,夜王两记冰冷的眸光射过来,她的笑容顿时僵硬,一脸心疼地道:“苏青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夜王冷笑,“你没见到他吗?他腿都快断了。”
“可不是?他的伤比王爷可重多了。”伶俐点头说。
她把小茗打发出去,道:“你去煮两个鸡蛋来,祛瘀的。”
“是!”小茗福身下去。
伶俐接过热毛巾,替夜王擦着脸。
夜王不悦地道:“你和苏青之间,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说不清楚。”伶俐道。
“把脸撕下来,他若走,就没什么好说的,若不走,就关上门来慢慢说。”
伶俐却转移了话题,“主子是要我跟王妃说蛊毒的事情么?”
“你听了,说不说便随便你。”夜王道。
伶俐微微诧异,“主子也拿不住主意?”
夜王接过毛巾,自己使劲地印着眼角,抽了抽嘴巴道:“倒不是拿不准主意,说与不说,其实都不打紧,只是,本王不希望他继续这样自欺欺人。”
“主子为什么不劝劝王爷呢?”
“劝?他就是一头水牛,谁能劝得动?而且,这是他的心结,他不愿意面对,宁可这样僵持着,若逼急了,以他的性子,不定有什么后果呢。”
伶俐坐下来,一脸忧愁地道:“我真不愿意跟王妃说。”
“你若说不出,便不说吧。”夜王道,他抬起头,“不是走了么?又回来做什么?”
伶俐道:“马上就走了。”
“怕本王会打死苏青?”夜王嗤笑。
“是的!”伶俐老实地道,“王爷喜欢人多欺人少,一向如此。”
“你放心,便是单挑,他也不是本王的对手,犯不着那么多人去打他。”夜王哼道。
伶俐心里也没有感觉好受一些,便道:“算了,我还是走吧。”
“走走走!”夜王挥手,“到底是女生外向,养大的闺女,就想着替外面的男人来欺负自己的主子了。”
伶俐笑着道:“得了,主子,谁还能欺负到您?咱素月楼可不是真吃素的。”
而且,不还有邪寒楼吗?
伶俐骑着毛驴回去,心里始终是没个主意,但是,既然主子说了,告不告诉王妃,都不打紧,便先看看再说吧。
夜王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瞧着暮色四合,他轻轻叹气,“这算什么事呢?”
小茗取了鸡蛋来,他却忽然站起来,“帮本王备马,本王要出去。”
“好,王爷要去哪里?要奴婢跟随吗?”小茗问道。
“不需要,本王……去一下胡家。”他看着小茗,“本王的脸,伤得怎么样?”
小茗瞧着他,犹豫了一下,“不碍事,就是眼睛肿了,颧骨肿了,脸颊上有几道抓痕,只是,也真不碍事,顶多是说王爷被哪位红颜抓伤了。”
夜王怒道:“苏青就是个娘们,大家还用指甲。”
小茗安慰道:“王爷,您也别太生气,苏将军比您伤得多了,他脸上,有七八道的指甲抓痕。”
夜王傲娇地道:“那还用说?当本王这些年走南闯北,围观泼妇打架,你以为真的只是看热闹?本王学本事呢。”
第七百一十二章 这个请安有点热闹
这一晚,慕容桀将近子时才回来,喝得酩酊大醉。
子安坐在贵妃榻上看医书等他。见王俊扶着他进来,已经是走不稳道。她放下医书,皱着眉头道:“怎么喝那么多?”
王俊道:“王爷是自个出去的,回到府门口就在府门口躺着了。门房瞧见才叫人扶进来的。”
子安帮忙扶他到床上躺下,对王俊道:“行,你叫小荪打点热水来吧。”
“行。奴才再叫人拿解酒药。”王俊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子安瞧着床上沉醉的人。皮肤毛孔都散发着酒味,她轻轻地叹气,帮他脱了鞋子。再扶起他脱掉外裳。
“喝那么多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做什么了。”子安有些怔然,本来久别重逢,大家都很开心的。或许。有些问题真不该问,这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闹别扭的节奏吗?
小荪端着热水进来,肩膀上搭着一块毛巾。杨嬷嬷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王爷怎喝得那么醉啊?”杨嬷嬷见状,连忙用
桌子上的开水调了瓶子的解酒丸,灌了下去。
小荪要为他擦脸,子安道:“我来吧。”
小荪说:“水烫,王妃注意点儿,仔细烫手。”
子安嗯了一声,“你们都出去吧,我来伺候就好。”
小荪问道:“那要不要给爷打热水洗澡?”
“不了,喝得那么醉,最好是不要洗澡。”子安说。
杨嬷嬷道:“好,奴婢就在外面,王妃有事便言语一声。”
子安道:“不了,你们不必守夜,嬷嬷,你劳累了一天,该早点歇息去。”
“不打紧,就在外面。”杨嬷嬷拉着小荪出去,她看出了王爷和王妃之间有些不愉快,也不放心去睡觉,总得确定无恙了才安心。
门关上了,子安用热毛巾擦着他的脸,嘴角有些方才灌下解酒药的痕迹,她也一并擦去。
热毛巾覆盖上他的脸时,他发出了不悦的声音,伸手扒拉毛巾,子安打了他的手一下,然后把毛巾取开。
再拧干过来的时候,却见他睁大了眼睛,乌黑的眼珠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是一种沉醉后的认真。
子安道:“你心底若有不高兴,尽管说就是,喝那么醉,伤了身子,谁心疼?”
“对不起!”慕容桀拉住她的手,想撑起来,但是随即无力地垂下脑袋,“晕得厉害。”
“躺着吧。”子安又用热毛巾给他擦手。
许是温暖,许是头晕,他很快又睡着了。
子安却睡不着,坐在床上,想着他或许能说一两句醉话,但是,他的嘴巴就是严实得厉害,除了呼噜,愣是一个字都没吐。
子安到三更天才眯了一下,后被强行圈入一个怀抱里,头顶是均匀的呼吸声,她悄然叹息,真是一头猪。
五更天她便起来了,因为今天要入宫请安。
小荪蹑手蹑脚地端水进来,见子安脸色不好,便压低声音问道“王妃一宿没睡吗?”
“睡了一会儿。”子安打了个哈欠,越发觉得没精神。
主要是,入宫请安让她实在打不起精神来。
小荪狐疑地道:“爷怎么就喝得那么醉呢?往日虽说爱喝两盅,却也是有分寸的。”
子安没回答,自顾自地漱口洗脸,换了衣裳,小荪便帮她梳头,她自己则上妆。
梳头她是没办法自己梳的,发髻繁复,她怎么都弄不来。
但是上妆等,她是可以自己做,自打穿越,但凡自己能做的活儿,都自己做,不等人伺候。
打扮完毕,子安瞧了瞧还在呼呼大睡的慕容桀,然后轻声对小荪道:“走吧。”
小荪和伶俐多半是跟着她入宫的,嬷嬷留在府中打点一天事宜。
出门的时候,子安特别交代了别去吵醒慕容桀,让他睡。
进了宫,来到延袭宫外,今日,一众打扮华贵的宫嫔命妇等在殿外。
上前逐一见过之后,子安便站在一旁,孙芳儿就在她身旁大约五米的距离,她双手笼在袖子里,一身雪白的缎裙,滚黄边交领除绣了繁复细小的花儿,倒也不至于显得特别素净。
她神色淡淡,子安问安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点头颌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精致绝美得像瓷娃娃。
子安想起霖霖的事情,心里虽然着急,却也知道如今不是说话的好场合。
阿蛮还没来,至于皇后胡欢龄则姗姗来迟。
她的打扮中规中矩,一身黄色蜀锦暗云纹绣牡丹百褶裙,脖子上挂着一串殷红的血珊瑚,如一滴滴的鲜血串联在一起,说不出的光彩夺目。
众人上前行礼,她颌首微笑,端庄大气,丝毫看不出只是一个商贾之女。
片刻,便听得如容出来道:“诸位娘娘王妃夫人,皇太后有请。”
众人移步,正打算进去,便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
子安回头看去,只见礼亲王和阿蛮正走进来。
阿蛮的神色有些无奈,礼亲王则显得雄赳赳的,一副战斗圣佛上身的样子。
子安忽然想起老七把那个婉慧送过去的事情,怎地?今天才爆发啊?
阿蛮见到子安,快步上前,一脸的埋怨,“你们家老七,做的好事啊。”
子安一脸愧疚,虽然心里不怎么愧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蛮压低声音道:“还不是那什么婉慧的事情?老七送过来,说是皇太后赏赐给他做生孩子用的,我一直把这人藏起来,不让他知道,这不,昨天知道了,气得一宿没睡,说今天要入宫来问个明白。”
子安顿时来了精神,“总算有点热闹看,不至于那么枯燥了。”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