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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也不闹,胖乎乎的小手缠住柔瑶的脖子,柔瑶笑着说:“你这大胖小子,真沉。”
阿景闻言,“我来抱。”
那孩儿却不愿意,把头一扭,便伏在了柔瑶的肩膀上,“不要胡子叔叔。”
柔瑶哈哈大笑,“好,我们嫌弃胡子叔叔。”
阿景摸了摸下巴,他哪里有什么胡子?不过是这几天在路上,没有刮罢了,且也只是长出来短短的,一点都不吓人。
这孩子就是没胆气。
柔瑶抱着他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虎头!”
“虎头?这名字够威风的。”柔瑶特别喜欢他说话时候的声音,奶声奶气,但是咬字清晰。
阿景跟着他俩走,心头也是恼怒得很,这小子还折腾他媳妇了,昨儿才刚吃了药的。
但是,瞧着柔瑶这么欢喜,他也就只能纵容那小子一会了。
这逛了有一刻钟,也没见到虎头的阿娘,柔瑶也着实是抱不动了,只能是先带去茶楼与秦舟汇合,回头再寻他阿娘。
且这么粗心大意的娘亲,也该让她着急着急。
秦舟坐下来刚喝了一杯茶,便见柔瑶抱着一个孩儿来。
“哟,你们打哪拐了个孩子啊?”秦舟笑着问道。
柔瑶抱着孩儿坐下来,“人家走丢的,寻了一会儿,没寻找他娘亲,便只好先抱过来了。”
秦舟瞧着那孩儿,只觉得他浓眉大眼,十分好看,但是她一向不太喜欢孩子,便也没要过来抱。
倒是那孩儿见了秦舟,不知道怎地,便伸手要她抱,“阿娘抱。”
秦舟是做男儿打扮的,这武将的气势,还没收敛过来,所以,一般人看她,都不会觉得她是个女子。
这两岁的孩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秦舟诧异地看着他,“阿娘?”
柔瑶笑着道:“孩子嘛,逮谁叫谁阿娘的。”
秦舟瞧着他的眉目,总觉得有些熟悉。
“你们觉得,这孩子和慕容桀是不是有点像啊?”秦舟问道。
柔瑶啊了一声,扳过他的小脸蛋仔细瞧了瞧,“哎你别说,还真有那么三分像啊。”
她转过头去看阿景,“你瞧,是不是很像?”
阿景仔细看了看,道:“不甚像,倒是有点像王妃,不,简直和王妃一模一样。”
柔瑶笑骂道:“你哪里看出和子安一模一样?”
“他耳朵上的红痣啊,王妃的耳垂上不是有一粒小小的红痣吗?位置是一模一样的。”阿景说,当然了,若论模样,倒是不像的。
秦舟连忙看过去,果真见虎头的耳垂上有一粒小小的红痣。
“你怎么知道子安的耳垂上有红痣的?”柔瑶问道,她都没留意到。
“是啊!”秦舟也问,可见秦舟也没留意到。
阿景瞪大眼睛,“你们都瞧不见吗?那么大的一颗红痣。”
柔瑶瞧了瞧虎头的红痣,“确实很大,有一粒小米那么大呢。”
子安耳垂确实是有红痣,但是比虎头的还要细小,阿景的观察力,真厉害。
秦舟看子安的时候,从不看她其他地方,都是看她的眼睛和脸,自然没留意到。
至于柔瑶,大大咧咧的,就算偶尔见过,也不会记在心上。
“阿娘抱!”虎头还是折腾着要秦舟抱她。
秦舟因着他和子安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便也心生好感,伸手过来抱他。
那小小的身子,胖乎乎,双手一缠,便圈住了秦舟的脖子,肉呼呼的脸也往秦舟的脸贴着,秦舟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子奇异的情愫。
第八百九十五章 你是夏子安
小二端了点心过来,看到秦舟抱着的孩儿,便笑道:“虎头儿。咋个又跑出来了?阿娘呢?”
虎头从秦舟的肩膀上撑起来,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阿娘不知道。”
“阿娘去采药了,你可不能乱跑,仔细阿娘回来打你屁股。”小二哥笑道。
柔瑶闻言。诧异地问道:“他老是这样乱跑的?”
“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小二笑着说,“你瞧他老实的样子,他不知道多鬼灵精。谁都看不住他,一不留神就跑了。”
柔瑶不高兴地道:“这什么娘亲啊?自己的儿子都没看好。回头若叫人抱走了,叫她哭去。”
小二摇头道:“那倒不会,这丰州谁不认识他?”
“丰州的人认识他。可这里外乡人也多啊,来往商贾每天不知道多少,这做娘亲的心也太大了。”柔瑶道。
“也不会,这丰州进出得进过官差的关卡。来的时候检查了。走的时候也得检查,再说,谁敢动这孩子?”小二笑着说。
柔瑶想起他们入城的时候。确实是严查的。
秦舟却好奇地问:“为什么不敢动这孩子?”
“虎头可厉害了。别看他才两岁,你试试动歪心思?”小二哥像是十分骄傲地道。
这份骄傲,却叫秦舟他们很不理解。
“这孩子的娘亲到底是谁啊?来头很大吗?”柔瑶问道。
“他是阿语大夫的孩子。”小二哥的骄傲更加明显了,活像这个阿语大夫是他们丰州的特产。
柔瑶霍然起身,“又是阿语大夫,我真得要找他好好说道说道,做娘亲的不懂事,做父亲的也不懂事?”
“父亲?”小二哥笑着摇头,“阿语大夫就是虎头的娘亲。”
柔瑶啊了一声,“是个女的?”
“别小瞧女的,阿语大夫的医术很高明的。”小二哥连忙说。
柔瑶很是敬佩女大夫,尤其女大夫开医馆,她觉得十分困难,像她在京中也算是关系户了,但是,要开个医馆也没那么容易。
但是,柔瑶对她带孩子这般粗心大意,也十分的不悦,加上昨晚乱改药方,这敬佩之感,便减了许多,只是,也想去拜访拜访的。
秦舟也生了拜访之意,丰州竟然有这么出色的女大夫?得好好拜会拜会。
“小二哥,阿语大夫住在哪里?”秦舟问道。
小二哥回答说:“她就住在医馆后面的院子里,她白天一般是不坐诊,晚上才坐诊。”
“晚上才坐诊,那她大概还没起。”秦舟说。
柔瑶道:“但是这孩子得送回去,她晚上坐诊,白天该有人带孩子吧?”
“有的,请了个奶娘,但是这奶娘哪里是虎头的对手?他三天两头跑出去玩。”
“不对,他刚说去找阿娘的。”
“那大概阿语大夫出去了。”小二哥瞧了瞧外头,“或许这会儿还没睡下呢,她辰时关馆,若遇到重病的,一般会再到午时才睡的。”
几人听得此言,连忙便吃点东西便过去了。
秦舟抱着孩子进去的时候,有病人看见了虎头,都纷纷凑上来摸他的脸蛋,虎头趴在秦舟的肩膀上,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放下就行。”有药童过来,对秦舟说,丝毫都不诧异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抱着自家老板的孩子进来,又或许,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秦舟皱起眉头,“放下就行?不怕他又跑出去吗?”
“不打紧,便是抱走了,也会有人抱回来的。”药童笑着说。
柔瑶生气地道:“你们的阿语大夫呢?”
“阿语大夫晚上坐诊。”
“我们有要紧事找她。”秦舟说。
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周章,但是秦舟这样说了之后,药童竟然说:“是有急症吧?好,我带你们进去找阿语大夫,她这会儿应该还能出诊的。”
秦舟与柔瑶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位阿语大夫的架子倒也不大。
秦舟让阿景等人在外候着,自己与柔瑶跟着药童往后院里去。
后院很大,刚掀开帘子,便闻得一阵阵药香味传来,秦舟四处看了一眼,只见后院竟是一个四合院,有正屋和两间耳房,中间有个天井,院子里晒着草药。
秦舟不懂得药理,柔瑶却懂得。
她走过去,瞧了瞧正在晒着的草药,这些药没有怎么处理过,看样子是从山上采回来而不是在药商里购买的。
这宝元堂做得这般大,竟然是自己采药的?
药童敲开耳房的门,便见门开了。
“什么事?”
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
秦舟和柔瑶几乎是同时猛地抬起头,看向耳房里的人。
早上的阳光,淡淡地打在她的脸上,应该是彻夜不眠的人,眼底有淡淡的淤青,素颜的脸带着健康的颜色,那眼睛,那唇,那脸,那声音,对两人来说,仿若隔世。
“子安?”柔瑶喃喃地叫了一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着。
阿语大夫抬头看着柔瑶,又看了看秦舟,脸上有狐疑之色,“两位是来请诊的?”
柔瑶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推开药童便拉住阿语大夫的手,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不认识我?”
阿语大夫看着她,眼底似乎有诧异之色,“你认识我?”
“子安,夏子安,秦舟,你过来,你过来。”柔瑶猛地回头看着已经定在了原地的秦舟,秦舟一双眼盯着子安,几乎没有眨眼,武将的生涯让她的自控能力很强,但是,如今却忍不住地有些微颤。
“你们真的认识我?”阿语大夫看了看柔瑶,又看看子安。
“我是柔瑶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柔瑶急了,眼泪刷刷刷地就落了下来,“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柔瑶,你看看,你仔细看看。”
“你刚才叫我子安?”阿语大夫仿佛还有些发愣。
“你是子安,夏子安。”柔瑶使劲地摇着她的手,恨不得把她的眼睛掰开一些,叫她看得认真仔细。
阿语大夫摇头,眼神有些黯淡,“你们认错人了,我叫阿语。”
“没有认错!”秦舟沉声说,一步上去,逼近子安,“是你,我知道是你,你是夏子安。”
屋内,忽地传出“哐当”的声音,像是有人打翻了碗。
第八百九十六章 楚敬的求生
阿语大夫甩开柔瑶的手,转身便跑了进去。
“父亲!”
柔瑶和秦舟对视了一眼,她有父亲?她不是子安?
子安的父亲夏槐钧早就死了。
柔瑶很失望。但是秦舟却已经快步跟着进去了。
房间窗户微微打开,门口的光线和窗户的光线足以让秦舟看清楚床上的人。
那是一个即便是化成灰烬她都不会认错的人。虽然,他变了许多。
阿语大夫捡起地上的药碗,地上一滩黑色的药汁蜿蜒地流着。
“父亲。我都说我回头伺候你喝药,你怎么自己拿了呢?”
床上的那人,看着秦舟。他的眸子灰暗,浑浊。完全没了昔日的犀利与冰冷,脸上的皮肤干瘦得厉害,整个人就仿佛只有一层皮。就像一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
秦舟看到薄被底下,他的双腿部位,是什么都没有的。
一代帝王,落得如斯下场。
“你叫他父亲?”秦舟眸色冷凝地看着楚敬。
“父亲。这两位是来寻人的。但是找错了人。”阿语大夫介绍道。
楚敬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拉风箱一般难听,“阿语。你先出去一下。我与这两位贵客说说话。”
阿语大夫狐疑地瞧着秦舟,如果没看错,她眼底的可是恨意与怒火?
活像躺在她面前的,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们真的认识吗?”阿语大夫问道。
“多年前见过。”楚敬说。
阿语大夫看出秦舟与柔瑶有敌意,本想不出去,但是又有一名药童来找,说有急症,阿语大夫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楚敬在阿语大夫出去之后,又把带路的药童打发了出去。
门关上之后,秦舟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道:“想不到你躲在这里,你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楚敬慢慢地掀开被子,只见他双腿之处,果然是空荡荡的。
秦舟瞧了一眼,又盯着他,“又如何?死了也不为过。”
楚敬慢慢地说:“是啊,死了也不为过。”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到底叫你们找来了。”
“皇上叫人好找啊。”柔瑶怒道。
“皇上?”楚敬看着柔瑶,然后又看着秦舟,讽刺地道:“她才是皇上,不是吗?”
“说,你为什么把子安藏在这里?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不认识我们,还管你叫爹,你真是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做她爹?”
“她的亲生父亲,就有资格做她爹了吗?”楚敬冷冷地道。
“她亲生父亲没有资格,你也没有!”秦舟额头的青筋跳动,可见心底怒火炙盛,但是她生生地压住。
楚敬的眼底,有着同样的怒火与憎恨,对秦舟这个谋夺了他江山的女人,他竟然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她如今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而他还得要掀开被子让她看到自己的断腿,好博她一分同情,饶过他一条命。
成王败寇,他是那个寇,而原本,他是那个王。
身份的逆转,羞辱的愤怒,求生的本能,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部,一张脸,豁得是涨紫色。
但是,他还有一张王牌。
夏子安!
他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压下心头的怒火,换了淡淡凉凉的口吻,“你去告诉她,她叫夏子安,用你所有的办法让她想起她的往事来,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她会自尽而死。”
秦舟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子轰然倒塌,她暴怒狂吼,“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相比秦舟的愤怒,楚敬越发的平静,“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本身遭遇了什么,她生下的是双胞胎,叫狼叼走了一个,为这事,她自尽过几次,最后一次,跳下悬崖,死不成,我救了她回来,为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