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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桀首先看到的是在院子里玩藤球的虎头,他嘴里咬着最后一颗糖葫芦,嘴角都是殷红一片的,见有人进来,他抱着藤球就回头看,见是秦舟和柔瑶,咧齿便笑,“阿娘,阿姨!”
还有一人没见过,他便侧头看着慕容桀,露出了好奇的眼光。
慕容桀屏住呼吸,定定地看着虎头,这是他儿子?这是他儿子!这是他儿子!
“虎头!”秦舟抱起他,笑着问道:“阿娘呢?”
虎头虽然叫秦舟做阿娘,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阿娘还是里屋的阿娘。
遂伸手一指,“阿娘在里面。”
秦舟看过去,是楚敬的房间。
她暂时不想让慕容桀见到楚敬,怕他忍不住杀了楚敬。
所以,她笑着对虎头道:“虎头今天很乖,没有偷走出去玩,回头给你买好吃的,但是,现在先把阿娘叫出来,便说有人找她。”
虎头听得有好东西吃,便扭着身子下来,旋风般跑了进去。
慕容桀巴巴地看着门口,这副模样,叫柔瑶看得心酸不已。
忍不住便提醒,“表哥,冷静一点。”
慕容桀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好!”但是,尾音却还是发抖。
第九百零一章 你为什么是她父亲
门被拉开,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子牵着虎头走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整理虎头的衣裳,且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道:“玩得这么疯,一身汗了。回去找阿姆换身衣裳。”
阿姆是阿语大夫请来带虎头的老妈妈,年纪很大了,还有些糊涂。所以,虎头都能欺负到她。
虎头不敢不听阿娘的话,灰溜溜地回去了。
阿语大夫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眸光触及到慕容桀,她整个人如遭电击。
慕容桀的反应。竟还不如她的大。
她瞪着慕容桀,眼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水,“你……你还没死?”
这话。让秦舟与柔瑶都如堕云里雾里。
她失忆,但是却记得老七?
慕容桀本还压抑自己的激动,听了这话,冲过去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心底的那片空白。顿时就充实了。
他不去想秦舟和柔瑶如今的疑惑。子安忘记了所有人,却记得他。
只要她还记得他,那就什么都不管。
阿语大夫……子安挣开他的手。使劲地挣开。哭着摇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被狼吃了。”
这话,让慕容桀也冷静了一下。
她亲眼看见?
她这样说,必定是亲眼看见了的,但是那人很明显不是他。
她亲眼所说的那被狼咬死的人是谁?
那人必须得和他十分相似,或者在她看来是同一个人。
只是,咒术的诱因,是看到尸体,她才会自尽,那么,她是看到谁的尸体而自尽的?如楚敬所言,她自尽,楚敬为了救她断了腿,她失忆,之后就带着孩子来了丰州。
那么,她见到被狼吞噬的夫君,是她失忆前的事情,那她为什么独独记得这一件?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子安看着他,眼底的泪痕未干,却有了敌意。
不知道她如今脑子里的记忆,慕容桀无从回答。
倒是秦舟适时过来问道:“阿语大夫,你的夫君和他相似?”
子安瞧着慕容桀,不得不承认,“是的,几乎一模一样。”
“天下间,不可能有人一模一样吧?”秦舟想提醒她。
子安却道:“当然不可能一模一样,即便是双胞胎,也会有些分别,但是,易容的人却能做到一模一样。”
“你看他像易容吗?我认识他,这是他本来的模样。”秦舟说。
子安忘记了这些人,但是没忘记自己所学,她看着慕容桀的脸,那不是假的脸皮,是真的。
但是,天底下有那么相似的人吗?虎头的爹……
她努力回想起那一段惨痛的记忆,那深深印在她脑海里的记忆,然后开始浑身颤抖,牙关打战,眼神惊恐……
“不,不,不是他,不是他,”秦舟见她这副模样,怕触动咒术,连忙说,“他是你夫君的弟弟,你仔细看看,你仔细看看。”
子安扶着旁边的树,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慕容桀,慕容桀眼底一片悲痛,她的心,也莫名地痛了起来。
不,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他是谁?他是谁?
她脑袋了像是被堵进了一大堆的棉絮,堵得什么都想不通,想不透。
“不,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子安喃喃地说着,一步步退后,像是看怪兽般看着他们。
慕容桀再也忍不住了,悲声道:“子安,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慕容桀,老七!”
子安浑身一震,猛地看着他,“慕容桀?老七?”
柔瑶一直看着她,忽地叫了一声,“不好!”
却见子安已经猛地回头,往墙上冲了过去。
秦舟吓得肝胆俱裂,正欲飞过去,却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在子安的头撞在墙上之前,抱住了她。
但是,饶是如此,也吓得他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柔瑶迅速上前,从她袖袋里取出针包。
虽然她不是很精通针灸之术,但是这些天在这里,子安是倾囊相授的,所以,学不到高深的,皮毛也够用了。
施针之后,子安慢慢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慕容桀抱着她,浑身发抖,手心满是汗。
“先抱回去,找楚敬问个明白。”秦舟咬牙切齿地道。
之前怕子安起疑,怕触动了她,纵然来过几次,却一直都没再找楚敬。
慕容桀慢慢地抱着子安起身,进了旁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对柔瑶和秦舟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她,我去找楚敬。”
他的脸色很平静,眼底如无风的湖面,没一丝的涟漪。
但是,额头的青筋却能看出跳动。
他狂怒至极,大步出去。
“王爷,别弄死了他。”秦舟道。
还得要跟他了解子安的情况。
慕容桀没做声,消失在门口。
他站在门前,轻轻地推开,怕动作太大,会惊了隔壁房间的子安。
屋中阴暗,门开了之后,光线才迅速进来。
楚敬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慕容桀来了。
他看着慕容桀,看着他阴鸷的眸子,心底不由得一阵阵地发抖。
但是,随即,他又瞪着慕容桀。
怕他什么?除非,他真的希望夏子安死。
慕容桀没有立刻发难,而是缓缓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楚敬那枯瘦的脸,笑了,“北漠的皇帝!”
那笑容,诡异恐怖,像地狱里出来的恶魂。
楚敬看着他,没有搭腔。
“阿语大夫,就是子安,是吗?”慕容桀的语言,轻得很。
“你都知道,还问?不嫌愚蠢吗?”楚敬冷冷地开口。
“可本王希望从你嘴里听到,她是不是子安。”慕容桀的声音还是很轻,楚敬只觉得那声音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刮过竹子的声音,虽轻却叫心底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是夏子安!”楚敬回答。
慕容桀仿佛就真的期待他这个答案,听了他的话之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容越发的甜了,“那你为什么叫她阿语?你又什么时候做了子安的父亲?”
他的眼睛,从进来之后就没有眨过,一直都钉在楚敬的脸上,楚敬觉得那双眸子就是一对锋利的刀,几乎能把他凌迟。
“她是袁翠语的女儿。”楚敬慢慢地调整脸部的表情,之前的萎顿都收敛了,帝王的气势,慢慢地回到了脸上,越强越强,骨子里,他还是以前的楚敬,若躲不过,便怎也得有尊严一些。
他不知道慕容桀会对他做什么,因为,慕容桀眼底的平静,就像一个陷阱,带着他一步步陷下去。
第九百零二章 你是知道她中了咒术的
楚敬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转头瞧着外面,门打开着。阳光照进来,一屋的亮堂。什么阴暗龌蹉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这是楚敬自己的感觉,他头一次在这么严厉的逼视下,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阴暗龌蹉。
也因为这种感觉。他恼羞成怒,猛地就转过头来,怒道:“我救了她。你知道吗?”
“你救了她?她为什么需要你救?”慕容桀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马上就反驳。
楚敬哑口无言。
“告诉我。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我让你速死,否则。你会生不如死。”慕容桀的口气,裹挟着怒气与冰冷,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楚敬盯着他,仿佛是在掂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但是显然。这是多余的。他只是试图增强自己的气势,因为,他很明白慕容桀言出必行。
“说还是不说?”慕容桀伸直了腰。口气淡漠地再问。
楚敬沉默了片刻。“我救了她,这点无容置疑,当日我也没抓到她,是她自己来的。”
他说着的时候,撇了撇嘴,仿佛十分不屑,又片刻,他才慢慢地说:“你大概也知道,我的人全部葬身苗疆,只余下我一个,她身上的那根绳索,还有那只指环,好生厉害,我不可能伤得了她,是她自己后来忽然发疯,又是要跳崖,又是要自尽的,我救她,有私心,因为只有把她拿捏在手里,我才有活路。”
“全部经过。”慕容桀冰冷地道。
楚敬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两年多以前的一幕,如今还在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他深呼吸几次,才能慢慢地把两年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带着几千人上山,山上有瘴气,这是早知道的事情,因此,在上山之前,所有的将士都备下了面罩,面罩抵御瘴气是有效的,这是秦老夫人说的,她对苗疆很是熟悉,因为她身边便有从苗疆里出去的人。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提前让将士们服用了清热解毒的药,因是仓促准备,所以药效未必会很好,可加上面罩,穿过瘴气层,可以肯定是没有问题。
为谨慎起见,他事先咬了一些灵芝,灵芝的解毒功效很好,他得确保自己安然无恙。
在山下,他的人便潜伏了两天,根据秦老夫人提供的办法,若是探知温意大夫在山上,便用苗疆的特有联系办法告知温意大夫,说山下有可能爆发疫症,先调走她,如此,苗疆剩下的人便只有力气没有脑子,不能抵挡五千将士的冲击。
果不其然,温意大夫下山了。
他知道秦舟在后面追着来,便马上率人上山。
一路还在斟酌如何进攻苗疆,李世献计抓住一批苗疆人,逼夏子安出来,那夏子安自诩救世大夫,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其他无辜的人为她而死。
方法想了许多个,但是,都没能用上,在进入瘴气层之前,便看见夏子安独自一人下山。
他狂喜,认为天助我也,筹谋数日,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要抓住夏子安,也不容易啊,一个孕妇,看她行动都已经不便了,一根破烂绳索却还是挥得虎虎生风。
而且,她手指里套着一个指环,那指环才是真正的了不得,一旦触及,人抽搐几下,便人事不知了。
只可惜,再强,她也只是一个人,一根绳索,一只指环。
很快,她就落在他的手中。
押着她准备下山的时候,不知道怎地,倏然起了一阵怪风,那风吹着一阵阵腐烂尸体般的臭味席卷而来,还有稀淡的白雾飘过来,看着稀淡,只是,不过片刻,就笼罩了整个山头。
因来得突然,将士们压根不知道是瘴气来袭,纷纷倒地。
夏子安看到满地的尸体,竟忽然就尖叫起来,趁机逃走,他好歹服了灵芝,急忙去追。
她大概知道自己不怕瘴气,所以往上跑,他也不怕,横竖若抓不到她,他也是个死,便豁了性命去追。
抓到夏子安的时候,她还在尖叫,而且神情癫狂,踹开了他,便要往山边跳。
他不能让她死,所以,拼尽了全力去救她,两人一同滚下了山。
滚下去的时候,乱石也顺势滚下,他双腿被乱石砸中,鲜血淋漓,而她,捂住腹部,疼痛得要紧。
就在那山中,她生下了一双孩儿。
但是,她刚生完,便有两头狼来袭,那两头狼也是狡猾,不攻击他与夏子安,只对俩孩儿下手。
母狼叼走了小女婴,公狼当场便想撕咬那男婴,夏子安清醒过来,死命护着,公狼死在刀疤索的手中。
夏子安失去了女儿,痛不欲生,竟又用脑袋去撞大石头,人没死,但是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时为了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失忆,所以,他故意说是她的父亲,竟没有想到,她深信不疑。
因当时他双腿废掉,必须要依靠她才能活下去,因此,便一直相依为命,从北安到了丰州,隐姓埋名。
他只想与世无争地活下去。
慕容桀听了他这番煽情的叙述,只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放屁!”
楚敬冷笑,“你若不信,杀了我便是。”
慕容桀冷冷地道:“子安自尽,我信,因为她中了咒术,看到那么多尸体,会触发她病发。你救她,我也相信,因为没有了她,你也活不下去,更不要说与秦舟抗衡。子安诞下双胞胎,孩儿被狼叼走了一个,我不信,刀疤索在,子安还清醒,她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孩子,既然她能护着其中一个孩子,就定能护住另外一个孩子,刀疤索要对付两头狼,轻而易举,莫说还有夺魄环在手。而且,与你们一同走的,还有第三个人,子安是亲眼看着这第三个人死,才会引致自尽的。还有你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