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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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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傅看着她,眼睛深若黑洞,“你能体会父亲的一番苦心就好,这旨意,你看着去求吧。”
皇后道:“不必了,凤印在本宫这里,这道赐婚的旨意,由本宫亲自下,下了之后再去回禀老太太,她不至于推翻,多少还得顾念我这个皇后的面子。”
赐婚的旨意下来,玲珑夫人与夏婉儿可高兴坏了。
夏婉儿依偎在玲珑夫人身边,娇羞地道:“虽然说这事是迟早的,但是,由皇后娘娘亲自下旨,可见对我的看重。”
玲珑夫人哼了一声,“若是皇太后亲自下旨,才是对你的看重呢,不过,确实如你所说,你和太子都这样了,这婚事若再不定下来,一旦你怀上,外面的话可就难听了。”
夏婉儿不高兴地道:“谁敢说我便把他的嘴巴给撕下来。”
玲珑夫人实在是高兴,她终于要和皇室对亲家了,以后还有谁敢说她半句不是?日后等婉儿嫁过去,再跟太子求一个封号,自己便是诰命夫人,在府中也不需要惧怕老婆子了。
再把袁氏那贱人解决掉,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相爷夫人,谁还敢轻慢她?
“爹爹呢?”夏婉儿问道。
“在你祖母那边,不知道说什么。”玲珑夫人有些不高兴,“这样的喜事,他不来与我们庆祝,倒是一味去了那边。”
“祖母深谋远虑,父亲多听听祖母的意见也是好的,母亲不可这般小气。”夏婉儿掩不住眉间的雀跃欢喜,便说话也带着几分太子妃的架势。
玲珑夫人抱着她,“真好,婉儿你出息了便是母亲出息,母亲盼着这一天,都盼了好久了。”
夏婉儿骄矜地笑了起来,却又瞬间阴狠地说一声,“我还真盼着夏子安这个贱人没死,让她看着我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
玲珑夫人道:“话说,这小贱人如今去了哪里?外面传闻说她带走了摄政王的尸体,这是不可能的。”
“哪里是她带走的?应该是萧拓带走的,夏子安有可能被太妃处死了。”夏婉儿道。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玲珑夫人问道。
“是太子说的。”夏婉儿冷笑道,“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的医术?让她好巧不巧治好了梁王,然后不知天高地厚地去给摄政王治疗,结果治死了,贵太妃便处置了她。”
夏婉儿说着,便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我们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她,都让她逃过去,没想到她自己最后自寻死路,也算是省了我们的事。”
玲珑夫人嗯了一声,“是啊,之前听说她要嫁给摄政王,我还担心了一阵子。”
相比起这对母女肤浅的庆祝,老夫人与夏丞相两人,可就没那么乐观了。
对于夏婉儿说给玲珑夫人听的消息,老夫人与夏丞相也有所耳闻,但是老夫人一针见血地道:“摄政王就算真的死了,其势力依旧叫人心惊,他们会不找出杀害慕容桀的凶手?不可能的,他们必定会死死地揪住太傅不放,但是,眼下除了南怀王的人在筹谋之外,不见摄政王的人有任何动静,甚至,你看萧拓与苏青都没有在京中活动,同时不见了这两人,连带忽然懂得医术的夏子安都不见了,你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
夏丞相道:“母亲,假设摄政王还没死,假设夏子安懂得医术,但是,其医术比御医高明?这不可能吧?从表面上看,夏子安与摄政王的失踪大有关系,但是,到底是谁亲眼所见夏子安带走摄政王的?当然,您说的是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性还很大。但是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萧拓带走了摄政王,然后得知贵太妃杀害了夏子安,便营造出一种假象来,所谓的神医与王爷一同消失,给人一种摄政王还有活着的猜测,萧拓与苏青的故意不出现,便是给这种假象加上笃定的证据。”
“你这个推断也很合理,但是,根据孙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孙侧妃已经回府哭过了,她说贵太妃也很伤心,每日垂泪,还说贵太妃是亲眼看着摄政王断气的。”
“那母亲您分析的这些,觉得摄政王到底死还是没死?”夏丞相问道。
“难说,但是必定是受了重伤,老身只是觉得,夏子安与此事无关,她应该死了,死在太妃的手中,且等等吧,若老身没有料错,明日使者入宫,便是一场大战的开始。”
夏丞相深以为然,明天,使者入宫,所有人都会抓住这个机会,夺取那主政之位。


第一百零一章 使者入京

六月初九,在摄政王“尸体”失踪后的第八天。
北漠使臣入京,来的正是北漠的祁王爷。
他是代表北漠来续订与大周的盟约。双方在十五年前签下了停火以及和平协议,每隔三年。续订一次。
摄政王死了,接待使臣的重任自然是落在皇太后的头上,皇太后早早便令礼部侍郎与尚书省的崔大人一同到城门接人。再由礼亲王带着安亲王在宫内设宴款待。
这些年,安亲王不管朝政之事,但是与这祁王爷是旧识。所以安排他一同接待是最合适不过的。
使者入京,又是签订和协的。所以,京中百姓都一片欢腾。
北漠盛产骏马,所以这一次祁王爷带来了一百匹品种优良的马。且还能改良为战马。
北漠是好战的民族,却在十五年,被安亲王率领的铁骑打败,逼得当年的北漠皇帝不得不投降。
但是。北漠的百姓却不憎恨安亲王。因为,北漠皇帝的连年征战,百姓流离失所。生产不济。当时国内几乎所有成年的男子都被征召入伍,导致出生率下降,北漠在之后的好些年,男女比例失调严重。
安亲王的铁骑北下,征服了北漠皇帝,也征服了北漠的男儿,北漠的男儿一向是崇拜能人,所以安亲王在北漠,竟成了英雄一般的存在。
自然,这个英雄只在民间,北漠的皇室中主战派对安亲王还是很忌惮和憎恨的。
祁王爷是属于主和派的,当年签订和平协议,两人惺惺相惜,只差点没结交异姓兄弟。
宫中设宴的时候,也宴请了群臣,那些跪在皇太后宫外的人,也都纷纷列席作陪。
南怀王没有出席,皇太后已经着人邀请了他,但是没有回复,人也不见来。
皇太后以为他要陪着贵太妃,便不为难他,横竖有这么多皇亲国戚与臣子陪着,也够了。
太子身穿一系黄色太子朝服,四爪真龙盘踞在胸前背后,贵不可言。
他今晚是春风满面,在北漠的祁王爷入宫之前,他便已经先到了,且以主政者的身份亲自下石阶迎接。
祁王爷与太子见过一面,但是,那时候太子是躲在皇帝的身后,不大起眼,后来与他交谈过一次,发现他见识浅薄,人也十分肤浅,不由得大为失望,觉得非结交之人。
但是,碍于礼节,他没有表现出来。
祁王爷是刚到大周,所以还不知道摄政王“薨逝”的消息,所以见过太子之后,便下意识地去寻找摄政王的身影。
安亲王上前,他便问安亲王:“怎不见摄政王?”
安亲王神色黯然,道:“摄政王薨了!”
祁王爷大为震惊,“怎么会这样的?这太可惜了,天妒英才啊。”
祁王爷是真的惋惜,也难过,他每年都会来京一次,和安亲王与摄政王谈话,两人的交情也不浅。
他连连叹息,“怎么会这样的?是急病吗?之前本王与他详谈数次,他知识渊博,且懂得治国之道,是安邦定国的好君主啊。”
一旁的梁太傅听得此言,淡淡地道:“祁王爷,我大周朝的皇帝还在,摄政王慕容桀只是暂代监国之职,你以君主来称呼他,不妥。”
祁王爷连忙道歉,“是,是本王失言了,太傅恕罪,恕罪!”
梁太傅道:“北漠的国情与大周不同,王爷不知也情有可原,我朝太子也是大度之人,不会与王爷计较。”
祁王爷诧异地抬头,看向太子,心中有些疑惑,梁太傅这话是不是意味着太子主政?但是太子……
大周朝不该有这样的决定啊,虽说太子迟早都是要登基的,但是,太子至今气候不成,不是君主之才,最起码也得雕琢十年八年。
这话也落入了皇太后的耳中,皇太后甚为不悦。
皇后一直看着皇太后的神情,见她露出这般表情,便知晓她心底所想,冷冷地笑了一下,她果然没有想过让太子主政,看来,父亲拉拢这么多人,是有必要的。
安亲王听了梁太傅的话,淡淡地道:“太傅着急什么啊?太子自然不会跟王爷计较的,我们也不会,不知者不罪,再说,王爷也并无恶意。”
皇太后发话道:“好了,都别站着,请王爷入席!”
祁王爷看向皇太后,才想起还没拜见,急忙便上前去,“北漠使臣参见大周皇太后,愿皇太后凤体安康,福寿康宁。”
皇太后笑道:“王爷快快起来,你啊,就跟自己人一样了,都别客套,快快请坐。”
祁王爷坐下来,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今晚这声势,可比当日皇帝亲自接待还要大啊。
他心里隐隐觉得,今晚这一场款待宴,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城外京郊。
从今天中午开始,子安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之前外面布防的侍卫是从来不进来的,但是今天来来去去,都进出了几拨人,而且,每一次侍卫来的时候,她都不可以在场。
萧拓与苏青也没了之前的轻松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做晚饭的时候,苏青也没进来帮忙,而是在屋中与慕容桀萧拓两人在商讨。
她进出的时候,隐约能听到调动兵马,拦截之类的话,而且,慕容桀还签发了军令。
子安心里有些不踏实,他们是要回去了吗?但是没事前跟她说过。
慕容桀的伤势还没好,如果再动武导致伤口再度爆裂,那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前。
做好饭之后,她进去敲门,“可以吃饭了,你们谈好没?”
苏青出来开门,伸伸懒腰,“有好吃的了?今晚还有生鱼片吗?”
子安摇头,“没有。”
她看向慕容桀,慕容桀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神情十分悠闲,一点都没有大战前夕的紧张与肃穆。
子安又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他们是要布防日后的事情吧?
作为一名大夫,她是真的不建议慕容桀现在就离开这里。
慕容桀似乎感受到子安的目光,他睁开眼睛,深黑的眸子锁住子安,伸伸手,“过来!”
子安移开脚步走过去,“王爷,有什么吩咐?”
慕容桀看着她,“一会吃了饭,你帮本王把比较深的伤口包扎起来,包得好一些。”
子安呼吸有些停滞,“王爷,您的伤势还没痊愈,不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慕容桀睨着她,“按照本王的吩咐做就是,又不是去打仗,不过是包扎得好一些,让本王出现在诸位大人面前,能显得威风凛凛一些。”


第一百零二章 定亲信物

子安顿时无语,一个死了的人忽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用包扎都能威风凛凛。且还能吓死人。
萧拓偷偷地看着子安,又看看慕容桀。“你们看什么?夏子安你担心王爷?”
子安连忙别过头,“他是我的病人,我担心我的病人有什么问题吗?准备开饭。”
萧拓怔怔地看着她。“你脸红了?你为什么脸红?”
苏青端着菜进来,对萧拓道:“行了,这事情你又不懂。问那么多做什么?开饭。”
萧拓诧异极了,“你懂?那你说说。”
苏青没好气地道:“开饭。”
子安迅速出去。连看慕容桀一眼都不敢了,出去之后,又懊恼自己的懦弱。她好歹是现代来的人,被萧拓说几句就不好意思,至于这么矫情吗?
他说她担心慕容桀就是真的了?就算担心不也正常吗?为了救他,她可是差点连命都给搭进去的。
萧拓问慕容桀。“这个夏子安好奇怪。你觉得吗?”
慕容桀懒洋洋地道:“不知道,反而是你,这两天显得特别奇怪。”
萧拓又是一怔。“我奇怪?我奇怪吗?”
“事情平息之后。你去见见陈家小姐。”摄政王长腿一伸,站了起来。
萧拓脸都绿了,“休想。”
那陈家小姐虽这个世上最恐怖的女人,打死他都不会去见的,二十岁还嫁不出的老女,心理有毛病。
吃饭的时候,话题还围绕着陈家小姐,萧拓几乎都吃不下饭了,全程黑脸。
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慕容桀让苏青去收拾,然后留下子安谈话。
萧拓见慕容桀留下子安,他也坐下来,看着慕容桀,等着他开口。
慕容桀漫看了他一眼,“您老人家还有事吗?”
萧拓看了看子安,这呆头鹅总算明白慕容桀是要留下子安谈话,而不是他一起参加谈话。
他站起来,“行,我老人家没啥事,我出去还不行吗?”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出去,苏青见他生气,问道:“怎么了?”
“他们说秘密,不给我听。”萧拓道。
苏青可怜地看着他,“你确实是要去见陈家小姐了。”
萧拓一拳打过去,暴怒一声:“你还说?”
屋中里,子安坐下来看着慕容桀,神情寂然,她已经知道他今晚是要去涉险的,没有办法保持心平气和,因为,他的伤还没好,骑马都不可以。
她自然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只是单纯地回宫。
回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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