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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杀死的吗?”子安急忙问道。
“不是,在牢里关了几天,一直发出尖锐凄厉的叫声,也不进食,不喝水,没熬几天就没了。”苏青说。
他说完,又觉得有些奇怪,“僵尸总不会是饿死的吧?”
子安看着慕容桀,“这未必是什么僵尸,或许是一种病毒,请王爷抓紧追捕那第一个咬人者,如果被他再咬了人,有可能就会造成大规模的爆发。”
慕容桀道:“已经下发了命令,但是此人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城里城外都找不到。”
“那人是石头村的人?有没有进入石头村找过?”子安问道。
“石头村一直都有官兵守着。”
子安想去这个石头村看看,但是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这只是自己的猜测,有可能这个人只是疯狗症,已经病发死了。
但是,她这个猜测没能让自己安心,因为,如果是疯狗症,被咬的两个人都死了,第一个人为什么还没死?疯狗症即便是在现代,也是没办法医治的,这个传染源,应该也会死。
倪荣听了他们的对话觉得很担心,他看着慕容桀道:“王爷,如果属下一旦失去理智,请您一定要杀了属下,属下不想变成僵尸。”
慕容桀沉着脸,“胡说八道,没有什么僵尸,没听夏子安说吗?这是一种病,但凡是病就有医治的办法。”
“是不是?”慕容桀转头问子安。
子安虽然想说不是每一种病都能医治,但是,看着他眼底的沉重,她竟然点头了,“没错,是病的话就总有医治的办法。”
在他面前,有时候真的是毫无专业可言,连底线都没。
倪荣知道大家是安慰他的,勉强地笑了一下,“希望是病。”
“你瞎担心什么啊?”苏青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你又不肯定咬你的那个人是僵尸。”
“他身上有那种臭味。”倪荣轻声说。
“疯子都有臭味,疯子都不爱洗澡的。”
子安想了一下,对慕容桀道:“这样吧,这七天之内,倪荣暂时在这里,观察一下。”
如果是病毒,七天之内,多半是会发作了的。
“嗯,命人照顾着。”慕容桀回头吩咐苏青。
苏青坐下来,“我亲自在这里看着,倪荣,你如果是僵尸,第一个咬的人就是我。”
“我不会咬人,如果我变成了僵尸,你一定要杀了我。”倪荣再一次说。
慕容桀拉着子安出去门口,“你老实跟本王说,他中毒是因为被咬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子安道:“我方才说过,他的伤口看上去是没有毒的,但是因为我也没办法做病毒分析,只能从肉眼上看,他采了草药敷在伤口上,应该是吞了某种有毒的草药汁液。”
“你真觉得,没有什么僵尸?”慕容桀问道。
“王爷相信是僵尸吗?”子安反问。
慕容桀想了一下,“这些灵异鬼怪的事情,本王……”
子安本以为他会说不信,但是他却说出了两个字,“见过。”
“啊?”子安觉得震惊不已,“见过?”
慕容桀淡淡地道:“没错,其实在你身后,站着一只身穿红色衣裳的鬼,她现在就阴恻恻地站在你的身后。”
子安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身后空荡荡的,没什么红衣女鬼。
“吓唬人,我不信你!”子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从你回头看的时候,你就输了,笨得很!”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以你为荣
子安看着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这个摄政王说话总是说一半。然后岔开话题不让人追问下去。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的话总是似真又假。你永远分辨不出来。
无赖!
处理好倪荣的事情,已经是将近亥时。
陈柳柳跟侍女们玩了一天,也累了。在院子的石桌里趴着睡觉。
这段日子以来,她跟萧拓没有任何的进展,还没说上一句话。唯一的进展,是她经常能见到他。
陈柳柳对子安说。她要慢慢地打入萧拓的内部,所以她不着急。
子安很佩服她,本以为她坚持两三天没能与萧拓说话。便会放弃,这股韧劲,一般的大家小姐都没有。
陈柳柳值得尊重,这股韧劲若用在其他方面也一定会有所成就。
她们出府的时候。刚好贵太妃也从府外回来。
她是入宫回来的。每个月的初一她都要入宫给老太后请安,昨天没去,因为昨天入宫的人多。所以她改成今天入宫。
这是子安这段日子。第一次与贵太妃迎面碰上。
她拉着陈柳柳行礼,“参见贵太妃。”
贵太妃站定身子,看着夏子安,她的脸色是平静的,眼神也是平静,但是,这份平静总觉得透些异样。
“你父亲邀请了哀家明日前去参加婚礼,你转告你父亲,说哀家身子不舒服,便不去了,但是人不到,礼总会到的。”贵太妃说。
“是,谢贵太妃,贵太妃保重。”子安道,对这个曾经命人把自己丢到乱葬岗去杀死的人,她虽憎恨,却还不能与她起冲突。
“夏子安,”贵太妃本来已经进了一步,却停下来道:“哀家今日已经请旨皇太后,赐婚的旨意这两日便会下来。”
子安一怔,却还是恭谨地道:“谢皇太后。”
贵太妃淡漠地笑了,“你以后便知道今日该不该谢哀家。”
说完,冷冷地进去了。
陈柳柳扶着子安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为什么以后便知道该不该谢?你也不是真心谢她的,她莫非不知道吗?”
子安笑了,“是的,我不是真心的,她也知道,大家都是说场面话而已,只不过她的场面话暗示了我以后嫁过来的危险。”
陈柳柳虽然粗鲁,但是却明白很多,“她如果要对付你,确实没有什么比你是她的儿媳妇更好出手。”
慕容桀站在廊前,看着两人对遇。
贵太妃走经他的身边,冷冷地道:“按照你的要求,哀家已经入宫请旨。”
“辛苦了!”慕容桀神情似笑非笑。
“就算哀家不去这一遭,她迟早会下旨赐婚,你急什么?”贵太妃很是不悦。
慕容桀依偎在栏杆前,嘴唇挂着淡淡的笑,显得有些玩世不恭,“这不一样,她是母妃特意入宫请旨的儿媳妇,总好过是母后下旨强行要求你接受,是不是?”
“我知道你憎恨哀家,但是,哀家已经没有去招惹她了,你何必这样羞辱你的生身母亲?”贵太妃阴沉着脸道。
慕容桀凝望着她,笑容增大,“瞧母妃说的什么话?做儿子的又岂会憎恨自己的母亲呢?除非这个母亲曾经狠心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不过,这也不可能,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更何况母亲是父皇爱重的贵妃,还记得父皇在册封诏书上是怎么说你的吗?温良恭俭,娴雅端庄,持躬淑慎,堪为天下女子典范啊。”
贵太妃气得脸色发青,如毒箭般盯着他,但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你喜欢怎么说便怎么说吧,哀家问心无愧。”
慕容桀轻笑出声,“我就是喜欢母妃这般的厚颜无耻自欺欺人。”
她容颜冰冷地道:“你休要得意,哀家始终是你的母妃,就算哀家有万般不是,你父皇以仁孝治天下,但凡哀家还在这个府中,你便要恪守孝道,不能有一丝的怠慢。”
“母妃说笑了,做儿子的怎么会不孝顺母妃?”慕容桀笑着,转身而去,“如今不就是在尽孝吗?对了,本王已经下旨,非大丧,南怀王不得入京。”
贵太妃的面容破碎,绝望地质问,“他是你的亲弟弟,你就这么狠心?”
“对比母妃与他做的,儿臣已经很仁慈了,若是我与你们一样的手段,今日母妃不可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他也不能在南国做他风光的南怀王。”
贵太妃冷笑着,回头看向丝竹姑姑,“你说哀家服软,他便会服软,看样子,你错看了他。”
丝竹姑姑轻声道:“贵太妃没有服软。”
“是吗?”贵太妃气得嘴唇都哆嗦了,“哀家今日入宫请旨,如此羞辱之事,都不算服软?”
丝竹姑姑摇头,“贵太妃,只要您心里还把他当自己的儿子,日子有功,总会冲洗以前不开心的事情。”
“不必了,哀家与他,母子情尽。”贵太妃转身,决然而去。
丝竹姑姑犹豫了一下,往慕容桀消失的防线追了过去。
“王爷稍等!”
慕容桀回头,“姑姑有事?”
丝竹姑姑轻声道:“我的王爷,贵太妃已经知错了,您能不能……”
丝竹姑姑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在她看来也是勉强的,但是,她希望事态不要往她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慕容桀盯着丝竹姑姑,“姑姑今年似乎有五十多了吧?”
“六十了。”丝竹姑姑苍凉一笑,“头发已经白透了,染黑了。”
“姑姑年纪大了,或许该回乡了。”慕容桀淡淡地道。
丝竹姑姑摇摇头,“奴婢这一辈子怕是离不开贵太妃了,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人总要学习改变。”
丝竹姑姑面容有些茫然,她不止一次想过离开,但是,她真的能放下吗?
她跟了小姐一辈子,从丫鬟到入宫,到先帝驾崩离宫入府,这一辈子很长,但是如今回忆,却是瞬时滑过。
她还是摇头,“不了,奴婢就死在这王府吧,早死早超生。”
她没有想到,有些话,会一语成谶。
她跪下来,“姑姑一辈子都没求过王爷,但是,这一次姑姑求您,念在她还是您的母亲,无论她做了什么,都别伤害她的性命,姑姑求您。”
“她打算做什么?”慕容桀从丝竹姑姑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丝竹姑姑凄凉一笑,“王爷保重!”
她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极尽威严的慕容桀,想起他年少的时候,总爱围着她转,想起他出生的时候,那张皱巴巴的笑脸,那曾经粉嫩的生命,她抱在怀中,如今,这孩子长大了,长成了她所想要的那个模样。
“姑姑这辈子,以你为荣。”丝竹姑姑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西门晓月
慕容桀看着丝竹姑姑那张绝望的脸,心里陡然一慌,“来人!”
“在!”侍卫从他身后出来。
“盯紧一点贵太妃那边。有什么异常,马上跟本王禀报。”慕容桀下令道。
“是!”侍卫领命而去。
八月初二晚。
明日是大周丞相夏槐钧迎娶晋国公孙女西门晓月的大喜之日。
大周的律法《周律。户律。婚姻门》规定。大周男子只能迎娶一妻,平妻虽称妻,但位分同妾。
所以。所谓平妻,只是百姓对另外一房尊重的叫法,可在律例上。仍旧是妾侍。
因此,一般迎娶平妻。必定有些规矩和明媒正娶不一样。首先,不可穿大红的喜服,需要改用桃红或者其他近似红色的颜色。第二。花轿不可停在正门,需在侧门迎接进入,用大门也可,但是不可铺红地毯。不可正门烧长炮仗。第三。因没有并嫡的说法,所以,平妻依旧要向正房敬茶。才可礼成。
但是。西门晓月却在八月初一那天,得皇太后封为一品的诰命夫人,因有封号在身,所以,她提出婚礼当天,她必须从大门进入,按照明媒正娶的手续,铺红地毯以及在新娘进入府邸之后烧长炮仗,而不是短炮。
而且,她会穿大红凤冠霞帔,坐八人所抬的花轿。
再者,她说袁氏因属相相冲,婚礼当天,袁氏不可在府中。而相府的大小姐二小姐,必须要当着宾客的面,对她下跪奉茶,尊为母亲。
换言之,她是要以丞相夫人的身份,入主丞相府。
夏婉儿便罢,因为她是妾侍所出,给平妻奉茶,尊为母亲,也不为过。
但是夏子安是嫡出长女,她的母亲是相府的正房夫人,当家主母,按照礼仪,她是不需要向平妻磕头敬茶,也不必尊她为母亲,因为,嫡长女的身份,高于所有妾侍,包括民间认可的平妻。
还有一条,西门晓月命人看过相府的方位,觉得她住在夏至苑会比较好,但是因为夏至苑现在比较简陋,嫁过去之后,她会暂时住在玲珑夫人之前的院子,但是要求改名字为“望月阁”,等夏至苑装修好之后,再搬到夏至苑去,而望月阁的牌匾,到时候也会取代夏至苑。
封号在身,律例规定的一切,便可斟酌。
一切只看相府同意不同意。
相府很快就给出了答复,同意西门晓月提出的一切要求,不仅如此,晋国公要求的聘礼,加倍。
晋国公十分满意,西门晓月也十分满意。
晋国公府。
府中今夜几乎是不眠之夜,老夫人请了城中的好命婆前来为西门晓月梳头,簪花,族中女眷几乎都来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西门晓月是晋国公一族的名牌,她是忠烈的遗孀,先帝之前封过她为二品诰命夫人,如今又得皇太后抬为一品,这二品和一品看似只差一个字,却差天和地。
本朝二品的诰命夫人有很多,但是一品却只有三四位。
就连晋公国的夫人,也只是二品,如今孙女出息,与相府联姻,又被封为一品,对晋国公府来说,是天大的荣耀。
因为,西门一族,已经许久没有出息的人了。
老夫人亲自来到西门晓月的房中,屏退身边的人,留下西门晓月单独谈话。
“如今相府同意了我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