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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没想到这城隍金印还会自动护主,真是好宝贝!”张一仙眼神一凝,趁着孩童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手中长剑向着其脖颈之间猛的一斩,“啪”的一声脆响,原本缠绕在其间的那根黑色细绳应声断裂,化成无数黑气向着四周飘散而去。
与此同时,孩童的肩头再次出现那只怪狐的身影,只是其头顶的白色花朵已然断裂成两段,跌落在地。
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头已经垂死的怪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张一仙看着双眼恢复正常,又晕死过去的孩童,并未去追赶,而是捡起地上被他斩断的白色小花。
随后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终于知道这狐妖为什么要生抽活人的魂魄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张一仙此时拿在手中的那朵“聚魂花”。
第二十三章 鬼童
聚魂花又名噬魂花,花成白色,茎干无叶,每长出一片白色花瓣需要经过一千个魂魄作为肥料,而且此后每长出一片花瓣,所需魂魄更是成几倍增长,更为难得的是此花的功效,它不仅对修炼之士有效,就是对于神灵都有些不小的诱惑。
而且此物只有阴间才有,如果要在人间存活则需要栽种在活人身躯之中,再经过百年培育才可成熟。
张一仙手中拿着的这多聚魂花其上有六片花瓣,而且第七片叶子已经冒出了头,乃是呈紫金之色,十分罕见。
“这东西太过伤天害理,竟此一株就需要六七万人的魂魄,也只有阴间才能以厉鬼之魂养育,这狐妖到底是何来路。”张一仙最后一剑没能将狐妖击杀,但是却将其重伤,况且他的剑气乃混合了太阳之中的日精,对付这等阴邪鬼魅之物有着奇效。
他相信这东西短时间内不会出来害人了,他也有充足的时间消灭他,现在难的是如何处理地下躺着的这个孩童。
张一仙观其外表,除了身上衣衫有些脏乱,头发有些浓密之外与其他同龄的孩童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还是没有大意,而是放出一道魂力探查孩童的身体。
这一查还不要紧,当查完之后,张一仙整个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中却在想去如何处理。
当张一仙的魂力刚一接触孩童的身体,便被其当做食物一般顺道吸了进去,全身还散发出浓郁厚重的阴气,整个人就如同活着的厉鬼一般。
但是其心跳,呼吸,脉搏无不证明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难道这人世间还真有这样的人?以前光听了,没想到现在却真实的摆在自己面前,如今倒成了个难题。”张一仙心中猜测,这孩童虽然面孔稚嫩,但是其年龄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如果不是其体内浓郁厚重的阴气,以及刚才被他斩断的那道黑色细绳维持,也许他早就成了亡魂,显然是有其背后之人要他活着,只为了培育那株聚魂花。
而且这孩童身上的阴气之所以如此浓郁不仅是因为聚魂花的缘故,他背后之人之所以选他,还因为他乃是中元节夜里凌晨所生。
这样的孩子有一个十分可怕的称呼“鬼童”。
传说中元鬼节这一天,阴间通往人间的通道会打开,阴间的鬼魂会涌入人间,所以在这一天百姓家家户户都要向已逝的先祖点香烧纸,更会在这之外为孤魂野鬼也另立一处祭祀。
而这一天夜里鬼门大开所降生的孩童最容易被鬼魂附体,失了心神,也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鬼童”。
看着眼前这个不足十几岁的孩子,张一仙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觉,如今狐妖被他打伤逃遁,其体内的阴气依旧浓郁,这样下去,如果不抑制他体内的阴气,他就会成为孤魂野鬼争相吸食的养分。
“这可怎么办!”张一仙有些头疼,想来想去,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安置这孩童,而且将他带在身边也不可能天天看着,如果一旦自己疏忽,很有可能造成大错,再加上外面的世道枉死,冤死的人越来越多,也是一个大麻烦。
“也不知道龙虎山的道士们有没有办法,看来还得抽个时间去龙虎山一趟。”张一仙想了想,这孩童无论放置在何处都是个麻烦,还不如自己先带着,也许后面还有机会救治也说不定。
张一仙此时要做的就是封印住他体内的阴气,一旦他的阴气被封,他的意识也就会回归,人也会醒来。
将孩童摆放在地盘膝而坐,张一仙取出手中象征权力的城隍金印,口中念念有词,城隍金印表面慢慢散发珍珍金光,随后在张一仙手掌猛的一掷之下,城隍金印身上能的涌出一道金光,凝聚成一个拇指大小的金印,瞬间印在孩童眉心之处,原本还四处溢散的阴气此刻又慢慢倒卷回来,进入其体内,片刻之后孩童的身体与常人无异。
只是这样的办法治标不治本,不是长久之计,张一仙还在想着以后如何处理。
…………
就在张一仙出手封印孩童体内阴气之后,距离秦家村身后山林一百多里处的一处山崖之上,一个身穿白衣,面孔俊俏,眉心还有一枚花瓣印记的青年人猛的睁开双眼,目光直向秦家村方向,手中还抚摸着一只手掌大小的狐狸,此刻其肚腹之上正流淌着黑色的血液。
青年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重伤的狐狸,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五指轻轻触碰到狐狸的皮毛,下一刻五个指头猛的合拢,原本还有微弱气息的狐狸当即被这青年捏成了肉泥。
“这世间还有人能坏我好事,有意思,真有意思。”空旷的山崖之间,雾气舒卷,站立在山崖之前的青年低语,口中发出的竟是女声,男相女音,可真是怪异至极。
…………
长江,河伯府邸。
狂怒奔涌的长江水混着些许浪花在江面之上翻卷着,下一刻,一道金光从天际降临江面之上,原本一米多高的浪花正要从这里打来,下一刻硬生生被这道金光逼散。
当金光散去之后,一个身着锦衣的青年露出面来,手中还捧着一道泛着紫光,晶莹剔透的玉盒,拉近细看,玉盒之中盛放的乃是一枚散发着紫光的令牌,其上竟有上古龙文。
青年现身后不久,宽阔的江面之下猛的涌起一阵水泡,散开之后一道道河伯府邸的夜叉站立两旁,为首一人正是张一仙未来的老岳父,河伯。
…………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豪州城之外,一处道路旁走过一个穿着破烂僧服的游僧,身上背着包袱,年纪大约二十多岁,天庭饱满,面相圆润,看起来气度非凡。
游僧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四周荒芜的土地,手掌不由自主地安抚着肚子继续往豪州城赶去。
如果张一仙在此,定能看出,此人身上有点点红色气运流转,远胜过他曾经见过的县令。
第二十四章 即为人,何成佛?
豪州城外,原本宽敞平坦的官道此刻已经有些破败不堪,不仅两旁的路基垮塌,就连道路之上的青蒿也长到了齐膝深,只有中间还有一道白色的小道证明这里曾经是通往豪州城的官道。
官道两旁,稍微稚嫩一些的树苗都被人掀翻在地,徒留已经日渐干枯的枝干,最下方的嫩根却早已不见踪影。
再往前看去,稍微宽敞一些的道路两旁都被漫山遍野的黄土堆遮盖,中间还偶尔夹杂着一些被老鼠啃过的人骨。
此时此刻,豪州城外的树林之中无数密密麻麻的人头低伏在树角,每个人虽说都是身披战甲,手持利刃,但是战甲是芦苇杆做的,手中的利刃也是家中的杀猪刀简陋至极。
队伍的最前方,五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凑在一堆互相争论着,每一个人都互不相让,十分强势。
“好了,各位兄弟,听我老彭一句劝,打下豪州城咱们再来细分如何?”见众人争吵不休,一个脸黑的中年汉子大喝一声。其余几人摄于中年汉子的威慑,只得相互怒视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全都回了自家队伍之中。
而就在一群人准备进攻豪州城时,距离豪州城外二十几里的地方,一个穿着破烂僧服的和尚手中端着一个缺口的破碗,脸色蜡黄,身形却十分魁梧,正一步一脚的往豪州城赶去。
只见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右手单持,口中念念有词,像是佛家超度之语。
放眼望去,死于荒郊野岭之间的流民如此之多,游僧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不忍之色,口中诵念经文的声音也就更大了。
游僧抬步游走,不停的为四周的荒坟超度,行为极善。
而就在距离游僧不远之处的山坡上,一棵树叶稀疏的松树之下,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嘴角之间还有笑意流转,看起来十分慈祥和蔼,如果张一仙能看到,一定会认出,这肥头大耳的和尚就是不久之前被道人张平风追杀那人,不过此时的他看起来依旧如同与张一仙相遇之时那般模样,并无不同。
“这天下异相显现,乱局已定,再加上各地潜伏的伪龙摆尾,整个人间更加混乱,也是我佛门大兴的时机,只是没想到在这荒野还能遇见一个佛门弟子,也算是缘分。”大和尚踏着光脚,一步步从山坡往下走来,山坡下正在做着法事的游僧似乎并未察觉到大和尚的靠近,口中依旧念着经文。
“小沙弥,你这是做什么?”大和尚来到游僧身后,话音刚落,刚才还在念经做法的僧人身躯没来由的一阵颤抖,而后强忍着身躯转过头来,发现说话之人是个活人之后,游僧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向着大和尚一礼,这才开口应道:“小僧正在为这些枉死山野的百姓诵一段《无量寿经》,好让这些亡魂都能得到安息,早登极乐。”
大和尚听后,脸上没有喜色,反而眉头微皱,又看了一眼眼前的游僧,这才开口说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自己来世福报?还是想有朝一日立地成佛?”
游僧看了一眼大和尚,见他身上衣着锦华,纹饰精美,想必吃上一顿饱饭是没问题的,思考了一会儿,游僧接着大和尚的话问答道:“阿弥陀佛,这样的世道,就算得了来世福报,又能安乐到什么地步呢?成佛?既然为人,又何须成佛!”游僧说完,又行了一礼,不去理会呆若木鸡的大和尚,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沿着官道继续向着豪州城进发。
“既然为人,何须成佛?既然为人,何须成佛?”大和尚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两句话,眼神显得有些迷离,就连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盘坐在地,而后更是两眼紧闭,身躯之上竟有点点佛光溢出,十分神异。
“此子有身有至理,但是心中红尘气太重,注定与我佛无缘,阿弥陀佛。”半个时辰之后,大和尚睁开眼睛,双眸之中带有一丝疑惑的看着游僧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道。
而后更是一指佛光点出,瞬间便以极速赶上游僧,没入其身躯之中。
“既然你赠我佛偈,我也救你一命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大和尚行了一礼,又抬头看了看天,目朝西方一拜,整个人便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游僧不察,依旧行走在通向豪州城的官道之上,当随着官道行至一处两面环山的空旷处时,道路两旁的青蒿从中突然窜出七八个凶神恶煞,身穿红服,头戴红巾的兵士,指着游僧,话也不说,手中粗绳便往身上套,随后又找来一根木棍,朝着游僧噼里啪啦一顿猛揍。
“胡大哥,这下又多了二两酒钱,这是今天第十二个了。”见游僧无反抗之力后,一群军士便退回一旁的青蒿从中闲聊起来,而被称作胡大哥的那位军士,想着今天片刻的时间便有二十几两银子落入袋中,心情也有些愉悦。
“莫要说话,好好守着这条官道,一个通风报信的元胡也不许放过!”胡大哥一声大喝,其余人等都只能陪着笑容,点头称是。
游僧被打晕之后又醒了过来,两眼一睁,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断颈之处还有丝丝热气溢出,吓的游僧全身直哆嗦,而后他放眼一看,远处的草从之中还有七八具同样被割了脑袋,尸首分离的躯体被散乱丢弃在地。
这些被割头的人中,只有一人身着元廷官服,看样子只是个守城的卫士,其余人等,看其身上衣着,全都是逃难的寻常百姓。
在其身则,两三个面若死灰的寻常百姓依靠在磐石之上,一句话也不说。
“冤枉啊,大人,小僧冤枉啊!”见此情形,游僧那里还不明白,这群人是想用自己等人的脑袋去换赏银,而且不管百姓元人,只要是人都认。
当即便高呼冤枉,正在待命的几个军士见此,急忙前来,抽出手中弯刀,举刀便要劈砍,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游僧背后一点金光闪过,不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