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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伯不知何时醒了,陆压道君帮他驱毒疗伤,他依旧虚弱,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
“他的肉身不是在赤河底下?”量伯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逃出去之后的事我一无所知。”病鬼想起无心,说话的声音沉重了很多。
“他刚到九重山的时候,还没长大。一个六七岁少年,满身的伤,肋骨扎在外面,一只眼睛上插着一根透骨钉。我问他,他说是被族人用了重刑。后来时间久了,他渐渐地也跟我说了二三事。我才知道,当初他灵力被废,被丢到东极海,起因不过是他同一只被视作祥瑞的龙同伴争一块肉……”
“岂有此理,胆敢如此势力!”临天薄怒。
黑龙辅帝。
临天是未来神帝,他很小就有了自己的黑龙。从不知道,龙族竟然会如此残暴无良,互相争斗。
他更不知道,想要被选坐神帝的黑龙,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众神第一次听说赤河魔龙的过往,皆有些许唏嘘。
“不然少帝以为,天下所有的事,都是唾手可得的吗?”病鬼冷笑。
临天一怔,他一直的确是这么觉得的。
“锁烟峰没有异状,黑龙应当没有出世,所以到底是不是无心,此事尚不确定。量伯当时在海底见到了一个持灯人,灯里是少女的魂。这个持灯人才是我们应当去找的。可以先从海底的那只老蚌精找起。”斗战天神道。
“好,战叔叔你同青姐去找蚌精。这一百零八个女童先由我们看着,如今把她们带出九重山也是灰飞烟灭,不如就设一个仙障,将她们护在这里。”如风道。
斗战天神点头。
“如果是无心,那么还魂的事,有可能是真的。”仁御道。
众人齐齐看向他。
丹青依旧搞不懂为什么仁御要假扮成小白的样子,但她不大在意这些事,又相信师父必然是有原因的,所以很快就放开了。
“无心被镇在赤河之下的时候,魂飞魄散。魂魄碎成一百零八片,每一片都洒在不动地方镇着。我现在立刻去查东极海之中的魂魄碎片是否还在原位,如果不在,那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无心了。”
仁御说完话就要走,如风忙问:“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仁御破空而去,留下话:“无心是我灭的。”
已经三天过去。
离中秋圆月,只剩了两天。
在等仁御归来的间歇,斗战天神发落了病鬼,“你,本来尚无大过,可是知道实情不表,又试图将我们困死在这里,罪无可恕。依天规应当问斩,你既死不了,就进天牢待着吧。少帝,这样如何?”
临天惦记着龙族的事,随便点了点头就算答应了。
如风见临天心不在焉,用胳膊肘杵了杵他,临天回过神来,疑问着看向如风。
如风用口型叫临天跟着她来。两人悄悄离开,走向坐在远处地上抱着肚子吐纳的梦之身侧。
梦之眉头紧锁,十分难受。
如风示意临天坐下来,开口:“梦之娘娘,你没事吧?”
梦之并不睁眼,说:“我没什么事,谢谢你,你去忙吧,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
“梦之娘娘,你女儿没死,我刚才是骗骗你的。”如风笑。
梦之猛地睁眼,眼光之中是一瞬间的惊喜,然后又转做冰冷。
“什么女儿?”她侧过脸,问。
如风打量她,发觉她跟从前不大一样了。那股引无数天神流连的风尘气不见了,她仙衣领口紧扣,从前袒*露春*光的女仙,是另一个人。
“天命夫人,是你和星宿君的女儿啊。不过她现在也不怎么好,被夺去了三魂七魄,样子跟那些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仗着一身仙骨还有你给她的平安锁,才能有些微意识,不被其他人架子残害。”
梦之的眼圈一点点变红,眼泪慢慢打湿了睫毛,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这孩子命苦,一生下来就被你丢在东极海的营垒岛上,你为了不让她被发现,封了她的灵力,现在可后悔?如果你没有这么做,她是不是有可能逃开?”
梦之捂住脸,全身抖得像风中残叶。
“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婉瑜。”她无声地哭,胸口似乎压了一朵酸涩的云,她的泪从云中不断下落。
过了好久,她抬起头,问:“如风,你是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九寨沟地震的时候,我在若尔盖唐克,正因为没赶上看日落一边大哭一边卸妆。隐形被哭掉一只,刚放到盒子里,地就开始拼命晃。
于是穿着薄薄一层睡衣跑下楼去,戴着一边的隐形,捏着一只化妆棉,眼泪婆娑地跟正在敷面膜的小伙伴在风中say hi。
今天到了年保玉则,信誓旦旦要徒步的我离终点还剩一个多小时路程的时候姨妈开始剧痛。要不是后面赶来的小伙伴赐一颗止疼片,估计就要被人抬出去了。
一回来看到收藏都掉完了,流离颠沛的作者心“咔嚓”碎。
比一颗破碎的心给还留着看文的小天使。
第115章 桂花
“这个,说来话长了。”如风一笑。
“说来我听听吧。”梦之抹掉面孔上的泪。
垂首含泪,半卷眼帘是梦之非常擅长的表情。她此刻做了一个这样的表情。
如风道:“殿试,你在白玉膏的珐琅盒上抹了药引天狗发狂来害我。我那时就很不明白,你跟我,跟我师父全都无冤无仇。费那么大劲,是为了什么?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爱好当害人精的。那时我就瞎猜,神殿里看我们不顺眼的就星宿君一个,你该不会有把柄在他手里,或者你们是情人?你的名声,在神殿里,也的确不怎么好……”
梦之嗫嚅,想说什么。
如风顿了顿,梦之什么都没说。
“后来呀,这位少帝告诉我了一些奇怪的事。”如风转向陡然听闻了梦之所为而愣神的临天少帝。
临天生来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少帝,神帝跟贤华妃子结合数千年才得的唯一子嗣。
所以他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他跟着自己的幼龙一起乐颠颠地长大,神生最大乐子就是在神殿里讨人嫌。又酷爱美貌仙女,整日混迹在仙女群里,这家讨口仙酿,那家讨些仙果。
九十岁生辰的那天,他酒醉,丢了部分记忆,对于临少来说,是一件让他难受得浑身发痒的一件事。
因此那天前前后后所发生的、能记起来的其他事,在他的日日琢磨中,变成清晰异常的烙印。
临少怕是忘不了了,他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在寒月宫桂花林,旁边躺着星宿君的弟子星蕴女神。
星蕴满面红晕,身上散发着初做人妇的羞怯。
临天落荒而逃。从此被星蕴围追堵截,星蕴是个脾气很大的女神,唯有在临天跟前,总是瞪着一双忧郁如鹿的眼。
“老子喝醉了也看不上他。”跟如风回忆的时候,临天脖子梗着,气呼呼的。
临天不肯信,自己的初次,怎么能交代给一个国字脸、宽肩膀,男人一样不好看的女神呢。
如风逼迫他回忆每一个细节。
少帝生辰,众神前来敬贺。悉悉索索的仙裙的声音,赤脚踩着白色仙毯的声音,美貌仙女端着琼浆、圣果、仙酿来来往往。
空气里是甜酒的味道,还有仙女身上的香气。
众神互相敬酒,帝君神君闹做一团。
酒至酣处,梦之到场,这些酒醉的眼光就多数到了她身上。
谁没看她?
少帝绞尽脑汁,想起来,那天,穿深蓝衣袍的星宿君,全程没有朝梦之看过一眼。
他还奇怪,星宿君顶爱看美貌仙女,怎么竟不喜欢梦之吗?
后来梦之不胜酒力离开了,过了半晌星宿君也酒醉糊涂了起来,在众神的哄笑声中被仙童抬上轿子离开了。
其他神君帝君天君都在跟天命君道恭喜。
少帝见太上老君拉着神帝的手讲道理,赶快抓牢机会,飞去老君殿偷药吃。去往老君殿,一定会路过寒月宫。
桂花林里似乎有男女在细细私语。
不过少帝不在意,一脑门子发的,都是要去偷药吃的热。
神帝对于少帝的此番作为没有太多重视,认为他是酒后失忆,极其正常的。星蕴纠缠少帝,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内心略略惆怅,孩子长大了。
根据星蕴的说法,她奉师命去寒月宫拿桂花酿,碰到临少。少帝酒了醉,她少不得要照顾,稀里糊涂地,两人就在一起了。
这些零散的信息,足够如风猜测,临天是看到了不该看的,或者听到了不该听的,而被封上了记忆。
梦之和星宿君先后离场,星宿君躲着梦之不去看,怪不怪呢?
“所以,当时临天是在桂花林里撞见了你和星宿君的□□,才被你们合伙封上了记忆吗?”如风问梦之。
梦之叹气。
“差不多了,不过当时我们在吵架,还打了一架,并不是你说的在偷情。他不要我生下孩子,打算把我肚子剖开。”
梦之抬起头,用她蒙着水汽的双眼看如风。
如风微微一怔,当即了然。星宿君是个没有神品的神,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梦之和他珠胎暗结,他怕是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唯有仙胎没了,他才能睡得安稳。
“那当时我把星宿君胳膊卸了,你应该挺高兴的吧。”
“高兴,怎么不高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见他受苦,当然高兴。”梦之冷笑起来。
“喂,”临天突然插话,“那晚上到底怎么了?你们用什么手段把本帝的记忆给抹了?”
临天坐着,一双自认为修长好看的手悠闲地搭在膝盖上。这个时候,手指突然蜷了起来。
如风看了临天一眼,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别的都不怕,怕就怕,临天真的要了星蕴了。
梦之手腕一翻,手心出现一只白色蚕蛹,发着莹莹亮光,在手心之上旋转。
她跪下来,双手捧着蚕蛹,道:“少帝,梦之以下犯上,还请少帝恕罪。您的记忆在这里。当日当真是迫不得已才将您的‘念’丝抽入茧中,如今也该原数奉还了。”
临天不接。
如风伸手接过来,把蚕蛹放在手心把玩。千丝万缕,互相缠绕。
“你要是不愿意面对,我就把这给毁了吧。”如风说。
临天当即翻个白眼,“开什么玩笑,本少是那种逃避现实的懦夫吗?给我!”
临天后悔了。
如风看着他的脸色,叹口气。
临天跌跌撞撞走向桂花林,听到林子里有人说话。他故意放轻脚步去偷听,听到星宿君的声音,毫无醉意。
星宿君说不许生下来,对面的女神说,必须要生。如论如何,跟星宿君没有丝毫关系,叫他别自作多情,以为生下来的孩子会认他。
临天震惊,已经是天命君未婚夫人的梦之,竟要和星宿君生孩子。
大有好戏可看!他屏住呼吸看戏。
两人越吵越凶,几乎动起手来了,临少是看不惯打女神的,立刻站出来英雄救美。
结果倒变成两个人合伙对付他了。
临天被丢在桂花林里动弹不得,女神梦之对星宿君说,给你一千个胆子,你敢动他吗?
星宿君说,给一万个都不敢动。
梦之说,那就把他今夜的记忆抽出去算了。星宿君冷笑,到头来还是要靠我,女的就是女的,没什么用。
他于是安排了星蕴过来取桂花酒,然后随意给星蕴和临天洒了点他珍藏的药粉。
“要是他也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不是就好对付多了吗?”星宿君这样说。
临天呆呆地坐着,那种柔软和痛楚,像一道电流,从那个夜晚传到了现在。
他的确,在那个夜晚要了星蕴。
如风见到临天的脸色,猜测事实可能正跟临天所希望的相反。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可以安慰到他,临天站了起来。
“抬起头来。”临天冷冷地对梦之说。
梦之抬起她千娇百媚的脸孔。
一个耳光打下来,她的脸成了猪肝色,血溢出嘴角。
临天没有丝毫的手软,打完梦之,说完“你跟星宿君等着九幽见面吧”,转身就离开了。
转身时披风被扬起,如风看到临天的侧颜,心中还是替他有些惋惜。那个星蕴,真的是,不好看啊。
梦之呆呆的,她做下的事,该偿还的。日日担惊受怕,怕所有的事情被捅破。如今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反倒如释重负。
只是,她摸摸肚子,她虽错了,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曾错。
她生下来就丢在东极海岛的婉瑜,更不曾错。
如风目送临天驾龙离开,回过头来,继续跟梦之说:“当日天命君来九幽寻找一百零八少女魂魄之时,我们也恰好在。他说是你关心,所以前来查探。还说有一件奇事,所有的这些女孩的命格都被污了,看不清了。这件事,是你做的吧。你不能叫天命君发现,其中有一个叫婉瑜的,是你跟星宿君生的呀。”
婉瑜出事的时候,梦之立刻就感应到了。她当即潜入命格楼里,把这些女孩子的命格涂掉。
夜晚她梦到婉瑜魂身分离,一声冷汗地惊醒,赶快央天命君去寻。魂不在九幽,身不在东极。
她在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