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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乱军之中瞥了你一眼,仅此而已。这三次的相遇,恰恰发生在姜啸之人生重大的转变处,每一次都让他印象深刻,所以他对于世子您,才会一直念念不忘。”
秦子涧呆呆看着茶虎,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茶虎说到这儿,倒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他忽然起身走到桌前,抓过一张纸一支笔,回到茶几前。
男人低头刷刷在纸上画了几笔,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古装来。
“这种衣服,世子见过么?”
“见过。”秦子涧点点头,“这是大齐官员的服装,不过你画得太简单了,少了好些元素,这样不光看不出官阶,连是文官还是武将都看不出。”
“嗯,那是因为姜啸之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茶虎丢下笔,“这个人,是他生父。”
这是今晚,秦子涧所听到的,最为震惊他的消息
“怎么可能呢?”他一把抓过那张纸,“这是个齐人哪”
“那我就不清楚了。”茶虎耸耸肩,“姜啸之认为这个人是他的‘爹爹’——我想,一般人都不会在潜意识里对爹娘直呼其名吧?所以我也只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亲爹。”
秦子涧百年不遇的发起抖来
再没有比这更震惊的消息了
……姜啸之的生父,竟然是个齐朝官员
“真是天大的新闻。”秦子涧微微冷笑起来,他的笑声都带着颤音,“攻破小雍山的,竟然是个齐人”
茶虎却没有他这么激动,他不动声色地瞧着秦子涧,忽然轻声说:“可是您看,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只是虚浮一片的现实。这个人,似乎没有对自己立下的赫赫战功感到半点欣慰。”
秦子涧哼了一声,扔下手里的画:“那又是为什么?”
茶虎轻轻起身,拿过茶壶,给秦子涧和自己都添了一些茶水。
“世子,我要说这话,您不要怪我。”茶虎放下茶壶,抬起头来平静地说,“其实身为一个外人,尤其又是个武林人培养出来的外人,我对于狄虏和你们之间的仇恨,并不了解。所以——”
他顿了一下,才道:“我只能依照自己的感受,来做判断。”
“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世子,这个姜啸之,他的人生无比凄惨。”茶虎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可是,我还真没有见过比他更凄惨的人。”
秦子涧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比惨这种事,永远都没有下限可言——你怎么知道他人生凄惨?”
“他的那个真实的世界,就是意识层面以下的那无数层潜意识世界,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茶虎吁了口气,“浓烈到极点,让我觉得无法喘息——或许该说,是他觉得无法喘息,我感受到的是他的感受。很多人死了,在他面前。”
“那当然。”秦子涧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想想他杀了多少人——”
茶虎打断了他:“并非如此,世子,死亡的是他的亲人。”
秦子涧一怔。
“而且这些都是他身为一个几岁孩童的记忆。包括刚才我们提到的青曲,越往里走,我闻到的血腥味就越浓,无论是戏台的环境还是演员的身上,还是周围的幕布,全都沾染着血……世子,我也算是个胆子大的人了,我也杀过人,但是这种场景让我不舒服,而且感到万分恐惧。”
茶虎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话说回来,你也可以说这是他的恐惧,不是我的。”茶虎淡淡一笑,“惑术就是如此,我一旦进去,就会感染到事主所有的情绪,因此这么看来,在那种场景之下,恐惧得要发疯的是他,是那个还是小孩子的姜啸之。”
秦子涧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他只能艰难地说:“他的人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大概是不输于世子您所经历的灾难吧。”茶虎不动声色地说,“那些染血的幕布还不是最可怕的,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半**人。”
“半**人?”
茶虎点点头:“非常美,非常……美。但是身上半裸着,**露在外面,肩上,胸前,都是血迹。女人头发披散着,叫姜啸之快逃。”
他说到这儿,仰起头来,望着窗外的苍空,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那女人的面容,并不太清晰,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姜啸之觉得她非常美,又美,又可怖,又痛苦,又紧张。很多感觉混乱地交织在一起,而且每一种都强烈到极点。所以我想,嗯……”
“是他爱的女人?”秦子涧问。
茶虎皱了皱眉:“与其说是爱上了,不如说……对了,他把这女人放在内心的圣域之中。那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摒弃一切外来的侵扰,所以我当时也不敢在那儿久留,怕留下痕迹被他察觉。但无疑他是把这女人,当做神一样纪念着的。世子,这么说吧,对于咱们男性而言,青春期的最初阶段,总会迷上一两个很成熟的女性,鉴于年龄差距,我们多半不会和她们有什么来往,但是心里,会默默形成对异性的最初观念,而这都是内心的秘密,不会被外人知道。”
“明白了。”秦子涧懒懒道,“俄狄浦斯情结。”
茶虎笑起来:“世子说得也没错,只不过,姜啸之的问题比我们这些人糟糕得多,他的遭遇太邪门了,把原本健康正常的认知给弄拧了。不知什么缘故,他是完全把这个半裸的女子当成神来供奉的,所以,容不得半点对她的亵渎,哪怕是他自己的。‘不可以对神有一丝绮念,连白日梦也不可以做’,就是如此——大多数人,可不会如此严苛的对待自己哦。”
“有那么严重么?”秦子涧惊愕地问。
“有。”茶虎点点头,“这段经历给他的创伤太重,可能有生死的危险在里面。于是成年之后,面对与之类似的女性,姜啸之就会不自觉勾起以往的回忆,这样一来,他就陷入到矛盾之中:既觉得她们很美很有吸引力,又隐约觉得那是不对的。甚至可能,他会‘很巧的’专门撞上这种不能碰的女人。于是原本天然的欲望就成了罪恶,他拼命克制这些欲望,竭力活得清心寡欲,认为尤其不可对所爱的人有欲念,更糟糕的是,这种邪门经历会造成一个错误的认知:性和死亡是连在一起的。”
秦子涧怪异地看着他:“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这似乎不应该是个黑帮头目会懂的。”
茶虎哈哈大笑
“不瞒世子,之前大小姐攻读硕士的那三年,我也跟着去听了课的。”他摸摸鼻子,“虽然那些数据图表相关的东西,我没认真学,但是基础理论我还是知道的。大小姐也对惑术感兴趣,所以就这方面而言,我和她算是道友。”
“那你叫她千万别对我下惑术。”秦子涧悻悻道。
“哈哈哈不会的。”茶虎笑道,“大小姐是懂规矩、知分寸的人,她不会那么做。”
“话说回到姜啸之,于是,他心里那个女神到底是谁呢?”
“这我可真不知道。”茶虎摇摇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本来可以更深入的探究,可我被他发现了……”
“啊?”
“嗯,昨天我给他的药物很少,量不太足,时间不够。”茶虎叹了口气,“所以只探究到一半,他就醒了,立即就发觉不对劲。我完全是被姜啸之强行赶出来的。”
“啊那你当时……”
“险些丧命。”茶虎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想想看,三魂七魄毫无防备,突然从一具肉体里被踹出来,‘咣当’一下跌回到自己的肉体里,完全是高空坠楼啊”
秦子涧同情地看看他:“很难受?”
“浑身都麻痹了呀。”茶虎苦笑起来,“世子您没有中过风,那就是严重中风的感觉,生死折磨。我在警局的床上,像死人一样足足躺了十二个钟头,到早上九点才缓过劲来。那些警察还骂我懒,唉。”
“好歹没出大事故。”秦子涧松了口气,“看来惑术这东西,还真危险。”
“一来,惑术本身危险,二来,我自己学艺不精。”茶虎笑了笑,“听老爷子说,学到精妙的程度,那种人就叫‘梦师’,是可以钻进去,像PS一样去改变一个人的心理状况的。”
“嗯,盗梦空间。反正你这也是兼职,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茶虎的神思微微一动,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没有和世子您说。”
“什么事?”
“除了那个神一样的半**子,姜啸之的心里,还有一个女人。”
秦子涧扬了扬眉毛:“谁?”
“嘉泰公主。”
秦子涧吃惊不小:“萦玉?”
茶虎一点头:“是她。而且……不瞒世子,虽然这话有损公主清誉,在姜啸之心里,也留有她的裸身样子。”
这一句,像一击重锤。打在了秦子涧的心头
好半天,他才轻声说:“你是说,他和萦玉……”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茶虎赶紧摆摆手,“我大略找了一遍,并无俩人**的记忆。所以这只是姜啸之自己的念头。”
秦子涧恍然大悟。
“这家伙暗恋萦玉?”
“大约是的吧。”茶虎笑起来,“他心里的公主,容貌极美,在我看来,真正的公主还没有这么美呢,这也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姜啸之爱上公主了,这是确凿无疑的事,他的心里,深深浅浅,到处都是嘉泰公主的痕迹,她的容貌,她的味道,还有她的触感……恐怕俩人因为什么事情有过一些肢体接触。”
秦子涧冷冷笑起来:“多好玩,宗恪派去看守萦玉的大臣,竟然爱上了萦玉。”
“这不难理解。”茶虎斜靠在藤椅上,懒懒笑起来,“公主是个美人,姜啸之正值壮年,俩人日夜相伴,难免不产生情愫,所以我也猜想,这难道是宗恪故意的安排?”
秦子涧马上摇头:“你别把那小子想得太聪明了。”
“嗯……虽然世子这么说,不过,人总是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莫名做出有利于自己的举动。”
“相比起这来,我对姜啸之的身份更加好奇。”秦子涧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他到底是谁呢?”
茶虎马上说:“这个很好办嘛,世子只要把他抓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秦子涧摇头:“一是抓来这么问,他不见得能说实话,二来,姜啸之可不是旭日总裁,他的功夫是慕家掌门亲授,要想把他掳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嗯,是个难题。”茶虎摸摸下巴,他转了转眼珠,“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让他自投罗网好了,如果有珍贵的人在咱们手里,他必定得乖乖听命。”
秦子涧抬头看看茶虎,他会意过来,赶忙摇头:“不行,不能动萦玉。”
“我也没说要动公主嘛。”茶虎笑起来,“他身边,不是还有那几个锦衣卫么?在姜啸之心里,那几个年轻孩子都是极好的,一个个身上洒满了阳光。咱们就找个他最喜欢的孩子抓来,不就好了?”
秦子涧一怔:“他最喜欢的孩子?那是谁?”
茶虎一笑:“游迅。”
第两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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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章
旭日总裁一案,到最后也未能抓到嫌犯。但是警方不肯就此罢休,他们依然在积极地监视着茶虎以及他的手下。
然而这么一来,原本警力不足的警局,就更加陷入到人手缺乏的尴尬状况里了。
因为姜啸之和游麟他们提过,让他们帮一帮警察们,所以游氏兄弟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去警局报到。和姜啸之不同,游麟兄弟没有在警局供职的档案,也不拿警局的薪水,他们的帮忙,完全是义务的。虽说是无偿帮忙,但这几个锦衣卫做事情都非常认真,体力方面也明显超过普通警察,拜托的任务,没有一次不是超额完成。于是这么一来,警察们对姜啸之这些人就更有好感,他们不清楚游麟这几个的来历,只知道是局长和科长找来的,也有人说姜啸之他们的来历不小,是部里某某高官安插在基层的熟人,锻炼个两三年,就要往上走的。所以这种说法一出来,大家对他们几个更加客气。
游麟他们听见这些传得没边的谣言,只是暗自发笑,却不去点破。
虽说旭日的案子和锦衣卫们没太大关系,但是牵扯到秦子涧,游麟他们也觉得不能不插手。茶虎从离开警局之后没两天,就失去踪迹,警方怎么都找不到他,一天之前,他还在一个农家院落和秦子涧坐着喝茶,次日,这人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警局的人,带着游麟和游迅去了茶虎日常办公的地方,那是证券公司的一间办公室,他们是以突击检查的名义进入的。在那儿,警方没能找到特别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他们却在茶虎的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密码本。
同行的刑警拿着密码本翻了翻,皱起眉头,这本子里只记了一页,而且全都是奇奇怪怪的符号,这刑警熟悉通用的十多种密码,但是眼前这些,很明显不归于任何一类。
“大概是他自创的吧。”刑警道,“密码这种东西,如果不能获得基本的对应表,也就没有了破解的可能性。”
“或许拿回去仔细研究,能够找到密码的规律。”游迅说。
游麟却拿着密码本,半晌不出声。
“怎么了?”刑警好奇问。
“这种文字,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