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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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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涧没插嘴,只静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他想要的就是这些:美酒,美人,美好的艺术,动听的音乐,芬芳的气息,以及潇洒英俊的知己。”程菱薇看看他,“他要的就是这些再也得不到的玩意儿,而你呢,便成为了他这些旧日梦幻的缩影。”
程菱薇这样说着,秦子涧不由怔住,往昔岁月,如寒夜遥远的星光,又开始在他的记忆里闪闪烁烁。
他犹记得那些闻着荷叶清香,伴着蛙鸣,静听甜美歌喉浅吟低唱的傍晚,那些将喷香的红蔷薇,插上美人如丝鬓发的清晨,那些被水晶五色宫灯反射出彩色光芒的夜晚,还有紫色葡萄藤上,那只善歌的夜莺,以及月光下粉色的芙蕖,无人时分,它们总是开得如同仙境一般,还有雪白如玉堆的山茱萸,和大片大片的殷红海棠……
秦子涧没料到程卓峰会如此看重自己,事实上,虽然程卓峰如此看重他,但是秦子涧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那么瞧得起这群武林人。
他曾经对他们怀着一种淡淡的鄙夷之心,觉得武林不能和庙堂相提并论,无论他们多么卖力地帮助他。他甚至不觉得自己算是武林中的一员。
现在想来,秦子涧不觉有些愧疚。
收回思绪,秦子涧摇摇头:“我也没能守住那一切,比起你们,我失去得更多。”
“可是,真的很好听。”程菱薇又痴痴地说,“比现在的歌好听多了。再唱一遍吧。”
秦子涧把歌又唱了一遍,程菱薇细细听着每一个音符,她只恨没有录音棚,立即把秦子涧的歌喉录下来,做成白金唱片。
“你要是去唱歌,保证气死如今娱乐圈里那些哥哥弟弟们。”程菱薇说。
秦子涧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是去卖唱,娱乐圈的哥哥弟弟不见得气死,我爹肯定会气活过来。”
程菱薇哈哈大笑
他们走了约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见一辆车,影院已经到了,可能刚刚散场,三三两两的人群从里面出来,都在等着空的士回家。
看这阵势,不见得抢得到空车,程菱薇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找公交站,秦子涧却说公交这个点早就下班了,地铁都关门了。
“看来没车还是不方便,”他说,“过两天得琢磨着再弄一辆。”
“你这家伙就是爱乱花钱。”程菱薇撇嘴,“这儿是什么地方?全国最大的停车场,你想买车?摇号排队能等死你”
俩人正说着,远处有车灯闪烁,程菱薇眼尖,看见了空车的亮灯。
“嘿来了”她很兴奋地说着,老远就冲着那辆车挥臂。
“你忙什么呀?那么老远,人家司机都不见得看得见你。”秦子涧说。
忽然,程菱薇挥着的手臂停下来了,秦子涧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她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我的肩膀……”
程菱薇的话还没说完,几乎是瞬间,她的左肩变红了
那晚上,她穿的是件雪白的羽绒服,血是从里面渗出来的,还不到一分钟,血液就渗透了羽绒服
秦子涧大惊失色,他一把抱住摇摇欲倒的程菱薇
“菱薇?”
程菱薇已经不能出声了,她徒然地大睁着眼睛,张着嘴,却出不来声,她的肩上,背上,到处渗着斑斑鲜血,甚至沾染到了秦子涧的身上
的士车渐渐逼近,秦子涧抱着程菱薇奔过去,谁知就在这时,斜下里冲出一人,一把抓住的士车门:“抱歉,我先拦的。”
秦子涧慌了,“我这儿有人要急救,先生,你可不可以等下一辆?”
那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男人,他的身边还带着女伴,女伴瞥了秦子涧一眼,厌烦地打了个哈欠,男人看出女伴的不耐,干脆冷冷道:“零下二十度你叫我再等一辆?受伤的人可以打120啊那车比的士快。”
说完,他看也不看秦子涧,拉开门就要上车。谁想,一条腿还没跨上去,他就觉得胳膊被谁一把抓住,那力道,大得好像铁钳
男人杀猪般惨叫起来,然而惨叫还没持续两秒,他的整个身体像被击中的网球,以抛物线状凭空飞起,直跌到十几米外
那女伴凄厉的尖叫,像救护车的鸣笛。
的士司机惊愕万分地望着这一幕,他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抱着浑身是血的程菱薇,秦子涧飞快钻进的士,他用力一拍防盗网:“快去最近的医院”



第两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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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一章
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秦子涧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他的手上、衣服上,到处是早已凝固的血迹,他的身边,还摆着那只玩具兔子,雪白的兔毛被染红了大半,那是从程菱薇手腕处滴下来的血,鲜血已经把兔子弄脏了,被抬上单架时,她还死死拽着它,不肯撒手。
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值得她这样豁出命去抓着。秦子涧失神地想,为什么这个女人每次死抓着不放的,都是这样一些无用的东西……或者人呢?
程菱薇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的医生匆忙检查了一下,抬头问秦子涧:“被砍伤的?”
“砍伤?……”秦子涧微微一怔,又慌忙道,“我、我不清楚,她受伤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你们不认识?”医生疑惑地看他,刚才秦子涧抱着程菱薇冲进来,那种表情,分明是抱着至关重要的亲人。
如果俩人根本没关系,这医药费可就成问题了。
“不,她是……”秦子涧顿了两秒,才道,“是我妻子。”
已经没时间了,医护人员迅速把程菱薇推进了急救室。
等人都撤了,走廊安静下来,秦子涧在急救室大门外呆站了半晌,才缓缓回到长椅前。
刚才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他感到困惑,本来该说是“女友”的,为什么临到最后又改了口?
可能是因为,仅仅是“女友”的关系,还不足以说服医生,就算男女朋友,也有可能落跑、不付医药费对吧,但是妻子的话就没可能了,这么说,医生们也会感觉安心,能认真给予治疗。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先在长椅上坐下来。
已经夜里十二点了,这个大年初一的深夜,竟然要在急诊室门口度过了。
秦子涧的思维有些迟钝,好像有只手,忽地把他的脑子挖空了,让他什么都想不了,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程菱薇,会不会死?
平日他那股无论遇到什么紧急情况,都能灵活应变的沉着劲头,此刻竟不翼而飞,秦子涧并不是头一次看见人伤得这么重,就在几个月前,他曾用一把消防斧,将一个壮汉砍得血肉横飞。
怎么此刻却完全思考不能了呢?秦子涧觉得诧异,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今晚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起来的?
好像是从程菱薇唱的那首歌开始。
那几句简单的歌词,从那样一张嘴里唱出来,竟像凿子凿刻在他的心上,让那层硬壳悄悄分崩离析、碎裂成无数块,溶于无形之中。
那层外壳,是他用数年以及无尽的努力,在自己伤痕累累的心的外面,强硬包上的,它原本比石头还坚硬,比金子还难溶解,秦子涧万万没料到,就是在那么一个傻里傻气的KTV包房里,就是程菱薇无意间唱的那么一首酸唧唧的琼瑶剧插曲,竟轻而易举地敲碎了他心里的硬壳。
不,还要更早。
也许这层硬壳早就有了裂纹,在他没察觉的时刻悄悄龟裂,虽然外表看上去还完好无损,像是跌过一次却没碎的玻璃杯,然而,再稍稍遇到一点外力,它就会哗啦一声,变成破片。
程菱薇就是导致它碎裂的罪魁,这位“锤子小姐”就是造成这些裂缝的根源。
有种古怪的、难以言明的感觉浮上秦子涧的心。
之前他一直以为,程菱薇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解除不了的麻烦、令人厌倦的包袱,他没法摆脱她,是因为元晟的要求,又因为程卓峰的深恩重义,还有茶虎的人情。可如果这些“他人的嘱托”并不存在呢?
难道,他就能坦然无比地扔下她不管么?
粘稠的血,粘在他的手指上,嗅起来有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那是程菱薇的血。
……忽然间,秦子涧被类似恐慌的情绪给缠住了,为了摆脱它,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按开机键,找到语音信箱。
里面一共有23条语音信息。
他随便找了一条,按下接听键,程菱薇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秦子涧,为什么不回我电话?手机被盗了?还是掉进马桶里了?嘿嘿要是真的掉进马桶里,你会不会抱着你的黑莓哭?别哭别哭,再给你买新的好不好?给你换个苹果怎么样?哼哼没法子,谁叫我最喜欢你呢?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买的。”
声音停住,陡然堕入死寂,四周那么静,静得诡异,像是有妖怪一下子收拢了口袋。
秦子涧忽然觉得很不适应,他干脆按了下一条。
“你最近和茶虎在一起么?我本想通过他来找你,又怕你不高兴,茶虎他还好么?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秦子涧,你的气场真的不怎么好呢,围在你身边的,都是凄惨的家伙。”
再下一条。
“是我。为什么还不回电话?上个礼拜的留言你听了没有?唉,我现在真的很可怜,昨天开会的时候,肩膀好好的就脱臼了,老大一个箭步冲过来,给我接上了膀子,同事们都吓坏了你说,我要是在咨询途中,突然血流满面、头颅或胳膊咣当掉在桌上,人家会不会投诉我?普通的抑郁,也会被我给整出深度抑郁来吧?我真该换工作的,害得老大他们成日提心吊胆。所以过年之后,我就不打算回医院了。其实去动漫展上班最合适我了,那样的话,再发生这种事,我就可以说我是在cos富江。”
短暂的沉默,后,“哦,我忘了说了,老大是我的督导医师。之前,他也见过你的,你恐怕没印象。其实……我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好吧,我说太多了。”
再次沉默,然后,“秦子涧,你过来看看我吧,好不好?如果不想让我察觉,你可以化妆,我不会认出你来的,只要你不出声。然后呢,你只需在接待处留个标记,表示你来过了,嗯……你留一朵玫瑰在桌上好么?看在我每天想你想得头发脱落,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当然,你不肯送玫瑰,别的花也可以。”
再下一条:“喂你怎么留了朵菊花?就算玫瑰再贵,你也不能拿菊花打发我呀你这是少先队员给烈士扫墓么?我还没死呢秦子涧你这个坏小子”
秦子涧想笑,却笑不出来。
手机光逐渐黯淡下去,他凝视着小小的显示屏,然后,关掉了手机。
他深深吐了口气,将手机揣进怀里口袋,小心拉上拉链。
这些语音信息,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夜里两……钟,确定程菱薇不会打过来,秦子涧会开手机,把它们全都听一遍,到后来他几乎都能把每一条背下来。
可他一个也没有回复过。
上午十点左右,程菱薇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个男人站在病床前,还是昨晚那身黑衣,他的眉毛头发,黑得像死亡的夜。他的周身,却笼着一层柔柔的薄光,他的脸依然那么美。
死神原来这么温柔……
程菱薇闭上眼睛,停了两秒,再睁开:“……秦子涧。”
她苍白失血的脸,显得蜡黄,声音也是气若游丝的。
“是我。”
“你还在啊?”她轻声说。
“如果我不在,就是回去拿医药费了。”秦子涧说。
程菱薇吃力地笑了一下:“昨晚,你把那人扔出去,真帅。”
秦子涧一怔,旋即想起她说的是什么,没想到在那种时刻,她居然还能看见发生的一切。
“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记看人家帅?”秦子涧皱眉道,“上哪儿找你这种花痴?”
程菱薇有气无力地笑起来:“花痴乃人生动力。”
“兔子呢?”她又问。
秦子涧把那只兔子拿起来:“不是在这儿么?”
白兔早就肮脏不堪,一块块干涸的血迹都发黑了,粘在它的白毛上。
“等会儿我带回家洗洗。”秦子涧说,“这样子,简直没法看了。”
他说完,又俯身看看程菱薇:“还疼么?”
程菱薇微微颦眉:“好疼。我到底怎么了?”
“是砍伤。”秦子涧压低声音,“对方功力很深,看样子敌人相当厉害,连慕凤臣都躲不过,你很走运了,没被整个儿劈成两半。”
程菱薇轻轻合上眼睛:“额滴神啊……”
“大概是有人想杀慕凤臣,他遇到强敌了,这可不是一般人下的手。”秦子涧用手按了按被角,“行了别说话了,先养着吧。”
一个月后,程菱薇拆线出了院,伤口愈合速度超出院方的预料,程菱薇自己却知道,那是保护魂魄的药物在起作用。
到了家,她进了卧室,把衣服脱下来,对着镜子仔细看自己身上的疤痕。
肩上一道深深的,胳膊上一道,胸口有,背上也有。尤其是背上那一条,很长,又狰狞,让人想起跌碎以后,被粘合起来的瓷器。
“真丑。”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吐出这两个字。
重伤之下,又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程菱薇那张脸瘦得更显尖了,她用手揉了揉脸颊,高高的颧骨,弥漫起一点淡红,身体不健康,连色斑都变深了,挺直的鼻骨突兀地撑着,薄薄的皮肤简直盖不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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