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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涧诧异道:“为什么?”
“你不是不高兴见茶虎么?”程菱薇笑道,“怕你会吃醋呗。”
“从前会,现在不会了。”
她淡淡一笑,才又道:“其实茶虎心里有喜欢的人,喜欢了人家十五年,一直暗恋着。所以之前我二叔也撮合过我们两个,他因为喜欢别人,都没答应。”
秦子涧惊异道:“十五年?到现在还没表白?”
“唉,确切地说,是没找到那个人,没法表白。”
“是什么样的女神啊……”
“也不是女神啦,听说就是个丑丫头。”程菱薇摇摇头,“事儿复杂着呢,传奇小说似的,晚上再详细和你说吧。”
“刚才你和茶虎说要去首饰店,想买什么?”秦子涧又问。
“咱们还没买戒指啊”程菱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秦子涧一怔:“啊,对了,我给忘了。”
“怎么也得买一对戒指。”她笑了笑,“回去当着王爷的面,你给我戴上。”
秦子涧看看天:“他也不是神父啊。”
程菱薇哈哈笑起来。
他们顺着熙熙攘攘人流,一直向前,到了街头,远远的就看见茶虎正等在店门口。他冲着他们扬了扬手。
到了面前,茶虎先恭敬问候了秦子涧,又向程菱薇打了招呼。
“什么时候过来的?”程菱薇问茶虎。
“前天。”茶虎笑道,“事儿办完了,今晚的机票就回去。”
“要不是你打这个电话,咱们还见不着面呢。”程菱薇嗔怪道,“来了不说一声就走,多不好。”
茶虎眨眨眼睛:“不是有世子陪着大小姐么?”
程菱薇笑起来,她拉住秦子涧的手:“我们也打算回去一趟呢。”
“回哪儿?”
“那边,楚州,还有浚州。”程菱薇笑得很甜蜜,“回去见湘王,然后成亲。”
秦子涧的表情有点尴尬,不过,他没有松开程菱薇的手。
茶虎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他看看秦子涧:“恭喜世子,恭喜大小姐。”
“行了咱们别站在这儿。进去吧。”程菱薇道,“我们要买婚戒。买完了咱们再去吃饭。”
“我陪着合适么?”茶虎惴惴道,“我这不成电灯泡了?”
“你算娘家人,当然得陪着。”
茶虎被她说得放心下来。
老字号的金铺里灯光明亮,见他们进来,营业员赶紧上前。
挑挑拣拣好一阵,又问了茶虎的意见,程菱薇看中了一对铂金钻戒,造型朴素简单。
“就这个吧。”程菱薇看看秦子涧,“你觉得呢?”
“嗯,挺好的。”
“你试试,能戴么?”程菱薇将男式的那枚递给秦子涧。
他戴上看了看,很合适。
“别摘下来啊。”程菱薇说着,压低声音,“上战场的时候,也戴着。”
秦子涧看了她一眼,笑道:“好。”
茶虎在旁笑而不语。
他们正小声商量着,程菱薇抬头刚要问营业员,却见站在柜台里的年轻姑娘望着门口,脸上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程菱薇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却听见身后传来嘶哑的男声:“都别动抢劫”
程菱薇大脑顿时当机
她下意识回头,门口站着两个穿牛仔装的男人,手里都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一个营业员发出一声尖叫
“砰……”一面玻璃被打碎。
此时将近七点,店里的客人只有秦子涧他们三个,营业员有两个,抢劫者把门迅速关上。
茶虎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咂咂嘴,叹道:“怎么会这样?”
秦子涧瞥了他一眼,苦笑道:“是你的气场不对,还是我的气场不对?”
茶虎也笑起来:“咱们仨的气场全都不对。”
尽管遇到这种事,可是他们没有谁觉得害怕,却只有荒谬之感。
到现在,他们才发觉,这两个抢劫者竟然是非常年轻的男孩子,尽管鸭舌帽压得很低,还戴着墨镜,但茶虎看得出来,他们都不过十五六岁。
“你们退到那边去”其中一个嘶哑着喉咙,帽子底下,窜出一撮染了金色的头发。
难怪嗓音奇怪,程菱薇叹了口气,原来还在变声期。
她看了一眼秦子涧,对方则不动声色,茶虎拽了拽她的胳膊,三个人一直退到角落里。
营业员则全都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样?”程菱薇小声哀叹,“那是真枪么?”
“是真的。”秦子涧低声说,“经过了一点改装。”
他们的低语引起其中一个劫匪的不满,那男孩子把枪指着秦子涧:“你不许说话”
秦子涧无奈地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另一个劫匪则低声叫道:“黑鱼别管他们快抢”
玻璃被粗鲁地砸碎,两个男孩子的手伸进柜子里,抓起大把金链钻石就往口袋里塞
“咱们怎么办?”程菱薇哭丧着脸问。
“等他们走了,咱也赶紧走吧,”茶虎道,“不然会被警察抓着问个没完。”
可是,戒指都还没买……
程菱薇忍了半晌,终于还是怯懦地开口:“我说……”
没人理她。
她抬高了声音:“喂你们两个”
那俩劫匪一怔
“能不能……先让我们买一对戒指?”程菱薇哀求道,“我们打算结婚用的……”
秦子涧冲天翻白眼,茶虎连连叹息。
那两个劫匪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大笑起来
“这女人脑子有病吧?”那人说着,一拳砸碎一面玻璃,抓出一个,扔到程菱薇身上,“好看你可怜,给你一个”
程菱薇蹲下身来,捡起那个戒指看了看,皱起眉头:“可是,这个和我丈夫的那枚不配套啊……我们要买一对。”
茶虎拽了程菱薇一下:“算了,等他们走了再说吧。”
另一个劫匪则不耐烦了,他抓着枪冲过来:“少罗嗦是想拖延时间、引来警察么?”
“不是呀”程菱薇分辨道,“我们也没时间了,我们需要戒指”
那男孩子看起来脾气暴躁,他一下把枪口顶住程菱薇的脑袋
“再吵,小心你的性命老子是来抢劫的不是来做慈善……”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却被茶虎一把抓住,往后猛地一拽
“小子,说话客气点。”他冷冷道,“不然,没命的可是你。”
那男孩子勃然大怒,正待有所动作,千钧一发之际,程菱薇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奇怪,我……我的头……”
话还没说完,她晃了两晃,身子向后一仰,秦子涧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
血,从程菱薇身下迅速弥漫出来
这一下子,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秦子涧一身是血他几乎抱不住她了,只得跪在了地上。
看着大理石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那持枪威胁程菱薇的男孩顿时唇青脸白
“我、我没开枪”他倒退两步,歇斯底里地叫起来,“是她自己她自己倒下来的”
已经顾不上他了,茶虎一把推开那小子,奔到程菱薇的面前,他这才发觉女人的头部、四肢躯干,眼睛鼻子,全在冒血
“菱薇菱薇?”茶虎大叫,还企图扶起她来。
秦子涧抱着程菱薇的肩膀,他徒然用手掌捂着她的后脑,疯狂地想堵住伤口,然而汩汩鲜血,依然顺着他的手指缝流淌出来。
没有刀口,可为什么会流血呢?秦子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想闯出去,想去找一辆救护车把程菱薇送去医院。
然而她伤得这么重,程菱薇的鼻孔和耳朵……她的七窍都在流血,这很明显是严重的内伤,比上次的刀伤更可怕
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念头像一把刀,深深扎入秦子涧的大脑。
他又要失去她了
他该怎么办呢?……
陷入错乱疯狂的他,无意间看见怀里的程菱薇,她依然睁着双眼。
那是秦子涧永远都会记得的,清澈透亮仿佛流动着光的眼睛。
第两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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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八章
落雨了。
一只红色的瓢虫顺着没关的窗户飞进来,停在窗框上。它的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气息,显得那鲜红色更加亮丽。
姜啸之伸出手指,碰了碰瓢虫,小东西则顺着他的手指爬上来,它展了展翅膀,却没有飞。
姜啸之目不转睛地盯着瓢虫,小时候的记忆再度回来……他记起那些在湿漉漉的茴香丛中,耐心寻找红色斑点的清晨,它们就伏在蓝色的花朵下面,静静藏在那儿,好像一个个宝藏,等待着小小的他去发现,去惊喜不已。
后来他终于抓到了一只瓢虫,他拿着那枚瓢虫,炫耀的给秦子涧看——
“在看什么?”温和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姜啸之回过神来,他托起手指,厉婷婷走过来,看见了那个红色小生物。
“喜欢瓢虫?”她笑问。
“小时候,喜欢。”姜啸之慢慢道,“想抓它们就得起很早,不然,等太阳出来,它们就全都飞走了。”
他轻轻动了一下手指,瓢虫飞了起来,湿润的微风托起它小小的翅膀,红色的斑点在空中翻飞了一会儿,然后消失在雨幕里。
姜啸之回过神来,他看见厉婷婷正温柔地注视着他,他微笑起来,把她搂在怀里。
他闻得到她头发上的清香,像蓝花楹花朵的香味。她的眼睛像璀璨的子夜星辰。
“干什么放走它?不是喜欢么?”她轻声说。
“它有翅膀,它不属于这儿。”他说,“外面才是它的天地。”
厉婷婷眉宇间神色微微一动,她靠在他的肩头,默默望着外头银色的雨幕。
远远的,她看见小区门口方向驶进来那辆黑色的SUV,车开到门口,停下来。
“他们回来了。”她轻声说。
姜啸之没说话,他也没有松开手臂,目光却望着那辆黑色SUV,看着锦衣卫们一个个从车里出来,手挡着头顶的雨,往大门这边奔来。
为什么时间不能停止呢?姜啸之突然想,他真想抓起一把凶猛的乙炔枪,用它纯蓝的火焰将时间彻底烧毁,让一切就停在这儿,不动。
厉婷婷终于松开了他,低头朝楼下走去。
很快,姜啸之听见了门铃声,他们开始不耐烦地按门铃了,厉婷婷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加快了,她打开大门,丁威活跃的声音顿时涌入姜啸之的耳朵,他们还在热烈讨论着刚才的电影,话题是爬上迪拜高塔的阿汤哥,裴峻又问厉婷婷今晚吃什么……
姜啸之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他仍旧盯着窗外的潇潇暮雨,男人的心中,充满了茫然和失落。
大半年就这样流水般过去了,他们的生活没有一丝变化,六男一女的同居时代,依然在继续,没有人察觉到厉婷婷和姜啸之的事,也没有谁感觉到了他们俩的挣扎,一切都发生在水面之下数千英尺的地方,他们的渴望,痛苦,欢愉和不舍,全都隐藏起来,被疯狂的漩涡给搅动着,表面上却如一潭静水,毫无波澜。
这状态让姜啸之起了疑惑,难道他们可以永远这么下去么?
难道他们必须永远这么下去么……
春末时分,宗恪那边的状况起了变化,他们发现,皇帝从那间又小又脏的菜馆里消失了。
秘密探查宗恪的状况,这是姜啸之的自作主张,但是这种探查并不频繁,差不多一周,他会叫一个锦衣卫过去,悄悄看看宗恪和阮沅的状况。
一般他们都会躲在无人察觉的地方,仔细观察宗恪夫妇两三个钟头,确定无事了,再回来报告。但是上周丁威回来后,说,宗恪辞职了。
“而且搬家了。”丁威说。
姜啸之不知宗恪他们出了什么事,赶紧让萧铮去调查。最后得知,宗恪辞职了,进了一家外贸公司。
“他不做厨子了?”姜啸之有点吃惊,他以为天子打算当一辈子厨子呢。
“看样子不做了。”萧铮把调查资料递给姜啸之,“上个月,有人找到了那家菜馆里,威胁陛下让他辞职。”
姜啸之吃惊不已:“谁啊这么大胆子?”
萧铮嗤嗤笑道:“就是陛下的老东家,新翼地产的季兴德。看样子,是他把陛下拉到这家外贸公司来的。”
姜啸之翻着那家名为华扬的外贸公司资料,以及一叠萧铮偷拍的宗恪上下班的照片。
“这么说,还是回归主流生活了?”他慢慢道,声音里带着思索。
萧铮一点头:“吉祥菜馆那种小地方,毕竟不像样子吧?下官觉得,陛下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阮尚仪。”
“哦?”
“自己多赚点钱,老婆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谁都会这么想吧?”萧铮笑起来。
姜啸之也苦笑起来。
“那阮尚仪呢?搬家之后她怎么办?换工作?”
萧铮摇摇头:“没有。看样子是在家做主妇呢。嗯,如果下官料得没错的话,接下来就该养孩子了。”
姜啸之暗自惊愕:“可是,太子还在那边……”
“这没什么关系吧?”萧铮眨了眨眼睛,“他们在一块儿这么久了,也该有孩子了,如今陛下换了工作,身份确定,一切都走上正轨,考虑再养个孩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他说着,又想了想:“即便再有小皇子,下官觉得,那也不会妨碍太子——陛下既然打定主意留在这边,必不会将孩子送回华胤去。”
晚间,姜啸之把萧铮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厉婷婷,又把他做的那番推测也说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谁也没料到。”姜啸之说,“现在看来,陛下是真的要在这边生活了。”
他停了停,又说:“而且,他似乎还是没放弃开馆子的念头。”
厉婷婷抬起头:“开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