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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他抓起地上的长剑,往自己脖颈一横!
血,汩汩从林展鸿的脖颈出淌出来!
他死了。
房间里,只剩了宗恪和季兴德两个人。
季兴德大张着嘴,万分愕然地望着桌对面林展鸿的尸体,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冒了出来!
“天哪!文森特!他死了!这……这怎么办啊!我也会被卷进来的!”季兴德手足无措,他抱着头,看起来简直要放声大哭!
“沉住气。”宗恪皱眉,瞥了他一眼,“别吵,看着他。”
“什……什么?”
“我说,看着他。”宗恪耐心又重复一遍,“看着林展鸿。”
“看着他?看着他干嘛?”
季兴德的话音还未落,他的眼中,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林展鸿的那具尸体,一点点变成透明,就像有什么魔力,在慢慢侵蚀这个人的肉体。
一分多钟之后,林展鸿消失了!
季兴德的手指抠住胸口,他觉得他的心脏病要发作了!
“人……人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
“回去了。”宗恪淡淡地说,“死了,所以回去了,他不是这儿的人。”
“回哪儿去了?”
“外星球。”
“那为什么衣服还在?!”
刚刚林展鸿陈尸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堆衣物。
“当然是因为,衣服是这边买的啊!”宗恪苦笑,“季总,你还看不出来么?他的人是那边的,剑也是那边的,所以连血迹都跟着消失了啊。”
宗恪说得没错,刚才因为林展鸿自刎,溅在墙面上的淋淋血迹,此刻已经消失,墙面重新恢复雪白!
他走过去,用刀挑了挑那团衣物,原来只剩了外衣。
“他早做好送死的准备了么?”宗恪嘟囔道,“里面竟然穿着来时的旧衣服。”
“什、什么来时的旧衣服?”季兴德问。
宗恪兴味索然,也没回答,他走到季兴德面前,将那柄藏刀还给他:“谢了。”
然后他也不看季兴德,只掏出手机,拨通了宗恒的号码,通知他,刚刚林展鸿来刺杀过他。
“什么?!”宗恒的声音显得那么惊讶,简直要顺着信号爬过来了!
“没什么可担忧的。”宗恪安抚道,“我没受伤,他自尽了。”
“……”
“他倒是一死百了,万事不管。”宗恪讽刺地笑了笑,“给我这儿留了一堆烂摊子,我还得对付我们老板呢。”
“皇兄打算怎么办?”宗恒问。
“看样子,干不下去了。”宗恪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季兴德,叹口气,“算了,回去再说,不过我估计我那辆车今天用不成了,你找人来检查车上有没有装暗器吧。”
“是,臣弟这就让井遥开车过去。”
宗恪“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他抬起头来,看看季兴德那张又青又白的脸,不由苦笑。
“季总,不要担心好么?一切都没问题,OK?你不过是做了场梦……”
“我做了场梦?!”季兴德终于咆哮起来,“你看看,这是梦么?!这他妈的简直是个凶杀现场!”
“镇定,季总,请镇定。”宗恪和颜悦色地做了个手势,“你什么都没看见,好么?”
“我什么都没看见?!”季兴德铁青着脸,指指面前,“那,这是什么?!”
这下,宗恪也答不上来了。
整个总裁办公室,被刚才那场打斗弄得凌乱不堪,杂物扔得到处都是,所有的易碎品全都碎了,椅子翻倒,四脚朝天,皮制沙发被划开了一道道刀痕,窗帘的流苏也被割烂,花瓶就在季兴德的脚下,一地的玻璃渣闪烁着刺眼的残光……
屋子里看起来,像是龙卷风过境。
“这样吧,损失我来赔偿。”宗恪诚恳地说,“这月的薪水我也不领了,年底双薪您也可以省下来了,季总,您这边的漏子既然是我捅的,那么待会儿,我叫几个人来帮忙收拾……”
季兴德这才听出他的意思,他赶忙绕过办公桌,一把抓住宗恪的胳膊:“文森特!你想干嘛?!难道你想辞职?!”
宗恪苦笑:“不辞职,我还能怎么办?季总,你也看见刚才那一幕了……”
“那不是你的责任!”季兴德马上说,“是林展鸿要来杀你!你是自卫!而且他是自杀!”
宗恪笑起来:“你能这么偏袒我,季总,我十分高兴,不过我恐怕没法再做下去了。”
“为什么?!”
“林展鸿死了,可是只有咱们知道,外人会以为他失踪了——季总,他是嘉艺的副总啊!嘉艺不是小公司,林展鸿也不是小人物,这事儿一定会有警方的人来调查的,这样子麻烦就大了,我就不能留在这儿了。”
“为什么你不能留在这儿了?!”
“难道你还没察觉我是什么人么?”宗恪诧异地看他。
季兴德愣了愣:“呃,好像刚才,我看见林展鸿给你下跪,称你‘陛下’……”
“就是如此。”
“那你是哪儿的陛下啊?”
“外星球的。”
“……”
宗恪没再理他,转身想拉门出去,季兴德跳起来,死死拉住他:“不行!你不能走!”
宗恪停下来,无可奈何地望着他:“季总,我申请辞职,可不可以?”
“不行!”季兴德凶巴巴地说,“你才来新翼不到一年,合同签的是三年!”
“我会按照合同规定给予赔付的。”宗恪说。
“那也不行!文森特你不能走啊!眼看着都年底了,你知道年底是什么时候么!那是要命的时候啊……”季兴德又换上一副苦脸,“我好容易才把你这个人才挖来的!你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撂摊子呢!你想逼死我么!”
宗恪扶额,他觉得自己最近惹上牛皮糖的指数,越来越高了。
“季总,我走了你可以再招聘一个的。”他劝道,“不过是人力总监而已……”
“不过是人力总监而已?!”季兴德又要咆哮了,“你知道当初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把你挖到手的么?!你叫我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哪儿再挖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文森特!你知不知道你是人力总监啊!你这样说走就走,很没有职业道德啊!”
宗恪笑了。
“所以我才希望你炒我的鱿鱼嘛。”他笑眯眯地说,“季总,我早晚得走,你可以再招聘一个人力总监,也不过是费时费神一点,我却要上哪儿再去招聘一个皇帝、替我打理江山社稷呢?”
季兴德想了半天,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他郑重道:“文森特,你那个……呃,江山,要多少钱?”
宗恪一愣!
“其实你是说你的地盘吧?你那是多大的地盘?我买下来,行不行!”季兴德咬牙道,“我豁出去了!我把你那个江山社稷买下来,那你就能留下来了吧?”
一瞬间,宗恪有了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觉,这些商人,什么都是用钱买的,他们用钱买了大半辈子,于是就产生了错觉:以为天下之事、天下之人,无一不可用钱买到。
“那你这花费可就不小了。”宗恪笑了笑,“季总,你确定,你舍得为我下此血本?”
“说吧,有多大的楼盘!”
“其实,也不算太大。”他继续微笑,“从最北的墨州靖离,到最南的海州珠崖,朕之江山,只比清朝版图略大那么一圈,而已。”
季兴德呆了呆:“……你骗人的吧?”
“你就当骗人好了。”宗恪耸耸肩。
“喂!文森特你不要走啊!”
宗恪收敛神色,郑重道:“这样吧:季总,我答应你,哪天我那边要开发房地产,我会第一个通知你,以报答你对我的知遇之恩。”
季兴德那呆滞的神情,顿时活起来!
“真的?!”
“真的。”宗恪严肃地说,“到时候,咱们要谈一笔大买卖,超级大的!到时,任志强潘石屹什么的,见了您都得望洋兴叹。”
“你不是开玩笑吧?”季兴德仍旧半信半疑。
宗恪叹了口气:“季总,我什么时候在工作方面开过玩笑?”
这一点,季兴德倒是承认,宗恪是个对工作一丝不苟的人。
“季总,一切请以大局为重!所以今天的事情,还请季总保密。”
季兴德醒悟,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他完全没发觉,上司下属的关系已经颠倒过来了。
拉开门,宗恪走出去,心里还在暗笑:处在类宋元阶段的大延朝,也许未来终将有一日,会出现现代房地产,不过以季兴德的寿命来看,恐怕他是等不到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助理不在,大概是去吃午饭了。宗恪关上房门,开始飞快将电脑里所需资料拷入移动硬盘,然后将该删的东西一一删去。
这一切,他早就在心里预演过无数遍了,因为宗恪担心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这让他甚至有点黯然。
收拾好东西,正要出门,助理小姑娘端着两杯奶茶回来。
“怎么了?要去哪儿?”她惊讶地望着宗恪。
“有事,暂时出去一下。”他笑了笑,没说实话,心里对于调薪报告的中途夭折,感到一些歉意。
“咦?这儿,怎么了?”助理指了指宗恪的胸口。
他低头一看,原来衬衣领口下方,刚才被林展鸿的剑气给削出一道口子,那上面,有些蓝莹莹的东西。
宗恪心里一惊,他用手指抹了一下那层东西,送到鼻下闻了闻。
淡淡的香味冲入他的鼻子,像树干的木香。
“没什么。”他掩饰道,“刚刚帮季总搬东西,不小心弄破了。”
助理小姑娘笑了笑,是礼貌的笑。很明显,她不相信这个解释。
“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打我手机。”宗恪说,但他确定,她再也不能打通他的号码了。
“哦哦,好的。”助理殷勤地端上奶茶,“这个,带上吧。”
“多谢。”宗恪冲她一笑,拿起奶茶,走向电梯间。
下楼的时候,宗恪运了一下气,他感觉到周身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并不是毒物,他想,不然这么久了,经脉早就反应过来了。
却不知林展鸿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呢……
从新翼总部出来,宗恪一眼就看见井遥那辆银色的雷克萨斯停在门口,他走过去,拉开门坐上后座。
“陛下?”井遥从后视镜看看他。他看见宗恪在打量新翼那栋高楼,宗恪的神色复杂,充满感慨。
但是没过多久,男人就恢复了平日的神色,他扭过脸来,将手里的奶茶递给井遥,淡淡道:“走吧。”
第二十二章
到家正好是午后一点,宗恪早已吩咐井遥,叫几个人去季兴德那边,把林展鸿留下的东西全部取来保存好,否则不仅是给季兴德添乱,也是给宗恪在这边的生活惹麻烦。
交代完毕,井遥离去,宗恪走到窗前,看着他那辆银色日本车渐渐驶离。
和中意欧美车的姜啸之不同,井遥喜欢日本车,轻快省油,外观流畅精致。就像他喜欢的漂亮服饰,新式的电子产品,还有高档餐厅的精美食物,以及那些一般人望而怯步的名牌商店,哪怕其中一多半都华而不实……对于这个世界的“时尚”,井遥此人好像天生就开窍,无师自通,他永远知道该怎么打扮自己才最帅,每次宗恪见到他,井遥都收拾得可以上《时尚先生》封面,就像禽类最擅长亮出鲜亮的羽毛。这一点,连最早在这边生活的宗恒都对此叹服不已。
井遥喜欢这边的一切花哨玩意儿,如果说姜啸之是一头黑豹,那么他这个好友便是一只孔雀。一直以来井遥都有“俏统领”这样不伦不类的外号,那是因为他生得很俊,虽然已经娶妻生子,但又爱男风,时常流连勾栏瓦肆(后来宗恪终于在这边,找到一个解释井遥这种人的新名词:双性恋)。和稳健的姜啸之相反,井遥这个人的性格里,有怎么都无法避免的轻浮的一面。
但这并不妨碍井遥在宗恪心里的分量,聪明的井遥有个最大的优点:永远知道界限在哪里。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旦确认他知道界限,你就不用再担心这个人了。
更重要的是,井遥忠于他,忠于大延朝,井遥是有信仰的人,他的信仰与宗恪一致,那是他们狄族人所共同拥有的,对这个古老神秘民族的信仰。
世上不存在没有信仰的人,哪怕信仰虚无,那也还是信仰。宗恪觉得人和人之所以能够沟通,首先得在基本的信仰上保持一致,即便无法一致,至少得能互相容忍。他受不了的是那种拥有古怪信仰的人,例如……共产主义。
宗恪看了很多哲学书,但仍然理解不了那玩意儿,而且他听说,那个变态白吉,就信仰共产主义。所以宗恪觉得也难怪朝廷会与白家势如水火。
宗恪不是那种在道德上严格要求臣子的君王,他没有苛刻的道德洁癖。他容忍臣子们的特色,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哪怕某些人的特色他实在欣赏不来,宗恪也不会轻易出言指责。所以井遥的那些小毛病,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除了上次这家伙把宗恪的信用卡刷爆,让宗恪狠狠发了一通火以外。
还好,自从上次他发火以后,井遥已有所收敛,不再打宗恪钱包的主意,转而把目标放在了同僚们身上。
他敢打赌,井遥第一个下手的对象,肯定是姜啸之。
回到房间,宗恪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新翼他不可能再去了,就算嘉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