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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有几个小老婆?”他又问。
“掌门眼下有三房小妾。”白清说。
“那你呢?”欧阳珏又抬头看他,“结婚了吗?”
“我已有家室。”
欧阳珏叹了口气,人人都有家,连白清这个ai都有老婆了,只有他,前途未卜。
不知道白清的妻子是什么样,会不会是另一台ai。
欧阳珏不由想到了萧桐,不知他和黎蕊结婚了没有,他来白氏山庄也有半个月了,那边有两三个月过去了,就算没结婚,恐怕婚事的筹办、双方父母的来往也都妥当了。
想到这儿,欧阳珏只觉得眼窝发热,心口酸楚。
“晚膳已经好了,您不吃点吗?”白清又问。
欧阳珏摇摇头:“我吃不下。”
他觉得胃难受,沉甸甸的,像塞满了石头。
这下可好,他的经脉里都是石头,脑子里是石头,连胃里也是石头。
他欧阳珏整个儿就是一人形采石场。
第二天,欧阳珏照旧出门闲逛。
内功是学不成了,拳脚再练下去也没啥意思,高考无法准备,未来没有规划……他除了到处闲逛,还能干啥呢?
白清也如昨天那样,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跟来跟去的欧阳珏就烦了。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没别的事情好做了吗?!”
白清不说话,看着他。
“我就在这一片逛逛,喏,顶多逛到后山鹿苑跟前我就回来。”欧阳珏一脸没好气道,“别跟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过了一会儿,他再回头看,白清真的不见了。
欧阳珏松了口气,他又去白飒的葵园逛了一圈,那儿种满了向日葵,倒有几分唯美日剧的意味。白飒正好在家,看见欧阳珏,问他有什么事。
“能送我几株向日葵吗?”欧阳珏问。
白飒莫名其妙:“眼下种子都收了,不好吃的……”
欧阳珏气得眉毛竖起:“谁会拿向日葵吃啊!我是插在瓶子里看的!”
白飒更诧异,回头看看:“这么丑的花,能插瓶子里看?”
欧阳珏无言:“你给不给吧!”
“珏少爷想要,当然没问题。”白飒说完,立即叫来几个年轻人:“把这些向日葵都给拔了!送到珏少爷那儿去!”
欧阳珏一听,哭笑不得:“我不要那么多!给我两三株就行了。”
于是欧阳珏就抱着三株向日葵,继续往前走。
这么一来,他的造型就更独特了……回头率也更高了。
欧阳珏仔细观察过,白清确实没有再尾随他。他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有几分失落。
欧阳珏没有往鹿苑那边走,他猜测那边都是他的长辈,贸然过去也不知如何打招呼。
人家开玩笑说拳打南山幼儿园脚踢北海养老院,可是欧阳珏在这白氏山庄,恐怕不管是幼儿园还是养老院,他都打不过人家。
不知不觉,他信步来到先前来过的那座佛塔般的建筑底下。
这是天枢阁,白清告诉过他,四大高手之一的白冷就在这里面,欧阳珏走过去,看见门上依然挂着铁锁。
掉进纪念碑谷是什么样呢?欧阳珏想不出来,但是能让白清那个ai都闻之色变的,一定相当可怕。
正想着,忽然天降一把“瓜子壳雨”,正洒在欧阳珏的头顶!
欧阳珏抬头一看,楼上一扇窗子开着,有人正一边嗑瓜子,一边把瓜子壳往下扔。
欧阳珏气晕了!
“你在干什么!瓜子壳怎么到处乱扔!高空抛物是要罚款的!”
那人低头看看他,龇牙一笑:“小孩儿,你抱着向日葵干什么?难道是想弄些瓜子下来吃?”
“我不是小孩儿!”欧阳珏不悦道,“你们白氏山庄的人,怎么就知道吃!”
这话,倒把那人给逗乐了,他对欧阳珏说:“上来。”
“我上不来。门锁着。”
“你从后面上来。”那人指了指,“转过去还有一道门,我给你打开。”
欧阳珏抱着向日葵,绕着天枢阁转了半圈,看见了那个小门。
那门小得……简直像童话世界里的门,又矮又窄。别说那些大汉,就连他都得侧着身子,一点点挤进去。
进来门里,又是一条仄仄的楼梯,欧阳珏一直转了三层,才看见一扇开着的门,那是个敞开的书斋一样的地方,房间很大,非常开阔,但是到处都堆满了书籍卷轴,窗子也开着,明媚的秋光照进屋里,金灿灿的又冷又亮。
窗台上,坐着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欧阳珏看见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资深宅男。
男人发髻披散了一半,好像是束着但是束歪了,脸色有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眼睛底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衣服倒是不脏,但满是褶子,大概坐没坐相而且在什么地方滚了很久……
如果面前再端上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那就是个经典的宅男形象了。
“你是白冷?”欧阳珏试探着问。
青年点了点头,他从窗子上跳下来,脸上带着点睡眠不足的倦色。
“你就是掌门领回来的那个孩子?你抱着向日葵干什么?”
欧阳珏低头瞧了瞧:“我觉得挺好看,这种花挺……浪漫的。我想把它们插在瓶子里。”
白冷一听这话,笑起来:“白家祖坟要冒青烟了,居然出来了一个具有审美能力的子孙。”
欧阳珏听见审美二字,有点吃惊。
白冷又叹了口气:“正如你所言,白家这些杀人越货的蠢蛋,看见向日葵就只有一个想法:吃。”
欧阳珏忍了忍,指指桌上:“你不也在嗑瓜子吗?”
“那是他们一番好意送过来的。我勉为其难。”白冷淡淡地说,“向日葵盛开的时候,我成天跑去白飒那儿,我是想画画,他们以为我一天到晚蹲在葵园是想吃瓜子。所以等收获下来,第一时间给我送来了十斤。”
欧阳珏笑起来:“你画的画呢?能给我看看吗?”
白冷双眼一亮,很高兴地说:“跟我来。”
他带着欧阳珏往里,穿过一道门,一直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那里面堆满了画。
在那儿,欧阳珏看见了一副水墨画的向日葵。
一般说起向日葵的画,都会想起梵高那一幅。然而欧阳珏没想到,中国画里的向日葵,也可以这样表现:它不再具有火一样燃烧起来的旺盛生命力,反而生出几分凄冷阴森、死气沉沉的意味。
“觉得怎么样?”白冷带着得意地问。
欧阳珏斟酌着,想给出一个合适的评价:“非常不一般。和梵高那一类的作品气质完全不同,这可能就是东西方文化的界分之所在,您这幅画,十分的……独特。嗯,罕见的中国风。”
其实他是想说,连向日葵这么茁茁向上的植物都能被你画出一股森森鬼气来,白冷先生你是个人才啊!
当然他不敢直接这么说,欧阳珏还是知道关键时刻保命为主的。
然而白冷听了却十分高兴,他叹了口气:“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画的人。”
欧阳珏一怔:“别人都怎么评价?”
白冷哼了一声:“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后来欧阳珏才从白清那儿得知,其他人对白冷这幅画只有一个统一的评价:这画的什么鬼东西!
白飒尤其生气:“我给了他十斤瓜子!他就把我的葵园画成这副鬼样子?!简直像地狱!”
看完了画,白冷又把欧阳珏带回书斋来,他将堆得满地满桌的书随便扒拉了一下,扒出一块空地,又敲了敲桌角。
就听见咔啦咔啦一阵响声,就像古旧的西洋钟到了12点要出来报时小人那种声音,欧阳珏回头一看,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只见两个木刻的小人,抬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是热腾腾的一盏绿茶!
俩小人到了欧阳珏跟前,把托盘举起来,其中一个小人将茶盏慢慢放在桌上。
然后,那个小人轻敲了一下托盘,像是提醒茶水到了,又像是行礼致意,然后,俩木头人又扛着那个空托盘,咔哒咔哒地走了。
这什么鬼?!
“端茶倒水的小机关。”白冷说,“要喝茶吗?”
欧阳珏低头看看那杯滚烫的茶水,他支吾道:“我不喝热水。”
欧阳珏是那种大冬天也要喝冰可乐的人,热茶这东西,在来白氏山庄之前,和他几乎是绝缘的。
白冷哦了一声,他端过那杯茶,握在手心里,不过片刻功夫,茶水不冒热气了。
“给,已经冷了。”
欧阳珏接过来往杯子里一瞧,吓了一跳,只见碧莹莹的茶水上面,竟然结了一点碎冰!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唇齿流芳。
“冷爷在干什么?”欧阳珏好奇地看看白冷铺开的桌子,上面凌乱写着很多字条。
“我在做调查,”白冷整理着桌案上的书,“我想近一步了解人类对自身亲子关系的认知。”
他停了停,皱起眉:“我们对世界的了解已经足够多了,然而对我们自身,却所知甚少。我们还对此习以为常人类,真是个自大的物种。”
欧阳珏目瞪口呆望着他,突然觉得白冷这样子很让他眼熟。
他想起了那位言必称牛顿的物理老师。
“您主要是想调查什么?”欧阳珏又问。
白夜递过来一张纸,欧阳珏低头一看,就见上面写了个问题
当你的父亲妨碍了你在山庄未来的发展,你会怎么办。
这算什么问题?欧阳珏想,父亲妨碍了自己的职业发展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忍着呗,要么就想办法好好谈谈,父子俩把话说通不就好了?
“你会怎么办?”白冷突然问。
欧阳珏沮丧地放下那张纸,在地板上坐下来:“我能有什么办法?父亲妨碍了自己的职业发展,我现在就是啊!高考也考不成了,想好的大学也念不了了。忍着呗,我又打不过他。本来我想回那边去的,现在看来也回不去了。”
“如果你打得过他呢?”
欧阳珏抬头看看白冷,他摇摇头:“不可能的。”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男孩头顶的黑发上,欧阳珏的头发有点儿长了,微微垂在肩上,遮着小半张脸,男孩的脸白净得像上了釉的瓷,他的头发又黑又细又软,这种角度,光泽感媲美洗发水广告。
“冷爷听说了吧?我是个石脉。”欧阳珏继续道,“我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有内力的。”
白冷默不作声地听着,眼睛里有点不知意味的光泽在闪。
欧阳珏抬起头来,又笑笑:“其实如果没被掌门找到,我在那边日子过得挺畅快的,等高考结束,上了大学,自主范围变大,生活肯定还要更好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了。”
“你不可能永远在那边逍遥。”白冷突然说,“你早晚都得被掌门找到他先一步找到你,比让仇家先一步找到你,已经好很多了。”
欧阳珏心里的愤怒又涌了上来,但他没什么话好反驳。
“而且现在把你找回来,总比你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再回来好多了。到时候骨肉分离,更痛苦。”
“您的意思,身为白夜的儿子,注定了就得这么倒霉吗?”欧阳珏终于忍不住,恨恨道,“谁他妈愿意当他的儿子!”
岂料白冷却摇摇头:“身为掌门之子,固然是有不幸在里面,但你的不幸还要增加一层,因为你是欧阳旭的外孙。”
欧阳珏一怔,抬起头来:“欧阳旭的外孙又怎么了?”
“白家,不知有多少人至今还在恨你外公,他虽然已经死了,死得也不甚光彩,基本上算灭门,但白家的人,心里的气还没消。”
欧阳珏万万没想到,他不光有个疯子杀人狂的亲爹,还有个超级能拉仇恨值的外祖父。
欧阳旭是上上代掌门的徒弟,而且是关门弟子,从一开始就颇得恩师的信任。
白氏山庄,外姓是少数人口,主要由弟子和外戚构成,一般不会掌握重要的权力,所以欧阳旭算是个特例。他天赋出众,十五岁就在白家的“春赛”上崭露头角,拿了第一,同时他这个人,对师长前辈又是忠心耿耿,没得挑剔。上上代掌门对他,可以说是满意极了。于是在自己年老病重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欧阳旭。
身为关门小弟子,上面肯定有很多师兄,为什么没人反对呢?说来原因很简单:那位掌门的座下虽然弟子不少,但多年来频出意外,不是出外办事遭遇不幸,就是被仇家暗算毒杀……这问题也得归咎到那位掌门自己,此人是个典型的“白家人”,就是说,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找起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