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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
作者:君子兰儿
文案
最轰动这长安城的,并不是那赫赫有名的战将军凯旋回朝,而是当今年迈的今上为将军指的那门婚事。
这婚事,既不是什么书香门弟,也不是什么富贵小姐,不仅貌若无盐,而且还是十七岁便被休弃回了娘家的弃妇,听闻那苏弃妇还是被她爹给打得半死抬进那将军府的!
将军原是要娶丞相府的那位二小姐,谁知如今这弃妇插了一脚,生生的就将人家相府二小姐与这战将军金童玉女的佳话给拆散了,真是作了好大的孽呐。
初入将军府 第001章 弃妇出嫁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而八卦最多的,莫过于这南晋的都城长安了。
最轰动这长安城的,并不是那赫赫有名的战将军凯旋回朝,而是当今年迈的今上为将军指的那门婚事,这婚事,既不是什么添喜郎门弟,也不是什么富贵小姐,不仅貌若无盐,而且还是十七岁便被休弃回了娘家的弃妇,这今上也是丧心病狂,指了那从八品苏大人家那弃妇给战将军做了正妻!也不知那弃妇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这件事情如今已经从秋末讨论到了入冬了,这股子八卦的热情还是没有消下去,反而越来越热乎。
听闻那苏弃妇还是被她爹给打得半死抬进那将军府的,将军原是要娶丞相府的那位二小姐,谁知如今这弃妇插了一脚,生生的就将人家相府二小姐与这战将军金童玉女的佳话给拆散了,想来这将军娶不得佳人,自是不好受,碍于圣旨在,又是作正妻,所以便一直将她扔在东院里不曾理会。
其实这苏凤锦的爹原是个九品的芝麻小官儿,在那南阳县里面,靠着她娘绣的绣品与嫁妆买了官儿当当过把瘾,后来苏凤锦遇上从五品赵大人家大少爷赵阮诚,佳偶天成,良缘喜结,原也是一段佳话了,可是谁知,不过半月余,她便被水性扬花不敬老人等罪名被休弃了。自打休弃了她之后,这赵家便是一路迁升,从那从五品的位置一路爬到了从二品的位置!
所以苏凤锦就成了这长安城里头号出了名的扫把星,丧门星,弃妇,毒妇,淫妇,恶妇等词的标志性人物,如今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冒着倾盆大雨跪在那苏府的门口,哭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苏老爷原是个绝情的,将人吊起来一顿好打,打得半死,又将她送回了将军府。
这孩子也是个硬骨头,将军府的老夫人问她为何出走,她什么也不说,只湿嗒嗒的跪在大厅里,于是在老夫人厌恶的眼神中又是一顿好打,这么两顿下来,再抬到东屋去,便已是重伤垂死之人了。
如今已是深冬了,细雨还夹带着雪渣子,天寒地冻的将军府的西院内阁正是金玉满堂,锦凤华秀,一派暖香融融。
战青城将军此时正在西屋与平妻兰馨对奕,细雪纷飞的屋外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匆匆小跑着进了屋,一入屋便是馨香扑面暖意融融,她看了眼兰馨,小声禀道:“奶奶,东屋里的那位,怕是……熬不过去了。”
兰馨纤纤素手紧捏着棋子,望向战青城,峨眉轻促:“怎的了?”
“东屋那位原是水性扬花的荡妇,那苏府亲爹都不愿收留,如今淋了冬雨又打成那个样子,我也是听着那屋里的春芽说的,如今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秋婆子别有意深的偷看了眼面目有些阴沉的战青城,见他并无甚表示,身子伏得低了些,小声道:“听闻今日是那赵家少爷的生辰,莫不是去瞧那赵家少爷去了?”
兰馨脸色微变,软声斥道:“她怎说也是今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大奶奶,无凭无据的,怎么能这般揣测?如今病得重了,怎不去请大夫?”
那秋婆子忙道:“原是这几日府里忙着备冬衣一类的东西,又逢老将军的忌日,所以都避讳着,一忙,那东屋的也不曾提起要请大夫,所以就的耽搁了,如今怕是……”
战青城扔了手中棋子起了身,兰馨忙拽着他的衣袖子,柔声道:“爷,她也怪可怜的,不如便请大夫给她瞧瞧。”
战青城默了默,拂开她的手应了一声:“嗯。”
战青城这是第一次来东屋,东屋的院子里那颗大槐树叶子已经落光了,衬得斑驳老旧的墙面越发的荒凉,院中枯黄的杂草上已经沾了些星星点点的雪渣籽,东屋里正传来丫头的谩骂声,接着便是一阵的沉默。
一个生得长眉细眼春芽沉着脸推门走了出来,瞧见站在门口的战青城,顿觉惊恐,面色一白,福身轻唤:“爷。”
战青城抬步入了屋,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副桌椅一类的必用物件,诺大的屋子显得空空荡荡的,
屋内不曾烧碳,他征战沙场几年,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穿得不多,入了这内阁,却觉得甚冷。
一个小小的身影扒在简薄的床上,盖着一层细薄的毯子,一头凌乱的发沾着血披在身后,被冷汗浸湿的几缕发难看的附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苏凤锦微微抬眼,见战青城神色阴郁的站在床前,以一种幽深的目光凝着她,她如今见了战家的人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尤其是那位铁血著称的老夫人。
战青城也不言语,只拉了条椅子坐了下来,伸手去捉她的手,却见那瘦小的手腕上伤痕满布,瞧着只觉触目惊心。
凤锦不敢动,只由着战青城按着她的脉,好一会儿,战青城才松开,淡问:“疼吗?”
她垂眸,盯着自个的手腕,只觉得头脑昏沉,浑身蚂蚁撕咬般的难忍,咬着唇,闷不吭声。
一旁的芳姨急得不行,瞪着床上那半眯着眼面色苍白得跟鬼似的人,当真不知她一把年纪了作的什么孽,跟了这么一个主儿!
那春芽端了一盏茶上来,看了眼面上冒着冷汗的苏凤锦,战青城端了茶盏,闻着了茶中那股子的霉味儿,顺手搁回了茶盘上,瞧着苏凤锦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口忽的一窒,拂袖出了东屋。
战青城出了东屋,唤了管事战安吉。
战安吉忙跑近前来,笑嘻嘻的道:“爷,您怎么来了东屋了?”
“可知她去了哪里?”
战安吉看了眼四周,凑近前,小声道:“原是她贴身的那个挽珠病了,背着跑了几里地去了苏府,求着她后娘给那小丫头瞧病,不曾想被苏大人一顿好打,求告无门就去了那赵府,赵府的大公子打发了她些银钱。”
战青城冷笑:“他倒是心善。”这一句他,也不知指的是苏凤锦还是赵阮城。
“东屋这位倒也不曾收,只拿了个镯子去典当了,您这怎么突然问起东屋的了?”战安吉其实是很不喜欢苏凤锦的,自家爷为了南晋出生入死的,可今上却指了这么一门婚事……
“去将镯子赎回来。”战青城瞧着那扇生了绣的铁门,总觉得莫名的压抑。
安吉应下,匆匆去赎镯子去了。
初入将军府 第002章 水性杨花
也不知自家这位爷是不是鬼迷了心窍了,自从爷去过一次东屋之后,东屋便被安吉差人打理了一番,虽不及西屋来得锦绣华堂,倒也较之前舒服了许多,屋子里烧着碳,地龙也续上了火,宫里的御医还来瞧过几次,又是内用又是外敷的,硬是将小命给拉了回来。
只是爷越发的好,那老夫人就越发不待见她了,哪日西层的若是来了脾气,光是踩都能踩死她了!这东屋的从那以后就越发的沉默了,闷不吭声的,经常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坐在窗口刺绣,绣一会儿便发上好一会儿的呆。
那芳姨已经上了些年纪了,拿着个鸡毛掸子扫着屋子里的灰,边恨铁不成钢:“爷都来过你这小破院子了,我说你也赶紧的端个汤啊粥的去书房里见见将爷去啊!你看那西屋的见天儿的在爷身边打转,你就会绣个破花儿,你那花儿丑得跟狗爪子爬出来的一般,能看吗!”
窗外的冷风扑进来,吹得衣衫单薄的她面色越发苍白,她也不曾在意,呆呆傻傻的模样,饶是谁见了都摇头叹气的。
春芽忙将窗关了,隔绝了外头那急风骤雪,气呼呼的道:“芳姨,你看看她这个样儿,脸色差得跟鬼似的,莫说是将军了,就是我都懒得多瞧两眼,去了也是扎将军的眼。”
已经病好的挽珠匆匆走了进来,瞧着那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眼眶一热,担忧道:“方才见了安吉总管,说是让小姐准备一下,宫里要摆琼林宴,让小姐也同去。”
春芽甚是欢喜:“那可得赶紧收拾一番才好。”
凤锦抬头,面黄肌瘦的脸上一双空洞的眸子,怯怯生生的道:“我……我不想去。”
芳姨顿时面目狰狞的飘到了苏凤锦的跟前,一把抢了她手里的绣品,没好气的骂道:“你怎么这般不长进!如今你在这将军府里有吃有喝又有穿的,你以为都是打水里漂过来的啊?难得将军要带你去参加琼林宴,还能见着今上,你还不赶紧抓着机会,见天儿的就会绣你这破刺绣!”
苏凤锦似是吓着了,低了头,紧抓着她灰扑扑的布衣袖子,呆呆的不吭声了。
挽珠忙将芳姨隔开了些:“芳姨,小姐的身子也未大好,如今连路都走不得几步……”
春芽瞧了眼那呆呆的苏凤锦,讥笑:“我看她是放不下那赵公子罢,要不然,这心思哪能不放到爷的身上去。”
“你胡说什么。”挽珠气不过。
“我胡说?你也不上长安城里打听打听,你家小姐被休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水性扬花勾三搭四吗?怎么?如今勾三搭四的那些人倒是一个也不见了,是怕了我们爷不成?”两个人吵起来口不择言,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芳姨抄起鸡毛掸子拍了拍桌子!
“别吵吵了,让外人见了笑话!”
两人哼了一声,谁也不爱搭理谁了。
苏凤锦偷偷从芳姨手里拿了绣帕与针线,又开始绣了起来。
夜间的时候安吉送了些新衣裳来,还附了一个被凤锦当出去的镯子。
苏凤锦瞧着那个镯子,眼神终于变了变,抓着那镯子,指尖轻颤了一会儿便将盒子盖上了。
夜半三更的时候众人都睡下了,独她一个人,抱着个盒子,偷偷起了床,迎着风雪来了那榆树下,蹲下身,用小铲挖着坑。
战青城并无睡意,朦胧间想起了东屋那双空洞得有些木讷的眼,便披衣走了来,不曾想,瞧见了这一幕。
“为何要埋了?”他撑了一把伞,来到她的身旁,纷飞的大雪落满了她的发间,她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杏眸瞪得大大的,似是吓着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战青城朝她伸出手,无甚表情,只道:“起来。”
“将……将军。”她未曾起,反倒跪下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哆哆嗦嗦的。
战青城失笑,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胆子原是这般小,思及她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并不好过,又温和了些:“你不必怕我,今上既将你指与我,不论你先前事如何,此后我自会护着你。”
她吓得缩了缩,抖得越发厉害了:“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你饶了我吧,以后我定好好服侍你,我再也不敢了。”
战青城本也在战场撕杀,最见不惯的就是如她这般动不动求饶无甚骨气的货,脸色微沉了沉:“站起来。”
她慌忙站了起来,那盒子自她怀里掉了出来,玉镯子掉落在雪白的地面上,她垂眸,双手扯着袖子,不安的哆嗦着。
“为何要埋了?”大婚的时候他将人迎下轿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便是这翠玉镯子,镯子通透,衬着她的白肤细嫩,只是,无论娶的是谁,只要不是相府的如玉,那么于他而言,都是没有干系的,只是如今见了她这唯唯诺诺又哆哆嗦嗦的模样,莫名心疼。
“旧……旧物了,收着也……也没有用的。”她低着头,盯着那翠玉镯子,分明是万分不舍。
战青城忽的蹲了下来,替她将那个巴掌大的坑挖得大了些,看她不敢置信的模样,笑了:“那便埋了吧。”
“将……将军……”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战青城见她说话一直哆哆嗦嗦的,挑了挑眉笑道:“我当那九品苏大人作甚要将你打半死抬进将军府,原是个结巴?”
凛冽的风将她的粗布衣吹得左右摇摆,似要将她吹走一般,战青城将那玉装进盒子里,将盒子搁那坑里面,堆上了土,默了一会儿,莫名的道:“为何要去求赵阮诚?”
她紧张兮兮的道:“那是一条人命,我……我也没有法子了。”后来走投无路,才会将这镯子当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