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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青城合了书,望向兰馨,静默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方才说的什么,温声道:“你如今正病着,好生休养,待好了我再陪你回府。明日便让安吉送些礼去就是。”
“多谢爷。”兰馨面色苍白,屋子里点着灯盏,碳盆烧得红旺旺的,一派暖和。
战青城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一颗心早已经朝着东屋里飞去了,可是偏偏理智又告诉他,不可去东屋。
安吉拿了一纸书信进来,朝战青城道:“爷,有公务。”
战青城起身便走了,一句话也不曾留下。
那秋婆子接了兰馨手中的药碗,小声道:“婆子可听说,爷明儿要陪东屋那个弃妇回门呢,奶奶,咱们可得想个法子才是,如若不然,她日您可还怎么在府中立足。”
初入将军府 第021章 绕腕双跳脱
兰馨双拳紧握,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越发觉得苏凤锦是留不得了!
“你若是得空了,就去与春芽那丫头好好谈谈。”
秋婆子忙笑盈盈的应下:“那春芽的脾气在府中少有人能与她相处,此人又是个贪钱的,若是能为奶奶所用,自然是好。我就这就去办。”
兰馨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木人来,那晕染了小荷花的粉色指甲在木人的身上轻轻划过,留下了一条极浅的痕迹,她朝在身旁伺候的红豆道:“红豆,你自幼便跟着我,素来少言寡语,可你也知,如今在这府中,若是有那东屋的一日,我西屋便永远也不可能让爷主动过来,这法子,还是娘亲当年所用,当年你伺候母亲病中时,也见过,该知道如何用吧?”
红豆垂眸恭敬的接过那小木人,哑着一把难听的嗓音问:“什么时候?”
“先备着,我倒要瞧瞧,这回她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兰馨扯了那床边的绣布来,低着头开始绣并蒂莲。
窗外的天越发的阴沉,一场暴雪即将拉开帷幕,战青城去到红袖坊时,状元爷已经楼着佳人坐在雅坐上喝着美酒等了好一会儿了,见着战青城来了,那身旁的佳人便去了一个,迎向战青城,声音娇软柔媚,战青城坐在他对面,倒了酒喝了三杯,这才开口:“赌坊不是让你收了吗?怎么还会出问题!”
宋仁义叹了叹气,靠着靠椅,捏着美人的脸,笑盈盈的道:“并非是我的赌坊出事了,昨儿夜里大半巡防营都调动了,只是可惜,太子不曾做准备,杀了个措手不及,眼下正在大殿里跪着呢,难道将军不觉得奇怪?赵府速来扶持太子,却为何太子私设赌坊敛财这般的营生……作为正在刑部任职的赵阮诚会不知道?”
战青城捏着酒盏,眯了眯眸子提及赵阮诚这三个字时,宋仁义总能在战青城的眼中看见腾腾的杀气,他也不怕,只把玩着身旁美人一双纤纤玉手,勾唇轻笑:“听闻,赵公子与红袖坊的宿柳姑娘乃是知已,啧,饶是清高如赵大公子,也挡不了美人香呐。”
战青城凝着那双凝白的手,朝宋仁义笑得阴森森的:“宋状元的消息倒是灵通。”
“能赚钱的,宋某都略沾一二。要不然,如何养活宋某在长安城这诸多的女人呐。”他斜斜的倚着,那双凤眸轻轻挑起,露出一副醉生梦死之态,身旁的美人执了杯喂他喝酒,眼底尽是媚态:“状元爷说的是,这长安城中家家都有您丈母娘。”
战青城就这么瞧着他们淡了半天的情爱,想起东屋那位不免又有些烦燥!赵阮诚赵阮诚,她就那么喜欢赵阮诚吗!
“太子都落了水,为何独独赵家无恙?”战青城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瞧着下方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影,除了苏凤锦还能有谁!步子慢得跟没吃饭似的,不知她偷偷潜出将军府,又打算做什么,如今街上的人都忙着过年,谁有那个闲功夫如她一般出来瞎转修。
战青城起身,朝宋仁义道:“我还有事,赵家之事,再议。”
宋仁义笑盈盈的瞧了眼窗外,见战青城竟跟着一个女子亦步亦趋的走着,笑意越发的深了。
身旁的宿柳跪坐在宋仁义的身旁,替他倒酒。
宋仁义却是莫名的道:“宿柳,你这双手,生得倒是极好。”
宿柳将茶盏递到宋仁义的跟前,笑得媚态撩人:“难得状元爷也会喜欢奴家这一双手呢。”
宋仁义忽的道:“你可想嫁入赵府?”
宿柳面色微僵,心里缓缓的布上了一抹惶恐:“爷……”
“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可是这红袖坊的一朵解语花,便是赵榜眼有此意,这楼主想来也不会放你离去。”宋仁义笑意深邃,捏着酒盏,慢饮细品。
宿柳一颗心七上八下,靠在宋仁义的怀里轻锤:“状元爷怎的就爱拿奴家玩笑。”
宋仁义透过半开的窗瞧着外面,笑道:“下雪了。”
宿柳伏在宋仁义的怀里,侧头看纷飞的大雪,冷得有些哆嗦:“如今可是年初一了呢,奴家可有这个荣幸向状元爷拜个年?”
宋仁义忽的起了身,搁了几张银票在桌子上:“压岁。”
宿柳瞧着那几张大面额的银票有些犹豫::“状元爷,奴家不过随口一说。”
宋仁义捏捏他的脸,轻笑:“你放心,我的女人,区区一份压岁钱还是给得起。”
宿柳笑盈盈的收了钱,笑道:“那状元爷这么一路给你出去,回了府岂不是要破产了?”
宋仁义挥了挥手,出了红袖坊,
他喝了些酒,整个人还有些醉,好在酒暖身,站在门口倒也不觉风冷,忆秋远远的坐在马车上朝他挥手,宋仁义倚着门外的柱子,满眼笑意的瞧着忆秋自马车上跳下来,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骂咧咧,然后再将他带回状元府里去。
大年初一也不知是怎的了,大雪越下越大,战青城跟着苏凤锦走了一个多时辰,从长安城的正中央走到了西郊的坟地里,那坟葬得很乱,有些人甚至连棺材都没有草草的往土里一埋便了事了,若是遇了大雨的天气,那土里的尸骨便冲得倒得都是,好在苏凤锦的娘所埋的坟地界略高些,又有棺木,打了一块石碑,倒也不至于如旁的坟那旁凄凉。
她拿了些纸钱出来跪在雪地里烧着,那乌黑的烟混进行了寒冽的风雪里,西郊一颗颗诡异得如同一只只伸手向天乞讨的树木在风雪中摇曳,不一会儿她的身上便落了满身的雪。
她跪在迎风的那一头挡着风雪,一小堆的纸钱很快便烧完了。
战青城正欲抬脚,却见阮俊城骑马而来,跃下了马,朝着苏凤锦奔去,脱了身上的外袍欲披在苏凤锦身上,却见苏凤锦退了一步,风雪将那些纸钱吹得很远很远,火熄灭了,只余一缕烟发出微弱的叹息。
赵阮诚见她拒绝,只得将手收了回去,温声道:“凤锦,我知你恨我,可你不该拿自已开玩笑!”
“我不过是一个弃妇,赵大人请回吧。”
“凤锦,我……”
战青城踏着雪从大树后边走来,朝苏凤锦挥了挥手笑盈盈的道:“锦儿,不是说了让你等等我吗?怎的自已跑来了。赵大人,倒真是巧,没想到咱们上坟都能碰到一处。”
初入将军府 第022章 绝不承认
苏凤锦面色微白,忽的觉得,前有狼,后有虎,一时不知如何表态。
赵阮诚倒也温和,朝战青城作揖,神色微妙:“确是好巧,今日乃是苏夫人的忌日,特来祭拜。”
战青城站在苏凤锦身旁,扯了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温声道:“前夫倒也不算是故人了,日后祭拜这等事告诉为夫就是,不必劳烦赵大人。”
赵阮诚倒也不恼,只眸色温和的瞧着苏凤锦,安静得像一束阳光打在心上,可是,冬天的阳光,是没有温度的。
“走吧,咱们也该去赵府拜年了。”他执了苏凤锦的手,不容拒绝的拉了她便走出了这片坟地,风雪肆意里不过一小会儿,赵阮诚便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他回头,望向那座冰冷的墓碑,垂眸伸手扫去碑上的雪,声音低浅:“岳母,你放心,我会护好她,终有一日,她会回到我的身边。”
回应他的,却只有这坟地里呜咽的风雪。
沿着那雪地上的脚印一路前去,尽头是苏凤锦与战青城的身影,苏凤锦跟在战青城的身后,提着裙摆,闷声不响。
转过一条老旧斑驳的街,战青城忽的顿了脚步,他扣着苏凤锦的肩膀,将人抵在墙边,唇色如火般落在她的唇上,苏凤锦一惊,侧过脸去躲,他的唇边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苏凤锦冻得很,衣衫又穿得有些厚,无力的推着他,声音空洞:“战青城!你滚开,滚开!!!”
她那点小拳头砸在战青城的身上根本不痛不痒,却令战青城猛然清醒!战青城一拳狠狠的砸在苏凤锦身后的墙上,墙面顿时裂开了数道细微的口子,那墙上头的冰砸了几块下来,战青需一挥手扫到了地上,面色阴沉的掐着苏凤锦的下巴,声音冰冷:“说!你是不是与他早就约定好的!”
“是。”苏凤锦被逼得抬头看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一面镜子,压得她无所遁形。
战青城狠狠的甩开她,扯着唇角冷好:“好,你倒是个痴情的,如今在将军府也日日惦记着那赵府!”
苏凤锦双眸又恢复了那空洞木讷的模样,瞧着那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白雪的地面,一言不发。
战青城掐着她的脖子冷笑:“为什么不说话?那姓赵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得让你在大年初一私出将军府来这里与他私会?”
见她不说话,只呆呆的瞧着地面,战青城当真想一巴掌糊死她,偏偏又下不去手,所以只能将这堵墙当作出气筒,几拳下去那墙便摇摇欲坠了。
苏凤锦哑着嗓音道:“将军,你休了我吧。”
“休你?苏凤锦,你想的倒是美!你这般待我还妄想我休了你?你放心,我自会将你困在将军府里,一点点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你想与赵阮诚双宿双栖,痴人说梦!”战青城紧握着拳头,转身便走了,将苏凤锦一个人扔在这条老旧的巷弄里。苏凤锦缓缓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已,呆呆的瞧着地面上那几道深深浅浅的脚印,目光有些空洞。
风雪渐渐的越下越大,漫天的雾色四起,苏凤锦从后门回去的时候便被人抓了个正着直接押到了老夫人那里,苏凤锦一见老夫人的梧桐院便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着,一踏入院中整个人便觉越发的难受。
兰馨正伺候着老夫人用茶,婆媳两凑在一起,倒是喜笑颜开的,也不知兰馨说了些什么,老夫人乐得笑声朗朗:“你这孩子人美也就罢了,偏还生了这么一张甜甜的巧嘴。”
兰馨咳嗽了两声,笑着回头,换作担忧的模样:“姐姐这是去了哪儿了?先前老夫人差了雅竹姐姐去请结果半天不见人,一问方知是出了府了,姐姐可让兰馨好是担忧。”
老夫人一张笑面见了她顿时便冷了下来,苏凤锦吓得面色微白,站在大厅里,朝老夫人行礼:“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侧倚在软塌上,手里拿了一串佛珠随意的晃了晃:“原以为区区一个捐来的九品芝麻官家孩子合该是个老实本份的人才是,不曾想你竟三天两头的逃出府去,打你来了,这府里就没个安生的日子。”
“娘,想来姐姐若是无事定是不会随便出府的,莫不是这一次出了什么事了?姐姐,你且告诉妹妹这是为何,妹妹也好为着姐姐分忧解难呐。”兰馨执了帕子走上前去,瞧着浑身透着寒气的苏凤锦,眸底笑意盈盈。
老夫人冷哼了哼:“在这府中也不曾克扣她的吃穿用度,她能有个什么难处!你倒是说说,今日这好几个时辰你去哪了!”
苏凤锦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低头瞧着光洁如新的地板,只觉得在这将军府尤其是老夫人的院中,时间甚是难捱。
“你既是被休弃过的,便更该安分守已才是,昨儿个夜里还想着跳湖自尽,若不是兰馨救了你,你早淹死湖中,怎的这般不知好歹!罢了,原是条白眼狼,你且说了你去哪里,我便饶你这一次。”老夫人气得拍了拍桌子,砰砰的声响吓得苏凤锦直发抖。
见她闷声不响的跪着,兰馨忙站在老夫人身旁替她顺着气好生安抚:“娘,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这妹妹这般出府也不是一次了,想来当真是有些什么话是难以启齿的罢。”
“除了那等子见不得人的事,还有什么是难以启齿的,来人,给我打!便是要打到她说为止!”老夫人重重的将茶盏放下,一群人涌了进来,其中一个人轻车熟路的取了盐水浸泡的鞭子,站在苏凤锦的身旁,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她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彻骨撕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