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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锦任他在屋子里头坐着,既不同他说话,也不朝他那儿望上一眼,屋子里的时光忽的变得寂静起来,令苏凤锦产生了一种错觉,可她心底里头却是明白的,打从卿如玉来了战府之后,这一切便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下午的时候战青城去了趟状元府,状元府里头还有李均之与云逸,那三个人正在饮酒,见战青城来了,云逸挑了挑眉,玩笑道:“你倒还舍得出来。”
李均之挑了挑眉,笑得风流倜傥:“下官还当将军醉卧美人膝呢。”
倒是宋仁义极了解战青城:“我就说他定会来,一会记得提前将本官大婚的礼钱给了。”
战青城眉心一跳,拂衣坐下:“你要大婚?”
李均之嗤笑道:“他瞎说呢,就是为着寻个由头赢我与云大人的银钱呢,对了,今上今儿也不知是怎的了,竟宣傅太傅暂代丞相职连着那卿公子的大理寺少卿如今也由赵阮诚去接管了,也不知今上如今是个什么心思。”
战青城捏着杯盏,烦燥得很:“那是今上的事,与我等臣子有何干系。”
宋仁义捏着酒杯直道无趣:“连个美人都没有,不如去红袖坊。”
忆秋从外头窜了进来,别瞧她这会儿离得远,耳朵可尖着呢:“如今红袖坊大整顿!”
“那便去青衣巷也无妨。”宋仁义搁了杯盏,斜眼轻佻多情得紧。
忆秋砰的一声将糕点搁桌案上,叉腰瞧着他:“门儿都没有,诶对了,听闻卿二小姐与战将军的大婚已经开始筹备了呢,有情人终成眷属啊,真真是可喜可贺。”她话中带刺,扎一般的扎着战青城。
战青城捏着杯盏苦笑:“消息倒是传得快。”
“哎呦,战将军怕还不知道吧,这长安城上上下下可都知道了,那日您那般光明正大的带了卿如玉去救人……”忆秋瞧着战青城心里头便来气,苏姐姐真真是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人。
“忆秋,退下。”宋仁义面容沉冷,低声轻喝。
忆秋吐了吐舌头:“哼,你就大你的婚吧,苏姐姐才不会在意你呢!”
战青城见忆秋跑了,一颗心却提了起来。
忆秋与苏凤锦的关系历来很好,先前还能好好说话,如今见了战青城便寒着一张脸,对战青城的讨厌已经溢于言表了。
李均之看了看时辰,忽的起身喝了两盏茶急急忙忙:“时辰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哎宋兄你给我闻闻,我这儿有酒气没有。”
云逸抱着汤婆子哭笑不得:“陆雨薇行走江湖多年,奉劝一句,你还是回去如实招了的好,到底是在状元府里头饮酒,想来也不至于罚你才是。”
李均之怕老婆那是出了名的,谁让他老婆曾经当过武林盟主,虽然只是那么几个月的代理,但是上得厅堂打得了架的姑娘着实不多,李均之对她那是又爱又恨,主动权全在陆雨薇的身上。
战青城背靠椅子,双微眯竟生几分羡慕来。
李均之抹了一把脸,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云逸闷声轻笑:“他原就是这么个性子,怕夫人可是出了名的。”
战青城若有所思:“他一个文弱书生,是怎么将陆盟主娶回家的?”
宋仁义倒了盏茶,笑得贱贱的:“我倒听闻是陆盟主下了些药,促成了好事,这事儿闹到了今上那儿,也就是你不在的那几年的事儿,后来陆雨薇辞了盟主一职,隐姓埋名成了李夫人,啧,原也是好事一桩。”
云逸忽的想起了战青城家的苏凤锦:“细说起来,你若娶了如玉,那府中苏氏……”
战青城砰的一声搁酒盏,烦躁得很:“提她做什么。”
宋仁义今儿裹了件大红色的长袍,笑意阑珊:“这女人心可都是海底针,你若是下了海,便只能寻一根,若是多了,许就死在海里头了。”
窗外头的天渐渐暗沉了,风雪复又开始肆意长安,院角的寒梅花复又沾带了雪,清冽的香气自外头袭卷而来,战青城忽的想起那日在梅林的时候,苏凤锦那淡漠的眼神。
分明先前不是这样的,他与苏凤锦也不该是这样的,却不知不觉里走到了这一步。
“告辞。”战青城拂衣起身。
云逸倒也不拦他,只道:“眼下长安唯二皇子与七皇子,慎思。”
战青城微点了点头,出了状元府。
半时辰后云逸也走了,独留宋仁义一人坐在椅子里,凝着窗外头纷扬的雪,眼角透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忆秋到底不放心苏凤锦,便寻了个由头去了战府东屋。
半道上撞见了卿如玉,卿如玉撑了一纸青伞正欲出府,见了忆秋那艳华的脸微怔了怔:“忆秋姑娘。”
因着忆秋先前也跟宋仁义一道在国子监里头呆过,所以对卿如玉亦算是旧识。
只是卿府如今满门抄斩,却独活了一个卿如玉,众人是众说纷纭,更甚者传闻卿如玉以嫁入将军府为筹码,将她父兄的事儿全盘托出,做了战青城的内应,那话传得比苏凤锦还要难听,只是人家卿如玉好歹还有个正面的说词摆在那里,道是可怜人儿,尚未出嫁便没了父兄,而苏凤锦,却是清一水的负面词,但凡半个好词,那也是与她无关的。
忆秋并不喜欢卿如玉,却也不厌她,因着她那容貌倾城的脸。
“奴婢见过卿二小姐。”
卿如玉望了眼东屋的方向,视线微凝:“听闻你与东屋的关系极好。”
“有何不妥?”忆秋倒也没实实在在的行礼,只是微点了点头。细论起来,她是状元府管事,而这卿如玉已经什么也不是了,便是不行这礼也是可以的。
“并无不妥,我还有事,先去了。”卿如玉原是去拜见她父兄嫂嫂的。
忆秋也不拦她,径直便朝着东屋去了,东屋里头气氛压抑得很,战青城灰头土脸的打东屋出来,见了忆秋转身便走。
忆秋还有些疑惑,往屋里头一瞧才发现苏凤锦坐在窗边哭,她倒也不曾哭出声来,只迎着风泪流满面,旁的什么也没说,隐忍又沉默的模样好似针,一点点的扎进人的心里,待轻轻一碰便觉疼。
“苏姐姐,是不是他又说了什么难听的了?”
苏凤锦忙擦了擦脸:“没什么,原是窗口风大,眼睛进了沙。”
“春猎是什么时候?”苏凤锦倒了盏茶递给她。
忆秋的视线却落到了绣架子上:“呀!这是并蒂莲吧,绣的可真好看,瞧着大红的,怎么瞧着跟嫁衣似的?苏姐姐,莫不是你要三嫁了?”
苏凤锦扫了眼那绣花,低声道:“是嫁衣,你若喜欢那花,便剪下来拿去。”
“这怎么行,这衣服衬着这花儿才是好看呢。”忆秋捧着嫁衣欢喜得不得了,忽又道:“苏姐姐,若是将来我嫁人了,你也给我绣一套好不好?到时候我可以出大价钱来买,保管你一套嫁衣就变成这长安城里的小富婆。”
苏凤锦笑笑,满眼惆怅。
忆秋瞧了半响,忽的反应过来:“苏姐姐,我听人说年后那姓战的又要娶卿如玉,原是真的?凭什么这嫁衣得由着你来绣啊!你拿回去,让她自己绣去,大冬天的,天寒地冻,谁要给她受这个累啊,你是没瞧见她看东屋这方向的眼神,我瞧着心里头都发慌,日后若是她真嫁进来了,那可真真是不得了。”
苏凤锦取了她手里头的云锦绸缎,剪出一方红色帕子,又新逢了几针将边角理好,多绣了一个秋字赠她。
初入将军府 第178章 风波
忆秋喜欢得很,拿在手里头爱不释手,只可惜这帕子是大红色的,若是淡雅的颜色,想来也是要常用许多的。
打这日之后苏凤锦便又有好几日不曾见过战青城了,只是府里头依旧各司其职,苏凤锦难得安静了,日以继夜的坐在灯下熬灯油,那绣品终于在冬至的时候赶了出来,为防着嫁衣不合身,苏凤锦便让芳姨去请了卿如玉。
这段时日卿如玉同西屋的关系好得很,吃住都在一起,这一请卿如玉,连着兰馨也来了。
远远的便听见了兰馨与卿如玉的笑声,挽珠愤愤道:“怎的西屋的也来了!莫不是过来瞧笑话的!”
苏凤锦朝挽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兰馨入了屋子里便替卿如玉拍着身上的雪,笑意似要从眼睛里头溢出来了般:“卿姐姐可冻着?这东屋离西屋真真是远,走了好一会儿呢。”
见苏凤锦站在一旁并不答话,兰馨一时又觉尴尬,秋婆子忙上前取了挽珠手里头的托盘,托盘里头是已经绣好了的里衣与中衣,至于那外衣,衣饰的图案过于繁琐,所以还未绣成。
卿如玉待苏凤锦疏离得很,只点了点头,面目温婉:“有劳你了。”
“你且先试试,若有什么需要更改的,也好及时改动。”苏凤锦垂眸,取了那中衣展开,中衣的衣底处绣着的是鸳鸯,卿如玉瞧着那一对鸳鸯的眼当真栩栩如生,好似在盯着她一般,吓得她退了一步:“这……这鸳鸯可否劳你换过。”
“换成什么?”苏凤锦不动声色的将衣服递给挽珠,挽珠气得直磨牙,这可是她家小姐花了十几天才绣出来的,真真是不识货!
“我与析臣结缘于梅,便绣梅花好了。”卿如玉衣着素雅,几根素白的簪子斜斜的插在墨发间,冰洁似九天之女,倒也难怪老夫人这般喜欢她,她这模样同战青城原是最配的,且不论卿相府那添喜郎世家,以书与银钱养出来女儿家到底是不一样。
卿如玉原以为苏凤锦该是尖声厉气的,起码要像传闻中的恶妇那般,可近了才发现,苏凤锦生得虽是小家碧玉,身上却有股子让人舒服的气息,她不卑不亢守分守已,面容木讷的模样让卿如玉有些怀疑,苏凤锦是不是如兰馨所说,对战青城使尽了狐媚子的手段。
东屋里头的布置 多是以简易为主,没有那些花花碎碎的东西,一眼望去便可一清二楚了,四处也显宽敞,同苏凤锦这性子倒是合得很。
卿如玉更了衣打屏风后头出来,那大红的衣袍着身,苏凤锦站在门口瞧得有些呆怔。
但见卿如玉步步生莲,身姿优雅端庄,面目温婉容貌倾城,一时衬得屋子里头的梅花都失了几分艳色,兰馨拍着手掌轻叹:“到底是长安城里头的第一美人,这穿嫁衣就是不一样。那衣领子有些乱了,我替你拔一拔。”
兰馨缓步上前,替卿如玉拎了拎衣领,顺势将衣服理顺了些,那中衣搁那儿也是闲置,于是便一并穿上了试一试。
那中衣乃金线所绣,上头的鸳鸯栩栩如生,卿如玉却怕得很,总觉那鸳鸯眼中透着几分诡异,只稍穿了穿便将衣服换下了,谁料刚从屏风里头出来,整个人便倒了地,指甲、皆开始泛乌青。
兰馨忙将卿如玉扶了起来,惊呼道:“毒!她这是中毒了?快,快放床上,快去请大夫来。”
挽珠同苏凤锦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便中了毒了?这东屋里头一目了然的,哪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兰馨站在床沿晃了晃,一个不稳也倒在了床上,得志海棠快了一步,这才没将那卿如玉压着。
老夫人跟着大夫进了东屋,这是老夫人第二次进东屋,回想起第一次进东屋的时候,苏凤锦便在牢里头受尽了苦楚,如今瞧了老夫人苏凤锦的面色忽的便苍白了:“老夫人。”
老夫人冷冷的凝了她一眼:“混帐东西!一天到晚尽惹事!大夫,快去瞧瞧,这不是说如玉中了毒吗?怎的兰馨也躺下了。”
老大夫匆匆开了医药箱子,替那二人瞧了瞧,又施了几针,兰馨一口气上来了也就醒了,晕晕乎乎的瞧着老夫人有些茫然:“母亲,我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也不敢靠前,只望向那大夫,大夫叹了叹气:“二位夫人的中乃是剧毒!毒性狠辣,只稍一沾肌肤,不消一刻便能使人中毒,半日内七窍见血,一日消亡。得亏老夫这儿新练了几颗药,可暂时压制这毒。”
老夫人几乎是一眼便望向了苏凤锦,毫不犹豫开口:“她们在你东屋里头中的毒,你要如何解释!”
苏凤锦被老夫人凌厉的眼神吓着了,却仍撑着傲骨:“我也不知为什么。”
大夫替兰馨号了号脉,叹了叹气:“这若是半日无解,毒入骨髓,可就再难有子嗣了。老夫实不知这毒解药为何,还请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把解药交出来,这件事情我便从轻发落。否则若是真伤了她们两,可就不是报官这么简单了。”
今日恰巧芳姨同春芽出去进香去了,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浣纱临时有命,也调出去了,所以东屋里头便独独苏凤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