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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冷得很,那风跟冰刀似的,扔这不管不是失血而亡也会冻死的。
挽珠窜回去扯了块床单出来,两人折腾了半天也没将浣纱给台上去,战青城幽幽的看了眼安吉,安吉指着自已诧异道:“我?爷,小的觉得这件事儿还是您亲自去的好,一来彰显您身为男人的魄力,二来,也可同前夫人说说话不是。”
战青城面容严肃好似在思考两军交战之事,沉声道:“不可,若是我去了,她定要让我将浣纱带回去。”
“那小的去了,不也一样吗。东屋奶奶瞧着是个温吞性子,可是为人却是个爱恨分明的。”他可不敢去。
两人齐齐望向身后的护卫,七八个护卫只觉背后一寒。
苏凤锦同挽珠搬不动,正愁着上哪儿去寻人,抬眼便见七八个人杀气腾腾气场十足的冲了过来,主仆两吓了一跳,挽珠缩到苏凤锦身后,哆嗦道:“做……做什么,我家小姐可厉害了,你们要是欺负我家小姐,战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战将军知道吧,将北晋灭了国的那位战将军。”
那八个人站得很齐整,齐刷刷的朝着苏凤锦行了礼:“夫人可要帮忙。”
挽珠扯了扯苏凤锦的衣袍:“小姐,这几个人是不是疯了?”
大半夜的窜过来,跟鬼似的。
苏凤锦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有劳几位将她抬回小院里去。”
那八个人十六只手抬着浣纱入了小院,进了里屋,将浣纱砰的一声扔在床上,浣纱若是有力气,定跳起来一人一拳!好歹相识一场竟这般粗手粗脚。
挽珠嚷嚷道:“哎你们轻点儿!轻点儿,别还没请大夫呢,你们就把人弄死了,那还抬个什么劲儿啊,直接席子一卷就埋了。”
苏凤锦拿了包银子,塞给那八个便衣护卫,急道:“我瞧着几位大哥也是个好人,我对这秦淮河一带不大熟悉,还请几位大哥帮我寻一位大夫来。”
那几个便衣护卫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告辞。”
毕竟将军只说将人抬进去,又没说要去请大夫。
苏凤锦:“……”
对于这些来如风去无踪的人,挽珠只有四个字,见了鬼了。
无奈之下苏凤锦只得自己去请,离秦淮河近的地方,她就只知道一个张府,张纪全。
看浣纱这伤似是挺重的,想来请张大人过来会妥当一些,苏凤锦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出了府。
那张纪全早早的便被战青城差人‘请’了来。这会儿听着战青城那么一解释,乐得颠颠的:“你小子也有今天!如今瞧着倒像是那凤锦不要你!姑且念你一片痴心,听说你府上有一株灵药,明日送到我府上去,你差人来老夫府里将老夫从床上拖起来这事就清了。”
战青城扫了眼出了门的苏凤锦,忙道:“她出来了,快,到你上场了。”
因着是将睡梦中的张纪全给‘请’了来,所以田七并未跟在身上。
他递了瓶药给战青城:“给你那些闯入张府的人喝下去毒性自解。”
战青城将药递给身后的八个护卫,难得的道了句谢。
苏凤锦风一般到了街那头,张纪全背着个药箱子追了好几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凤锦!唉你这小丫头片子,平日里倒不见这般机灵,哎呦,追不上了。”
众人就这么瞪着苏凤锦消失在长街的转角,战青城看了看天色,那一抹半圆的月悬在半空,清辉洒满了长安城,和了那满城的灯火,倒影出一段别样的光景。
战青城拍了拍安吉:“好生守着,若是有人闯府,女的准进,男的一律扣下。”她
安吉哭笑不得:“爷您这是要去追前夫人?”
话音初落战青城的身影已经风一般到了街的那头,安吉只得盯着那入了云绣坊的张纪全,二十只眼睛瞪着那扇大门,那脑袋一个一个的往上叠,远远的瞧着好似九个断了的头叠在墙角似的,阴森森的,好几个行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嗷嗷的直唤有鬼。
安吉蹲在地上,摸了摸鼻子,一时觉得身为战府几人之下数人之上的管家,呆在这儿有些丢脸,碍于战青城的命令,又不敢离去,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呆着。
那头苏凤锦朝着张府跑,敲了半天的门,田七开了,见是她十分疑惑,两人一道去寻张纪全,却不见张纪全的踪迹,连药箱子也不知去向,田七一拍大腿急了:“老爷怕是被人绑去给人瞧病去了!”
于是苏凤锦便领着田七往回走,途中路过一处小巷,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同好几个人在打架,她未曾多想,匆匆走了。
战青城收了手,冷凝着那几个人:“回去告诉母亲,若是母亲给她一刀,我便受两刀,若是取她性命,我便毁了整个战府!”
如今老大战云城战死沙场,老三战华英亦死无全尸,府中唯一一个四小姐战华棠又被她逼出了战府,往日里的兄弟情深父子血亲早已经被岁月消磨殆尽,在那个冰冷的战府,似乎永远也只会听见一群下人恭敬的声音,而东屋不一样,东屋的那些笑语与嗔骂原都是出自内心。
战青城第一次入东屋的时候便极喜欢那种氛围,尽管主不成主,仆不成仆,可每一个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活着,鲜艳而明亮。苏凤锦,亦坚韧如同一株小草,令人怜惜。
初入将军府 第209章 战将军的苦肉计
苏凤锦领了田七奔回小院,结果瞧见正在替浣纱下针的张纪全,张纪全收了针,颇有一副为老不尊的架势,骂骂咧咧,这明人听不清楚,那暗人可是明明的白白的,这骂的可不就是那对浣纱下狠手的战青城么,这当子苦肉计,也亏得他这般缺心眼儿的能想出来。
“怎的伤成这个样子,如今怕是十天半个月也下不得床了,那下手也真真是个狠心的,这是将人照着死里打,这肋骨都断了五根。”
田七凑了过去,瞧了两眼,狐疑道:“这不是战府那位姐姐吗?瞧着也就皮外伤……”
张纪全咳了两声,将田七拽到身后,掩饰道:“你年纪尚小,自是看不出来。”
田七半信半疑:“哦,可是瞧这面色……”
“把家伙背上,回府了。”张纪全拂了拂衣袍,准备离开。
苏凤锦忙凑近前去:“张大人,那她这伤究竟如何?可打紧?”
“不妨事,养个小半年的也就好了。”张纪全迈了步子朝外头走,田七提了药箱子狐疑的瞧了两眼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可是那气死,原也不像个半死不活的啊,莫不真的是他看错了。
苏凤锦送张纪全出了府,这才回屋去,屋子里头挽珠正在替浣纱上药:“小姐,你说浣纱这么闷不吭声的性子,又不喜出府,谁能把她伤成这个样子!真真是下的狠手呢,这一身都是伤,奴婢瞧着都心疼。”
苏凤锦执了浣纱的手擦了擦上头的血渍,轻声道:“一切待她醒了再问,你去歇着吧,这里我守着。”
“小姐,还是奴婢来吧……”
苏凤锦凝着那一盏摇曳的灯火,面露惆怅:“眼看就要新年了,明日咱们得去买些东西回来布置一番。”
到底是她得了自由的第一个年头,心里头再怎么空落,这日子到底还是要过的。
如今苏凤锦一个被二度休弃的弃妇名声已经一片狼藉,不少人前来欲一睹这弃妇的容貌,毕竟能让赵榜眼与战将军二人将她休了的,到底是少见不是,众人都想知道,这恶妇生得什么模样。
长安城的黎明向来是清净的,未有喧哗,只余有小贩的车轱辘在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
挽珠起了身,准备出门去买些东西回来好过年,结果一开门便见昨儿那些女人堵在了门口:“滚出去,滚出长安城去。”
“就是,恬不知职的恶妇,休在此处污了长安城女人的名声,哪里来的便滚回哪里去!”
“滚!”
“那恶妇真真是人神共愤……”
关于苏凤锦的流言一时四处飞起,挽珠气得双目赤红:“你们见天的堵在我家小院门口便算是知职了吗!我家小姐没做错什么事,你们同是女人,作什么要找我家小姐的麻烦。”
“打死她,打死这个婢女,她同那恶妇是一路的!”
一群人一窝蜂的涌了上来,挽珠抄了门闩瞪着眼前这群人,哆嗦道:“别过来啊!谁过来,我就跟谁拼了!”
这儿正闹哄哄的呢,那头不知谁哄了一声:“阿秀家的,你家着火了!!”
那为首最闹腾的一个胖妇人顿时惊得花容失色:“这作孽的啊,我的房子啊!!”
挽珠瞪着那火烧屁股一般跑远的人哈哈大笑:“我家小姐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在害理的事儿,让你欺负我家小姐,这下遭报应了吧!”
躲在暗处的安吉哈着气,如今冬末了,虽不再下雪了,可是那风却好似凝聚了一整个寒冬的冷意,吹在人的身上,好似要将血都 凝固似的。
“哎呀,看那西边,好像是你家啊……”
“还有那小翠坊后头也冒烟了。”
“秋令堂也是!!!”
那火光自长安城的贫民区升腾而起,安吉掐指算了算,大概烧了七八间屋子,那屋子还是战府租出去的,这就相当于战青城自个儿拿那真银票当纸钱烧似的!真真是亏得很。
好在门口的人都已作了鸟兽散,站在中间指挥的姑娘真真是呆若木鸡,大半天亦未反应过来。
挽珠瞧着上空因火而黑了半边的天,眨了眨眼,喃喃道:“莫不是神仙当真显灵了?”
她这般喃着,扔了菜篮子便关了门,转身朝着里屋奔去:“小姐,小姐,欺负咱们的那几户人家家里都着火了!那黑烟可烧了半边天呢!”
最近长安城里头真真是热闹得很,苏凤锦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那恶妇榜的一号人物!
如今倒好,多了一条,苏凤锦与恶妖为伍,道是欺负她的人都会遭到报应云云,一时间那小院四周的房子搬了个干净,连着路都清静了许多。
那丫鬟跑回将军府的西屋去复命,兰馨扬手便是一巴掌,那张艳丽的面容显得极是扭曲:“混帐!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我留了你有何用!”
那丫鬟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面色吓得发白:“奶奶饶命,奶奶饶命啊,奴婢也不知怎的,那几户人家家里竟都着了火,奴婢原已经给她们施压了,可是谁知……”
秋婆子递了盏茶给兰馨,讨好道:“奶奶何必同一个丫鬟置气,那东屋的如今早已经被休了,瞧她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了。眼下奶奶就该安心等着,这腹中万一是个男子,那可就是天大的喜事了,前儿个魏姨娘还差人送了好些固孕的汤药过来,想来必能有所收获才是。”
兰馨扫了眼肚子,面容扭曲:“左不过才三四日的光景,谁知道有没有怀上!”
秋婆子扶兰馨坐下,笑得谄媚:“奶奶慌什么,这孩子一事,事在人为。”
兰馨扫了眼那跪在大厅里头的丫鬟,烦燥得紧:“苏凤锦那贱人只要活着一日,我这心里头便总觉得不踏实,你不明白,爷瞧着她的时候那种眼神…,那种眼神……我如今又算得了什么!若非是喝醉了用了些东西,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碰我。”
秋婆子将丫鬟唤了出去,这才同兰馨低语道:“昨儿个老奴见爷在主院里头将浣纱一顿好打,那真真是个当死人一样的从后门抬出去的,竟不知为那浣纱寻着了苏氏的小院,如今被苏氏给救了回去。”
兰馨端着茶盏,面容幽暗:“她不是要开个云绣坊么?呵,凭了她那双巧手?若是没了那手,我倒要瞧瞧她还开不开得起来。”
秋婆子眸色微闪:“那东屋的原也不是府里头的奶奶了,您何苦还要将她放在心上?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爷的心思引回来才是,莫要因小失大。”
兰馨砰的一声砸了那白玉茶盏,面容因着那份执著而显得越发狰狞:“因小失大?放过苏凤锦才叫因小失大!爷便是如今休了她,保不齐她哪日又会被寻回来!我等不了!她算什么,如今她兄长升了官又如何,到底还是比我父亲的小,你瞧瞧那苏凤锦,从被休到如今,她家里的可曾去瞧过她一眼,想来如今定是恨不能再不同她相认!”
窗外的艳阳天搅弄着寒冽的风,拂落了墙角数朵梅花,整个西屋显得格外的寂静,一只鸟儿栖在窗外的树上叽叽喳喳,兰馨抄了茶盏便砸了过去:“混帐东西,见天的来吵吵!下次若是再瞧见,便往屋顶上搁些耗子药。”
秋婆子瞧得是心肝胆颤的,不敢有半分违侑:“奶奶何等身份,切莫因一只畜牲气坏了自个儿,想对付那苏凤锦,如今她不在战府,有的是法子,何苦要奶奶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