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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锦回想起前几年的那几个端午节,无不心力交瘁,要么在战府受罪,要么在苏府受罪,如今也要顶着这顾府孙少爷的名头才能正正当当的热闹一回,心下微有些苦涩,只望一眼战青城,轻易的便撞进了战青城的视线里,战青城一只手悄纠着她的发玩,眼底是蜜一般的情意,苏凤锦慌张的别过脸去,望向那微起波澜的江水。
柳客舍坐在软塌上,手搭在曲起的腿上,恣意散慢:“听说五殿下回宫了?”
段木深同几个好友面面相觑,半响才道:“回是回了,听说伤得很重,如今正在休养,连七皇子去探望都没瞧着。”
段均亭唤了一段歌舞来,那美人水腰漫漫,载歌载舞热情异常,其中一个瞧见苏凤锦气度非凡,又生得清秀好看,一时一颗心都扑那苏凤锦的身上了,苏凤锦越不看她,她便越是要凑过去,最后脱离了大部队,单在苏凤锦面前翩翩起舞,苏凤锦扫了眼柳客舍,意味深长。
“这舞,我倒是瞧过,倒不及我先前一位旧友跳得惊艳好看。”苏凤锦陈恳的下了定论。
段均亭顿时觉得被坑了:“这可是打北晋皇室里头传出来的,名唤凤凰于飞。”
柳客舍觉得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忙道:“这位姑娘跳得确也不错,不过凤凰于飞,意指一凤一凰之间的情意之举,并不单指其凤之舞,劳燕双飞,若只单飞,难免又失其韵味。”
那美人面色发白,在苏凤锦跟前跪下:“原是奴婢技昂不精,奴婢原独舞一首赔罪。”
段均亭打量着苏凤锦,啧啧称奇:“怎么如今这长安城的女子都喜欢你这模样的了么?咱们这些大男人,岂非都找到不着良人了。”
众人一通大笑,苏凤锦颌首。
这姑娘便退下去换衣裳,战青城微微皱眉,原以为苏凤锦当女人的时候没几个人抢,没曾想,如今当了男人,同他抢的还多了些,战青城忽觉有些惆怅。
于花船之上,酒色声漫,日头偏移至正午,苏凤锦正襟危坐,加之她有顾府这个南晋第一大首富外公撑着,便是正襟危坐也成了坐有坐相了。
那姑娘一舞毕,却发现苏凤锦与战青城的心思都不在她身上,心里头那攀高枝的心便又暗了下去,带着满当当的失落退了下去。
段均亭打趣道:“那姑娘瞧着对你颇有意思,啧,可惜你是个……哎呀。柳兄,你这是做什么。”
柳客舍扫了眼被他砸到段均亭身上的果子,笑道:“可惜她是个待忆秋姑娘忠贞不二的好男人,啧,同我们这些浪荡子可不一样。”
正说笑,那江的远处忽的热闹起来,因着是端午,插艾草,赛龙舟这样的活动自是免不了的,几位公子哥争相去望,苏凤锦没什么兴趣,便坐在原地,只远远的瞧着。
段均亭也没什么兴趣:“几百年前便是这么个事儿,原也没什么热闹可攀的,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柳客舍一把将段均亭拖了起来,牵着他的手笑意幽幽:“走吧,陪我一道去瞧瞧。”
段均亭瞪着那交握的手,起了一地的鸡皮肤疙瘩,柳客舍却不置可否。
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便散了个干净,战青城坐得懒散了些,把玩着苏凤锦的手,玩味道:“想不到你化作男子的模样,倒也是极像的。”
苏凤锦扫了眼压得平平的胸,哼了哼:“不知战二爷要守身如玉的那位娘子是哪位娘子。”
战青城握着她的手亲了亲,笑得明艳,似外头的暖阳,晃花了苏凤锦的眼。
“我对我家娘子确是守身如玉,不过,为了顾家孙少爷,却可以赴汤蹈火。顾少爷可还要我伺候?”
苏凤锦抽了手,行至那甲板上,风拂起苏凤锦那裁剪得体的长袍,她长发飞扬,眉清目秀,气度沉稳不少,阳光打着圈落在她的身上,泛起些微出尘的气质,那素白的衣同她到底是绝配。
战青城站在她身旁,一同眺望远方,低声道:“五殿下被段当家亲自送回了皇宫。”
“这些消息你们倒灵通。”
战青城冷笑:“局势所在罢了,五殿下被送回去之前曾与东晋太子见过一面,与此同时,又与那小白脸见过一面。表面上赵阮诚是二皇子的人,骨子里,却不过是个卖国贼子罢了。”
如今朝中奸臣当道,忠臣良将一律革职、打压、贬作庶民, 内乱如今越来越厉害了,原本动真刀真枪的变得一文不值,那些纸上谈兵的,却个成就了富贵权势。
苏凤锦大为惊诧:“不可能,他同我说过,他绝对不会背叛皇族。”
战青城眸色幽暗,终不再言语。皇族?细论起来,今上也只能算是南晋皇族里头的一个旁支罢了,算的哪门子嫡系皇族。
苏凤锦只得望向那江面,低声道:“我方才激动了些,我只是不信他会背叛南晋。”
战青城冷哼了哼。
苏凤锦悄扯了扯他的衣袍:“你也别生气了,我保证,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
战青城见她这般撒娇,心又软了几分:“那小白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些,最好不要让他发现你的身份。”
苏凤锦指天立誓:“我一定会尽力的。”
浣纱提了剑过来:“爷,那东晋太子殿下与赵大人过来了。”
苏凤锦忍不住扶额,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低咳了两声调了调嗓音,又理了理面容,这才转身去迎人。
白敬之今儿未着太子服,只穿了一件降紫色的长袍作外衣,里头便只有一件单衣,瞧着削瘦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子自在不羁,那面容上写了几分轻愁,见了战青城,唇角轻扯:“战将军,昨日你大婚,本宫有急事,去了一趟便走了,还未来得及道声恭喜。”
“我早已经不是将军,太子殿下慎言。”
白敬之一语双关:“在本宫看来,你是最适合成为将军的。”
战青城不着痕迹的往苏凤锦的跟前挡了挡,淡道:“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得多了无趣得紧,如今这样也甚好。”
白敬之望向苏凤锦,觉得有些面熟:“不知这位是?”
苏凤锦朝他作揖:“江南顾家主是我外公。”
“原是顾家孙少爷,怎么二位不去瞧瞧赛龙舟?”
苏凤锦扫了眼那正热火沸腾的江面,江面因着那比赛而荡开无数圈涟漪,衬着正午的阳光,金光闪闪:“这样的游戏,在江南多得很,瞧多了就无趣了。”
战青城狐疑的瞧着苏凤锦,不曾想她竟对江南的地形习俗这般熟悉。
白敬之拂衣而坐:“既是无趣,顾少爷不妨同本宫打个赌,就赌这龙舟哪个能拔得头筹,如何?”
苏凤锦笑得无辜:“殿下,我还是个少年,我外公同我说过,小赌伤心,大赌伤身呐。”
白敬之笑道:“你外公那是忽悠你,在整个大晋,你外公开的赌坊多得你数不过来,又何该大赌小赌,就赌……你若输了,今夜便陪本宫瞧瞧这长安城的河灯会如何?本宫初来乍到,到缺个如你这般会说话的同游。”
苏凤锦默,她才说了三句话!!
战青城阴沉沉的盯着那白敬之,好似白敬之抢了他家妻子一般:“顾老爷将顾少爷交于我照顾,顾少爷夜里还要回去试喜服,怕是陪不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另选。”
白敬之身旁的随侍取了白玉杯盏,替白敬之泡了一盏茶又退至一旁,态度格外恭敬。
他轻笑:“怎么,战将军也抽不出这个空来?”
战青城忒不要脸:“我家娘子累着了,我要早些回去陪她。”
苏凤锦默,这两个人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唉,如今她才明白,若是论起不要脸的段数来,她这个假男人怕是斗不过这两个真男人的。
白敬之搁了茶盏叹了叹气:“本宫原以为能同顾府谈一谈东晋的几笔生意呢,如今看来……”
苏凤锦忙道:“殿下误会,小的那夜里一两个时辰的时间还是挤的出来的,战将……战二爷只是担心外公的嘱托罢了,待我回去自行解释即可,战二爷不必担心。”
战青城双眸幽冷:“随便你。”
苏凤锦想,若是她回江南之后能有所建树,想来这统领顾府也是指日可待的!
这边还没理清楚呢,那头顾秦淮又来了,这顾秦淮如今可是榜眼,位极人臣,颇受今上器重,不比那半路失踪了的探花郎,正所谓是风极一时。
“早听闻爷爷寻着了外孙,如今瞧着,同我顾家人倒确是有几分相像。”顾秦淮不是江南人,所以没有继承顾老爷那股子江南水乡才子佳人的多情,怀安府建于蜀地,蜀地地域宽广,且多沙石,吃的也多是白面一类的,且蜀地那一块儿也算是大晋的北边,临近大草原了,于是便也养成了快人快语,爽朗豪放的性子。
初入将军府 第330章 机敏贤妻小忆秋
苏凤锦心里头咯噔一下,把顾秦淮这茬给忘了,难怪当初顾秦淮说他们是亲戚。若是这般细算起来,顾秦淮确是她的表哥无疑了。
“表哥如今得中榜眼,想必舅舅已经高兴坏了。”
顾秦淮失笑:“我爹还骂我没出息,竟只得了个榜眼呢。想来有宋状元这般才华横溢之人在场,我能够居于第二已是蒙今上眷顾了。”
其实说实话,也确实是今上的眷顾,他要拉拢怀安王,如今这前来赶考的顾秦淮便是送到眼前的一只平鸽,今上那般聪明的人,自然不会放过,只是当时想着,既不能让怀安王府的人太自傲,又不能将这官职提得太低扫了怀安王府的颜面。
其实这高官厚禄原就是这些士族子弟的囊中之物,上三吕无庶民,下三品无望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苏凤锦同那位怀安王不曾见过,自是不认识的,只笑着转了个话题:“表哥这是?”
顾秦淮拂衣落坐,有侍女立即端了酒盏又奉了茶,顾秦淮捏着茶盏发,笑道:“原是红儿有孕,最近吐得厉害我去求一求那位张太医,谁知出来的却是个黄口小儿,同他聊了几句得了些药正往回走,这不,远远的就瞧见战二爷在这儿,又听闻战二爷今日是陪着顾家孙少爷,我就过来了。”
姜太红同顾秦淮成了亲,这点是意料之中的,苏凤锦还能想起那日在秦淮河边的时候,姜太红拎着件披风一蹦一跳的跑过来递给他,那时候的姜太红原也是个急脾气,心里藏不住事,嘴里憋不住话的,原是为着逃婚而来,不曾想竟撞上了未婚夫,这一对自打成亲之后便见天相亲相爱,倒也算是红颜薄命里命数最奇异的一个了,所幸她过得不错。
“那你快些将药拿回去。”
顾秦淮笑得春风满面,又喜又愁:“你不知道,如今她有了 身孕脾气也越发大了,我已经差人将药送回去了,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你,就让我清净片刻吧。”
苏凤锦微微拧眉:“她原是个好姑娘,你可莫辜负了她,否则,我可不饶你。”
顾秦淮失笑:“你这话,怎么同那位苏姑娘说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如今府上她说一不二,我见天将她当菩萨一般供着,你瞧我这手上的印子,原都是她掐出来的。”
“她为什么掐你?”
“她不舒服,连带着也让我一块儿跟着不舒服,这我一个大男人,又没生过孩子哪里知道那些,给她添床被子,她嫌热,去了被子又说冷,你说我能怎么办,如今孩子才五个月就这般闹腾,再大些可愁了。”顾秦淮的笑意渐渐没了,剩下了一肚子的憋屈话没地方说,如今一鼓脑全倒给了苏凤锦,拉了她到了甲板上嘀嘀咕咕。
苏凤锦笑着点头,领了人往边上走,然后在他第无数次抱怨的时候一伸脚便将人踹下了船。
顾秦淮浮在水里懵了,苏凤锦的手搁在低矮的栏杆上冷笑,气息越发像战青城了:“你也说了她是不舒服才掐的你,你看看你手上的印子就知道她有多不舒服,一个大男人没点担当与包容,还有脸在这儿叨叨你憋屈?你若是当真憋,那表嫂的憋屈又搁哪儿发?若这点事儿你都包容不了,她还要你何用? 左右孩子也有了,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将她接到江南去,当成我亲姐姐般养着,日后那孩子再继了顾家的家业,你就等着哭去吧。”
船上的人瞧着苏凤锦,众人神色各异,白敬之笑盈盈的站在苏凤锦身旁,笑道:“若连女人都无法照顾好的男人,可不是个真男人,顾小少爷这话,倒是在理。”
顾秦淮怔了怔,跟来的家卫将他拉上了船,他瞧了瞧手上的淤青,恍然大悟,若非她太痛苦了,她又怎会对他下这样的手,而他却一直觉得姜太红那是娇情的,先前背把剑闯荡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