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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糊涂,你便让我替你做些什么好生补尝你可好?”
苏凤锦坐在床上,瞧了瞧自个儿的指甲够不够锋利:“赵大人这是说给我姐姐听的?真是可惜了,你这一翻肺腑之言说错了对象了。”
赵阮诚搁了筷子,倒了杯酒喝了两口,望向苏凤锦满目柔情:“凤锦,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我又怎会认不出你来。”
苏凤锦心里暗衬,这赵阮诚怎会知道!这世间能认出她来的人,原也不多,莫不是那段均亭说的?有一段时间这二人的关系原也是很不错的,如此看来,指不定就是段均亭了!
在他那儿,原就藏不住什么话!
见苏凤锦不说话,赵阮诚端了面来到她跟前,温声道:“这牢里头的东西都是老鼠啃过的,你若不吃,今儿夜里怕是要饿着了。”
就在苏凤锦两面为难时,忆秋一声吼:“饿你姥姥!我夫君可不是个断袖,你离我夫君远一些!”
宋仁义捏着一柄暖玉折扇跟在忆秋的身后一并进来了,他那双多情的眼微微挑了挑,笑道:“我家这义妹就是这么个性子,想来赵大人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赵大人就多忍一忍罢。”
赵阮诚搁了面,修长的身形似一根竹子,瞧着总能让人赏心悦目的,可苏凤锦对着这张脸却再也高兴不起来,曾经那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苏凤锦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已经不记得她初见赵阮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或许她便是最多情的那一个,可事隔多年,往事再提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苏凤锦垂眸,凝着赵阮诚那双绣玉兰的青色缎鞋,眼眶泛红,曾经的那些事,早就已经成了一个过去,偏还有人执着的回头来瞧,分明先走的那个人是赵阮诚,如今却都成了苏凤锦的不是了。
忆秋是个暴脾气,见赵阮诚站在原地不动,她抢了赵舍手里的菜盒子,将菜碗全部搁了进去,再封上盖子还给赵舍,气焰着实是嚣张了些,原都是状元爷这么个大靠山给惯的。
苏凤锦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忆秋将她的菜盒子提了上来搁在桌面上,扫了眼赵阮诚,凶巴巴道:“你还呆着干什么?还不走?难不成等着我赶你走?”
赵舍气急:“你怎么说话?大人乃刑部侍郎,便是在这儿那也是名正言顺,倒是忆秋姑娘你,若是我家爷不同意你来,那你也来不成。”
忆秋扫了眼赵阮诚低沉的眉眼,呸了一声:“你还当你家少爷是个好东西不成?他当初是怎么对苏姐姐的,如今还想要破镜重圆不成?我告诉你,破镜就是破镜,它就是重圆不了,赶紧走,别妨碍我与夫君用膳!如今夫君这桩案子可不归你赵阮诚管自也用不着你在这儿装好人。“
赵阮诚嗫嚅着唇角,默了一会儿,视线打苏凤锦的身上收了回来,温声道:“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忆秋软绵绵的凑到苏凤锦身旁,温声道:“夫君,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你可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苏凤锦捏着茶盏的手抖了抖,宋仁义满眼惊骇,赵阮诚更是直接瞪向了忆秋的肚子。
忆秋将肚子挺了挺,凶巴巴道:“怎么着?我家夫君才十七便生不得孩子怎么着?我家夫君不过就是生得慢些罢了,本事还是有的。”
赵阮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当真不是她。”
苏凤锦宝贝似的扶了忆秋坐下,一副良家好夫婿的模样,她原也不会扮一个好夫君,只是想一想战青城怎么做的,她倒也了然了。
“我说过赵大人认错人了,我与凤锦确是姐弟,前些日子见过她,同她聊了许多过往,她对我说,她一直放慢你在合离书上写的最后那一行。赵大人可还记得那最后一行写的什么?”
赵阮诚笑意里浸着苦涩,点了点头,眼眶竟泛了红,他转身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自是记得的,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忆秋对苏凤锦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若非宋仁义在这儿,当场便要夸上一夸了,如今只好继续演。
“夫君,你快尝尝这些,这些可都是我请了芳姨和挽珠一块儿做的,味道一绝。”她取出一些家常菜出来,苏凤锦闻着那味儿笑得一脸满足:“忆秋,你可真是个贤妻良母。”
宋仁义拂衣坐在苏凤锦对面,细细盯着苏凤锦好半响才道:“你确定忆秋的孩子是你的?你没被戴绿帽子??”
苏凤锦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如果是真的有了身孕,其实苏凤锦可以确定她是真的被戴了‘绿帽子’。准确的来说,是顾家家言顾锦年被戴了绿帽子。
忆秋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肚子,笑得满眼慈爱:“状元爷也不知在外头给多少人戴过绿帽子,如今竟连我家夫君也欺负不成?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扰了我与夫君说话。”
宋仁义捏着折扇扬了扬眉:“啧,你倒是会过河拆桥,将本状元利用完了便扔到一边去了。”
苏凤锦瞪着忆秋的肚子,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竟也觉得没什么毛病,像个怀孕的人该有的弧度。
她傻傻道:“几,几个月了?”
忆秋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从咱们大婚到如今算一算也差不多月三个有月了。”
宋仁义指着忆秋的肚子,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气道:“忆秋!你不是说只嫁去顾府帮帮忙!我竟不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你自个儿也帮进去了!”
忆秋摸了摸肚子发,抱怨道:“你小声些,吓到我的孩子了。”
宋仁义:“……”
他气得拂衣而去,人一声忆秋便止不住的笑了。
苏凤锦见她笑得一抽一抽的,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这般将孩子抽下来,提心吊胆偷偷问:“你老实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
忆秋笑得直不起腰来:“哎呦你瞧见他那张脸了吧,就跟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我这么大还没瞧见过他变脸呢,可真有意思。”
苏凤锦盯着一桌子吃食,默了一会儿,决定等她笑完了再问。
整个牢房里回荡着忆秋那有些吓人的笑意,笑了一会儿见苏凤锦没搭理她,一时又觉得有些无趣:“我没怀孕,我原就是骗骗赵阮诚,省得他见天的怀疑你,你瞧,这一招可有效多了。”
苏凤锦扶额,有些无奈:“那日后若日临盆了,你上哪儿弄个孩子来生!”
忆秋吹了吹指甲,满不在乎:“到时候只说孩子没了不就行了,你瞧你,尽想些有的没的。”
苏凤锦捧着碗狠狠的扒了几口饭,待腹口的饥饿感消减了些才道:“我只瞧见状元爷快被你气冒烟了,如今怕是连状元爷都在怀疑我是不是个男人了。”
忆秋塞了块糕点,扫了眼这略显幽暗的牢房,拍了拍手,一脸嫌弃:“夫君,你……”
苏凤锦忙摆手:“你换个称呼,我愧对你这夫君二字。”
忆秋哭笑不得:“我就是喊出来膈应膈应那赵阮诚罢了。顾锦年的字是凤雏,那我还是唤你凤雏罢。”
除了夫君,叫什么苏凤锦都没意见。
那一桌子的菜式点心没一会儿便被苏凤锦扫荡干净了。
苏凤锦摸了摸肚子,吃得有些撑:“剩下的一叠点心搁这儿吧,若是饿了,还能有吃两个撑一撑。”
忆秋捧着脸狐疑的瞧着苏凤锦:“凤雏,我听状元爷说,你不是苏府那位大人亲生的?”
初入将军府 第372章 背后指使
苏凤锦理了理衣袍,坐在软塌上侧着身子看那话本:“我本就不是他生的。”
忆秋凑了过去,瞪着苏凤锦诧异道:“这么说,你便是传闻中那位已经死了的小殿下?苏姐姐,这日后若日一旦今上殁了,以你的血统,很有可能称女帝啊!虽说如今并无女帝登基的案例,不过……哎,你打我做什么。”
苏凤锦哭笑不得:“我不是他生的,我是我娘亲生的,我娘亲原是外公亲生的女儿,他收养的那个义女嫁给了当年的太子殿下做了太子妃,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可没有那位小殿下这到倒霉的命数。”
其实若是要细细相较,倒也是差不多的。
忆秋捧着脸狐疑道:“如此说来,原是他们弄错了啊。”
苏凤锦侧头:“他们?”
“有人怀疑小殿下没死成,这不如今整个长安城都议论纷纷的,不过倒没有人往顾府这儿想。
苏凤锦躺在软塌上,瞧着蜘蛛满布的屋顶:”近来顾府的事儿你看得紧一些,帮衬着九舅舅些。”
忆秋应下,待狱卒的人前来催了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外头宋仁义还在马车里头候着她,见她登上了车舆,掀了掀眼皮,折扇一下一下的敲着手心:“解释。”
忆秋摸了摸肚子,笑盈盈道:“情不自禁呐,爷您常年混迹于红尘之中,想必也是知道的。”
宋仁义猛的砸了折扇:“放屁!她能有那个本事让你怀孕?你当爷在红袖坊里头呆着便眼瞎耳聋了不成!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我要杀了那混帐东西。”
忆秋伸了个懒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娇滴滴道:“状元爷您声音小些,我一个孕妇总是嗜睡的,您多担待。”
宋仁义气得直哆嗦,将人提了起来,怒道:“忆秋,你知道我的脾气!”
忆秋凝着宋仁义,眸色幽幽:“若我说是你的,你可信?”
宋仁义猛的退了一步,连带着那手也松开了,瞪着忆秋惊魂未定:“不,不可能!我分明……”
忆秋眸光清澈的瞧着他:“分明?”
宋仁义一声低喝停车,那马车还未停稳当宋仁义便逃似的下了马车,忆秋瞧着这空荡荡的马车哭笑不得,不过是开个玩笑就将他吓成那个样子,如今看来,想让宋仁义成个亲,怕是难呐,也不知道得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将宋仁义给捆住。
宋仁义一路失魂落魄的冲进了战青城的小旧屋,战青城正在修弓弩,见这人冒冒失失来了,手一哆嗦,一支箭便这么削弯了,战青城搁了刀,凝向来人:“你这是做什么?见鬼了?还是哪家姑娘追着你跑了?我记得你的红花摆在官媒那儿好些年碰都没有人碰过。”
宋仁义饮了一大口茶,目光里透着几分茫然:“忆秋有孩子了。”
战青城低头继续拔弄手里头的箭头,这箭头战青城是打苏正清的背后拔出来的,那上头没有任何标识,做的也并不怎么锋利, 样式瞧着倒有些老旧了。
宋仁义扫了眼那箭尖,随口道:“不过就是兵部锻造出的一批无用的铁箭头罢了,你拿着它做什么!我在同你说正经事儿!”
战青城抬头,凝着宋仁义,眸色幽沉:“兵部锻造出来的?”
宋仁义扯了个椅子,屈尊降贵的坐在战青城的对面点了点头:“我记得这一批是用来试炼顾家送的铁矿够不够好,炼出来的批量还挺多的,如今还压在那锻造阁的库房里呢,你从何处得来?”
战青城把玩着手里头的箭头,扯了唇角冷笑:“如今的兵部在魏与贤的手里,除了魏与贤还有谁能将这些箭羽调出来?”
宋仁义细想了想,狐疑道:“如今兵部侍郎押送兵器去同各个关卡的兵换武器,能暗中调动的,除了今上便只剩下魏与贤了,对,还有丞相!旁的人若是调,则需要印章。”
战青城捏着手中的箭羽,杀气腾腾。
宋仁义连他要说什么也忘了,傻乎乎的问战青城:“你这箭上还沾了血,莫不是暗杀?”
战青城扫了眼泛青的箭:“你可知有没有人能识得这箭上的毒?”
宋仁义摇了摇头:“我不识得,不过倒有一人在江湖中认识的能人居多,你倒是可以问一问他。”
“柳客舍?”
宋仁义挑了挑眉:“自然,当年在百事阁同我抢生意的便是他,后来觉得一直赢他也是无趣,便不做了,没曾想没多久他也不做了,我认识的正人君子多,至于识毒用毒的,你倒可以去找找他,他认识唐门中人,是个厉害的门派。只是那个门派只醉心江湖,无心牵扯朝堂诸事。”
这话音才落下,那头门砰的一声开了,柳客舍站在门边气道:“好啊,我说今儿怎么打了好几个喷嚏呢,原是你这个黑心的在骂我。”
宋仁义凝着柳客舍愣了好一会儿:“你如何在此?”
柳客舍拂衣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当家主人的模样:“这可是我大哥,我不在这儿,难不成在你那儿?”
秋季的雨说下就下,淅淅沥沥里雨势不算大,却也不小,三个大男人急急忙忙的挪进了屋子里,柳客舍烤着火,打量着战青城手里的箭头,狐疑道:“这箭头,好像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