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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与贤身旁的护卫急得直冒汗:“大人,如今犯人就这么被劫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魏与贤凝着那地上滴出来的血迹,一只手下意识摸了摸心口,总觉得这儿一阵一阵的疼着,倒也不厉害,只是让人很是难受。
顾怀安咬牙切齿,瞪着魏与贤恨不能同他拼了命去:“魏与贤!你既接了这案,就该还顾府一个公道,你快放了我与我爹,否则若是哪一日这个案子查清了,我跟你没完。”
怀安王有些无奈,那年十六七岁的苏凤锦同自家儿子比起来,要冷静太多了,什么样的苦楚都受得住些,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顾老爷子执意要选顾锦年来当这个家主了,她的身上似乎总有那么些东西能令人刮目相看,相处久了便会明白,她有一种不容小觑的力量,这许多是顾家如今所没有的。
魏与贤冷笑:“你们顾家主被劫走便安然无恙了吗?呵,真是异想天开!赵大人,你在此处好生盯着审案,本官去上报今上。”
赵阮诚挡了魏与贤的去路,沉声道:“魏大人与顾府不知有何仇怨?竟要这般?”
魏与贤垂眸,径自理了理衣袍,面带浅笑:“魏府的私事,赵大人就不要管了。”
他拂开赵阮诚,大步出了刑部大牢,大牢外头还在下雨,雨声淅淅沥沥里卷着寒凉的气息,整个街道显得有些冷清。
魏与贤进了宫,将那牢房里头的事儿添油加醋了一番再讲了出来。
今上捏着棋子,面容沉冷:“岂有此理!战青城好大的胆子,竟连狱也敢劫!”
魏与贤扫了眼今上对面坐着的大司主,大司主落了黑子,淡道:“你输了。”
今上匆忙回头扫了眼那一盘棋,烦燥得很:“去,给朕将顾府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也不要剩下!朕诛族!”
魏与贤领了旨,转身匆匆走了。
大司主身旁的侍卫正替他捡着黑子,今上拍了拍脑袋,气极:“朕这个皇帝当得甚是劳累,觊觎这个位置的人多得数不胜数,如今竟连顾府也起了这样的心思,实在令朕心寒呐。”
大司主面具下的唇角轻扯:“既是劳累,不当也罢。”
皇帝闻言大笑:“你这个司主当得可快活?”
大司主执了棋子重新落下:“无甚快不快活,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
皇帝叹了叹气:“不瞒司主说,朕与这顾府原也是有些渊缘的,只是不曾想如今竟也要走到这一步,实在令朕寒心呐。”
如今这天阴沉沉,光是瞧着天也难分清到底是个什么时辰,瞧着同是墓了一般,大殿里头点着烛火,使得这大殿灯火通明,衬了那黄金的龙与凤,越好显得这个地方富丽堂皇。
两道身影坐于一盘棋的对立面,外头有人来报二皇子求见。
皇帝落了子,心浮气燥:“怎的今儿这么多事,难得沐休两日,朕想安心与爱卿下个棋都不成了。让他进来。”
二皇子打外头进来,笑意满面:“儿臣参见父皇。恭喜父皇,贺喜父皇。”
皇帝落了子,面色不佳:“顾家谋逆,朕何喜之有。”
二皇子跪在地上,一板一眼道:“儿臣前些日子问访清虚观知观,知观练了两颗灵丹妙药给儿臣,药效颗不及长生不老药,于身体却也日颇有进益的,定能保父皇身体健康万岁万万岁。”
大司主捏着棋子,所有的情绪悉数被敛进了面具里头,那温润如玉般的棋子在他的指尖打转,棋子是暖玉所制,如今寒凉的天摸在手里,舒服得很。
“有此幸事?呈上来教太医看看。”皇帝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但凡是吃的东西,都要让太监尝过,让太医验过之后才会吃下去,他已经谨慎到连一杯茶都要验过毒之后才敢饮了,宫里头还专门打唐门里头请了位高人进宫辨毒。
可见他这个皇位坐的,也真的是越发的没有安全感了。
那太医被召了来,在殿外抖落了一身的水珠便进了殿,接了那药细闻了闻,将那药好好的夸了一番,又顺便夸了一番二殿下对皇帝的一番孝心,这才领了赏退了下去。
七皇子打外头进来,瞧见二皇子,笑若朝阳:“二哥,可巧咱们凑一块儿了,母后方才还提及你呢,对了,五哥想见见你,二哥,你一会儿可要与我同去看看五哥?”
二皇子敛了眼底的厌恶,装得一副好兄弟的模样,笑得温和儒雅:“好,我也有些日子不曾去看五弟了,你这是来???”
七皇子换了张愁眉苦脸的脸:“原是要去东晋的,谁料传来母后病重的消息,这就回来了,我特来向父皇禀报病情的,母后说她今儿觉得舒服许多,父皇不必挂念。”
皇帝叹了叹气,摸着棋子却再也没有了下棋的心思:“你告诉你母后,让她安心将养着,朕晚些再过去瞧她。”
七皇子笑盈盈的近前去,同二殿下走在一块儿:“二哥,那我与你一同去瞧瞧五哥吧。”=
二皇子顾景华笑意深深:“也好,晚些我还要回府去,你二嫂近来身子也不大好,如今天气变得太快了,你怎的穿得这样单薄……”
这二人兄弟情深的走了出去。
大司主落了黑子,轻笑道:“今上这二位殿下倒是感情深厚。”
今上叹了叹气:“什么感情深厚,一个是将感情看得太深,一个却是太会演戏,朕懒得瞧他们演的那一出戏。”
大司主失笑,凝着外头缓缓关上的门。
门外头寒凉的秋风扫来,荡开了皇宫里头的枯树叶,二殿下顾景华离顾烨远了些,厌道:“我还要回府去瞧你二嫂和孩子,这就回去了。”
七皇子忙拦了路,眸色深沉,面上的笑意也消减了几分,化作愧疚与惆怅:“二哥,先前二嫂那件事是我不对,我管家不严才会出了那样的混帐事,你若是心里不痛快,你找我骂我,我都毫无怨言,我只是希望你我兄弟莫要因着些旁的事将兄弟之情给耽搁了。五哥那儿早备下你爱吃的了,你便赏五哥一个面儿,过去坐一坐吧?”
顾景华甩开七皇子的手,扫了眼路过的太监,低声道:“过去的就过去吧。”
顾烨不知脸面为何物,硬是扒着顾景华,笑盈盈的眸子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惆怅:“二哥,那你随我去见见五哥吧,五哥的伤如今已经无甚大碍了,想来,到时候参秋猎也不是问题了,咱们兄弟三人好久不曾畅快的骑马打猎了。”
顾景华扭头凝着那红墙碧瓦,心里头空荡得厉害,终有一日,这所有的东西,都该是他的,从他母亲被处死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能决定一个人性命高低贵贱的便是权力,权力越大,能决定的人便越多,若为帝,便可决定天下人的高低贵贱!
顾烨一路攀着顾景华的肩,顾景华同他路过一座桥的时候才猛然发觉,曾经那个削瘦单薄的七弟如今民经长大了,长得强壮,高大,英气十足,活脱脱便是一个少年健将的模样,只一眼,在气质竟将顾景华也比下去了几分。
御花园的荷花池结满了莲蓬,如今那些莲蓬还不算太熟,偶尔宫里有几个馋嘴的宫女会偷着摘一颗带走,在无人的时候剥了尝一尝那甘甜。只一转眼便又因着害怕而将那味道忘却了,下次瞧见的时候,才难免会再想尝一尝。
初入将军府 第376章 兄友弟恭否
七殿下顺手摘了几朵熟透的莲蓬朝五殿下的宫宇晃去。
五殿下因着身子一直不好,殿内常年的淫浸着一股子药味儿,那花圃与花园之中的药材更是数不盛数,七殿下同宫人转了好一会儿,才在后花园的药圃里头将人寻着。
“五哥,如今都入秋了,你怎么还在捣鼓你那些药材。你瞧谁来看你来了。”
顾景华只觉那立于药圃里头的人万分厌恶,他耐着性子,朝那五殿下点了点头:“好些年不见,五弟身子可大好?”
顾墨打那药圃里头出来,拂了衣袍上沾带的草药花粉,笑意温浅:“还须好生将养着,劳二哥挂念。”
这宫殿里头好一场兄友弟恭,战青城那一头却是万分揪心的。
他将苏凤锦抱回了小旧屋里头,又差柳客舍亲去请张纪全,那张纪全因事不在府内,柳客舍只得提了些伤药又火急火燎的往回赶。
战青城细细替她清着伤口,双目赤红,抿着刀峰一般的薄唇一言不发,只手轻微的发着抖,他是在生气,气苏凤锦,更气的却是他自己,若非是因着他,只怕苏凤锦也不会贸然跑去顾家认了那门亲事,那个时候到底不是一个最佳的时机。
一袭沉黑色的衣袍与站在门口的柳客舍擦身而过,柳客舍是认得那个面具的,当即哆嗦了一把,低声道:“大司主?您怎么……”
大司主摆了摆手,取出一盒药摆在床头,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此药甚好,给她用上。”
战青城也顾不得什么旁的想法,当即取了那药,又扫了眼大司主,意思很明白,他上药就好,闲杂人等,可以走了,以免瞧见什么不该瞧的东西。
大司主却径自坐了下来,捏着茶盏吹了吹茶汤上的雾气,淡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药?”
战青城将屏风挪了过去,挡了那大司主的视线,这才开始替苏凤锦上药,药散发着一股极淡的香气,清凉的膏药一碰到苏凤锦的伤口那火辣辣的疼瞬间减轻大半。
苏凤锦原是疼得冷汗直冒,依稀里好似回到了战府那张冷冰冰硬邦邦的床上,后来逐渐舒坦了,也就睡了过去。
战青城替她缠了纱布,目光温和得似一抹清凉如水的月色,他将苏凤锦散乱的发细细梳了起来,摸着那光滑似锦缎般的发,犹豫了一会儿,摇出一把小刀割了一尾发,与他的那一尾发混作一块儿,再系了红绳,他私心的想着,如此,才算是结发为夫妻。
屏风外头的人不知何时过来了,凝着战青城,挑了挑眉:“魏府家财如何?”
战青城替苏凤锦擦着手上的血迹,面色沉冷:“足够填上三分之一个国库。”
柳客舍在外头直跳脚:“哎呦大哥,你这药上好了没有?我大嫂怎么样了?如今天寒地冻的,要我说,赶紧在屋子里生上火吧。省得她再冻着。“
战青城将屏风辙开了些,杀气腾腾的扫了他两眼:“闭嘴。”
柳客舍着急啊:“大哥,我方才瞧见巡防营……”
“出去。”
“不是,真是十万火急啊大哥,那巡防营……”
战青城有些好烦燥,拎了人的衣领子就给揪了出去,柳客舍急得来回打转,偏里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老汉打隔壁过来,见自家殿下这般来来回回的折腾,有些无奈:“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巡防营将顾府的全押牢里去了,你说大嫂若是知道这事儿,定是要管一管的,可是大哥是一点想管的心思也没有。”
老汉将人往隔壁领,语重心长:“如今夫人重伤,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了那些,公子,太子殿下那里出事了,整个军队都殁在凉王墓里头了,那凉州城也塌了,一时死了不少人呢,都道是凉州城地龙翻了身,要奴才看,定是那太子殿下触了什么机关了,如此倒也好,六殿下到底还是有机会的。”
柳客舍打着呵欠回了屋:“你就这么肯定大哥殁了?当年南晋屠宫他尚能逃脱……”
老汉重重叹了叹气:“确实已经殁了。”
“那就给他立个牌位吧,也省得成个孤魂野鬼无处安身,啧,他倒挑了个好地方,如今连棺材钱也一并省了。”柳客舍语气轻快,眸色幽幽,回屋坐在窗边,顺手取了一壶酒开始闷头喝着。
原就是该死了的人,只不过没死透,领了些残兵弱将在南晋反反复复的折腾了这么多年,最终却不曾想,成于坟墓,也败于坟墓,因什么开始,也必将因什么而终结。
老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殿下!太子殿下尚有余将存活,眼看长安城就要大乱了,咱们何不趁乱将北晋再夺回来,北晋百年的基业,万不可毁在咱们这一代手里头啊!
再细看时,柳客舍这货已经睡过去了,老汉真真是她捶胸顿足的心都有了。
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竟跟了这么个软硬不吃不温不为固执得跟牛似的烂泥,便是有心也没有法子将他扶到那皇位上去啊!
隔壁大司主在战青城那杀气腾腾的眼神里只呆了一小会儿便走了,他怕再呆下去,战青城就该拿剑来赶他走了,唉,到底是个常胜将军,心气高傲些,原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如战青城这般历经坎坷与人事还能这般傲的,倒真真是头一回见。
大司主一走,那魏兰馨便来了,她领了魏府好在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