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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青城也慌了手脚:“哭什么,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先前不是还要与我同归于尽?怎的这会儿还哭上了。女人呐,当真是海底针。”
苏凤锦拍开他的手,声音沙哑无助:“战青城,你救救我大哥吧,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战青城面容忽的寒了下去,瞧着苏凤锦冷笑:“我当你今日怎么舍得穿得如此败露跑来寻我,原是打算为了自家大哥献,身,苏凤锦,你的骨气哪里去了?”
苏凤锦紧了紧拳头,尽管脸色该是苍白,可是临来的时候芳姨给她涂了些脂粉,瞧着只见红润,倒也没有那股子的苍白之感,如今一翻梨花带雨,只让战青城觉得可怜兮兮的模样揪得他心疼。
而可笑的是,她原不过是为了她的家人迫不得已,而他自己呢,却反而像一个登徒子一般,做着强迫人的事情。
“将军高看了,我不过就是个被休弃的弃妇,哪里有什么骨气可言。”她低着头,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却发现一个笑容也挤不出来。
战青城双拳紧握:“没骨气你还敢打我,那这天下人岂不是个个都软弱无能。”
苏凤锦低头瞧着脚上那双桃红色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的是桃花的缤纷落英,这些都是出自文绣院,千金难买,是战青城弄进府里给她的,她平日里不曾穿过。
战青城见她不吭声,忽的起身,将人一把抱起走向内室发,苏凤锦也不挣扎,纠着帕子,泪眼朦胧。
战青城将她扔到床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默了一会儿,沉声道:“这几日你就在这里伺候着,若是让我知道你胆敢跑,我就弄死你!”
苏凤锦坐在床上缩着身子,低低应了一声。
战青城转身出了书房的休息室,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处理公文,这公文是处理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那个苏凤锦推开门风情万种的朝他走过来的那个旖旎的梦境。
战青城有些火大,推开书房的门便走了,安吉匆匆跟在身后,颇为不解:“爷,您这是怎么了?怎的生了这么大的气?莫不是好事没成?奴才还当那东屋奶奶想通了呢,怎……”
“就你话多!”战青城眸光幽凉的扫了眼安吉,安吉察觉到了里面一抹微弱的杀意,忙闭了嘴一路撑着伞跟着,谁知战青城去了马房,牵了一匹坐骑出来,安顿时觉得自家爷又要作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爷,你可千万冷静些啊。眼下外头正下着雨呢。”安吉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战青城放弃了骑马,直接走人,安吉在后头小跑跟着:“爷,您这是上哪儿去啊,哎呦这都快子时了……”
战青城扫了他一眼,双拳紧握杀气腾腾:“去杀人!”
安吉吓得哆嗦了一把,忙吩咐了人将门打开,笑盈盈的道:“您请您请,您放心,稍后奴才自会安排人善后。”
战青城冷哼了一声,拂衣出了将军府。
安吉拍了拍胸口,好险,差点他就小命不保了。
新来的守门的家丁狐疑的问:“安总管,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杀气腾腾的,奴才方才还以为将军要杀了奴才呢。”
安吉打了个呵欠,朝那家丁道:“你怕什么,爷从来不杀自己人。把门看好了。”
“是是是,安总管您慢走。”
安吉这才回了书房,书房里苏凤锦正蜷缩在床上发呆,见安吉吩咐人端了一盆碳火进来,也只目光空洞的瞧着,并不言语。
安吉叹了叹气,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少奶奶,这些日子爷一直住在书房,若是少奶奶有什么想吃的,或者缺什么,尽管吩咐奴才。”
见苏凤锦呆呆的也不吭声,安吉又吩咐人拿了两个灯盏过来,搁在桌子上,这才转身退了出去守在外头。
苏凤锦就这么呆呆的坐了一晚上,直到非常累了她才稍稍眯一眯眼,谁知战青城一夜没来书房,苏凤锦夜里不敢睡,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结果才睡了一小会儿,便有开门的声音,苏凤锦猛的睁眼,就见战青城浑身是血的站在她跟前,苏凤锦猛的蜷在角落里,目光疲惫的瞧着他。
战青城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衣服,苏凤锦微微瞪眼:“你做什么!为什么你的衣服上有血?你去杀人了是不是?你这个杀人魔,你这个恶毒的人,你滚开……”
战青城毫不在意的将染血的外袍扔在一旁,安吉领了两个丫鬟端了水盆进来,战青城却只瞧着苏凤锦,居高临下:“你来伺候。”
“你!”
“不想救你大哥了?”战青城面色阴沉的凝着她,见她终于动了,心里的火又窜得高了些。
苏凤锦拧了帕子替他擦着脸,他的外袍有血,可里衣却是干净的,可见那些血是别人的。
战青城确实生得很好看,五官深邃,丰神俊朗,英武非凡,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该有的模样,不像赵阮诚那样,温和儒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礼数。
战青城也不催她,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替他擦着脸,他忽的凑过去,在苏凤锦苍白的唇上亲了亲,那张阴沉的脸忽的就阴转多云了。
擦完了脸与手,苏凤锦姿态恭敬的替他宽衣。
初入将军府 第053章 伊人居东堂
她站在战青城的跟前替他解腰带的时候整个人都险些贴在战青城的身上,战青城也不动弹了,由着她慢慢吞吞的做着。
战青城想,有些事情,总是要做习惯了才好。免得日后老夫老妻了还显尴尬。
直到只剩下了衬衣与衬裤,战青城才挥退了众人,将苏凤锦抱起来,放进床里面,然后盖了被子将人捞进怀里,低声道:“睡吧。”
苏凤锦困得很,却还在防备着战青城,她紧握着手中的簪子,于晨光将起的黎明里疲惫的眼似小狼崽一般,盯着战青城。
战青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里透着几分疲倦:“陪我睡会。”
“天亮了。”被子里的簪子被她握得紧紧的,战青城也不着急,嗯了一声,伸了手脚过去,将她纠缠起来,浅谈的呼吸喷在她的发上,苏凤锦挣扎了半天,手里的簪子忽的被战青城抽走了,他敷衍一般低声道:“好好睡会,我不趁人之危。”
书房里再无旁的声音,苏凤锦也是困倦了,靠在战青城的怀里微蜷缩着睡着了。
战青城低头瞧着她沉睡的模样,当真是像只身处异地的小猫儿一般,带着些许稚嫩的防备。
其实苏凤锦满了十六,十七的生辰却还不曾到,可偏偏却在这般的年纪里变得不再活泼明艳,战青城想,他的凤锦,先前也该如他那离家出走的妹妹一般,明艳活泼又娇横任性才是。偏生了那么些事,在凤锦的心里种下了毒,将她心里的活力与明艳统统毒死了。战青城想,不知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将她的死地变成后生。
苏凤锦正睡着,迷迷糊糊里听见前来洒扫的丫鬟们低声细语,窗外头是个大好的晴天,阳光倒了一段树影投在窗户上,初生的嫩绿枝叶间有鸟儿流连其中。
几个丫鬟进来打扫,隔着屏风倒也 曾注意半睡半醒的苏凤锦。
“唉,你可听说了,昨儿夜里那有名的杀人犯被人打的半死不残的扔在衙门门口呢。”
“该他平白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眼下倒是遭了报应了吧!”
“我听守卫的阿四说,昨儿爷好像说是出去杀人了,莫非就是这个杀人犯?我听说这杀人犯先前可是北晋那边死牢里逃出来的,闹得满城风雨都不曾抓着呢……”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
“我也是听安总管无意提起,那杀人犯被抓了眼下长安城的人都能睡个安稳觉,要不,谁知道那杀人犯若是再病发了,会杀谁。”
苏凤锦坐起身来,那边的丫鬟听了动静,忙走来一看,见是苏凤锦顿时面面相觑好半响才低低的唤了声少奶奶。
苏凤锦只含蓄的点了点头便起身走了出去,战青城正在书房里办公,不知写的什么,背脊坐得笔直,提笔的手大而有力,悄悄看一眼那字,亦如其人,金戈铁勾,苍劲有力。
战青城收了笔,朝她道:“过来瞧瞧。”
苏凤锦低声道:“不用了。”
“啧,倒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让你光明正大的瞧你不愿,偏要偷偷的看。”战青城端了茶盏饮了一口,苏凤锦只得走上前去,打开那公文看了两眼,面色微赫。
“可看明白?”战青城搁了茶盏,拿了块点心喂到她嘴边,苏凤锦瞪着那糕点,难免有些尴尬,只得伸手接了去,低声道:“我……我只识得太子,还有贤仁这几个字,好像是夸太子来着。”
战青城笑了:“你即不识得字,当初是怎么从这么多信件中将那几封重要的信件偷走的?”
苏凤锦紧张的纠着帕子,低声道:“我……我还是识得一些的。”而且那上面写了些什么,是兰馨身旁的海棠告诉她的,她只管取了就是了,她答应海棠的,这些话是断断不能告诉战青城的。
“看过些什么书?”战青城重新拿了一份公文打开,苏凤锦瞄了两眼,只是看见几个夸人的词,想来又是一些歌功讼德的文章,可若要论起功德来,于战场上谁又有战青城的功劳大。
“出嫁前,父亲让我抄了女则女训,还有……还有家训。”她垂眸,忽的想起嫁予赵阮诚的前两个月,她当真是非常用心的在习字学文的,那时候当真是一颗年少而炽热的心,如今不过半年光景,她却觉得好似过了大半辈子了。
战青城写字的手顿了顿,忽的笑问:“可想学文习字?”
“母亲嫁予父亲五年就逝世了,我小时候贪玩,总不爱学,可是如今却是想的,只是……”苏凤锦提及那个温柔如水一般的人时,目光也会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整个人如同云一般,软软的,干净明暖。
战青城想起了书中的一词,红袖添香夜读书,只觉心口一热:“过来,我教你。”
见苏凤锦眼神狐疑,战青城不由失笑:“怎么?难不成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个会行军作战的粗人?夫君我当年也曾在国子监做过几年学子,这些年看的书可不少于那些个只会咬文嚼字的穷酸书生。”
苏凤锦忽的笑了,眼神明暖,皓齿善睐:“将军何故将自己与那些人比。”
“名字可会写?”战青城将苏凤锦拽进怀里,捉着她的手,抽了一页纸来,一团墨渍滴落在纸上,晕染开,似墨梅一般,浅淡的添喜郎气在书房里萦绕,书房的墙面是一个落地窗,窗外一个小池塘,塘中荷花已露尖角,粉粉嫩嫩似水珠的形状,甚是好看,那一株樱花树也已经开花了,暖风一吹,落英缤纷里染了一池的粉色,水波荡出一圈圈涟漪,好似一副锦画,若能绣下来就好了。
见苏凤锦出神了,战青城的手从腰间往上移,苏凤锦猛的回神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声音低嗔,似是懊恼:“你做什么!”
“这个法子倒是有效。”战青城捉了她的手去写苏凤锦的名字,那字出自战青城的手下,倒添了向分莫名的柔情,苏凤锦只觉得心口烧得厉害,写完之后便从战青城的怀里跳了出来,吱吱唔唔:“无须你这般教我,我原也是会写些字的。”
战青城失笑:“可会写我的名字。”
苏凤锦低头捉笔写了战青城三字,下笔没什么力道,歪歪扭扭的,倒也是个字了,战青城瞧着窘迫的苏凤锦道“确是好字,胳膊跟腿都分了家了。”
苏凤锦有些气:“我原就没念过什么书,自是不能同你们相比!”
战青城在那字旁添了苏凤锦的名字,笑盈盈的道:“那边桌子上备了些吃的,去吃吧,吃完了,过来磨墨。”
苏凤锦巴不得离开,当即转身便走了。
待她走后,战青城在这纸上添了几个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已居东堂。
苏凤锦吃得磨磨蹭蹭,待吃完了,日头已经上了三竿了,她慢慢吞吞的来到书桌前,拿了那墨条,磨得倒是顺畅,磨出的墨也是极其浓稠而又顺滑的,战青城低头批着公文的模样十分认真,剑眉朗目里透着不容质疑的笃定,他写出来的字大气而霸道,字迹苍劲有力,瞧着只觉赏心悦目,若是写作字帖,想来定会有许多人来求买,若是哪日他不做将军了,许还能做个卖字的营生。
战青城添了墨,温声道:“你字虽有待加强,磨墨的手法倒是好。”
“我给师父磨过好多年呢,磨墨的活计早就习惯了。”苏凤锦忽的闭了嘴,神色微暗。
“你师父?倒只听说苏家,不曾听说你还有个师父。”战青城眯了眯眸子,或许他该去查一查他的凤锦了,细细一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