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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青城拿起一个青花瓷悠悠道:“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战安吉掏出算盘算了一下:“爷,合计七个州城递了三千九百六十七万两银子上来。”
战青城悠悠道:“不过是长安城里头区区一个小城小州的,这若是让天下百姓知道竟贪了这样多,岂不寒心?”
这话说到这份上了,战安吉也琢磨出了几分味儿来,试探性道:“那些个古董原有一半是假的, 不值 那个价,那……那就三千万两……”
这么一比划,生生扣了九百六十七万两。
战青城搁了花瓶,扫了眼战安吉:“你也知道,将来那个位置可不是爷坐的,我家夫人也出了不少的力……”
战安吉又道:“原是他们算错了,折合起了共计……二……”
“嗯?”战青城冷眸一扫。
战安吉忙改了口:“咳,那什么,共计一千万两银子。”
这生生贪了两千九百六十七万两!战安吉觉得,其实这南晋里头最大的贪官便是他们家爷了,先前当将军凯旋回朝时便暗地里开了好些店铺,赚了不少的银钱,如今便是造反了,也照样雷打不动的贪,只是战安吉有些狐疑,若是自家爷不坐那个位置,那么这造反的意义又在哪里?
难不成纯粹就是为着将今上杀了,再扶如今的七殿下登基?却不知如今这意义何在啊。
战青城拿起一颗鸽子蛋大的东珠瞧了瞧,算是满意了:“把东西带上,随我去副帐。”
苏凤锦为着同战青城分开,特意差人支一个帐子,原是支得远远的,偏战青城是个固执的性子,又差人将帐子挪到了主帐旁。
当战青城领了人热热闹闹的搬了东西进副帐时却见苏凤锦同赵阮诚在对弈,二人那是有说有笑,大秋天的,栽在苏凤锦身后的那盆菊花开得当真是扎眼的灿烂。
赵阮诚扫了眼战青城,笑意浓浓:“倒是要恭喜战将军能光复身份。”
战青城冷凝着他:“你在这儿做什么?”
当日的情况原是这样的,赵阮诚那日喝多了,去了苏凤锦的房里,后来摸索着爬上了床,被睡外头的战青城打了出去,赵阮诚原是有为帝之心的,后来见了战青城递出来的令牌之后便熄了那份心思,二人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过上了争风吃醋的日子。
加之那七十二路将臣早熟知战青城这个人,对这个年纪轻轻却屡打胜仗的战青城很是好奇,一来二去的,便成了战青城的属下,这让赵阮诚这个文弱书生很不是滋味。
苏凤锦落了黑子,瞧着赵阮诚那带笑意的眼瞬间便冷了下来:“对弈也是无趣,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赵阮诚搁了棋子,笑道:“你这棋艺当真是精,想来是容知观教的罢?”
容知观是清虚观的知观,常年游历四方,也是苏凤锦的师父,后来被逐出师门之后除了那一次凉州墓里头见过,旁的时间便再也不曾瞧过了。
如今乍一提,苏凤锦的愁絮又上来了:“师父的棋艺才是真的精,她便是让我七目我也下不赢。”
赵阮诚讨她笑:“那我岂不是更下不赢了,对了,你可知此番是谁前来护城迎战?”
苏凤锦与战青城擦身而过,与赵阮诚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是七殿下吧,如今朝中能用的,可就只有七殿下了。”
战青城跟了出去,瞧着苏凤锦有些无奈:“锦儿,你听我解释……”
苏凤锦抱着手臂,笑盈盈的瞧着战青城:“战将军怕是识错人了,小爷乃顾家家主顾锦年,可不是什么锦儿,赵大人,请。”
赵阮诚目露挑衅:“战将军日理万机,咱们就不打扰了。”
战青城气得咬牙切齿,他无非就是提枪策马去打个群架罢了,理的哪门子机!
战青城气得拂衣而去,战安吉忙跟上:“爷,那那些东西还摆不摆了?”
战青城咬牙切齿:“摆!全摆上!”
那头苏凤锦同赵阮诚转了一圈,寻了个不错的地方摆了美酒正在饮,赵阮诚眸底透着明暖的笑意:“凤锦,你我当真没有机会了?”
苏凤锦历来不喜欢给别人任何希望:“没有。”
赵阮诚垂眸轻笑,略显凉薄的太阳落在他的身上,一如那日初见,君子之德,如春风拂面。
陆雨薇打发了带来的那些江湖中人,大步朝苏凤锦走来,在陆雨薇的身后还跟了个闷呼噜一般的道长,也就是苏凤锦的大师兄,祝清风。
“呦,我原还以为你们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如今倒好,凑一块儿喝起酒来了?”
陆雨薇笑意朗朗,同先前离开时那个隐忍颓废的人有着天壤之别,狸猫慢吞吞的打苏凤锦的怀里挪了出来,几步跳到了祝清风的身上,祝清风面无表情的拿了小鱼干来逗它。
苏凤锦给她倒了杯酒,笑道:“如何?我大师兄好吧?”
陆雨薇面带薄红,大大咧咧道:“还凑和,就是你师父不大同意,说是有辱道门,所以他现在同我私奔了。嗯,你二师兄追姑娘去了,没空过来,左不过就是灭个昏君,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我就是顺路过来瞧瞧你。”
苏凤锦眸底透着相遇的喜悦:“倒难得你还记得我,大师兄,喝酒吗?”
祝清风面无表情的起身,闷着个脸打量了苏凤锦好半响才道:“你是……四师妹?”
苏凤锦哭笑不得:“不像吗?”
祝清风拂衣坐下,一下一下的顺着狸猫的毛,祝清风旁的不爱,平生偏爱当个铲屎官,对这狸猫是百般呵护照顾,平日里更是珠宝一般。
初入将军府 第384章 丑了些
他头也不抬闷声道:“嗯,比幼时丑了许多。”
苏凤锦:“……”
陆雨薇倒了杯酒搁他身前,哭笑不得:“凤锦,你别搭理他,他就这么个闷闷的性子,半天憋不出个屁来,同他在一块儿我快闷死了,忆秋呢?近来可好?”
苏凤锦捏着酒杯,笑道:“她如今可是顾府夫人,掌着家中财政大权呢。”
苏凤锦觉得,李均之之事陆雨薇也该是要知道的:“李均之死了,你可知道?”
陆雨薇倒酒的手微僵:“死了?”
“被贬去哪个地方来着,去时被土匪杀了,听忆秋说的,宋状元差忆秋找了人将他尸体捡了起来埋了。”
陆雨薇冷笑:“死就死吧,我同他早已经没什么干系了,难不成我还要带着清风去他的坟上给他上三柱香不成?别介,他可不值我那几文钱的香油钱。”
祝清风眸底泛起一丝紧张,抚着狸猫的动作大了些,狸猫受了疼,伸了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挠着祝清风的手党,用牙轻轻的啃着祝清风腰间的青玉流苏,呜呜的低咽着。
陆雨薇扫了眼祝清风,无奈道:“我就是提了这么一句。”
祝清风嗯了一声,继续折磨小五这只无辜的狸猫。
苏凤锦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小五抱了过去:“大师兄,你同雨薇姐姐成亲了没有?”
成亲?祝清风面色一青,起身走了。
陆雨薇扶额:“这道家哪里有成亲的?要成亲怕是要还俗吧?”
苏凤锦替小五顺着毛,低声道:“我大师兄的性子原就是这样的,你竟也摸得透了,实在厉害,像我以前刚入门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大师兄是在高兴还是在生气。”
赵阮诚只这么坐着,听着这二人嘀嘀咕咕,满眼笑意。
待到夜色沉寂时,战青城终于将那挂了一天的颜面给扔了,他踱到苏凤锦的副帐前讨好道:“锦儿,近来你总同那小白脸在一块儿,我心里确是很不痛快,先前我确是不该瞒着你战家之事,只是那时候若是告诉你了,也怕你有危险不是,那小白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就不说了,竟还成天的在你身旁打转,实在过份……”
那里头的人影晃了晃,倒酒的声音传来,这是示意他继续说呢。
战青城叹了叹气:“锦儿,你明知我待你是十足的真心,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兴生气这一招了吧?你说说你因着那小白脸多久没搭理我了?…”
战青城左一句小白脸又一句小白脸,那里头倒酒的声音越发频繁,最后杯子往桌面上一砸,战青城琢磨了一会儿,又道:“我说那混帐你也别不高兴,有哪个前夫会围着前妻见天这么打转的,你若是不防着些,指不定他的心里又装些个什么龌龊的心思呢!”
那茶盏砰的一声砸了地,战青城也琢磨出不对劲儿来了,沉声道:“姓赵的,滚出来!”
不等赵阮诚出来他便拂开了帐帘,赵阮诚半坐在床上,手里头还捏着一壶酒, 两人的眼神天雷勾地火,然后就这么打了起来。
要说赵阮诚,自打输给战青城之后便开始苦苦习武,只是这习武吧,到底要讲一个根基,赵阮诚将他学完的那几招使完便黔驴技穷了,只剩下了被战青城压着揍的份儿。
苏凤锦听了那隔壁的动静,陆雨薇捏着茶盏笑盈盈道:“那边好像打起来了,你不去瞧瞧?”
苏凤锦哼哼道:“他还会打输不成?”
陆雨薇哭笑不得,她说怎么这样淡然呢,原是有恃无恐。
“走吧,去瞧瞧,到底是个将军,这样打架像什么样子。”她将苏凤锦拖了出去,外头的人都以为是赵阮诚被战青城单方面吊打,出来一看才发现,乖乖,这二人竟打作一团,那赵阮诚的衣袍都扯碎了,二人这会子鼻青脸肿的在床上掐架。
见苏凤锦来了,二人迅速分开,战青城指着那张打青的脸委屈道:“夫人,他打我!”
苏凤锦没搭理他,只道:“若是要打架就去擂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战青城跟了苏凤锦去了赵阮诚的那个帐子,如今入了秋,夜里寒得很,苏凤锦当着他的面儿将那帘子拉了下去,陆雨薇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远远的瞧见清风道长提着一盏灯远远的走来,他眉目如画,气息沉静,唇角挂着宠溺的笑,那是全心全意的笑,勾动着陆雨薇的心花朵朵花。
陆雨薇朝着清风道长奔去,扑进他的怀里,祝清风将手上的披风给她系上,就这么将挂在身上的无尾熊一般的陆雨薇抱走了。
赵阮诚摸了摸鼻子,身旁的赵舍瞧了眼自家爷这张鼻青脸肿的脸,低声道:“爷,要不然再娶一个吧,人家都成双成对的,您这……”
单身受的伤害也大啊。
赵阮诚扫了眼站在帐子外头吹冷风的战青城,冷哼了哼:“我偏要给他添堵!”
在很久的后来,赵阮诚成功的成为了专业添堵者,直到战青城走的那天,他还在说,若是赵阮诚能少在他面前添些堵,他必能长生不老,当然,这是后话了,这情敌能当成赵阮诚与战青城这个样子的,也当真是少见!
“我便去睡了,就辛苦战将军站岗了。”赵阮诚打了个呵欠,趁着这乌云弊月的时候进了帐子。
才没过多久,外头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苏凤锦坐在房中睡不着,瞪着那站在门口挪都不曾挪过的战青城,气急了便开了帘子:“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回去吗!”
刚拉开帘子,一股子湿气迎面而来,战青城哈着气,笑得眉不见眼:“可消气了?”
苏凤锦白了他两眼:“安吉,将他拉回主帐去!”
安吉哪里敢拉战青城啊,心肝儿抖了抖便跑了。
苏凤锦只得将人拉进营帐:“你就在那儿坐一宿吧,我睡了。”
战青城去了披风,在篝火前烤着火,苏凤锦瞧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有些庆幸,还好他打仗的时候面具遮着脸,如若不然,挂着这么个伤去,实在不雅。
战青城挑了挑火柴,苏凤锦取了药给他涂脸,战青城喉结动了动:“明日便是我与七殿下的一场硬仗。”
苏凤锦垂眸抹着药:“如今朝中大半人倒戈,打不打的,有什么要紧。”
战青城咧嘴一笑:“他是皇子,国破家亡,他原也是有责任的,不过我会想法子免战。”
苏凤锦抹了药,将药细细收了起来,一转身便撞进了战青城的怀里,战青城抱着她双双倒在床上,苏凤锦瞪着战青城,伸手推他:“你做什么!”
“既是夫妻,自是要睡在一处的。”战青城面不改色,全然忘记了当初和离书一事。
苏凤锦挣了挣发现有些挣不开,也就随着战青城去了。
夜色里战青城微掀了掀眼皮,瞧着怀里熟睡的人,心里分外踏实。
他垂眸,亲了亲苏凤锦柔软的墨发,眼底浸着满满的柔情。
能将一个冷硬强大的人化作满腔柔情的,大约便只有这女人家的万般柔情与千种风情了。
次日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