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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青城跑去西平镇乱去了不在,虽说那姓战的同刑部尚书是好友,可是人家可同你家小姐不熟啊,那就只能让状元爷去牵牵这个线了。你在这儿等着,在这儿旁人不敢动你,你是安全的。”忆秋吩咐了两句就跑了。
与此同时,忙乱起来的不仅仅是状元府的忆秋,还有那探花郎的李府,李均之倒是不急,喝着茶瞧着庭院中花色雪白的母猫儿,那母猫儿不知他家夫人从哪里诓骗回来的,生得很特别,瞧着不像是这中原的品种,唉,当真是许久不曾出去寻乐子了,如今瞧着只白猫儿都觉着眉清目秀的。
陆雨薇曾经警告过他,若是他再去寻花问柳,陆雨薇就要让他头顶的帽子变绿,这绿的对象,保不齐就是她崇拜不已的战青城!
李均之有些后悔,当初作什么要招惹那战青城,现在好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得丢了夫人赔了官儿,继续当他的浪荡子弟了。
陆雨薇急匆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抢走他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大口才道:“将军府那个出事了,你可听说了?”
李均之伸了个懒腰,笑盈盈的:“夫人这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教夫君好等。”
陆雨微朝着他脸上掐了一把:“那人都入了狱了,你怎的这般冷静。”
李均之真是,翻白眼的心都有了:”夫人,我若是着急了,你也该着急了,再说,前些日子若不是我一去花阁后脚他就找人禀报你,我也不至于这大半个月了还没沾一点儿荤腥。眼下他女人被关进牢里去了,救自是要救的,不过,我得先写封书信予他,急一急他我心里才痛快。”
战青城的这个人情,自是要讨的,不过,讨之前呢,得让先前的心情舒坦一下。
陆雨薇眯着眸子坐进他的怀里,手从他的脸上滑过,语气阴森林的:“你方才……说什么 ?”
李均之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忙两手捂脸:“我是说夫人明眸善莱举世无双,当真是夫君我的珍宝!嘶疼疼疼,耳朵要掉了,要掉了啊夫人…以后不敢了不敢了,那花阁里的女人我一眼都不多瞧,她们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夫人的天生丽质绝代无双。”
陆雨薇这才收了手,挑着他的下巴,吧唧亲了一口:“说的好,这是姑奶奶赏你的。”
李均之心里喜滋滋的:“夫人,我若是再多夸两句,能不能多亲两下?”
“亲你大爷!赶紧去把那将军夫人的事儿理一理,快点儿的!再敢顺路去看你的红粉人绿知已,姑奶奶就让你头顶生绿,让你儿子管别人叫爹。”陆雨薇一脚将李均之踹开,在李均之的软椅上坐了下来。
李均之无奈的叹了叹气,唉,家有悍妻啊,家有悍妻。
李均之也不敢耽搁,麻利的就给战青城写了一封信,信上所书,战兄亲启。将府苏氏,因杀人罪入狱,屈打多日未曾招供,现已余气一小口,望盼将军速战速归。
啧啧,这信写的,当真是狠!
将信派出去之后他才出了门,先去了一趟刑部尚书府,府里见天的遍地都是药材,那远远的都能闻着一股子草药味儿,为着那支逸的病,战青城当年特意请了位神医住在云府,只是这会儿云逸不在府中,他正在牢里审犯人。
李均之转了一圈去刑部大牢的时候就与状元爷宋仁义碰了个正着,两个人也算是酒肉朋友了,相互寒暄着朝牢房里头走。
云逸那个病殃子坐在火盆边,那暗红色纹有青竹的朝服还穿在身上,面色显得有些疲惫,云逸身旁的侍女露华提着把剑,笑盈盈的瞧着这二人:“见过二位大人,二位大人可是来看将军府苏氏的?”
李均之与宋仁义对视了一眼,忆秋有些着急:“怎么?还有旁的人过来?”
露华点了点头:“确实有,来的好像还是那苏府的夫人?”
忆秋一拍手沉声道:“看来是苏姐姐的后娘了,那人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姐姐没事吧?露华,你快带我去瞧瞧。”
云逸捏着手中的茶盏,神情淡淡的开口:“此案还有待论定,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敌国余孽一事,本官还要审案,若是几位没事,请回。”
宋仁义朗声笑了:“云兄,你我好歹十几年的交情了,虽说你入朝比我早,不过,若论辈份来,你还是我师兄呢。”
云逸搁了茶盏,挑了挑眉:“那么……你们这是要留下来看我审案了?”
宋仁义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朝云逸道:“不瞒你说,我身这这丫头吧与将军府苏氏感情好,她苏姐驵如今有难了,她自是要来瞧一瞧的。”
云逸扫了眼忆秋,取了碳盆里的铁钳子拔着碳火淡道:“去瞧也可,给我将这人的嘴撬开。”
忆秋望向那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那人浑身衣服都被鞭子打烂了,他的身形倒是很结实,浑身的身还在不断的往下滴,头发凌乱不堪,身上有些地方还有烙痕,瞧着已经是一个半死的人了,忍成这样都没有说,又怎么会惧怕刑罚呢?
云逸扫了眼忆秋,眸底划过一抹暗色:“既然办不到……”
“说话算数?”忆秋十个手指头掰得咯咯作响。
这李均之只瞧了那人一眼就觉得腿脚打着颤儿:“既然 如此,你们慢慢看,我府中还有事就先辙了。”
宋仁义靠着椅子慵懒得跟没骨头似的:“李探花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
半个时辰之后,当宋仁义扶着椅子狂吐时,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均之那没义气的会先跑了。他只当忆秋有些小手段,却不曾想竟这般狠,连着身旁坐得端正的云逸也憋青了一张脸,紧握着拳头才忍着这种想吐的感觉。
忆秋扔了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手朝云逸道:“云大人,事情呢,我已经问清楚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在东阁的十里庄,你自个儿找去吧,我去见苏姐姐去啦。”
云逸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有兴趣加入刑部?”
忆秋摆了摆手:“我是一个姑娘家哎,做这种无情无义又凶残的事情,不大好吧。再说了,我还得伺候着状元爷呢。”
忆秋低头一看,宋仁义吐得实在厉害,忙朝露华道:“劳你将状元爷扶出去,我同苏姐姐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去。”
露华忙扶着宋仁义往外头走,露华回头瞧了眼那人的模样,吓得心肝直打颤抖,忆秋当真是够狠,她生生将一个人的头皮全给扒开了,装了和着盐的开水,一滴一滴的往头皮上头倒,那人只求死个痛快,忆秋待那人给了答应之后便收了手,那人的脑浆从头顶淌了出来,滴落在地上,那颜色,白中带红,瞧着跟放了辣椒油的豆腐似的。
云逸坐在椅子里,把玩着手中的烙铁,忆秋笑盈盈的去了牢里头。
苏凤锦关的是一个单间,住的倒是比一般的牢房要干净许多,起码那单间里头还有一个独立的净手间,苏凤锦坐在窗子底下的椅子上看着书,那书是那天事发的时候她塞进衣袖子里的,没曾想来到这里竟成了她唯一的消遣了。
狱卒打开了牢门,忆秋走进去,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盈盈的:“苏姐姐,你瞧什么 呢?这般认真?”
苏凤锦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忆秋垂眸只瞧见诗的最后一句:纵爱错,不知从此留得几时。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
苏凤锦拾了那书,牵出一抹笑:“你怎么来了?”
忆秋扫了眼四周,低声道:“你要切记,不可将自己与那姓肖的扯作一处,那姓肖的如今犯的可是勾结敌国余孽的大罪,你若是认了,谁也保不得你了,你放心,我和状元爷都会想法子的,这里伙食不好,我偷拿了些糕点进来,你先吃着,过几日有旁的消息我再想法子进来瞧你。”
初入将军府 第090章 灾难
苏凤锦默默合了书,见忆秋盯着这书瞅,便递给了她:“那些事原同我也不相干,想来,案子清楚了,就会放我离开,左不过就是几日的光景,不打紧。”
忆秋捧着那书,气得很:“那战府的老夫人也真是,怎的这么点小事也报官府里头来,自个儿在府里不能解决吗?非得将苏姐姐送这儿来受苦!”
苏凤锦倒是觉得,这一次老夫人倒明显缓和了许多,若是先前,定是一词不听的打一顿,由不得她不认那罪名,可如今却将她送了官,若是她当真偷的东西害得人,那这罪名也就坐实了,今上那儿面子过不去,定会杀了苏凤锦,于战家,这也是一个解脱,毕竟战老夫人想休苏凤锦很久了,苦于她是今上赐的婚,又不好明目张胆的休,便挑了这个么一法子。
若是苏凤锦不曾做过那些事儿,左不过就是还她一个清白罢了,老夫人倒真真是深谋远滤。
苏凤锦望向牢外,赵阮诚拿了份案卷站在门口,朝苏凤锦温和一笑:“此案由我主审。”
忆秋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扬起拳头挥了挥:“我苏姐姐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你要是敢严刑逼供就别怪我夜里去拆你家祖屋!”
苏凤锦站在窗下,窗外头的光打在她的身上,有尘埃在光线中浮动,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单薄。
赵阮诚无视忆秋的威胁,移步至桌前坐下,摊开手中的案卷,温声道:“我自会秉公处理,你不必害怕,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切记,如实回答。”
忆秋按着苏凤锦坐下,趾高气昂:“苏姐姐,你就告诉他,有我在,不会让他严刑逼供的。”
赵阮诚叹了叹气,问:“你最后一次见肖富贵是什么时候?”
苏凤锦默算了算,低声回道:“半月之前,是将军同他一起见的我。”
“前天夜里刘家公子殁的时候,你在哪里?”
“东屋。”
“在做什么?”
“绣花。”
就这么两个人一来一回的问了好些问题,最后赵阮诚话峰一转,转到了苏凤锦的身上。
“你与战将军感情如何?”
“……”苏凤锦猛的握了拳头,面色凉薄。
忆秋拍了拍桌子,有些不满:“这可是人家的私事,你也好意思问,你别以为你是苏姐姐前夫就有资格关注这些了,当初可是你休的苏姐姐,我家苏姐姐才不是什么水性扬花的女人,还不都是你给害的!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
苏凤锦扯了扯忆秋,眸子里透着向分冷清:“忆秋,既是赵大人问话,我自当如实相告,你先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这牢里凉快着呢,外头热的要死,我搁这儿乘凉来了。”忆秋坐在凳子上,两手搁在桌上捧着脸,就这么盯着赵阮诚,啧啧称奇:“你说你长得也算是这长安城里的一朵花了,怎的性子就这么差劲,我家苏姐姐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如今得亏苏姐姐同你分开了,要不然,指不定你还要将苏姐姐当什么使唤呢。”
“忆秋。”苏凤锦拧眉低声警告。
赵阮诚叹了叹气,嗓音温润:“原是我对不住你,她说的这些,倒也没错。”
“……我同战将军……相敬如宾。”苏凤锦转开话题,于她而言,讨论这些问题,无论是谁的错,最后要背这个锅的,始终是她,既然这般,那么再提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赵阮诚早已经觅得良缘了。
她想起那日在假山里头听见的那些话,一颗心便寒得厉害,如今再寒,见了当事人也是有傲骨的,忍着不让他知道,也就是了。
“他可有宿在东屋?”赵阮诚提笔在案卷上一一作记录。
苏凤锦双手捧了桌上的茶盏,回想起先前她身子不好,战青城在床边照顾她,合该是宿过的,于是便点了头。
赵阮诚捏笔的手骤然紧握,好一会儿才讪讪一笑:“你可知,那肖富贵受不住审,已经招了,说是你因嫉恨刘玉香而杀了刘府公子。”
苏凤锦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洒了些出来,声音有些嘶哑:“我没有……”
“我知你性子纯良,必不会做这般的勾当,这后头定是有人在指使,我今日不过是依例来询问一番,你若是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外头的衙役,如今天气炎热,我再差人将这牢房熏一熏艾,驱驱蚊虫……”
“大人不必如此,如往日一般该如何审就如何审吧,省得外头的人见了,平白再闹出事端来。”苏凤锦并非是天性凉薄的,她只是被伤得狠了,怕得很。
赵阮诚失笑:“凤锦,我知你还在怨我,只是你放心,此事无论是不是你,我都会保你周全,我已经跟下面的人吩咐过了,他们不会对你问刑,只是你须好好想想,是谁要这般害你。”
忆秋捧着脸点头,无精打采的:“姐姐性子这么好,能得罪些什么人呐?眼下战将军又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