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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乔不响。
“你竟趁人之危!你别忘了,你是江槐的兄弟!”山薇竟指责他。
书乔径直走去穿鞋。
山薇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要交待,也无需向她交待,尽管他心里也有些许不安,为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忘情。
他的冷酷,似乎打击到了山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想做为一个朋友去安慰她……”
“你少骗人了!”
“那么你想怎么样?”山薇太凛厉,一眼就把所有都看穿,他只好放弃伪装,如果真要批判,那么来吧,他无所畏惧。
但临到这一刻,山薇又退缩了。
“我只想提醒你,朋友之妻不可欺。”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突然之间,书乔愤怒,恰似这长久时间所积累下的冤屈在这一瞬间终于爆发,但话一出口,他便呆住,即使对全世界说谎,他也瞒不过自己,他爱紫苑,从未有一时一刻地真正放弃过。
怎么办,他确实已成为贼。
他背转身,像逃一般离开了那个家。
书乔决定放弃再参与江槐与紫苑的事,不仅是因为被山薇抓包了的缘故,也因为确实难过自己的心理关,在这之前之所以能平安地守护在紫苑的身边,完全是因为紫苑根本连正眼都不瞧他,可看看现在,只要紫苑稍微向他示弱一点,他就丢盔弃甲,将所有道义抛到九宵云外。
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山薇提醒,他自己也知道,这有多危险,有多可怕。
然而,想是这么想,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这天早上,书乔醒来却无法起身,口干舌燥,想倒杯水喝,手伸出去,抓到了杯子,却没力气把杯子抓回来。
杯子摔到地上,水洒了一地。
直到中午,返回宿舍的同学们才发现躺在床上已高烧至昏迷的他,立刻将他送进医院里去。
不久后,收到消息的紫苑和山薇一起到病房里探望他。
紫苑一进来就抓住他的手,眼里的关切一览无遗,“一定是这两天东跑西跑地累坏了,真是的,都是因为我。”
紫苑的坦诚让书乔感到羞愧。
尤其是当他看到山薇双手环胸,倚在门口,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直盯着他。
他立刻把手从紫苑的手里抽出来,生硬地说了声“没事。”
那天下午,紫苑没有走。
她坐在床边捧一本书看,偶尔查看点滴,偶尔回头看看书乔,冲他笑一笑。
她专心照顾他,就像专心照顾她心爱的小孩。
“不闷吗?”他忍不住问。
紫苑晃晃脑袋,把书皮翻给他看,“笑话三千,要不是怕吵到你休息,我怕我的笑声已把屋顶掀翻。”
书乔定睛看她,确认她有在忍笑的样子,这几日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两朵红云。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江槐如果能知道这样受她照顾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也许就不会怕到躲起来了吧,这个笨蛋一样的家伙!
紫苑似乎又读到一则可笑的,咯咯咯笑出声来。
他受她感染,忍不住问,“到底有什么那么好笑的?”
紫苑俏皮地转头,“你想知道?”
书乔点点头。
“那我念给你听?”
“好。”
紫苑开心地笑了,她转过身,清清嗓子,便捧着书,一本正经地讲起笑话来。
书乔一脸沉醉,心,却像割裂般淌出血来。
他不敢让紫苑看见他的表情,于是他紧紧地闭上眼,扭过头去。
紫苑读完那则笑话后,没人笑,谁也没有笑。
病房内,久久地持续着沉默。
之后,书乔对她说,“紫苑,没关系,想哭的话,就尽情地哭出来,不必勉强自己。”
但紫苑没有哭。
这天晚上,紫苑在照顾他吃过晚饭后才走的,医生说他仍需留院两天,紫苑便说“明天再来看你。”
第二天一早,书乔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那之后,他换下病号服,匆忙地离开了医院。
“是方书乔是吗,我是江槐的朋友,我叫黄玫,方便的话,可以见个面吗?”电话中,那女人说。
他们约在一间咖啡厅。
他推门而入,还是清早,客人不多,因此一下就找到了人。
果然是她!那个在搬家之日送来花篮的女人。
“你好,方书乔。”
女人起身向他微笑,气质依旧是那么雍荣华贵。
在这一刻,书乔认定她是个非常有涵养的女人,因为以她的身份,她根本无需对书乔如此客套,但她真诚对待江槐身边的所有人。
“你好。”书乔向她点头,入座。
黄玫为他点了一杯蓝山,之后她点起一根烟,“介意吗?”点烟前她问。
书乔慌忙摇摇头。
她微笑,姿态优雅地把烟放进嘴里,点燃后,深深地吸了几口。
之后她望着窗外,说,“江槐在我那里。”
“您说什么?”
滚热的咖啡自书乔的手里溅出来。
黄玫开车,亲自把书乔送到了她的家门口。
“他的状态并不好,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他,但也不要太过强人所难。”看得出,黄玫对江槐非常地怜惜,但这种感情是不是目前所看到的那么纯粹呢,没人知道。
“我知道,我会注意措词。”
书乔下车。
书乔轻轻按动门铃。
许久之后,门才打开,门背后露出的,果然是江槐的脸。
书乔的表情扭曲了。
虽然他答应过黄玫,要好好劝,不要动怒,可一见到江槐的面,他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他抓住江槐的衣领将他拖了出来。
因为他满脑子里都是紫苑,都是她心碎、哭到无法呼吸的模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就站在这里,站在他面前。
他怒不可遏地将江槐压在栏杆上,对他怒吼,“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紫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可你却,却在这里——”
他心痛难挡,肺也快气炸了。
可江槐却当自己是局外人一样,只有冷冷地笑着的一张脸。
“好厉害啊,方书乔,竟然能被你找到这里来。”
他话里的嘲讽语气,生硬得就像刺一样。
书乔红起了眼睛。
他不由仔细端详起江槐,只几日不见,江槐已面无人色,眼窝深陷,人更是瘦了一大圈,想也知道,他也不好过,只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跟紫苑分手?为什么要住在别的女人的家里?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但书乔的质问,只换来江槐轻轻的一笑。
“还能为什么,已经没兴趣了呀,对紫苑,”江槐轻轻推开书乔的手,摇摇头说:“仗着我喜欢她,就妄想控制我。”
书乔皱眉:“她控制你?”
“她以为她是谁?让我干嘛就干嘛,说一句想跟我一起住,就买齐家具硬搬进来,说是关心我,却不管我需不需要就逼着我去做检查?”
书乔听出来了,“她那是在关心你!”
“关心?”江槐又是一声冷笑,“如果所谓的关心,是连你的自由也要剥夺的话,换作你,你要吗?”
我要!
我像疯了似的想要!
可就是我这么想要去拥有的紫苑,却被你以这样的口吻轻视了。
“江槐,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说这样的话,想要激怒我,可是我不懂,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书乔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他不相信江槐会是这样翻脸无情的一种人。
然而江槐马上用了更加令人无法置信的话回答了他,“你当然不懂啦,你这个纯情的家伙!女人啊,一旦到了手就会变得不新鲜啦,就像过了保质期的水果,开始散发出一股讨人厌的味道,虽然丁紫苑是很可爱啦没错,我也承认,我也一度以为她会是个例外,但令人遗憾的是,她并不是。”
书乔感到有一股寒气自脚底下窜上来。
不知不觉,他已握紧了拳头。
“江槐,你说实话吧,你病了,是不是,而且病得很严重?”
一定是这样吧,看看他的脸色,那么苍白的,还有之前那令人疑窦丛生的流鼻血。
黄玫说,他不肯去医院,连她劝也没用,“我相信他仍深爱紫苑那姑娘,但我觉得他这次心意已决,已不是我能够左右。”
书乔叹了口气,看向江槐,“如果是因为生病你就要跟紫苑分手,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信任紫苑了?我相信紫苑不是那种人,她绝不会因为你生病了就——”
“够了,方书乔。”
江槐突然一脸厌恶地把书乔的话打断了。
“我没你说得那么伟大,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住在其他女人家,”他整整衣领,走去拉开门,做出一副要回家的姿态,“这样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也是明白的吧?”
方书乔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把拳头挥向了江槐。
书乔下了出租车,走进医院大门。
夜幕已经低垂,当他接近住院楼时,远远的,他看见一道身影在门前的草坪处转来转去。
紫苑双手背在身后,一边走,一边用脚踢着地上的小草。
过了会儿,她又蹲□,用手轻轻捧起那些被她踢到倒蹋下来的草。
她扶着那些草,在喃喃低语,仿佛是在道歉。
随后,便有一滴滴钻石样的液体从她脸上滴了下来。
滴个不停。
书乔心痛如绞。
他刚想启动步子走过去,却又见她飞快地把眼泪抹干,站起身,展开双臂,仰望夜空。
紫苑,你想说些什么?
紫苑,你想拥抱什么?
紫苑,究竟怎样做才是对你最好的方式?
书乔跑过去,从背后轻轻扑住了紫苑。
紫苑没有受惊,她很平静,仿佛一下就能猜出抱她的人是谁。
她拍拍书乔的手、无限关怀地对他说:“书乔,你不乖呢,医生说你擅自离院。”
书乔把脸埋在她的背上,闷闷地说:“是,对不起,你批评我吧。”
紫苑笑了。
“那可不行,要是我对你不好,江槐会怪我的。”
“不必理他,我已不愿意当他兄弟。”
“为什么?”紫苑惊呼。
书乔不应,只将手拼命地紧了紧,眼眶里湿意集聚,恐怕很快就要决堤。
书乔问:“紫苑,如果,连我也要劝你离开江槐,你要怎么办?”
紫苑顿时全身僵硬。
随即,她狠狠地推开他。
“紫苑!”他追上她疾走的步伐,“紫苑,你听我说……”
“我以为至少你是支持我的!我以为至少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可你却,你却——”
紫苑又一次泣不成声,她是彻底崩溃了,她是再也撑不住了,她放弃形象,大嚷起来:“我要见江槐,书乔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江槐在哪里了?那么,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江槐在哪里好不好,我想见他,我要见他,我死也要见他!!!”
远处,山薇踏着夜色快步地走过来。
☆、上帝为何没有保佑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山薇到达后,扬起手,扇了书乔一巴掌。
书乔愤怒。
不明白这个女人又在发什么疯。
山薇拖起紫苑,“紫苑,我们走!”
书乔上前拦住她,“等等,你要带她去哪里?”
“去哪里?这个问题你有资格问?”山薇冷笑,“我再不把她带走,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欺负她?”
书乔叹口气。
“你哪只眼看到我欺负她?”
“够了,方书乔,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你明知道,我再不阻止,你又要犯下上次犯过的错误了。”
但紫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