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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尚书大人,礼不可废。”冯晏说完,才慢吞吞的坐下。
林正听了嘴角抽了抽; 这礼到底是指国大法还是家法,要是国法当然他官大,是冯晏向他行礼,可要是家法,冯晏为长辈,他却是小辈,就该他向冯晏行礼。
这老家伙!
不过林正面上却更温和,笑着问:“老人家今年高寿?”
“劳大人挂念,正好是古稀之年。”冯晏说道。
“想不到老人家如此高寿,”林正笑了笑,又问道:“不知老人家身后这位是?”
“是犬子。”
“原来是令郎啊,令郎长的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林正开始巴拉巴拉废话连篇的夸着。
冯晏抬了抬眼皮,看着上面林正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知道林正是不想接他话茬,就说道:“犬子生性木讷,当不得大人如此夸奖,要说一表人才,在座的,非大人莫属。”
林正闻言笑道:“老人家谬赞,不过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大人哪里的话,大人十五岁跟随陛下南征北战十八岁入户部为郎中,次年升左侍郎,再两年,原户部尚书袁老致仕,大人弱冠之龄成为一部之主,大人这样要还只是空长一副皮囊,我等岂非都是庸碌之人了。”冯晏说道。
林正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说:“不过陛下赏识。”
冯晏看着林正端茶,眼皮一跳,知道再不说些什么只怕就要被请出去了,忙说:“其实老朽今日来,不单单是为了拜访大人,还想见见夫人。”
林正听了,心道你啰嗦了半天,终于进正题了,说道:“夫人在后宅,只怕不方便见外人。”
冯晏却不恼,而是悠悠的说:“贵夫人姓冯,是我冯家的人,怎么能说是外人呢?”
林正诧异的看了冯晏一眼,说:“咦,原来老爷子和夫人有关系,可我和夫人从定亲到如今,已经有五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老爷子您?”
冯晏看着林正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好说:“我们这一支和定北侯那一支祖上是堂兄弟,只不过这世代传下来,有些远了,所以平日除了有大事,也不经常聚,大人刚成亲,不知道也有情可原。”
“原来如此,血脉远了啊,”林正轻笑,说:“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不知道老爷子听过没‘上祖本是同一宗,五百年前是一家’。”
“这怎么能一样,我们冯家可没分过宗,有族谱为证。”冯桦听到林正讽刺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忍不住出声道。
“这有你说话的份嘛!”冯晏直接一眼把儿子瞪回去。
然后转头给林正说:“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一支和先定北侯虽然确实远了一些,可确实正经族亲。”
说着,把冯家的族谱给林正背了一遍,并且详细的说了各嫡支庶支的传承。
林正听得咋舌,果然不愧是做族长的,对于族中每一支每一家,简直信手捏来。
等冯晏全说完,林正歉意的说:“原来还是一脉相承,之前但是本官没了解清楚,在这里给老爷子陪不是了。”
“当不得大人这么说,不知者不罪。”冯晏忙说道。
“不过,”林正挑眉:“本官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冯家那几支,按理说,不应该啊!”
冯晏哪里不知道林正是故意要揭当年的事,不过这事怎么都躲不过,于是说道:“不过是当年有些过节罢了,所以生分了些。”然后把当初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林正本来只想揭揭当初的疤,给媳妇出一口气的,可等听完冯晏说的,林正不由对这个就快行将就木的老人刮目相看。
有一种人,哪怕他做错了,哪怕他为了私心,也能说的冠冕堂皇,有理有据。
当初为什么不让慧儿的母亲招婿?
定北侯乃冯家的爵位,岂能落入外姓之手。
为什么拼死不让陛下改姓做继子?
冯家几支有适龄子弟,适合过继,周孟非冯家血脉,岂能让冯家血脉被混稀。
林正听了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老爷子您现在进京干什么?”
“陛下当年既然已经被周家宗谱除名,我冯家虽然不曾让陛下做继子,可当初却应定北侯之请,把陛下作为定北侯养子记入族谱,既然上了族谱,就是名正言顺的冯家人,如今天下已定,陛下打算设立宗庙,冯家自然要来。”冯晏不紧不慢的说。
听听,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句句根据宗法,林正想到前段时间礼部上奏,如今天下已定,请求陛下设立宗庙,周家因此上窜下蹦,嘚瑟的不知姓啥,林正立刻对外面的王岐叫道:“王叔。”
王岐快步进来,请示道:“老爷。”
“把西厢房腾出来,请冯家族长他们住下。”林正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收拾。”
林正转头笑着对冯家族长说:“老爷子既然有空,京城如今风景正好,不如在这多住几日。”
“如此,就多谢尚书大人了。”冯晏听着林正一直没改称呼,就知道林正懒得认他,也很识趣的称呼林正官职。
说完,冯晏跟着王管家下去了。
林正看着人下去了,又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心道:不要脸对黑心肝,就是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看来过两天礼部要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奉上,晚安,亲们,元旦快乐O(∩_∩)O
官员官袍前后那个绣着图案的叫补子:
文官绣禽,以示文明: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黄鹂,九品鹌鹑;武官绣兽,以示威猛:一品麒麟、二品狮子,三品豹、四品虎,五品熊罴,六品彪、七品八品犀牛,九品海马
第六十九章
林正回到后院时; 慧儿早已摆好饭坐在桌前等着他了。
在旁边丫鬟端着的水盆洗了手; 林正挥手让屋里的丫鬟都下去,走到桌前坐下。
慧儿知道林正素来不喜欢丫鬟在身边伺候; 就亲自舀了饭放在林正桌前; 问道:“人走了?”
林正拿起筷子,说:“没; 我让他们在厢房住下了。”
慧儿疑惑的看着林正。
林正夹了慧儿喜欢吃的藕片放在她碗里; 说:“冯家,是陛下让进京的。”
“陛下这是厌了周家了?”慧儿顿了一下,说。
“我媳妇就是聪明; ”林正笑着说:“陛下当初刚登基时,因为仓促; 只定了年号和国号; 却没来的及定宗庙,也没有追封先祖,后来陛下又忙着抵御外族; 筹备南征,这事就搁置了起来,直到今年闲下来,礼部才上书; 言一直没有宗庙,于礼不合,陛下才开始考虑这事。
既然要定宗庙,自然得查访陛下的祖上; 可这不查不要急,一查,青州那边,周家,尤其是周家家主,竟然早已以太上皇自居了,陛下当时看着折子脸色就有些不大好。”
“那边居然行事如此不谨慎?”慧儿听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明知道和陛下当年有龌龊,还不表现出悔不当初,好求的陛下谅解,居然还如此戳陛下眼皮,慧儿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世家家主所为。
“也有可能是有人看周家不顺眼,”林正夹了炸的很精致的菜卷,看了看,放到嘴里,嗯,味道不错。
“这次礼部提宗庙的事很突然,而折子上之所以说周家家主以太上皇自居,是因为前阵子,周家家主过寿辰,整个青州周边的官员居然都去了,一个个不但献了重礼,甚至还不顾身份亲自给周家家主拜寿。”
说到这,林正轻笑:“其实那些官员也没错,虽然不少人都知道陛下和周家不对付,可周家家主毕竟是陛下的亲爹,在这些人眼里,父子哪有隔夜仇,当然得提前巴结,只不过这样一来,就显得周家有些张狂了。”
“要真是这样,这背后的人弄的也太显眼了吧,陛下可是个聪明人。”慧儿皱眉说。
林正嗤笑道:“你当陛下看不出,不过是合了陛下的心意陛下懒得计较,陛下为什么一直拖着不立宗庙,是真的没时间?陛下有时间册封皇后,有时间立太子,就没时间册封自己亲爹?
因为一旦立宗庙,就绕不过周家家主,周家家主毕竟是陛下的生父,哪怕当初他曾逐陛下出宗,可天底下父亲撵儿子滚的多的是,可儿子能因此就不认父亲吗?陛下要是直接因为这个理由不认,天底下那些腐儒就能唾沫星子淹了皇宫。
可陛下能认吗?先不说陛下看周家不顺眼,只要认了,周家家主就是太上皇,周家家主夫人身为嫡母就是皇太后,周家嫡子怎么都得是个王爷吧,呵呵,陛下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所以陛下才暗示让冯家来。”慧儿说道。
林正点点头,说:“冯家那些人和定北侯早就出五服了,定北侯又已经过世,唯一的嫡亲血脉你还是个女的,所以陛下哪怕真认了定北侯当亲爹,按照惯例,向前追封五代,也不过是追封到初代定北侯冯武,冯家那些人也就混个普通宗室,你看,这样一来朝廷得省多少爵位,而且,死人可比活人安分多了。”
慧儿斜了林正一眼,说:“可见你天天在户部钻钱眼去了,算计的这么精。”
林正笑着搂了慧儿一下,说:“不是我算的精,而是就是这个理。”
“那冯家的那两个人?”慧儿问道。
“好吃好喝让他们住着,不过也不用搭理他们,等陛下要用时,就把他们送过去,反正陛下看他们也不喜。”林正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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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休沐,林正睡了个大懒觉,快到晌午时,才磨磨蹭蹭从床上起来,和慧儿说了一声,就提了点礼品,朝张侍郎说的海平宴走去。
到了海平宴,林正没有直接进去,反而朝人家后院走去。
“砰砰砰”
“谁啊?”
“我!”
“嘎吱”
门直接被从里面打开,一个接近二百斤的胖子从里面灵活的窜出来,看到林正,惊喜的说:“你这家伙不在户部呆着当你的大老爷,怎么跑我这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了,别堵着门,快让我进去。”林正一把扯着大胖往里走,顺脚把门带上。
林正拉着大胖走到院子里,一个胖乎乎的年轻媳妇抱着孩子掀帘子出来,刚要问“谁来了?”看到林正,顿时一惊,忙完给林正行礼。
林正连忙上前扶住,笑着说:“嫂子不必多礼,我和大胖不是外人,您可不要来这些虚的。”
又看到大胖媳妇怀里的孩子,惊喜的说:“哎吆,这才两个月不见,长这么大了,来,快让我抱抱。”
大胖媳妇听了,小心的把孩子递给林正,提醒道:“这孩子有些沉,大人小心。”
林正接过来,颠了颠,说:“确实沉了不少。”
说着,抱着孩子和大胖一起进了屋,而大胖媳妇去旁边的耳房沏茶去了。
进了屋,林正和大胖坐下后,林正逗着大胖的儿子,笑着说:“几日不见,这孩子越长越像你了。”
大胖听了很是自得,说:“可不是,别人看了都夸和我一个模子出来的。”
林正看着大胖得意的样,好笑道:“你当初那大厨可请得值,人家不但得帮你掌勺,还连闺女都搭上了。”
当初林正在京城安顿下来后,就派人去徐州把家里人也都接来了,那时他已经进了户部做郎中了,自然不会再让家里人去打短工,就想着给大胖和赵硅安排个差事。本来林正打算让大胖去当御厨,毕竟御厨既体面还有品级,哪怕大胖做饭不过关,也可以进去跟着人家先学学。不过大胖却拒绝了,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而且对皇宫也挺畏惧的,所以就和林正借了些钱,在京城开了个酒楼。
林正也只是建议,既然大胖自己有主意,他也就没多说什么,不过没想到大胖倒挺有开酒楼的天赋的,没多久,海平宴就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的,而且大胖还请了两个以前前朝宫里的御厨,使得海平宴很快打出了名气。
不过想到大胖请御厨的经历,林正不厚道的笑了笑。
“怎么了,你突然笑的这个奸诈?”
林正回过神,笑着说:“谁笑的奸诈了,我只不过想起当初你请御厨时,你是真从难民中看出了人家两个是御厨,还是因为看到了嫂子?”
大胖嘿嘿笑了两声说:“兄弟你不是明知故问么?这厨子好找,媳妇难寻,当初我可是一眼,就从难民中看到我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媳妇。”
“咳咳咳咳,”林正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好容易才缓过来,说:“不就是在一群面黄肌瘦的难民中,你媳妇因为胖,饿了两天都还没瘦,所以显的又白又嫩么!”
“唉,看你说的,能饿了两天还又白又嫩的,那要没饿岂不是更好。”大胖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厉害,”林正嘴角抽了抽,说:“不过你也赚了,谁能想到人家父兄是宫里的御厨呢!”
“那是,那是,”大胖对自己这运气也是满意的不得了。
大胖的媳妇张氏掀开帘子进来,把新泡好的茶放在林正和丈夫旁边,从林正手里接过孩子,在一旁轻轻哄着。
林正余光看了一眼,张氏虽然确实胖了一些,可模样不错,尤其长的白净,性子也温和,也难怪大胖一眼相中。
林正又问大胖:“最近赵叔怎么样了?”
“赵叔啊,自从你把他塞到皇庄,如今他也是吃皇粮的了,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