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那怎么成?”高云恼得跺脚,低声骂道,“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我不管,我要去寻二殿下说话。”
说罢,她就扭身冲出了院门。赛罕追了两步,喊了几声不见妹妹回应就施施然住了脚,双眼轻眯间露出了一丝丝得意之色。虽然她们姐妹情深,但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还是要分出个高低的。而妹妹这般鲁莽焦躁,又怎能坐上统御后宫的大福晋之位…
董蓉这会儿,正躺在二王子所居大毡房里,依旧昏睡不醒,完全不知自己又惹下了两个难缠的“情敌”。
格日勒图本来以为请了汉医,董蓉的病情就会好转,哪里想到汉医却说高烧太久,他只能下药方,但能不能好转活命却要看长生天的安排。
格日勒图气的直接踹翻了桌子,弯刀一拔就架到了汉医的脖子上,吓得汉医跪地求饶,使出浑身解数琢磨药方,并且亲自守着药罐熬药。
许是长生天身子很是康健,不愿收个汉医在身边伺候,一副药灌下去不到两刻钟,董蓉就发了一身的汗。
紫竹喜得差点儿掉了眼泪,直说,“夫人有救了,有救了!”
那汉医更是双膝一软差点儿跪了下来,他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劫后余生啊。没想到过给蛮人看了十几年的病,他都没受过半点儿委屈,今日为大齐同胞看诊却差点儿要了小命。可见天下事,都是难以预料啊。
格日勒图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正要撵了汉医去旁边小帐篷守着,以便随时候命,不想苏德却是进来禀报说大福晋的娘家侄女来访!
格日勒图满心满眼都是床上病弱的女子,哪有半点儿心思分与旁人,他烦躁的挥挥手就撵了苏德出去。
苏德哪里敢再说,倒退着就赶紧躲了出去。高云站在帐外不远处,正欢喜的理着头饰,待得听苏德回禀说心上人不肯见她,气得差点扯碎了帽子上的珠串儿。
她有心闯进去,到底还是没敢,最后只得气哼哼的走了。两个汉奴抬了大木桶从她身旁经过,不过是撒了几滴水出来就被她重重抽了几鞭子。
苏德瞧在眼里,忍不住摇摇头,这大福晋的侄女也太过刁蛮了,若是真进了自家殿下的后院儿,怕是就再没有清净日子了。
他这般想着,回头再瞧瞧身后的毡房,叹气更重了。以后归以后,只看眼前他也消停不了。还是赶紧派人熬粥去吧,一会儿里面那位金贵的夫人醒了,若是没有吃食端上来,二殿下怕是又要踹他了。
昏睡中的董蓉完全不知她又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一次,保持了几日高热的大脑差点儿罢了工,以至于醒来时,她第一想法居然是摸摸自己的肚子,好似思维停滞在了生产那一晚没回来。
好在她缓了半晌就回忆起来了,于是赶紧睁眼打量四周的环境。头上是棕色牛皮拼凑而成的房顶儿,身下是又软又暖的皮毛褥子,脚下那里有张小小的红木桌子,放了一只精致的银质茶壶和两只茶碗。不必再看更多,她就知道这帐篷的主人必定身份尊贵。因为上次在军城,她曾听人说起过,蛮人里只有贵族才可以用金银器。如此看来,她并没有被救回,依旧停留在蛮人的地盘儿。
“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突然响起的男声,惊得董蓉猛然睁大了眼睛,想要回头探看,无奈又实在没有力气。
好在那人许是也察觉到了这点儿,漫步走到了床侧。董蓉惊讶的望着昏暗光线里那个男子的脸,极力忍耐才没有喊叫出声。许多当初相处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最后汇合在一处就成了浓浓的背叛之感。
“金北望,望北金!原来你是大金蛮人。”
格日勒图沉默良久才叹气道,“董夫人不要担心,这里是我的营帐,你尽管安心养病,一切都等你痊愈之后再说。”
董蓉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却是不肯停口,抄着沙哑的嗓音又问道,“我能问问金老板在北蛮是什么身份,如今要怎么称呼吗?”
格日勒图眼里闪过一抹愧色,低声应道,“我是大金汗王第二子,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格日勒图。”
“格日勒图,意思是光明吧?好名字,只不过在这里是光明,对于大齐却是黑暗。”董蓉嘲讽一笑,末了极力提着力气又道,“若是二殿下还记得当初我和平哥儿待你不薄,就请多护着紫竹和云睿两个孩子。哪怕我被杀掉,也请你一定救他们一命,毕竟他们身上有一半的蛮族血统。”
格日勒图暗暗攥了袖子里的帕子,沉声应道,“我堂堂大金二王子要留下三个汉奴还是不难,你放心养病吧。”
说罢,他深深望了一眼窝在毛皮被褥里,显得越加苍白病弱的女子就转身出了毡房。
董蓉慢慢扭头望着他的身影消失,这才慢慢放松了僵直的脊背。方才那几句激将法,虽然粗陋了些,但却不得不为。毕竟她如今病重,云睿和紫竹也是弱小,若是不能拿话把这人将住,勾起他的愧疚之心,她们三人在这群狼环视的异国他乡,如何能坚持到夫君前来营救的一日?
紫竹端了一只托盘从外面走进来,见得主子终于醒了过来,激动之下差点儿扔了手里的东西。
她扑倒床铺上就低声哭了起来,“夫人,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那我和哥哥也不活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风起云涌
董蓉被小丫头压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缓过一点儿力气就道,“给我倒碗水!”
“哦,好,夫人你等会儿。”紫竹听得主子说话,真是比仙音还动听,她赶紧擦抹了两把眼泪就去倒了一碗水。
董蓉高烧许久,身体严重缺水,咕咚咚喝了两碗才算停了口。紫竹看得眼圈儿又红了,原本夫人喝杯茶都要加上果子或者花朵的,什么时候喝个白水都这般香甜了。
董蓉瞧着小丫头这样子,怎会不知她想什么,轻轻叹气安慰道,“咱们这次遭难,能够活命就已经是上天厚待了,哪里还能要求更多。”
紫竹想起这几日经历的凶险,也是重重点头,“夫人说的对,好在二殿下赶去救了我们,否则那个蛮人将军要把我们献给大殿下呢。”
董蓉皱了眉头,低声问道,“紫竹,你把我昏迷这两日的事仔细说说。”
“好啊,夫人,我熬了白粥,这里没有咸菜,你先对付垫垫肚子。”紫竹手下麻利的把方才端进来的托盘放到床旁,一边伺候着主子吃饭一边仔细说了起来。
一碗白粥喝完,董蓉也把这两日缺失的记忆添补上了。她虽然前世今生都没有接触过太多的权谋争斗,但在京都那几月多多少少也听慕容怀德说过一些,也算有些亲身经历。
所以,对于二王子救了她们主仆三人回来一事,她就比紫竹想得更明白一些。当初北行探望平哥儿的时候,金北望就说被仇家追杀才落了一身伤。如今他的身世大白,原来是汗王第二子,那么追杀他的人极可能是为了争权,也就是兄弟反目。至于是不是这个大王子下的手,她不能肯定。
但她好赖不济也是大齐的中山王妃,二王子想要从大王子手里夺下她,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如此说来,方才她态度那般冷淡,倒是有些过分了。
紫竹见得主子出了神,就悄悄拾掇了托盘就下去了。
董蓉慢慢缩回温暖的皮毛被褥中,长长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看四周陌生的用物,心下越发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家,她的亲人,她的孩子,最重要的是那个爱她入骨的男人。若是有他在身旁,她何至于如此禅精竭虑的权衡利弊,只要做个幸福又欢喜的小女人就好了。
可惜,世事难料,她如今病倒在陌生之地,而他这一刻甚至还不知道祸事发生…
京都城外的孝义园里,冯先生早起打了一套刚柔并济的扶风掌,算是活动一下老迈的身子骨儿。
丙三从后院子外面进来,见此赶紧从小童手里接过棉布巾笑嘻嘻送到老爷子跟前,“老爷子,您这掌法真是越来越精练了,小的恐怕都不是您老的对手。”
冯先生擦了一把汗珠儿,笑骂道,“你这皮猴,不跟着你们公子身边伺候,怎么偏偏来我身边歪缠?害得我得个一时片刻的清净都是艰难之极。”
丙三笑嘻嘻扶了老爷子往屋里走,委屈应道,“老爷子,这您可得问问我们公子了,小的是他派来伺候您的。”
冯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抬手喝了一口茶,这才问道,“说吧,这么早有什么事禀报,可是南边几个大掌柜的账册送来了?”
丙三一拍额头,懊恼道,“只顾着同老爷子您说话了,倒是把重要的事忘记了。南边几个大掌柜的账册还没送来,倒是青县那里传消息来了,不知是不是主母催着公子早些回去?”
冯老爷子瞪了一眼丙三,呵斥道,“主子的事也是你能猜测的,小心罚你回暗营去住两月。”
丙三赶紧告饶,“老爷子,小的再也不敢了,您老高抬贵手。”
冯老爷子却是不理他,伸手拿起桌上密封的小竹管仔细检查过了,这才慢慢拆开。结果,那纸条上凌乱的字迹方一入眼,他就惊得猛然站了起来,但又奇怪的半晌没有说话。
丙三眼疾手快的抄起桌上的几本古籍,然后迅速把老爷子带翻的茶水抹到地上,这才疑惑问道,“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冯老爷子脸色变幻不停,最后重重一拍桌子恼道,“罢了,这事我若是瞒过去,怀德怕是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师傅了。”
说罢,他又吩咐丙三,“去把你们其余兄弟都找来,快!”
丙三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子如此失措模样,扔下手里的古籍就跑了出去,很快分散在园子四周的几个暗卫都聚了过来。
老爷子埋头奋笔疾书,甚至不等墨迹干透就直接装了信封,末了正色望向几个年纪都不算太大的暗卫们,“北边家里传来消息,一队北蛮骑兵杀进果园,掠走了王妃,甲一追随而去,生死不知。三位小主子正由张扬带着奔赴京都而来,王爷尚且不知这事,若是得知必定会赶回营救,说不得家里要有一场大动乱,甚至要挪动整个根基。你们马上把这些信送去各处,然后赶到王府听王爷吩咐。”
一众暗卫听得主母被掠,都是变了脸色。他们平日可是没少在暗地里护卫,对于自家公子对主母的宠爱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如今主母遭难,公子必定暴怒,也许不止对于王府,就是对整个大齐都会有所牵连,这绝对是他们跟随主子以来最大的危机!
“老爷子放心,我们必定誓死效忠王爷!”
冯老爷子点头,末了把信封分与几人,最后又塞给丙三厚厚一叠银票,“丙三,你如论如何要见到皇宫里的‘暗刺’,告诉他不论花多少银子,一定要帮王爷稳住皇帝,起码不能拖王爷的后腿。”
“是,老爷子。”丙三连同所有暗卫都是半跪在地接了任务,末了转身出门,很快没了影子。
冯老爷子长长出了一口气,但是想起如何告知弟子这个噩耗,他又死死皱了眉头。
慕容怀德这一日寻了个替皇祖母寻些绵软可口点心的借口,早早从皇宫出来了。结果刚刚回到王府不到片刻,就听下人禀报说老爷子来了。他赶紧接了出去,结果老爷子却是扯了他直接进了小书房。
“怀德,家里那边出了一件事,你听了一定要冷静。”
慕容怀德正替老爷子倒茶,听得这话,心下突然就开始狂跳,“出了什么事?”
冯老爷子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说道,“五日前,不知从哪里钻进来一对北蛮骑兵,掠走了蓉姐儿,甲一随后追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但三个孩子都平安无恙,张扬正护着他们往京都赶来…”
慕容怀德不等听完,转身就窜了出去,“甲乙两组跟我走,丙字组留下!”
冯老爷子苦笑,“我就知道会这样,这死小子,又把乱事都留给我了。”
很快,王府的马厩里就变动空空如也,轰隆隆的马蹄声顺着王府门前的大街一直跑出了北城门,无数商贩和行人惊慌躲闪,末了破口大骂。待得有那眼尖之人说起马上骑乘的人好像是中山王,众人就赶紧闭了嘴。这位爷如今可是京都一霸,别说只是打马过街,就是放狗咬人都不稀奇啊。
可是,百姓们不稀奇,却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稀奇,尤其是皇宫里那位帝王。他原本借着太后病重把侄儿招回来就是怕他远在北地做些什么小动作,这般日日拘了他在眼皮子底下才勉强放心。
这会儿听得城门官密报说中山王出了北门,顺着官路跑得没了影子,显见是离京回北地去了,皇帝立时就恼得摔了手里的白玉盅。
“放肆!他眼里还有没有朕了!太后尚且病重,谁允许他北归了?”
一个穿着锦缎袍服,头戴六棱纱帽,手拿浮尘的老太监正匆匆从大殿外走进来,听得这话赶紧上前伺候,低声劝慰道,“皇上,太医说您要戒怒,这怎么就发起火来了?是不是哪个兔崽子伺候的不经心,您跟奴才说,奴才剥了他的皮!”
皇帝扫了一眼这个自小就在他身边伺候的老太监,脸色稍稍好了一些,末了挥手撵了几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和宫女出去,这才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