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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有人受了外伤,就想着请你去买伤药的时候帮我带一份。”
董蓉实在没什么好借口,只得临时编了个故事,末了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银子递了过去,“我这里有钱,小哥儿只管替我买两瓶伤药就好,若是剩下,小哥儿就留着买果子吃吧,权当我的谢礼了。”
“那怎么行,婶子。”半大小子赶紧摆手谢绝,院子里的木匠婆娘许是听到了动静,高声问道,“拴住,你跟谁说话呢,怎么还没去买药呢?”
半大小子扭头就要应声,董蓉却是一把扯了他,小声嘱咐道,“小哥儿,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受伤,千万替我保密。”
半大小子连忙点头,想了想就闷声回复老娘,“娘,我尿了一泼,马上就去。”
“懒驴上套屎尿多!”木匠婆娘恨恨骂了两句就进灶间去了。
董蓉抱歉的冲着半大小子笑笑,低声道,“谢谢小哥儿帮忙了,你快去快回,我就在这里等着。”
半大小子用力捏着手里的碎银子,一连点了好几下头,然后飞跑出了巷子,董蓉松了口气,刚要找个暗处藏着,顺便歇歇。不想那半大小子却又跑了回来,“婶子,你在我家门前歇歇就成了,可千万别去隔壁那个破院子!那里闹鬼,这附近邻居都知道,您可别吓到了。”
“啊,”董蓉愣了愣,心下这才明白为何白衣后生会直接带了她去那破院子,而且这一日丢了吃食和被褥的邻人们虽然骂的厉害,但却无人进院子查找。
“我知道了,小哥儿,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快去快回吧。”
半大小子憨笑着挠挠后脑勺,然后再次跑掉了。
许是药铺离此没有多远,不过两刻钟,他就气喘嘘嘘的抱了满怀的药瓶子跑了回来。
董蓉赶紧走出阴影,低声问道,“小哥儿,我只要两瓶就好,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半大小子嘿嘿笑着,应道,“婶子给拿的银钱多,我就都买了伤药。”
董蓉倒是很喜欢这小子的实在厚道,当下也没有多说,只取了四瓶,剩下都给半大小子,然后也不等他推辞就假装走出了巷子。
半大小子抻头瞧了瞧,无奈之下就抱着剩下的药瓶子回了自家。
不提他如何同彪悍的老娘解释药费的出处,只说董蓉见他进了院子就赶紧返身回了破院子。
白衣后生已是醒了许久了,正依靠在墙上望着院门,见她回来,脸上就退了担忧之色。
董蓉笑着把药瓶放到他身旁,然后说道,“今日运气真是好,正好这附近有人伤了,拖人家买了些伤药回来。一会儿吃了饭,我给你再换了药,估计明日你就能继续飞檐走壁了。”
说罢,她就把陶盆里的凉白开端了过来,又掰碎一个包谷饼子分给白衣后生一半。
白衣后生眼里闪过一抹愧色,接过饼子慢慢吃了起来。
董蓉以为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苦日子,于是赶紧岔话儿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衣后生手下一顿,好半晌才应道,“你叫我白衣就行。”
“白衣?”董蓉大口咬着饼子,笑道,“这名字倒是文雅,倒也衬你这大侠的身份。白衣飘飘,飞檐走壁,行侠仗义。早知道你是个武学天才,当年我遇到你的时候,就该直接把你带去家里,如今也不必被人追的同丧家之犬一般了。”
白衣后生扫了董蓉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神色,这才说道,“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会学武,好容易活命之后碰到我师父了。”
“你师父一定很厉害,”董蓉吃完饼子,轻轻拍去受伤的碎末,又问道,“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又救了我两次?”
白衣后生眉头微微挑了挑,含糊应道,“也是碰巧之下认出来的…嘶!”
说着话,许是他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重重抽气。
董蓉哪里还顾得上追问,立刻就忙着替他换药了,许是身体回复力好,刀伤明显有愈合的趋势,董蓉大喜,一边忙碌一边笑道,“照这个恢复速度,再过两日,你就能继续飞檐走壁了。”
很快,两人换好了药,董蓉瞧着白衣后生好似有些疲累,也没再拉着他闲话儿,直接盖着棉被,如同昨晚一般替他挡着寒风,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她照旧在天明时分就醒了过来,如法炮制又去偷那户早起人家的吃食。
可是当她兴冲冲揣着几个煮红薯跑回来的时候,却见破院的木门大开着,门口的垃圾也被踢的到处都是,她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原本在酣睡的白衣后生被五花大绑在廊柱上,站在他身旁的七八号人,正是夏明义带着魏三一众走狗。
“董夫人,这么一大早,您这是去哪里了,我们堂主可是候您多时了?”
魏三一见董蓉出现在门口,立时窜到院子里大声客套着,但那语气里满满的得意和嚣张,恐怕只有傻子才听不出来。
董蓉慢慢把手里的红薯放到一旁的墙垛上,然后走进院子,半点儿也不看魏三,只望向冷着脸的夏明义,淡淡问道,“夏堂主,真是神通广大。不知可否说说,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魏三自觉被削了颜面,正是不知如何出气,听得这话立刻嚷道,“我们堂主早就吩咐教众们看守住了所有药铺,只要有人买刀伤药都要跟过去查探。若不是你让李家傻小子多买了几瓶,我们费了些功夫,昨晚就找来了。”
董蓉心下暗叹,有时候实诚是种好品质,有时候也真是害人。那半大小子不贪财,把银子都买了伤药,这原本是个好事,没想到因此引来了追兵。
不过这时候可容不得她多感慨了,“夏堂主,说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了白衣?”
魏三不知是有些得意忘形,还是当老大成了习惯,忘记了如今头上还有上司,他张嘴又要抢先答话,董蓉却是不耐烦了,高声呵斥道,“我同夏堂主说话,你为何总是插言?难道这就是弥勒教的规矩?”
魏三被噎得翻了个白眼,还想辩解的时候,夏明义却是抬脚将他狠狠踹到了旁边。
“这样如何,董夫人还满意吗?”
董蓉点头,“这样才是谈买卖的态度,夏堂主若是能把白衣放下来就更好了,他背上有伤,若是伤势加重,别怪我鱼死网破。”
夏明义冷哼一声,扭头示意一个大汉解开了白衣后生身上的绳子。许是被点了穴道,白衣后生软软靠在柱子上,不言语也不动。
董蓉心急如焚,脸色却不肯透出半分。
“还是那句话,夏堂主明言吧,如何才能放了白衣,或者说放我和他一起离开?”
“董夫人,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啰嗦了。”夏明义冷冷一笑,双眸里却满是炽热的贪婪光芒,“据说,董夫人手上有一枚印鉴,可以号令董家商行下属的钱庄,一次支付白银白万两。我们教主如今正筹谋一件大事,急缺银两,所以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找到董夫人,借印鉴一用。”
董蓉听完,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嘲讽道,“你们弥勒教,真是好大的本事,这等机密,我们商行里的苍蝇老鼠都未必知道,你们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夏明义胜券在握,也不在意董蓉把他们比作苍蝇老鼠之流,于是得意笑道,“闲言少叙,董夫人也是忙人,不如早点儿把印鉴交出来吧,我们也早些提了银子去交差。”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原来如此
董蓉恨得紧紧握了拳头,冷冷应道,“我若是不交呢?”
“不交?”夏明义有恃无恐的耸耸肩,哈哈笑道,“那您就要同这白衣小子一同去见阎王爷了!”
“呸,真是好大的口气!”夏明义的话音刚刚落地,院子外面就又呼啦啦走进另一群人,领头之人高声反驳之后疾走几步就噗通跪在董蓉身旁,激动喊道,“夫人,我等来迟了,让您受苦了!”
董蓉这会儿眼见张扬带着一众熟悉的护卫赶到,也是红了眼圈儿。她极力忍着眼泪扶起张扬,低声说道,“快起来,自家人,不要这样!家里人都好吧,没谁受伤吧?”
“没有,没有!夫人放心!”张扬也顾不上拍打膝盖上的灰土,一迭声的应着,生怕董蓉担心,“家里人都转移到安全住处了,三个孩子前几日也来了消息,他们跑去草原找噶尔迪了。二老爷最近还在海宁附近搜寻,若是听得夫人到此,必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董蓉下意识伸手抓了张扬的袖子,颤着声音问道,“那…可有王爷的消息?”
张扬闻言噎了一下,但依旧硬着头皮劝说道,“还没有,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平安无事归来的。”
董蓉眼里的渴盼瞬间黯了下来,低声应道,“是啊,以后再说吧。”
那边儿夏明义见得董蓉援兵赶到,也是沉了脸色,但扭头看看依靠在廊柱上的白衣后生,心里又有了底。
“董夫人,我们还是先谈谈交易吧,至于叙旧,你回去之后可以慢慢来!”
董蓉闻言扫了一眼白衣后生,重新皱起了眉头。张扬不明所以,问道,“我听人说,前日有人在闹市救了你,就是这个白衣小子?”
董蓉点头,“白衣说他幼时得过咱们家里的救济才得以活命,巧合相遇之下,算前日,总共救了我两次性命,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张扬仔细打量场中形势,也是为难的抿紧了嘴唇,半晌才道,“投鼠忌器!甲字组一个都不在身边,若是强硬对冲,我们没有把握。”
董蓉叹气,“那只好把印鉴给他们了。”
“不成!”张扬大惊失色,急忙阻拦,“印鉴关系重大,一旦给出去,大通钱庄会被抽空所有银钱,对商行的损害太深了。夫人,还是等等,总有办法可想。”
董蓉却是摇头,低声应道,“放心,我自有对策。还是先把白衣换出来要紧。”
张扬还要再劝,最后却是闭上了嘴巴。董家商行多年行走在大齐和海外,从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哪怕如今商行陷入困境,也决不能因利忘义,否则不说传扬出去如何,就是所有忠心耿耿的下属和管事伙计们也要离心了。
夏明义远远盯着两人脸色,再次得意起来,高声问道,“董夫人,可是考虑好了?”
董蓉淡淡扫了他一眼,应道,“自然,不过一百万银子而已,我们董氏商行,从不会为了银子舍弃恩人!”
“好,好一个重情重义的董氏商行!”夏明义戏谑的拱手行了个礼表示钦佩,末了又问道,“那夫人就把印鉴交出来吧,拿到印鉴,我立刻放人。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董蓉冷笑,“哼,我和你们弥勒教可是仇深似海,以后免不得还要打交道。你们送白衣过来,印鉴我马上就给抛给你。”
说着话,她一伸手从脖子里扯出一条红绳儿,绳子正中垂了一只样式很古朴小巧的戒指,不知是金质还是铜质,在清晨的阳光里泛着灿灿光芒。
夏明义双眸仿似也被这金光点亮了,高声问道,“不是我不信任董夫人,但事关重大,我如何才能知道这印鉴的真假?”
“你们既然暗地里打探出我们商行有这印鉴存在,自然也该知道它的模样吧?”董蓉颠了颠手里的戒指,脸上留恋之色一闪而过,这还是当初商行建立之初,慕容怀德亲手替她准备的。她一直带在身上,片刻不曾摘下,所以即便这次遇险流落,这印鉴也没有丢失。
“你们把白衣送到院子中间,我把印鉴抛过去,你确认了,我们再接回白衣,这总成了吧?不要告诉我,弥勒教的好汉都是老鼠一样的胆小鬼!”
“好,董夫人既然这样爽快,我们照办就是。”夏明义闻言也不生气,扭头吩咐魏三几个,“把这小子送去院子中间!”
魏三没好气的上前扯起白衣后生,不知是不是扯动了他的伤处,只听他闷哼一声。夏明义狠狠瞪了一眼魏三,低声骂道,“蠢货,手下轻些!”
魏三被骂的莫名其妙,但也不敢违背,架着白衣后生送到了院子中间,末了执着长刀守在几步开外,一副随时反悔抢回人质的模样。张扬也是低声吩咐身后的护卫赶去了白衣的另一侧,同样兵器齐出,准备时刻出手争斗。
董蓉用了捏了捏手里的戒指,然后高高一扬,戒指在天空中划出一抹亮色,然后准确的落入了夏明义的手里。
夏明义强忍着激动,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仔细扭开戒面,核对里面的图案确实与图纸一般无二,这才露出了喜色,点头说道,“果然没错!”
董蓉冷哼,伸手就要示意护卫把白衣扶到自己一方来。可是,夏明义却抬步下了台阶,边走边笑得古怪,“董夫人,对不住了。我们少主就不麻烦您接回去养伤了!”
少主?
董蓉猛然挑起了眉头,难以置信的望向白衣后生。
夏明义这会儿已是走到他身前,躬身双手捧上印鉴,说道,“少主,辛苦您了。属下幸不辱命,任务完成了。”
白衣后生在所有人疑惑或者震惊的目光里,慢慢站起身,接过印鉴,淡淡说道,“好,准备回返总坛。”
“是,少主。想必教主已是等的心急了!”
魏三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原来他们抓的人质,居然是弥勒教少主,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