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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极差,但在音乐指挥上却极有天分,受到很多专业人士的好评。也许柱子也是这种心智欠缺却在某一领域称雄的天才呢,这般想着她就试探着诱哄道,“柱子,这数字加加减减,千变万化可有趣了。你也跟我学学啊,以后你再存了私房银子就不怕人家偷去了。”
傻柱嘴角极隐晦的抽了抽,抬起脸时却笑道,“好,我学。”
董蓉没想到这般容易诱惑成功,赶紧一捶定音,“那好,一会儿我就开始教你。”
说完,她把列出的单子递给董平嘱咐道,“平哥儿,等睡过午觉啊,你就赶回城去,让秋嫂子他们帮忙,把单子上的这些吃用之物都采买回来,好好放在厢房里存着。”
董平原本还想问问姐姐何时与人学了这么古怪的记数方法,但听得姐姐交代正事就把这心思暂且扔到了一旁。他扫了一眼那单子,见得上面除了米面还有油盐布匹等物,就问道,“姐,粮食涨价,咱家多备些粮食就是了。怎么连素油和盐都要备这么多啊,居然还有苞谷酒?若是放的时日久了,发霉腐坏了怎么办?”
董蓉摆摆手,认真教导读书读愚了的弟弟,“这些都是日用之物,一旦粮食紧缺,这些用物也会跟着涨起来。而且南方大旱,若是当真颗粒无收,官府要赈灾就必定会从北方调粮,说不定今年的粮税要比往年高得多,到时候家家户户怕是都要饿肚子。咱们多备一些粮食,总没有坏处就是了。”
董平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就是傻柱眼底深处也掠过一抹惊讶之色。董蓉没有功夫细瞧两人神色,掏钥匙开了柜子就把所有银票都取出来给了弟弟,“这两日你先张罗采买这事儿,等书院开课的时候就交给杜鹃嫂子,我会尽量早些赶过去帮忙的。”
董平自觉得了姐姐重托,很是认真的点头应下,然后一刻也不肯多留,带着喜子就赶回城里去了。
董蓉目送弟弟走远,长长舒了一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已经对即将到来的灾难做了安排,至于是不是有用处就全看天意了,这可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左右的。
这般想着,她就把这事扔到了脑后,兴致勃勃的手把手教傻柱学算术。许是傻柱真在数字领域有些天分,董蓉只教两三遍,他就已经把十个阿拉伯数字写得有模有样了,唯一不好的就是细细的鹅毛笔被他捏的几乎折断。
董蓉好不容易才在河沟边找到这么一根能用的粗翎,见此心疼的又掐了傻柱好几把。不过徒弟进步神速,她这当师傅的心里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两人正继续再接再厉学习加减法的时候,曹姑母午睡起来了。老太太惦记家里的活计和孩子,董蓉留了几句见老太太去意坚决就让傻柱送她一程,结果傻柱只送了姑母到村口就借口有事回家,然后直接拐去了冯老先生的小院儿。
冯老大夫这半日就在后悔不该逼迫弟子太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母子之间的误会结得极深,需要慢慢相处化解,岂是他几句话就能打开的。如今劝解不成,反而揭了弟子的逆鳞,不知这小子是不是更抵触回去京都了?
他正是一边喝着茶一边皱眉叹气的时候,突然见得弟子进来,就很是欣慰的捋着胡子笑道,“怀德,可是想通了?”
慕容怀德正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得这话难免怔愣了那么一瞬,转而却是笑着岔开话头儿道,“先生,今日董氏熬了羊汤,让清风端去一碗回来,给您尝个新鲜可好?”
“啊…好,夏日喝羊汤可是大补啊。”冯老先生心里失望,但弟子的话里已有赔罪讨好之意,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顺势应了下来。
慕容怀德想起方才学到的古怪数字,急不可耐的就同先生说了起来,末了还拿起笔书写了一遍。可惜软软的毛笔尖儿到底没有鹅毛好用。于是,一个命令吩咐下去,整个一面坡的大鹅就算遭了殃。
不论是在河里戏水,还是在山坡上吃草,亦或者躲在圈了贪荫凉的,悄无声息间,所有大白鹅统统被拔去了翅膀上最长的羽毛。吃痛之下,大白鹅们抻着脖子大声喊叫,惹得各家老狗也跟着狂吠。
主人们吓得放了活计跑出来探看,心细之人自然寻到些蛛丝马迹,大骂谁家淘气小子欺负大鹅玩耍,而心粗之人却毫无发现又咒骂老狗无事讨人嫌,一时间村子里如同开了锅的沸水,怒骂呵斥之声不绝于耳。
冯老先生得了新制的鹅毛笔写下几个字后,连连点头赞叹不已,“这笔虽然简陋,但以后出门只要备上一瓶墨汁就能随时书写,难为蓉丫头儿这份奇巧心思了。”
慕容怀德眼里闪过一抹喜意,趁热打铁又道,“她记账的方式也极简单灵便,最主要是我从未在别处见到过。若是以后用到商铺账目或者密信来往,都是极隐蔽的。真不知她一个普通女子,怎么这般聪慧过人?”
冯老先生扫了一眼弟子,无奈失笑,“天下如你这般夸耀自家内宅妇人的,也是不多见。”
慕容怀德难得红了脸,干咳两声辩解道,“先生不是常教弟子,不以男女之别论才能。弟子…”
(抱歉,更新晚了,我家儿子长牙闹人啊,半夜开始哭闹,这会儿终于好点了。谢谢大家支持,继续加油!)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买粮
“好了,我不过是玩笑一句罢了。”冯老先生也不愿弟子太过尴尬,岔开话头儿说道,“既然你觉这奇特算术有用处就学学吧,得空闲的时候就回来同我说说,省得我这老头子孤单单苦熬日子,当真无趣。”
慕容怀德赶忙应了,末了又商量几句旁事就回山上去了。
日落月升,很快又过去了四五日,董蓉身体里的残毒已是排得干干净净,再没有觉得眩晕过,她于是就有些不耐烦日日憋在屋子里教傻柱学算术了。正巧,于老太太帮忙缝制的新衣完成了,她一时心情大好就同傻柱一起去了城外小院儿。
书院已是开课,董平早就回去读书了。留下王禄夫妻和张管事三人刚刚送走买冰的客人,正是坐在院里一边乘凉一边说闲话儿。相隔几日,杜鹃的肚皮已是微微隆起,她一见董蓉小夫妻俩进门就迎上来笑道,“妹子,你可是大好了?怎么不多歇几日?”
董蓉赶紧快走两步扶了她埋怨道,“都是自家人,嫂子客套什么?我早就没有大碍了,若不是大伙儿拦着,我前日就想过来了。”
张管事和王禄这会儿也忙着让座位倒茶,杜鹃犹疑了片刻就借口有事扯了董蓉到灶间,然后仔细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夫妻俩先前听了董蓉的嘱咐,几乎是防贼一般防着张管事,生怕他把制冰的方子偷了去。可是时日久了,两人就发现这张管事根本就无心偷学,整日在院子里住着,他甚至连后院门的门板都没摸过一次。
反倒是他自从接手了前院的生意之后,不知怎么说动那些采买的小管事,几乎每人都一次交足了十箱冰的银子,虽然最后还要多给一箱冰块做添头,但王禄只要在收银钱那日跑一趟钱庄就好,而且不必数大堆的铜钱,大大降低了进城半路被地痞小偷盯住的风险。
若仅仅如此,他们夫妻也不会太惊奇,但后来这张管事出去转了几圈儿,回来又给秋嫂子等人分了工,有几家固定在热闹的市集摆摊儿售卖,剩下推车叫卖的几家也圈了一定的走动范围。如此一来,客人想吃冰碗,若是赶上推车到门口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没见到推车叫卖,多走几步也有解渴之处。
这样试行不到半月,生意比之先前又好了三分,忙得王禄都要半夜起床制冰才能供得上货。
于是,这次董平采买粮食用物刚刚开了个头儿就匆匆赶回书院读书了,他们夫妻俩一商量就大着胆子把这差事交给了张管事。杜鹃生怕董蓉埋怨他们夫妻不肯出力,这才仔细解释了好半晌。
董蓉越听也越觉得自己这次捡了个宝,搭售、给回扣这些小办法在现代是屡见不鲜,可这时空却是未曾听说啊。张管事能有这份心智和手段实在稀罕,就是不知他这般厉害,怎么做了多年买卖不但没发家,反倒把自己折腾的人财两空?
不过,她再是好奇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儿,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言说的隐私。如今他是自家管事,物尽其用才是第一要务。
董蓉心里打定主意就好好安慰了杜鹃几句,她可是双身子,最忌心事重。
杜鹃见董蓉确实没有恼怒他们擅自做主的意思就放了心,张罗着中午要炒几个好菜。董蓉想起自己病倒,这几次往书院送的吃食都是在点心铺子里买的,于是就指了案板上发好的面团笑道,“嫂子帮我揉面吧,咱们中午吃水煎包。”
杜鹃一想起煎得金黄酥脆的包子就忍不住淌了口水,欢快的应道,“好,你先去忙,馅料儿我都包了。”
张管事许是也猜到杜鹃必定私下禀明过了,所以也不遮遮掩掩,见得董蓉重新落座就直接拿出账册开始报账。
“东家,我前几日接过采买的差事。这两日买回细面二十袋,粳米二十袋,苞谷面儿五十袋,小米儿五十袋,黄米五十袋,素油二十坛,盐二百斤,另外还有些灯油等类杂物若干。昨日都已经分门别类放进厢房里了,钥匙在王嫂子那里保管。”
董蓉心下简单计算一番就挑眉笑道,“我记得嘱咐平哥儿,尽量多买粮食啊。张管事怎么才买回这么点儿?”
张管事稍稍欠了欠身子,又禀告道,“二少爷把话交代清楚了,是我擅自改了主意。这院子地势低洼,每到冬日都会返潮气,不适宜大量储存粮食。所以,我只买了一少半,剩下的银子同城里口碑最好的楚家粮铺换了米票。因为是大生意,楚老板在价格上压了一成又多送了两袋粳米,承诺米票也随时都可去兑换。”
若是平日这般安排,董蓉一定会赞一个好字,毕竟粮食存在粮铺里随用随取,可比在自家要省心得多。但眼见大灾就要到来,到时候粮铺里空空如也,手掐米票有何用处?
老话讲,落袋为安。不管什么东西,看着望着都不算自己的,只有落到自己手心里,紧紧攥着才真正属于自己。
“张管事安排这般周到,真是费心了,不过还是尽快把米粮兑换回来吧,记得多要粗粮。若是这院子不易储存就雇车拉到果园去,那里原本储藏果子的山洞还空着,想必也放得下这么多粮食。”
张管事听得这话,心下闪过一抹惊异,继而极隐蔽的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傻柱,这才点头应下,“是,东家,我下午就雇车往果园运粮食。”
他这般痛快应下,反倒让董蓉有些愧意。毕竟人家忙碌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二话不说就全盘打乱计划,倒有些霸道不讲理的嫌疑。但她也不好多解释,只得含糊说道,“张管事放心,有些事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张管事躬身又应了一声,那神色模样就如同使唤多年的老管家一般恭顺。董蓉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下越发觉得古怪。这样能屈能伸,又精于算计的人物,放到哪里都必然会有一番作为,怎么就甘愿在她手下做管事呢?是她人品和运气太好,还是他当真另有所图?
不提董蓉心下如何猜疑,只说张管事当真是个实干派,吃过午饭就去粮铺兑换米票,末了雇车运送。待得董蓉去书院送完吃食和新衣回来,第一批粮食已经装好车了,两人正好跳上车辕一路押送回山。
一溜儿五辆马车载满了粮袋,踢踢踏踏跑在山路上,不时有好奇的鸟雀飞过来探看几眼,末了又失望的返回枝头儿,撇着小嘴儿叫唤几声。董蓉望着满山翠绿之色,还有远处正在疯长的苞谷田,突然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就算南方真有大旱灾,那与自己也不会有太大干系吧,何必学小蚂蚁一般忙碌着存粮食呢?
不过转念想想,她又打定主意继续做下去。退一万步说,不管什么时候粮食都不会是废物,若是事情没有如她预料一般严重,顶多明年折价再卖给粮铺就是了。但若果真被她猜中了,那这些粮食不说能挽救多少条性命,起码她的亲朋不会挨饿…
傻柱偷眼瞧着身旁的小女子皱着眉头,双手揉着衣襟不时轻叹出声,心下就觉很是好笑。但他却不准备说什么,就像当初刚买了果园时她站在大石上说的那般,这是她的世界,完全由她做主。而他更愿意做她头顶的大树,她喜欢经受风雨,他就安静守在一旁。一旦她累了,他就是她可以安心依靠的胸膛…
于桂生忙了这么多时日,终于把池塘里的八角亭建成了大半。今日正是加上盖儿的关键时候,一捆捆编好的芦苇帘子堆在栈桥上,只等着被送上半空。赵青山刚刚聚了一众杂工们打算分配活计,结果远远就看到有车队奔着果园跑了过来。
董蓉跳下车,招呼迎上来的赵青山等人帮忙搬米袋子。上山的小路太过狭窄,马车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
赵青山摸了一把袋子猜出里面装的是粳米,就问道,“东家,怎么买了这么多粮食?”
董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