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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辛眼底湿润,她拼命地眨眼,阻止水分凝成泪珠。
梁之郴笑着遮住她的眼帘,“不用这么感动,我是骗你的。”
杨辛笑着骚他的胳肢窝,两人笑着抱成一团。
中午,两人一起去的医院,看护和李秀芬都在病房,贝贝则躺在床上看电视。住院半个月了,他的气色愈发苍白,人也瘦了,不过精神状态还好。
“爸爸,妈妈。”他欢快地叫着。
梁之郴走上前,一把抱住他,“整天就窝在床上,咱们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说完,带着他出门了。
杨辛和母亲也随之出门。
“和好了?”李秀芬脸色也由阴转多云了。
杨辛挽着母亲的胳膊,“我们没什么了,你就别操心了。”
“你是个死心眼,我不盯着点,怎么行?像之郴这样的人,你可得看牢点,他可不是一般的抢手货,就算是结婚了,行情依然好的不得了。你明白我说的吗?”李秀芬瞅了她一眼。
如果是以前,杨辛听到这番话,肯定会胡思乱想,可现在的她,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既然爱他,就更要信他。
“妈,你别担心,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让他成为那样的人。”她的眼神很坚定。
和母亲分开后,她去了燕杰办公室,他正在看病历,见她来了,示意她坐下。
“燕杰,我想问个事。那个贝贝的骨髓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移植可不可以晚点做?”
“不能再拖了,他现在频繁的发作,化疗的作用越来越有限了。”燕杰从抽屉拿出一包袋装奶茶,倒进纸杯,用热水泡好,递给她,“今天天冷,暖暖身子。”
杨辛喝口,香芋味的,是她喜欢的口味,身体暖和了,可心是凉的。
她看着燕杰,“我怀孕了,如果能等,到时可以用脐带血就好了。”
“我知道。你最近吃饭老是呕吐,我猜你是有了。不过就算能等,你的脐带血也不一定能适合。关键是贝贝现在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给他找到合适的骨髓。”燕杰坐在她身旁,“小辛,打起精神,虽说周围的人都不适合,可我不信,那么多捐献者里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他的话语有力,眼神执着,深刻感染了杨辛。
此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燕杰走过去拿起电话。
“是吗?太好了。那位捐献者是哪里的,以后可以让病人家属见见。好,我知道了。”
杨辛在听到捐献者几个字,顿时竖起耳朵,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骨髓有了?
心里祈盼那就是事实,可马上又否定了。难道世上真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如果是真的,她愿意将以后的脐带血捐献出来给需要的人,再设立一个基金,帮助贫困的白血病患者。世人给她一粒米,她愿回报一亩田。
燕杰挂掉电话,走到她面前,笑着看着她,大声地说:“恭喜你,杨辛,骨髓找到了。”
杨辛起身,不敢相信,“真的,真的找到了?”
燕杰握住她的手,“是真的,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段时间,她晚上在病房确实睡得不踏实,一头是贝贝的病,一头是梁之郴的冷落,搅得她难以入眠,人也消瘦了许多,都两个月的身孕,可腹部平坦依旧。
看着燕杰真诚的目光,她心里无限感激,反手回握住他的手。
三天后,贝贝进了手术室。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没有食言哦,今天更了,后天还会更,马上就可以完结了。
57
57、释然 。。。
一月份的临江市,分外湿冷。天是阴沉沉的,一如此刻在病房外等待的人们的心情。
杨辛站在无菌病房门口,不时看着上面的灯光,一直是红的。
梁之郴站在她身旁,紧握住她的手,“放心,主治是王主任,他是整个临江市这方面的权威,再说,燕杰在他身边当助手,贝贝的病,他最熟悉了。”
“我知道,可心里就是慌。供方骨髓是非亲缘的,排斥的几率很高,我怕………………”杨辛看着他,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
梁之郴也查了相关资料,知道无血缘的骨髓移植后的排异反应比有血缘的要高的多。因此他前天找到了王主任,他有几十年的临床经验,就算在全国也是小有名气的。有他把舵,至少胜算会高很多。
“辛辛,你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贝贝是个好孩子,他也会努力的。”他手搭在她肩上,微用力。
她起伏不定的心稍微平静,可还是极其压抑。道理她都懂,可事到临头,情绪仍然无法控制。贝贝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是她离婚后最大的精神寄托。就算是再婚后,也是她最牵挂的人。
母亲喜欢他,可他对于母亲只是外甥,而且因为刘治江的缘故,母亲心里至今还有些小疙瘩。
梁之郴爱他,可也只是爱屋及乌,因为她而爱他。就算两年多的共同生活,两人培养了深厚的父子情,可贝贝毕竟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而且他马上又会有自己的孩子,他的爱也是有限的。
刘治江是他的亲生父亲,可就连他做手术,他也可以迟到,可见骨肉情已淡薄到何种地步。
只有在她的心目中,贝贝是独一无二的,就算以后她有了别的小孩,他仍然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么原因,只因她是妈妈,而他是儿子,就那么简单。在妈妈眼里,每个小孩都是无可取代的,不管她有几个。
杨辛压住心头的惶恐,挺直身体,眼睛直视病房。门依旧是关闭的,可她似乎看到了儿子与病魔的抗争,听到了他心底的呐喊,他要活下去。等他推出手术室,看到的就是妈妈的笑脸,说好了,大家都不哭,贝贝能做到,她也可以。
红灯灭了,绿灯亮了,杨辛的心也亮了。先是几个护士走出来,紧随其后的是王主任,燕杰。
杨辛首先冲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话却没问。
“王主任,手术怎么样?”梁之郴镇定地问。
刘治江也赶上前,说着同样的话。
王主任面容有点疲倦,“梁市长,注射很顺利,只是孩子免疫力不高,有些排异反应,我已经用药基本压住了。为避免反复,还必须留在病房观察,等稳定了再转到普通病房。”
杨辛的心一半归于实处,一半仍悬在半空。
梁之郴跟王主任两人边走边聊,一直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刘治江站在她身旁,“杨辛,你也别担心。我看贝贝很快就会好的。”
杨辛见他镇定的模样,心里就不痛快,“他好不好,你也会放在心上?要不是他住院,你早就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你现在娇妻幼儿在身边,会这样也不奇怪。”
见冰冷的话从她嘴里出来,他的心头像塞了团棉花,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为苦笑,“小辛,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我是想对贝贝好点的,只是有些事已经身不由己了。这次住院的费用也是你出的,我手边只有三万块,过几天就转给你。其余该我出的,等我以后手头有了,慢慢再给你。你也有了好归宿,梁市长对贝贝也好,以后,我见他的机会可能会更少。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了。”
错过一次,指的就是他的第一次婚姻,不愿再错,应该指的就是第二次婚姻。杨辛突然就心有戚戚,他的感受她明了。
刚开始离婚的时候,她恨他,恨他寡情薄义,言而无信,明明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要一起走过金婚的,怎么路才刚开头,人就走丢了。可恨又怎样?他照旧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和那个女人快活地在一起。
她在生活的泥泞里跌打滚爬了好长一段路,最终也遇到了愿意与她携手走完下半生的人。对于梁之郴,她可能不会有年少时那份炽烈的爱,那样的爱对有的人来说,一生只会有一次。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干渴的人来说,冰棍的确好吃,可最能解渴的却是白开水。她可以想象得到,等她头发白了,牙齿掉了,身边还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着她一起变老。等到黄昏的时候,两人躺在摇椅上,看着晚霞包裹着夕阳,然后一起回忆年轻时的往事。谁说,这又不是爱呢?
此刻的她完全忘记了过往的伤害,脑子里留下的都是刘治江以前的好。也好,这样当她回首往事时,在她最美好的年华,至少有一个人曾经将她捧在手心,陪她走过了一段最难忘的时光。这,就够了。
她的目光终于沉静如水,“治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无所谓对得起对不起。贝贝的治疗费用,你给三万意思到了就行了,以后就不用再给了。我现在也负担得起。以后见于不见,也没关系,你安心过你的日子,贝贝不会打搅你的。”
刘治江看着她,眼眶润湿,伸出手想触摸什么,只是在半空又无力地放下,有句话,一直在他的心里,埋藏得很深,可他已没有资格说出来。就这样,他一辈子就这样了,他可以预见以后他前面会有一条羊肠小道,道路曲折幽深,终点却是和众人一样,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可,那是他的命,人不能改变命运,那就只能适应命运的安排。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断然地转身就离开了。
一个月后,贝贝出院了,杨辛心头的阴云终于飘散了。公司里的账目查出些小问题,就是营销费用上有些白纸条,没有开正规的发票。杨辛记得当初这些白条全部放在何畅那,并叮嘱她去地税局补开发票再做帐的。想半天,可能是她没来得及换,大意地放在抽屉里,被稽查科缴获了。好在梁之郴找了人,最终没什么大事,只是象征性地交了点罚款。
想到后天就是燕杰出国的日子,杨辛决定提前去给他践行,活了三十多年,如果说是谁能让她心中有愧,那就是燕杰。吃饭的地点依旧是两人第一次相约吃饭的地方,杨辛刚走到小包间门口,就听到燕杰的声音,“何畅,你别说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别怪在她头上,要怪就怪你自己。她把你看做亲姐妹,可你背后说了她些什么,又对她做了什么,我都清楚。我的女朋友,可以不漂亮,可以不聪慧,但至少要心地善良。我话至此,你以后别打电话给我了。”
杨辛呆在门口,何畅对她做了什么?她会做什么?心里凉嗖嗖的。推门而进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心情,今天可不能哭丧着脸,让燕杰到了国外都不痛快。
吃饭的时候,杨辛一直保持笑容,还频频给燕杰夹菜,饭吃到半中腰,她问:“给贝贝捐献骨髓的人是谁?”
燕杰思索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知道按惯例,一般要一年后,才能让双方认识的。现在告诉你,会加重捐献方的心理负担。”
“我也就随便问问,日后感谢也是一样的。”杨辛夹个鱼丸放进嘴里。
燕杰吃饭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一餐饭下来没说几句话,只是最后放下筷子的时候,凝视她,“小辛,你真的得小心。许多事情不要太相信别人,公司的事机密点的还是要自己把关。”
如果不是刚才在门口无意间听到,她也许不会明白他的意思,可现在她了然于心。他没有明说,也许是觉得说白了,有挑拨的嫌疑,毕竟一个是前前女友,一个是前女友。
不过,心里是感激的,她举杯,“燕杰,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留神的。”
回家的时候,她谢绝了他想送的好意,麻烦他已经够多了,坐在出租车上,杨辛回想起和他认识的点滴,温暖遍布全身,认识他真是她人生中再好不过的事了。
回到家,她先是到贝贝房间,见里面开着一盏小小的壁灯,他已经睡着了。走近床头,她俯身亲亲他的额头,然后看着他的睡容,嘴巴微嘟,眉心紧紧的,倒像个小大人。她心疼地再亲亲他的嘴唇,有点干,看样子白天水喝少了。这孩子,不爱吃水果,也不爱喝开水,晚上睡觉也有个坏毛病,不开灯就不敢睡。
杨辛轻轻地起身,关掉了壁灯,走到卧室,打开衣橱,他的外套还挂在里面,人却不在。
她换上家居服,想干点什么,又没心情,索性下楼去找他了。
果然,他在书房。
书房的灯光明亮,他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她走至他身后,脑袋靠在他肩膀,“你怎么就知道看些新闻,也看点有意思的?”
梁之郴没动,手继续滑动鼠标,“那你给点建议。”
她也就随便说说,见他征求意见,倒也不客气地就说了,“看看娱乐,听听音乐就不错啊!”
梁之郴反身搂住她的腰,她也乖巧,顺势就坐在他腿上。他空出右手随意点了个娱乐网,头条新闻就是A女为生小孩,秘密去妇科医院找专家检查。
杨辛心里安慰,幸好自己不用看医生。
“纯粹是没事找事型,都四十多了才想到要孩子,早两年干嘛去了?”梁之郴退出界面,进了另一家娱乐网,头条是明星夫妻反目成仇,为争夺小孩,男方将女方告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