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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丝淼皱着脸忍痛。
医生眉间涌上焦躁,拿了棉球把血擦干净,又找另一个地方,这次更加慎重。他拿着棉签擦:“痛吗?”
她摇摇头:“不痛。”
眉头却紧紧皱着,另一只手也忍不住攥拳头,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手忽然被握住,掌心温热宽厚。
她抬眼,徐止恒盯着她看:“真的不痛?”
岑丝淼犹犹豫豫地点头。
他弯了弯眼睛,抬头看着医生:“她说的你都听到了。你别紧张,多扎几次让她感受一下。”
手心被掐了一下,垂眼看她,岑丝淼没出息地缩着脖子,不敢认。医生反倒没那么紧张了,笑了一声:“您是真会开玩笑,小姑娘很勇敢。”
针刺进去,输液管瞬间回血变红。
舒了口气,总算是好了。
点滴打完还要两个小时,中途还得加药,医生先去旁边的客房休息。门关上,徐止恒还没走,岑丝淼比刚才更加拘谨,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垂着眼睫不敢看他。
地板上听见脚步声走动。
岑丝淼偷偷瞟了一眼。
徐止恒倒了杯水,动作漫不经心,抬头看向床,正好对上岑丝淼的眼神,透着畏惧。他眉间透出探究,走过去把水递给她。
“长记性了么?天气这么冷,居然就在沙发边上睡了一晚。”
岑丝淼喝着水不吭声。
徐止恒继续说:“我当年不想上学的时候,就这么干。你也会这招了?”
她皱起眉头。
又听见:“对了,还有就是嘴里发馋,就想办法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岑丝淼猛地抬头,眼里透着怒气。
徐止恒眉眼弯着:“生气了?”
顺手把她喝完水的杯子拿过来,然后掖好被脚,指尖时不时触碰着岑丝淼的下巴,眼睛不像对待下属那般冷漠,透着一丝玩味:“看来你也没那么怕我。”
站起身子,把歪了的领带重新系好,衬衫隐约透出结实的肌肉,动作随意:“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也是你的长辈。”
“可以尊敬我,但不要畏惧,我们试着像亲人一样相处。”
岑丝淼怯怯地看着他。
徐止恒弯了弯眼睛,领带系好,摸着她的头发:“你是个乖孩子,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
岑丝淼特别想问,给上么。
连着三天打点滴,手背上没摁好,周围起了淤青,针眼也还没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岑丝淼每天吃的东西特别清淡,嘴巴里真的开始发馋了。
看着白粥就发愁。
徐止恒似是终于想起来她这个朋友家的女儿,变得特别的关心。每次医生来的时候,总会待在床边看着,然后临走前给她掖好被角。
岑丝淼大着胆子拉了拉他的手。
徐止恒条件反射地皱眉,她顿时松开,一脸惊吓。他回过神,觉得自己跟欺负小女孩的坏人一样,不由把声音特意变得温柔:“怎么了?”
神情却还是让人看着不敢接近。
她垂着眼睫,没有说话,又听见他问,岑丝淼慢慢靠近他的手,轻轻触碰着指尖,徐止恒这次没有躲。
她不禁抬起头,弯着眼睛,笑得尤为甜蜜满足。
徐止恒一怔,看着她的模样,低声笑了一声。握住她的手,坐在旁边,伸手把她的头发别在耳后,他自己都没发觉眼里的温柔。
十分有耐心的陪着岑丝淼到睡觉的时候。
岑丝淼软着声音,不想让他走,嘴里一直说不困,眼睛却忍不住合上。徐止恒捏着她的耳垂:“快睡,已经很晚了。”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眼神却变得黯然,整个人瞬间萎靡起来。
徐止恒皱起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神情冷了几分,岑丝淼却以为是因为她,连忙慌了神:“先生,我知道错了,这就睡觉,不缠着你了。”
他抬眼,眉头蹙的越来越紧,岑丝淼被子底下的身子微微颤抖,徐止恒下颚紧绷着:“我给你讲故事。”
声音严肃刻板冷淡,显然没有从刚才不悦的情绪中解脱,却说着甜蜜的童话故事,岑丝淼闭着眼睛,一动都不敢动。
徐止恒眉间透着冷意,手机屏幕上显示故事情节,终于念到最后一行字:“从此,小王子跟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他抬眼,岑丝淼睡容安静,眉头舒展,看起来尤为的纯洁,倒真有几分像故事里说的那样。
徐止恒眉梢眼角的凌厉退下,垂着眼睫给她盖好被子,把手机返回去,却不小心上滑界面,露出底下藏着的字。
他抬头看着岑丝淼,眉眼弯了弯,念出来:“宝贝,晚安了。”
岑丝淼听到瑟瑟发抖,妈诶这特么是不是攻略方向错误了。
第二天,白粥做好了,徐止恒让人专门做好送过来,他一同去岑丝淼房间。她看到粥,眉间透着不情愿,却还是唇边带笑:“先生您今天不忙吗?”
他嗯了一声,拖了把椅子坐下,靠着椅背,看见她没有动作。
眉头动了动:“怎么把粥放下了,凉了对身体不好。别因为我在这儿就拘谨着。”
岑丝淼情不自禁地皱起眉,一边喝一边嫌弃。
徐止恒把手机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消息,公司里的事情太多,尤为杂乱。经理正在跟他说明情况,他打过去一行字,对面却半天没回过来。正准备再问,那边发过来一大串消息。
他蹙起眉头,扫了一遍,却没看到重点,神情变得严厉。
过了会儿,岑丝淼喝完粥,捧着碗也没敢动弹,旁边站着的李嫂也犹豫要不要接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徐止恒抬眼,看着她手里的空碗:“吃好了?”
岑丝淼点头。他才起身,接过来碗,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
岑丝淼委屈巴巴的。
走出房间后,李嫂拿着碗准备去厨房洗干净,风一吹,特别的冷,忍不住发抖。徐止恒走在前面,步履悠闲,忽然站住。
回头看了一眼。
神情如同往常的一本正经:“病好多了,给她换点带荤腥的菜,补补身子。”
分明是为了她好,却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徐止恒还没结婚,之前家里有这么个小孩子在,从没留心过,现在长大了,反倒开始觉得在跟养孩子似的。
公司太忙。
他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就准备回家歇着,却偏偏被郑风拉到酒吧。徐止恒没睡好,神态透着疲累,郑风把袖子撸起来,酒倒上,杯子瞬间变红,张嘴全都喝光。
喉结滚动,嘴里不停的骂娘:“你说我都多大了,老爷子还管手管脚的,我他妈想投资个项目还得让他允许。”
徐止恒领口松散,露着脖颈,靠在卡座上,伸胳膊碰他:“给我倒点儿,你自己全喝光了。”
郑风气愤得厉害,狠狠拿起来酒瓶倒下去。
徐止恒喝了一口,眼神逐渐变得深沉,听着耳边骂骂咧咧:“有个办法,要不要试试?”
郑风扭头:“啥办法?”
“这次有块地要竞标。你家老爷子挺感兴趣的。凭借你现在的实力,给他挖个坑,让他从此在家安生养老,不是难事儿。”
徐止恒神情不似说笑,郑风眉头一跳,刚才当白水灌得酒顿时辛辣起来,干咳了几声。他脸都憋红了:“少他妈跟我扯淡,他那脾气要真被坑了,还不得跟我断了关系、”
徐止恒垂了眼睫,抬了抬下巴,嘴角往两边咧着:“我不跟你扯,你心里怎么想,你自己清楚。要不然你今天把我拽到这儿说这些干嘛。”
“临门一脚的事,千万别有打消的念头。”
郑风的脑袋快垂到桌子下面:“可那是我爸,我要他妈的这么干,也太……”
徐止恒眸色一暗,表情凌厉起来,唇边冷笑:“怕这个干什么,你又没害他的命。手上的权该放就得放。想让我帮忙就直说,条件我已经想好了。”
红酒入喉。
眉间的冷意越来越浓。
郑风咬着牙,脸都皱在一起了,狠狠一拍大腿:“成。”
徐止恒还没说话,又听见郑风尤为纠结:“我操,你这人真狠。以后你有了儿子怎么想。”
他眉头一扬,晃了晃红酒杯,里面映出发暗的眸子。
酒喝多,有些昏昏沉沉。
忽然想起脸上温柔的触感,满是依赖的神情,语气低沉:“没儿子,不过倒是有个女儿。”
第80章 薄情男X戏精女(五)
“我说过让你里高路袁远一点; 为什么不听!”
早上十点半左右,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发到岑丝淼的手机里。号码仍然是之前的那个,自从来到这儿; 对面的人还是第一次联系她。
倚在教学楼的栏杆,冷风一刻不停; 额前碎发乱糟糟的。
低头; 眼睫垂着。
遮挡住眸子里的情绪,眉间的张扬也消失不见,从骨子里透出安静。走廊不时有学生走过,三五成群; 低声说话; 偶尔瞥岑丝淼一眼。
她的指尖在号码上摩挲。
这个人对她的生活如此熟悉,连经历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再加上之前发来的短信,言辞暧昧,着实不太对劲儿。
每天都是两点一线; 徐家和学校。
徐家不可能,上上下下都当原主是透明人,而且身边都是一些比原主大二十岁左右的人。
除非,是学校。
蹙起眉头,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走廊这会儿忽然变得人多起来; 尤为的喧闹; 裤腿蹭着衣角。她站的地方是个角落; 倒不碍事。
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眼里,瞧着特别罕见。
高路袁抬腿跨过最后三阶楼梯,站在楼梯口,薅了一下头发,手腕上带着的骷髅头手链叮铛铛的响,梗着脖子,双手插着口袋准备往前走。
却正好看见岑丝淼。
他嚼着口香糖,眼睛一眯,上次压住的火气又被勾起来。两道眉上顿时染了不屑,从岑丝淼跟前走过去,大概两三步远。
停住脚。
“我说怎么腰板硬起来了,原来又回到徐家讨饭。”没指名道姓。
岑丝淼低头把号码拨出去。
高路袁眉头一拧,等着她炸毛,却半天没听见动静,脚步动了动,转过身却看见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手机。
“喂。”没反应。
“你他妈聋了?!”
仍然没动静。
卧槽这特么一点不把他放眼里。
高路袁紧盯着岑丝淼,快步走过去,欺身上前,一把将手机夺过来,她正好抬头,胳膊顺势垂在两侧,他扑了个空。
高路袁气得更厉害,一副恨不得打一架的模样。
她一脸迷茫。
电话那边响了两声,却没接起来,反而挂断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的状态。看来想知道这人是谁,得等着他亲自来联系。
一连过去几天,高路袁真的是气狠了,本来已经消停了的嘲讽,更变本加厉。连带着许多同学也都重新开始。
岑丝淼不是原主,听着倒没那么堵心,就是觉得烦。
直接找到高路袁,他一人落单。
她手上拿着棍子,淡粉色的指甲轻轻敲着:“怎么又开始针对我了?欺负我对你也没好处啊,解气更不痛快。”
高路袁比她高一个头,垂着眼睫,居高临下,语气透着嘲讽:“那你想逼老子打你?真是够主动的。”
岑丝淼弯了弯唇角,低头摸着他的手,高路袁下意识甩开,用的力道极大,指甲留下抓痕,他撇着嘴,放到眼前,却硬是被岑丝淼拽去。
她轻声:“太不小心了,疼吗?”
高路袁不耐烦,张嘴就要骂,一抬眼。
岑丝淼目若秋波,担心毫不加以遮掩,唇却微微弯着,暴露了她幸灾乐祸。
他满肺腑的火气,张着嘴,却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瞪眼睛看她。
岑丝淼轻笑了一声。
高路袁梗着脖子,脊背直挺,眉目间的怒火勉强压制:“我他妈要不是怕事儿惹大了,家里老头子糊涂,找那个小妈再鼓捣出来一个,老子非弄死你。”
脸色发黑,转身就要走。
岑丝淼眸色一暗,张口叫住:“你想教训我,我给你出个主意,这次之后不准再为难我。”
他脚步停下。
两个人约定连着逃课五天,让学校联系家里大人。这件事儿对高路袁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岑丝淼就不一样了。她寄人篱下,平时学习好,不惹是生非,生怕讨人嫌。
这次一折腾,怕是要给徐止恒添麻烦。
高路袁不亲自出手收拾她,她也得难受好几天。
徐止恒在家里呆的时间比较长,岑丝淼放学后,就到他身边坐着,不需要说什么,安静的很。他手边的咖啡杯空了,主动起身,重新倒满后再放下。
他看文件有些累,刚闭上眼睛,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抚上额头,轻轻按揉。徐止恒怕影响她学业,轻声让岑丝淼别赖在身边。
她咬着唇,眼里顿时含着泪,想反驳又不敢。
徐止恒皱着的眉舒展开,往沙发上一靠,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怪异,竟想让她继续哭,却终是不忍:“好了,只能在这里待一会儿,过后必须回房间去。听到了吗?”
只因他一句话,眼里的泪还未消散,唇角就扬起来。
仿佛他就是岑丝淼的全部,只有依附着才能活下去。
而且心甘情愿。
两人的举止变得亲昵起来,有时候家里的佣人偶尔从客厅经过,徐止恒正在沙发上坐着,手上拿着书,目不转睛。岑丝淼紧挨着他,从果盘中叉了一块西瓜,几乎是依偎在他的胸口,放到唇边。
徐止恒吃下去。
她轻笑了一声,腰间搭着他的胳膊,叉了块西瓜,咬了一半。徐止恒以为是给他的,皱起眉,捏了她腰一把。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