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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许久没有碰过这些工具,虽然苏一配合一一递来,云舒总会沉静下才敢动手。
为此她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该死的,竟然找不到。”托盘里的工具用了大半,云舒在最难的关键卡住了。
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屋子里的两人各有心思。
古安全然不敢多看,因为一抬头就发现自家主上头破血流的躺在床上。特别是瞧着他面容安详的模样,总有种他会就此睡去的感觉。
而苏一就好很多,虽然开始有些不习惯,可随着细致的观察却发现云舒做这些是有目的的。
他亲眼看到她在对方脑袋里寻找什么,却无功而返,便是聪明的猜到什么。
“小姐,要不先擦下血?”虽然开口不大,可男人头上的鲜血却肆无忌惮的留着。
云舒被他提醒后,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烦躁竟忘了给他用针。
便是立刻动手为他止血。
当银针落下时,她又蓦地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她想到办法了。
她重新又拿出银针,凭借着感觉落在他头顶的几大穴道。
直到入了一处后有些异样,云舒心里一喜。
难怪她没找到那残留的东西,原来竟偏离了位置。
实际上云舒是用银针来测试卫丞风头顶经络的连贯,因为只要找到严重堵塞的地方,就能找到当年造成他‘旧疾’的源头。
随后她沿着找到的位置寻找,终于在她快冒汗时,手下的工具触感有了变化。
她一鼓作气夹住那物体,缓缓移出。
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托盘递了过来,云舒将染血的工具松开,只听‘啪嗒’一声,盘子里落下一物。
乍一看那仿若一团血肉,待上面沾染的血液留下来,露出的确是乌黑的表面。
旁侧的古安听到声音便是过去,他显然看出是什么,眼里诧异闪过,脱口道,“这是…箭头?”
如此一来,看看那伤口,再看这掏出之物,古安分明一震,“当年那些御医分明说射上主上的只有箭什么没有箭头,原来箭头竟藏在主上的头里。”
古安分明是气氛难耐,回想当年大家还庆幸无比的样子,目光重新落到面色已然有些苍白的男人脸上,心里一阵阵翻腾。
怪不得自那以后主上便患上了头疼的毛病。
若是正常人脑袋多个东西肯定也会不适吧。
“别担心,小姐不会让他出事。”苏一伸手过来,并未看懂古安的心事,只当他在担心卫丞风,便是好言劝道。
古安有苦说不出,心里为自家主上心疼。
再看旁侧还在忙活的云舒,又是感激不已。
便也不敢耽搁,站在一边看着云舒忙碌。
事实上,对云舒来说最困难的环节已经通过,下面几乎没有问题。
可察觉到沉睡中的人呼吸开始不稳后,她也不敢抱着绝对的信心,只能尽快完成收尾。
“针给我。”沾染红色的手掌摊开,苏一反应极快递了已经穿好肠线的粗针。
却见云舒如缝衣服般将那打开的伤口缝起。
这样的画面以前也只是听人传言那位苏神医会,却不知云舒也会,两人专注看着,越看越是佩服。
若是同样的事让他们去做,只怕会抖手抖脚做不好。这事瞧着简单,可确跟缝衣服不同,要注意不会伤害头皮,可见云舒是如何的熟练。
剪断多余的线,拔下银针,又清理剩余脏污。
做完这一切,云舒脱掉手套才发现掌心已是覆了一层热汗。
她瞧着仍在沉睡的人,又看着满屋子的狼狈,嗅着屋子里的血腥,终是放松的呼了口气。
苏一见状,心细的递上干净的热毛巾。云舒也没拒绝,将手心的汗擦干后,又擦了擦面上刚刚喷溅上去的几滴鲜血。
末了看了眼床上之人,“好了,剩余就看恢复了。”
听她这么一说,古安便是问道,“主上何时能醒?”
云舒皱着眉沉吟,“我不确定,或许一天或许三天,又或许…”后面的话她顿了顿没说话。
动了如此大的手术,对身体极为亏损,虽然她找到造成他如此情况的源头,可这些年伤害仍在,他头部积攒的淤血也没散去,按照她的经验来看,身体会自动沉睡修养。
她见过类似的情况,有的麻醉效果过后就能醒来。
有的要三天,有的一个月,而有的…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云舒蓦地皱眉。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房门打开时,古方便是准备进门,却被开门的古安和苏一伸手拦住,“小姐说了,房间要保持安静,人没醒过来前,除了她谁都不能进去。”
“可我想看看主上,而且我昨晚洗了澡的。”言下之意自己可不脏。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大结局
几人却是不管,无论他怎么解释,合力将人架起离开这里。
苏三这时自是帮忙,怕他太吵,干脆帮着捂嘴。
结果回到房间,他得了自由后首先是踹了苏三一脚,可惜被苏三躲了过去,对方更是不满,明明架他走的人才是主凶好么?
时间一日日过去。
云舒谢绝任何人进屋,自己每日进去皆是为了换药检查。
她在房间洒上防止细菌的药水,抽空为他揉捏双臂。
中途古方闹着非要看一眼人,云舒让他洗了个澡才放他进来,哪知对方看到人时却呜呜的哭了,跟了孩子似的。
云舒抽着嘴角看着这一幕,忽的后悔自己的决定。
“云姑娘,我家主上会不会醒不来了?”古方哭完,红着眼睛问出这句话。
而听到这话的云舒倒想把他的嘴给缝上,这个乌鸦嘴。
嘴里则道,“不会。”
末了直接将人拽着离开房间。
房门被顺手带上,同时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声音。
无人瞧见昏迷的人手指兀自动了动,那黑长的睫毛似也跟着抖动了下,只是很快又落入平静。
卫丞风昏迷的第十日。
乃是大周建国后第一百三十个年。
因为南渊太子‘遇刺身亡’,南渊军队为此调离,大周百姓过了一个平稳的年。
虽然卫丞风依旧躺着,却无法隔绝云家过年的心情。
一大早秦氏领着苏一几人去镇上准备最后的年货,云舒特意留下来守门。
瞧着一群人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云舒会心一笑。
随即想到什么来到房间门口,她伸手一推,屋里飘出淡淡的清香。
总觉得因为杀菌的关系,用的药草味太重,云舒在房间门口养了几盆药花。
这些药花大多药性不足,只为欣赏而生。
云舒挑选的全都是金黄色的花株,花香有安神宁静的作用。
她希望,即便是睡着,他也能睡得安稳。
照例过去给他按捏胳膊,约莫一会后,放下手臂,检查他的伤口。
当初缝合用的羊肠已经和肌肤长在一起,云舒特意选了最适合的时机,用了修复疤痕的膏药,而今那颜色每天都会淡一些。
她知道大周注重毛发,为此当初也只是剃了一小块,同时她也在研究生发的东西。
只等他清醒过后帮他恢复。
进房也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云舒脑海闪过许多东西,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最后她干脆坐在床边,盯着沉睡中的容颜,也许是他睡的舒坦的关系,云舒竟也跟着睡了过去。
云舒朦胧间觉得有什么落在自己头上来回动着,她不悦的侧了侧脑袋,那感觉却又过来。
直到她惊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惺忪的眸子略微清醒些许,她抬头看了眼,男人依旧睡着。
明明一切都处理好了,明明时日足够恢复,可他始终没醒。
想到秦氏他们坐马车来回也快,云舒便也没留,带上房门离开。
前天她大哥收到一道圣旨,竟是赴任凉亭镇县令之职,而原本在位的齐文山去了汇口,据说是因为事务繁忙,下皇上增加了官员。
云舒总觉得对方是想提醒她什么,便打算做点东西,乘着过年送去京城,正好当成新年礼。
她觉得礼物不需要多,重要就好。
既然当初给的危险都是药品,干脆主打药类,于是赶了几天做出一个大杂烩。
一批是给卫贤赏赐宠妃,一批是卫贤自用,为了标明心系大周,她还写了一个效果不错的愈合药粉。
而今东西已经准备差不多,过完年暗阁的人便会加速送去。
秦氏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一群人抱怨街上没什么人,跑了几家才买了些许东西。
后面几人干脆自己动手忙碌起来。
苏一苏三还有古方古安每人写了一副对联分别贴到各自的房门或者偏门上,然后互相嘲笑打闹。
云舒心里一动,教唆秦氏和云枫一人也来了一对,而她自己亦是挥洒毫笔,洋洋洒洒写下一段现代的对联。
“咦,我记得妹妹你的字不是这样的?”几人被吸引过来观看,云枫眼见发现什么,拿起那已经干了的对联看了又看。
云舒心里一跳,才想起太得意忘形,忘了伪装,竟然用了自己喜欢的行书。
但写都写了,干脆道,“先前羡慕师傅的形体,我师傅便教了我,这些都是练了许久的成果。”
妹妹学东西一直很快,云枫竟也没怀疑。
倒是喜欢上上面的字,觉得比自己写的好看,便是提议挂在大门上。
云舒还没阻止,秦氏跟苏一他们几个连连点头,不待她出声,直接糊了米糊却贴了。
云舒,“…”这样不用征求她的意见,真的好么?
傍晚苏一和古安还有秦氏一同张罗了一桌子好菜。
古方和古安负责清理东西以及收尾。
黄昏刚至,各家各户的鞭炮声便是此起彼伏的响起,好不热闹。
小孩兴奋的大叫声,大人开怀大笑声,还有被鞭炮吓得‘汪汪’叫着的狗,各种声音汇合一起,编制出一副真实而又充满温情的年画。
彼时云舒一家也在门口点燃了鞭炮。
长长的一趟,震耳欲聋,大家掩着耳朵兴奋笑着。
云舒瞧着四周弥漫的白烟,听着大家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直到她的后背多了一堵有软有热的墙壁,一双手代替她按住她的耳朵,那粗粝的触感仿若触电般席卷全身。
云舒蓦地一怔,反射性的转过身。
当她看到面前那张熟悉的容颜,而它的主人正完好站在面前时,眼眶忽然的有些温热的感觉,她顾不得身后古方他们也发现多了个人的诧异声,扯开耳朵上的手,直接拉到身后,自己展开双臂环住他的腰。
她把头狠狠的埋在他的心口,听着那熟悉的心跳,之前空落的心仿若瞬间被填满。
她听着听着,便是笑了,笑容从眼睛传来,再到弯起的唇角。
最后她仰起头看着同样注视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了人生中最幸福的笑,“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睡下去。”
男人回抱着她,低沉的嗓音性感而沙哑,“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他一直都有意识,知道她每天都会陪在他身边,可惜动不了。
庆幸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让他醒来。
门口众人默契的站在那里看着相拥二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秦氏笑着笑着却流起了泪,这是高兴的泪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