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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几人例外,其中竟还有之前那个直言说放弃治疗的年轻人。
以陈大夫几个年老为首的军医,似愤怒不堪。
云舒觉得那哭声太吵,脚尖一点,地上的人瞬间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这一动作惊了众人,刹那间无人出声。
“恕我直言,诸位若求我让你们离开,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如今瘟疫横行,百姓痛苦,誉王还镇守城中,我等先不论是不是医者,就大周子民的身份,都不该如此没了骨气。”她声音微沉,又刻意压抑语气,加上刚刚那一手,这些人显然以为她是誉王手下的高手,没人敢出声。
云舒扫了他们一眼,将地上的人踢到一边,无视那个胡茬老人怒视眼神,走到中央。
“我今夜来这,主要目的是想知道这几天你们收集的病患情况,可有笔记?”她询问的视线看着四周。
“笔记?大家忙的昏头转向,如何得空去研究什么…”一人哼了一声,可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拉住。
云舒看去,正是那个让人摸不清意图的年轻人,她听到拉住他的人喊他:新竹。
见云舒盯着他,对方竟也无惧看来,那是一张清隽的脸,同样露出疲惫,却有一股韧劲。
云舒从那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什么不满。
是对自己的吗?还是说…誉王?
“所以说,忙了这么久,其实不过一无所获?”即便云舒克制了下,她语气仍带出一些嘲讽,她承认这些人辛苦,可是四五天的时间,就是再笨的人都能摸出点头绪吧?
无数人对她怒目相视,那位陈大夫更是脸色漆黑,“大人慎言,瘟疫不是普通的头疼发热,若是简单,当年也不会让大周几次陷入灾难。”却是端着一股知道许多的架子。
“是么?”云舒不想和他争辩,她环顾四周,没看到什么图纸,又问,“笔记没有,患者的各种病况应该统计了吧?”
然而回答她的确是众人沉默。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够心狠
云舒直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忽的想到一个可能,心里有些难以相信。
目光来回变换,最终她将视线放在似乎是这群军医的头头的老人身上,“陈大夫,誉王这个时候叫我来,说明他仍心系禹都百姓。我不知道各位是不是太过惜命,这治病总要有个章程吧,我想知道大家以往都是怎么研究这瘟疫的?”
她黑眸闪烁着光芒看去,有些人对上她的视线,下意识的移开。
那位陈大夫大概听懂了云舒的意思,顿了顿才道,“自是按照以往的方法,隔绝病者,以发病的反应、身体的状况找出解药,誉王上次来时,我便说过一次,当时誉王可没说什么。”
言下之意,她这个誉王的手下,似乎管的宽了点。
云舒懒得理会他的言外之意,一心都被他们治病救人的方法给惊住。
虽然那陈大夫说的模糊,云舒却已经猜出他们的方法。
敢情这四五天的时间,他们只是靠着传达的病状来弄解药,竟连病人都没亲自看过?
再看营帐中躺着的五个精神不济的人,云舒这会才明白他们的用意。
观察病前、研究其后,这是把最重要的过程给略了过去。
她之前还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分了,而今看来,这群人真的不够资格。
回想前世,异类的自己或许看到困难躲闪的快速,可那些大医院里,哪个不是看到病况不对直接扑上去?
结论下来就是,无论什么疾病,都要为医者亲自观察。
外行人只看得到外在,不知面色、气息,若单靠传达,病情肯定会有所扭曲。
所以这几天来,这些军医,其实研究的就是传达的扭曲的病况?
怪不得没有进度。
“你叫新竹?我问你,可有胆量跟我去里面一趟?”云舒看了众人一圈,目光落在那清隽的脸上,出声问道。
对方明显一愣,“里面?”显然没听懂云舒说的哪里。
直到对方手指一指,正指营帐外百姓汇集的区域,新竹脸色明显一变,“你想去送死?”
“别说的这么难听。”云舒嘴角微抽,她走到门口掀开帘子,看着远去亮着灯火却一片凄凉的区域,声音不知不觉的放低,“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们,其实我是誉王请来的大夫,治的就是这难缠的瘟疫。”
“就你?”新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还不到自己高的身影,怎么看对方都像个还没长大的少年,竟然敢说是大夫。
云舒不在意那话里的嘲讽,笑道,“你们誉王说,若我治好这瘟疫,便给我黄金万两,这事放谁头上都来吧?你就说敢不敢跟我去。”
新竹听到她的解释,愣了下,随即皱眉,“疯子!”
云舒回头看去,新竹已经折回病床那边,便知想找个帮手的计划落空。
她看向其他人,以陈大夫为首的军医,似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治病救人,贵在不在意众多外因,亲自查看,我一直以为我挺不够格的,没想到你们比我还不如。”当初她得知瘟疫,首先想到的就是跑,是因为她有了大夫不该有的自私。
可而今既然来了,她就做好了准备。
那些人被她这么一说,一个个面红耳赤,瞪目看来。云舒知道,若非不是她盯着一个誉王的名头,这些人能把她吃了。
便是牵着唇角,走了出去。
营帐里的人,也懒得管这个只会说大话的人,照旧忙碌起之前的事情。
云舒出了营帐,嘴角的笑意便是落下。
这下她只能亲自出马了。
守卫见她出来,忙不迭的讨好,“大人,可还看的顺利,可有小人帮忙的?”
云舒本想说没有,忽又想到什么,便招来那守卫,低声交代一句。
后者明显听得莫名其妙,可想这位好歹也是誉王身边的人,便是点头,“放心吧大人,小人一定给你办好,不过为何不是去告诉二王爷,而是誉王?”
“因为我跟二王爷熟些。”她现在只希望那男人能看在自己救了他几次的份上明白她的用意。
已经走了的守卫,却又想到一事,正准备询问,却看那黑脸少年竟是朝着里去走去,当下大惊,“大人,那不能进!”
可已经晚了,云舒推开守卫的手,拿出玉佩晃了晃,两人连忙低下头,她意料之中收好东西,在之前的守卫惊讶的目光下,踏入了这个据说进来就无法出去的火坑。
这边的动静引得不少人看来,发现是一个背着包裹的少年进来后,都多看几眼。
少年没穿士兵服,说明不是大周士兵,可若是普通百姓,进入这里,岂不是找死?
可是他们自己都身在地狱,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去怜悯别人,看了几眼后,就淡淡的收回视线。
云舒同样看到这些人眼中的麻木。
此时夜色已沉,周遭的火盆中却燃烧着熊熊大火。
她紧了紧口罩,看了一堆堆沉默的身影,走向最里侧。
那纸条上说,古安还没死,可是当初同一时间染上瘟疫的人不是半死不活就是入了火堆,唯一的可能就适合自己当初随便配的药暂时留住她的性命。
她来回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他。
那个满身通红,却明显跟别人不一样的身影。
云舒过去是,古安也看到她,眸子分明惊了下,竟一眼认出云舒。
他似要说话,可张嘴确是发不出声音,这才想起昨天开始,嘴里已经麻木,他不能说话了。
只能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庆幸自己还没瞎。
“你在疑惑我为什么回来?”云舒看了他一眼,说出他想说的话,见对方点头,她才笑道,“其实我自己也很疑惑,这里我本不该来的,因为一来就相当于惹了个大麻烦,只是我不够心狠。”
是的,她不够心狠。
想到禹都的下场,她便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自己分明有这个能力,只要别别人稍微努力一点就行,她却退缩了。
虽然之前说着那些军医,可她知道,自己才是最胆小的那个人。
她阻止古安挣扎起来的动作,在他旁边坐下。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去了疫区
古安旁边还有几个男人,穿着大周的兵服,个个迷蒙着眼睛,都是染了瘟疫士兵。
他们和古安与普通百姓分开,单独安排在这个角落。
云舒坐下时,几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能到这里来的都是出不去的,估计不想浪费精力关注别人。
云舒也不在意,她看着故意往旁挪动给自己空出面积的古安,本想给对方把脉,手刚伸过去,对方却侧身躲过。
这个动作也动用他剩余的体力,似很难受,侧过身子压低声音咳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敢进来,就不怕这瘟疫。而且我师傅看过你们的病症,也给过我一些提醒。”她说着看着诧异看来的古安,无视他眼中那闪烁的目光,重新给他把脉。
脉象松散无力,时而又彭拜起伏,难以捉摸。
云舒皱眉,又检查他身上的红色,被遮住的地方,红色已经腐烂。还未凑近,腐烂的气息已是传来,隔着口罩都能闻到。
古安不太好意思,侧过脸僵着身体。
一直到云舒检查完,他才松散开来,只是这一松,整个人犹如落水的弱童,剧烈呼吸起来。
云舒想给他弄点水喝,可四周开阔直接从空间拿东西未免太显眼,而她包裹里的东西,现在也不好泄露。
她来到出口,本打算找士兵帮个忙。
刚过去,两把锋利的刀口便正对过来,“所有人不得离开这里,这是誉王下的命令。”
言下之意,就算云舒是誉王的人,进来了也别想离开。
“我不打算走,只是想问各位大哥要个东西。”云舒伸手推开那锐刃,淡淡看去。
二人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就不怕他们一个手抖,她这胳膊就没了?
一边因为她的话而意外。
狐疑看了云舒几眼,“要什么?”
“一顶帐篷,不用很大,够一两个人住便可。”夜里风声太大,她拿东西也不方便。
好歹是带着誉王的名号,二人一边用袖子遮盖口鼻,一边看了云舒一眼,随即点头,却也警告她不得再进入外面的人带着的范围。
见云舒答应,这才放心。
帐篷都有现成的,不到一会的功夫,东西就拿来了,只可惜需要自己搭建。
云舒抱着那比自己还重的厚布,放在早选好的地方,盯着这些东西眉头紧皱,下面该怎么弄?
然后她看向那几个闭着眼睛,仿佛垂暮老人的士兵,目光微闪…
士兵来到城主府时,便被拦了下来。
听说他要找二王爷,几人问了传话,硬是没让他进去。
这瘟疫难以防备,一般留在城主府的人,皆是没有靠近疫病附近,同样的,这外来人也不能进去。
士兵本想这次能看到两位王爷的英姿,如今便知不可能。听说对方会转达后,便折了回去。
而代替传话的,也跟着进了府内。
只是不太凑巧,二王爷好友到来,两人谈话过后,便回房休息。
誉王之前又有命令,不可打扰这位二王爷休息,他只得原路返回。
是夜,卫丞风躺在床上许久却辗转反侧。
前两天,古方吵着要去找云姑娘,卫丞风嫌他啰嗦,便让人把他关在房间,强制不可外出。
如今看来,定是他违反自己的命令做了什么。
毕竟,依他对她的理解,既然走了,应该不会说再回来。
或许是思绪太清明没有睡觉的意图,他翻身坐起,却因为碰到伤口,身体多处传来刺痛。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起身拿起外衣套在了身上。
黑色的长袍遮住他他一身的绷带,男人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某些深沉。
他开门走出,两个从早到晚的守卫立刻弯腰,“二王爷。”
卫丞风淡淡点头,出了房间一直走到院子。
裴钰就安排在他院子隔壁,随后还来了个黑壮的男人,他听裴钰叫对方卢壮,卫丞风便猜测,那位该不会就是她口中的卢大哥。
呵,卢大哥!
那般长相连古方都不如,何以让她特别对待?
卫丞风也说不清自己这满腔的酸意从何而来。
他抬头看去,正好有一片落叶下来,伸手一接,再一握,摊手那刻,掌心只剩下碎末。他手臂一扬,落叶的碎末便纷纷洒洒的飘走。
“是…二王爷吗?”远处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站在门口。
卫丞风眉心一皱,却见对方穿着士兵服饰,稍作返还,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