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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声,院门被推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不紧不慢地进了屋。
“大小姐睡了吗?”韩奕问道。
红袖接过韩奕手上的大氅,“回殿下,大小姐现在还在书房,还没睡呢。”
“还没睡?”脚步顿了一下,韩奕转头往书房走,“怎么回事?”
红袖摇头,“奴婢不知,大小姐自回来后就一直关在书房,说不许任何人打扰,晚饭也没吃。”
“晚饭也没吃?”韩奕的眉明显皱了起来,看了红袖一眼,“行了,你先下去准备些吃的,我去书房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进了屋,赵桑榆正趴在桌子上休息。如豆的灯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洒下一片浅浅的暗影。
韩奕悄无声息地走到赵桑榆的身边,见她睡得熟,轻手轻脚地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她身上,看到一旁放着的纸张,拿起来看了看。
赵桑榆本就睡得浅,韩奕这一连串得动作虽轻,但是因为他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依旧把她惊醒了。
“谁啊?”她猛地睁开眼睛。
“我。”韩奕放下手中得纸,“吓着你了。”
“哦!”
赵桑榆松了口气,看见来人是韩奕,又重新趴下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
“我还以为是谁呢!”她揉揉额角,“什么时间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身边站着,吓我一跳。”
“差不多子时了。”韩奕走到赵桑榆的身后帮她揉着太阳穴,“不是让你回来休息的吗,今天白天在城里转了一圈,又跑去将军府翻了个底朝天,听红袖说你自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晚饭也没吃,还不累?”
赵桑榆懒懒地靠在韩奕的身上,“我不是想帮你的忙吗,这两天瘟疫的事情一出,基本上都见不到你了,这才几天,你都瘦了好多。”
患难见真情。
好像瘟疫的事情一出,韩奕和赵桑榆之间的相处就立刻变了个样子,但是韩奕却偏偏觉得还是之前那个有些傲娇的赵桑榆更好些。
他掰过赵桑榆的脑袋,揉揉她的脸,俯身亲了一口,“傻丫头,这些算什么,只要你没事,我才是最安心的。”
赵桑榆不自在地撇开眼睛,掰开他的手,“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你今天非要把我赶回来,那个密道你进去查了吗?”
白天,他们在将军府找了一圈,最终在院子的一个假山里找到了那条密道,赵桑榆原本打算一起跟着下去的,但是却被韩奕亲自送了回来,还命令红袖看好她半步都不许她出门。她没办法,只能在屋里等着韩奕回来。
韩奕走过去牵住赵桑榆的手,“进去了,那条密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下面很大,几乎涵盖了半个虎煞关,应该是以前的人修的,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修了一半就停下了,其中有一条通道正好通往关外,当初那些鞑子有可能就是通过密道进来的。”
“那也通向监牢?”赵桑榆看着韩奕问。
韩奕点头,“不止通向监牢,也通向城北那片最早发病的地方,我命人查过,那里有水井,那些发病的人家也恰都在这几天在井中取过水,看来他们应该是把东西下在了井水里,可恶!”
赵桑榆反握著韩奕的手拍了拍,想了想,又道:“那片儿的水井多吗?其实我有些担心万一有些井水在地下是相通的就麻烦了。”
“这个倒没有,查到这个的时候我就查了整座城池的布防图,也找人问过了,这里没有这种情况,但是城北那一片区域的井水现在都不能用了,密道主要分布在城北,我已经命人全部封锁了城北的水井,现在只有城南的井水可以用。”
“只要不是全部的水源被破坏就好,代表你接下来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嗯。”韩奕忽地搂住赵桑榆,“但是我今天差点儿吓死,就差一点,差一点,那条密道就挖到这里了。”
“这里?”赵桑榆吓一跳,“当初我和红袖就是看中这个院子里有水井,又在城中间,进出和买东西方便才租下来的。”
“幸好幸好!”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忍不住笑了,“命大,哈哈!”
“胡说什么!”韩奕冷着脸瞪她,“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胡搅蛮缠,应该直接把你送出关。”
赵桑榆撇撇嘴,“那你不还是答应我留下来了,再说我今天还绞尽脑汁想了很多东西出来呢,绝对每一条都有用。”
“再说了,你打算送我走的那天,人家都已经下完药了,你还是晚了一步。”见韩奕皱眉,她又拿话堵他。
韩奕被气的哭笑不得,昏黄的火光下,赵桑榆白嫩的面容像被镀了一层光。
韩奕一时间看得眼热,赵桑榆犹不自知,还得以地吐着舌头摇头晃脑,“我就是不走,而且现在……唔……”
两片柔软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下一秒,湿润的舌尖顺利挑开,长驱直入。
赵桑榆的身体一抖,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更是瞪得浑圆。
韩奕也看着她,眼神凉凉的,但是细看之下又噙着笑意,似笑非笑的。
赵桑榆腾地一下红了脸,双手推了一下,没推动。
“你……”他瓮声瓮气地开口,因为嘴里还有着韩奕的舌头在上下挑动而含糊不清。
“怎么?”韩奕松开她,舌头绕着她的唇瓣转了一圈,犹觉得不够,就像小孩子一样咬一咬又舔一舔,“你说。”
赵桑榆想到前几次被韩奕亲的时候的“惨状”,立刻乖觉地闭上了眼睛,决定执行不看不听不说不回应的原则。
见她这样,韩奕又咬了一圈,干脆松手放开了她。
等了一会儿,韩奕始终没有动作。
赵桑榆颤巍巍地睁开眼,韩奕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抖了一下,立刻向后跳了一步。
嘴唇上还有刚被他缠咬过的触感,热热的,湿湿的。
赵桑榆习惯性地咬唇,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又松开,抬手抹了一下嘴,却听见韩奕笑了一声,“喜欢?”
喜欢什么?
赵桑榆愣了有一秒钟,立刻反应过来韩奕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几乎跳脚,“胡说,胡说!你你你……你才喜欢!”
“我是喜欢啊!”韩奕笑吟吟地看着她,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红唇,“我很喜欢!”
赵桑榆又被调戏地脸红,鼓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哼”了一声又瞪了韩奕一眼。
韩奕丝毫不在意,赵桑榆愈是害羞他便愈是觉得开心,他喜欢看她为自己脸红心跳的样子。
他又逼近了两步,一直把赵桑榆逼到桌角,“颦儿,好些时日了,我好像都没亲过你了。”
“胡……胡说!”赵桑榆捂着嘴反驳。
韩奕佯装认真地想了想,“是啊,我好像刚刚亲过,记错了。”
“不好意思啊。”他又揉了揉赵桑榆的发顶,退开了。
赵桑榆狐疑地看着韩奕,见他真的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她悄悄松了口气,又选了个自认为安全的位置。
门外,红袖敲了敲门,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晚饭走了进来。
“殿下,大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不提还没有感觉,当红袖打开餐盒一一拿出准备好的晚饭,赵桑榆立刻被满屋子的饭香勾起了馋虫,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一面是韩奕,一面是饭香。
赵桑榆迟疑不过两秒钟,还是决定吃饭。大不了又被韩奕这个坏蛋捞住亲一次而已,反正她还挺喜欢他亲她的,就是有些害羞。
赵桑榆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期间还迟疑地看了韩奕好几眼,但是见他只是陪着一起坐下,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她也渐渐放下心来。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除了韩奕偶尔的动静会把赵桑榆吓一跳以外。
吃完饭,红袖又泡了壶茶过来。
韩奕拿着赵桑榆之前写的那张纸继续看,赵桑榆趴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看他。
☆、第五十八章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的。”见韩奕越看眉毛越皱越紧,赵桑榆忍不住开口。
韩奕放下手上的纸,“这件事明天再说,我先送你去休息。”
“不要。”赵桑榆摇头,“现在人命关天,我写的这些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也是多少年的总结,虽然治不了病也救不了命,但是肯定可以预防更多的人感染。”
“你不困?”韩奕叹了口气,揉了揉赵桑榆的头发。
赵桑榆掩唇打了个哈欠,“困啊,所以你才要快点问我,不然我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用。”韩奕折起那张纸放进袖子里,牵起赵桑榆的手,“写的很详细,我相信你,走吧,我送你去休息。”
天上的星星还在闪烁,照亮着西北的荒凉与寂寞。
城北那边通宵亮着火光,偶尔还能听到尖利的哭声。
赵桑榆紧跟着抖了一下,转头往那边看去,厚厚的墙壁挡住了她的视线却挡不住整座城池的失落。
赵桑榆攥紧韩奕的手,紧贴着他问道:“你真不打算问啊?”
不等韩奕回答,她又自顾自地开口,“所谓的管理传染源就是从源头控制传染病,也就是瘟疫,这次的瘟疫的源头一个是井水,一个就是已经得病的百姓,这两个都要隔离起来,除了专业的人,其他的人不许靠近。要求城中的百姓每日出行都带口罩,勤洗手,所有的用具、衣服等都要消毒……”
牵着韩奕的手,赵桑榆一点一点讲解着她今天绞尽脑汁才想到的几个预防的措施,一直到最后,她迟疑地看着韩奕,“还有最后一点,你应该看见了。”
“嗯。”
赵桑榆咬了一下嘴唇,“焚化,我不是随便写的,瘟疫太吓人了,稍微处理不慎就会导致它又一次卷土重来,所以所有患病的人用过的东西都必须烧毁,不能掩埋,尸体也是,必须全部焚烧掉,否则,万一不小心造成第二次感染,那只会死更多的人。”
“好。”
“你信我?”赵桑榆很惊讶。
据她有限的历史知识,她知道古代是流行土葬的,也就是所谓的落叶归根,而火葬则是不被接受甚至会造成恐慌的。
她看着韩奕,“你不怕吗?”
“不怕。”韩奕捏了捏赵桑榆的手,“这两天死了太多的人,我一直在想这些尸体怎么处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既然焚化可行,那就直接焚化。”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赵桑榆觉得有些闷闷的。
她转头看着韩奕,“你不怕我瞎出注意啊。”
“你会吗?”
赵桑榆摇头,“不会。”
“那不就行了。”
“嗯。”
“好了。”韩奕笑着揉着赵桑榆的头,“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一并现在说,明天我肯定没时间了。”
张张嘴,赵桑榆看着韩奕,“我写的那些,除了用醋、艾草这些煮沸消毒外,你可以问问大夫,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用的,功效更强一些的。”
“好。”
“还有其他的吗?”
赵桑榆摇头,“想不起来了。”
“那该我说了。”韩奕笑着揉了揉赵桑榆的脑袋,“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出门了。”
“我不要。”赵桑榆鼓着嘴拒绝。
韩奕不理她,“从明天开始,你留在家里,红袖也会留在家里照顾你,不要总想着为我分担,其实你健健康康的,我才更安心。”
“那你总要有理由吧,为什么啊?”
韩奕牵着赵桑榆的手坐下,“虎煞关出现瘟疫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这两日北狄那边一直蠢蠢欲动,我方大军虽然已经抵达虎煞关,但是仍要小心谨慎,防备北狄偷袭。而且现在虎煞关人多嘴杂,你的身份特殊,侯府对外宣称的是你生病修养,所以不能让他们见到你出现在这里。至于你父亲,侯爷虽然也已经过来,但是你们还是先不要见面为好。”
忙了一天,直到现在听到韩奕说起,赵桑榆这才想起自己的便宜老爹赵广清就是连耀前两天出门请的外援。
她和赵广清不熟,想到前身又是被赵广清揍死的,更是不想和他见面。巴巴地点头同意,“那我就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乖!”韩奕的大手捧着赵桑榆的脸,“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呈了奏折,父皇已经派太医在路上,很快就会过来,而且我也得到消息,秦老也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过来。”
听到秦老的消息,赵桑榆更加放心了。秦老的医术精妙绝伦,有他在,肯定比这城中的大夫强很多。
她挥了挥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最近就呆在家里哪也不去,你放心好了。”
韩奕这才放下心,又和赵桑榆说了几句,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去吧去吧。”赵桑榆忙不迭点头送韩奕离开,还未来得及完全关上门,韩奕又忽然弯腰亲了她一口。
“你……”她吓了一跳,看着韩奕似笑非笑的脸又有些羞,忙忙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嘟嘟囔囔,“干什么吗?”
韩奕噙着一抹笑,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眼中,一身宽大的长袍,愈发衬得他恍如仙人。
“真的是,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吗?”赵桑榆看的眼热,又有些嫉妒。
韩奕听了笑得更加开心,“我长得好看不是便宜你。”
“关我什么事?”赵桑榆鼓着嘴反驳。
韩奕坦坦荡荡,“我长的好看但是喜欢你,不时便宜你还能便宜谁。”
赵桑榆:……
这话说得……好像是没什么毛病。
但是这样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