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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奥拉捂着发红的额头后退一步。“我没看你看得入神,我只是在想你今天起得好早。而且…别叫真名,万一被听见就糟了。”
巴斯汀无所谓地置之一笑,甚至用手掐她的脸。
“好了,我得练剑去。”有些日子不见,维奥拉对巴斯汀的亲昵感到些生疏,赌气似的迈开腿。
“再等等。”巴斯汀握住她的手腕,轻轻禁锢。
“还有什么吩咐吗?”维奥拉站定,无奈地问。
“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哈?”
“太久都没见着你了。”巴斯汀绕到维奥拉面前,弯下腰和她平视。“哪儿都没变,就是头发…”他停顿一下,说:“别有下次了。再有类似的想法先得经过我的同意,让专业的发型师来设计。”
“知、知道了,这次是意外…”维奥拉觉得巴斯汀喷在脸上的气息太暧昧了,舌头不禁打起结。还好没把真相说出去。
巴斯汀似乎是看够了,直起身体发出爽朗的笑声。洋溢着温暖的脸,让维奥拉心里的生疏感淡去。她觉得浑身仿佛沐浴在阳光中,可朝|阳还没从山峦间探出头。
现在也没到可以彻底放松的时候…
巴斯汀见维奥拉垂下头,郁郁寡欢的样子,不悦挑眉。“你又有什么瞒着我吗?”
“我哪敢。”维奥拉看着他,摆摆手。“只是…老待在你身边的话,其实会被你养废吧。再锋利的刀都会钝的。”
巴斯汀一本正经地解释:“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应尽的义务。可你的归宿不在战场上。”
维奥拉抿嘴忍笑。她可是阿瓦隆骑士长紫罗之绯的独女,有实力把卡里巴恩打趴啊。但眼下还是顺承巴斯汀的好。耸耸肩,她说:“好的,全听你的安排。”
巴斯汀眼中浮现满意的神采,瞳孔深处却又闪过忧虑。正和路过士兵们打招呼的维奥拉没有注意到。
在露天练习场,俩人久违地展开对练,打得酣畅淋漓、十分痛快。周围很快就站满观众,都是些叫好的士兵和不停捧脸尖叫的女仆。
“正规对练的话,观看的人不能大声喧哗的。”维奥拉多次听到“拉维先生我爱你”的大胆应援,满脸复杂。
“这是对选手的认可,你就大方接受吧。”巴斯汀豁达一笑,飞扬的神采和闪亮的汗水让场外的女性怦然心动。
“我又不是拉斯,来者不拒什么的…”维奥拉嘴上无奈嘀咕,眼睛却认真捕捉巴斯汀的每一个动作。
听者有心。巴斯汀微微皱起眉毛,好奇地问:“你会区别对待周围的人吗?差异会大到何种程度?”
“一桌满汉全席,把鱼吃光,不动丁点儿芹菜,大概是这样。”
“那我是鱼还是芹菜?”
“…巴斯汀殿下就是巴斯汀殿下啊。”
“巴斯汀殿下我又不能吃。快说,我是鱼还是芹菜?”
维奥拉哭笑不得,手上松劲差点让巴斯汀一击把剑打飞。敏捷地拉开距离,她直接抓起衣服下摆擦去脸上的汗渍。
露出的那一小片腹部皮肤看得巴斯汀有点火大,他立即警惕地扫视周围。
维奥拉看在眼里,觉得巴斯汀真是太霸道了,调侃道:“唉,你是发自真心要搜刮占有世界的宝物吗?”
巴斯汀条件反射似的高谈阔论:“用不着采取如此粗暴的手段,反正整个世界,森罗万象都是我的珍宝。我会好好爱惜的。”
见巴斯汀眉飞色舞的模样,完全忘了刚才那点不愉快的小事。维奥拉暗自发笑,只觉得这招真是屡试不爽。不出意外,两个人最后还是打成平手,在观众们的喝彩中离开练习场,去了环境安静宜人的花园里休息。
一坐下,巴斯汀直接把桌上的茶杯茶壶朝维奥拉的方向推。维奥拉以为他在暗示自己斟茶,便倒了一杯递去。
“不用管我,你自己喝。”巴斯汀摇摇手,招呼侍从再端些点心过来。
维奥拉有些无措地端着茶杯望向巴斯汀。
“难道你不喜欢这种茶?那我让人重新泡一壶。”
“不不不。”维奥拉急忙摇头,一饮而尽。入口顺滑,回味甘甜。巴斯汀向来舍得,这次备的也是好茶。
“是苏泊比亚带来的,是一种特别的高山花茶。”巴斯汀笑着解释道。
“他回国了?”维奥拉问道。在地之国港口,苏泊比亚独自离开去参加什么预热Pаrty。
“早回来了,正在筹备时装设计比赛。这是全国性的活动,到时候我也会带你观看的。”巴斯汀见三层点心盘端上来了,把维奥拉爱吃的几样单独挑出来,放在白底描花的瓷盘里推过去。“之前我也说了,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所有物。你的烦恼也是属于我的,现在向我呈上来吧。”
维奥拉观察巴斯汀游刃有余又隐隐严肃的表情,叹息这次糊弄不过去了。她手放在膝头,沉思着,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拉斯…?”她困惑地轻轻出声。怎么是他?
巴斯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连连甩头。
没错,就是这家伙。维奥拉像是瞄准目标的枪|手,她看向巴斯汀。“拉斯似乎也知道我右手的秘密。他告诉我,我现在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某个男人……你也知道,我是从右肩被埋入所谓圣石碎片后,身体才发生变化的。当年救我的苦行僧,和拉斯口中的男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巴斯汀不说一个字,侧目盯着手边的点心盘陷入沉默。镀上晨曦的忧郁侧脸仿佛一副油画像。
安静的时间长久持续,维奥拉感到不安。她蓦地有一丝恐惧,担心自己那番话会害拉斯吃什么苦头。
忽的,巴斯汀抬起手朝维奥拉勾勾食指,视线却没有移动。
是要悄悄说什么吗?维奥拉探起身子小心凑近,发现他把手指倏地弯起已太迟了。
“哎哟!”花园里响起一声惊呼。
就从此刻开始计时吧。等3秒后,钟表上的时针正对6的位置,意味着俩人没有交流超过10个小时了。
为此,巴斯汀很郁闷。
“殿下,恕我直言。即便你偏爱拉维先生,但像逗小姑娘似的弹男人的额头真是不妥。”在书房,拉维粉丝团头号成员——女仆伊都恩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并不在意话语透出以下犯上的不敬,巴斯汀听后反而加重了心中的愧疚感,他越来越认为就是这么回事。自己怎么忘了这种常识?
“伊都恩,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马上就是苏泊比亚组织的大赛了,我还得带她一起去。”
“难道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好办法吗?”
“意思是…我帮她报名参加选拔?让我想想…嗯,没问题,以我的人脉帮她夺得第一就可——”
“巴斯汀殿下,请你千万别这么做。”伊都恩忍不住插嘴,脸上写满挫败。
“不这么做,那怎么办?”
“好好邀请拉维先生一起观看比赛就好了,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在生你的气。再说,以苏泊比亚殿下的个性,他会允许你扰乱评判的公正性?”
“…说的也是。那好,我这就去找她!”
伊都恩看他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出,不可理解地摇头。或许是拉维先生太过能干了,巴斯汀殿下才会渐渐变笨的。她反复琢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巴斯汀找到维奥拉,她刚洗过头发,正站在一处走廊的窗台吹风。橘色的灯光洒在身上,显得她很恬静。
“在看什么呢?”轻轻的,巴斯汀靠近她。
“我在观察今晚的雾气。”维奥拉目不斜视,依旧望向窗外。
巴斯汀皱眉,视线扫向城堡外弥散的淡淡水雾,并没有觉得这般稀疏平常的景致有何疑点。应该是佣兵组织的事情给她带来太多压力了。巴斯汀拍拍她的肩。“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快处理好这件事了。”
维奥拉投去短暂一瞥,问:“包括拉斯和我之间,奇怪的身体感应吗?”
“怎么了,突然对他这么在意?”巴斯汀调侃着,隐约有一丝急躁。“你可是我的近侍官。”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维奥拉没有太在意他的情绪,再次看向窗外。“关于他我也就是好奇而已。”
端详她的侧脸,巴斯汀解读不出对方眼中的淡然是真的无所谓,还是一种假象。许久,他用说书般的平静口吻娓娓道:“听我讲吧,那是一段不愉快的往事…”
维奥拉仔细聆听着,指尖微微朝掌心收拢。
掌管色|欲之力的王族中,偶尔会出现强大得无法驾驭的□□之力。拉斯和他的母亲都是这种力量的持有者,被他们所散发出的魅力迷惑心神的异性络绎不绝。国民曾沉醉在王妃的力量中,渴求着她的身体,几乎没有谁想过要付出真心。国王因此和一名臣子大动干戈,王妃无奈离开波塔利亚,再没回国。
仿佛穿针引线般,零散的线索一下子被串联起来。维奥拉总算触及到了拉斯的过去,却又感觉和他的距离反而更加遥远。她微微阖上眼帘,说:“…某种意义上讲,我和拉斯有一点相似。”
“因为不完整的家庭吗?”巴斯汀抬手抚摸维奥拉依旧湿|润的头发,拿走搭在她肩头的毛巾,细心擦拭起来。
“可能是吧,我也说不大清楚。”维奥拉落寞地回应。
“哼,没必要露出这种表情。”站在她身后的巴斯汀收拢双臂,像是要把她圈入怀中似的。“不管怎么你们都是——”
“好好,我知道了。不用再声明你的独占宣言了,巴斯汀。”
欣然一笑,巴斯汀静默一会儿后松开手,嘱咐维奥拉赶紧把头发吹干就去休息。
苏泊比亚以新锐设计师的身份,联合国内多家时尚杂志举办的服装设计大赛快进入尾声。决赛庆典将在三天后,傲慢一族的皇家剧院内进行。新人设计师们要以“光与影”为主题理念,参与冠军角逐。
不知是为了宣传造势,还是单纯的灵感突发,苏泊比亚想要维奥拉和自己合作完成一套宣传封面摄制。
“为什么非得带走我的人?”巴斯汀对此表示出明显的抵触。
苏泊比亚面不改色,端详被巴斯汀护在身后的维奥拉,扬声道:“光与影本就是一组充满矛盾美的主题,你家拉维…嗯,我一直怀有高度的认可。”
“那是当然,这家伙可是我自豪的所有物。”
“那你更应该向所有人炫耀一下,拉维身上特有的、耐人寻味的矛盾之美。相信我,决赛的设计理念简直是为拉维量身定做的,到时候你就大声宣告:‘看呐,封面上那个闪闪发亮的模特是我的近侍官!’”
巴斯汀心动了,又本能地多疑,陷入沉默。
维奥拉看了看明显动摇的巴斯汀,叹气。她向苏泊比亚耸耸肩:你厉害。
苏泊比亚昂起头,露出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最终悬念不大,维奥拉被苏泊比亚带走了。
摄影公司的办公楼里,工作室和影棚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苏泊比亚带了一名外国少年进了私人化妆间,除了几个在走廊聊天的女模特。她们向维奥拉投来好奇又艳羡的目光,因为苏泊比亚把手十分自然地搭对方的肩膀上。
“我会被暗中挤兑的,你没发现她们看我的眼神里带刺吗?”维奥拉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睛,无奈嘟囔。
苏泊比亚不在意地哼笑,替她轻刷带有银粉颗粒的眼影。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悠远的木质香调,让人幻见雨幕下莽莽的森林。
“话说我已经不记得她们的脸了,等会儿指给我看。”他仔细端详一阵,开始耐心地晕染眼尾。
维奥拉不安地问:“…你要对她们做些什么?”
“我的团队里不需要不懂自制的负能量散播者。”苏泊比亚凑近些,又在琢磨该在眉尾处描画怎样的图案。
“真严格。”维奥拉低头喃喃,又被苏泊比亚提醒不准乱动。
精心点缀后,苏泊比亚的鬓角沁出了薄薄的汗。他站直身体,垂眼注视已经化好妆的维奥拉,忽的一笑:“等我再把你的头型打理好,给你换上新衣,巴斯汀也认不出你了。就这样华丽地回归故里也不错。”
“我还不能回去。而且他…他又不在这里。”维奥拉怀疑地说,没敢睁眼朝镜子望去。
完成编发后,苏泊比亚从梳妆匣里挑出一条半透的、缀有碎钻的蓝灰色纱带。他把维奥拉眼睛轻轻蒙起来,在耳畔系了一个绽放的花结。
“这样我不方便换衣服的。”维奥拉试着睁眼,只觉得前方雾蒙蒙的。苏泊比亚的高挑身影仿佛是一棵隐隐绰绰的松,挡在自己跟前。
“噢,我可以帮你呀。”
“…还是我自己来吧。”维奥拉摇摇头,又强调似的补充道:“我不想再被那些女模特冷眼相待了。”
“都说了到时候记得把人给我指出来。”苏泊比亚脸上挂着略带戏谑的浅笑,看维奥拉小心翼翼地朝更衣间走去,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把门锁好后,维奥拉本想解开蒙在眼前的纱带,但又没自信可以还原苏泊比亚系出的花结。
仔细摸索着换上了新衣,锁骨、后背立即传来凉飕飕的感觉,她心里阵阵不安。虽然相对扁平的上身曲线不易被人识破性别,但苏泊比亚这套服装的款式,却是露出度相当高的不规则蓬松裙装。上身几乎只有胸腹部分被遮挡,后背的系带开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