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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啊?!?!
乱藤四郎很想骗自己,或许只是他看错了,将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认作了自己的审神者,可不管是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还是相互靠近之后变得清晰的灵力连接感应,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眼前这个被当作玩具玩弄,沉沦于情爱之中的女人,便是他和同伴们苦等了几百年也没能等到回来的审神者。
而压塌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一前一后抱着审神者的两个男人。
站在后面的是三日月宗近,哪怕是在这种浑沌靡乱的场景下,他的身姿仍是高不可攀的清贵优雅。他侧对着乱藤四郎,脸上微微的笑意尽显他的从容不迫,而与之完全相反的是毫不留情,每一次都用尽全力的挺腰撞击。
每当他一动作,他身前的女人都会发出像是哭泣一般的闷哼,可那其中夹杂的喜悦和快意又扭曲着,拧得人心里直痒痒。
女人的动作牵连着她身前的男人,每当她因为快感而动作变形或是用力过度,那对她交付了最软弱地方的男人便痛苦地低吼一声,额边汗涔涔的,眉头拧紧了,面部表情更是扭曲到了快感与痛苦的边缘。那男人专注于身下的状况,似乎并未察觉到这房间里不知不觉中已经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乱藤四郎的心脏一下子坠到了谷底,如果在此之前他还能自欺欺人,那么现在他根本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
因为被女人所侍奉着的男人是他的熟人,笑面青江。
这个男人对前任审神者的一片痴心哪怕是在这几乎对前任审神者身上都抱有好感的本丸里,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哪怕是笑面青江接受了现任的审神者,大家也都知道他不过就是作为属下接受了而已,心里的位置一定还是前任审神者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呢?
甚至比女人还要更白皙一些的面孔笼着春潮,绯红的双颊,因为粗重喘·息而剧烈起伏的身体,精壮的身躯上处处滚着晶莹的汗珠。女人的动作似乎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笑面青江便仰起头,忍不住张开嘴喘着气,弥补因为缺氧而发白的大脑,他的喉结滚着,更是点燃了他散发得淋漓尽致的荷尔蒙。
而现在的笑面青江正全身心沉浸在眼下的欢愉之中,已经完全丧失了刀剑付丧神应有的警醒和冷静,好像他眼前的女人就是这个世界本身,不管发生了什么也无法再度唤回他的理智。
“……青江……”乱藤四郎艰难地喊出了笑面青江的名字,可这声音低到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清,更别说那边那个已经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的家伙。
自己喜欢的审神者此刻正在别人的身下承欢,被蹂躏,被占有,就在他的眼前,不过是几步的距离。
乱藤四郎应该愤怒的。
他应该立刻拔刀,冲上去找那两个混蛋拼命,哪怕打不过那两个家伙,也应该拼死阻止他们。
可奇怪的是,现在的乱藤四郎根本无法动弹,就好像是被施加了什么奇怪的咒语,束缚住了行动。
——不是这样的。
尽管乱藤四郎表面上已经慌乱得六神无主了,可他心里激烈斗争着的两种念头却泾渭分明,甚至比战场上自己所展现的战斗意图还要更明确清晰。
而正因为内心的渴望清晰得完全不合时宜,他才更加恐慌,甚至连下一步行动都不敢。
加入他们。
(不!)
既然他们可以,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呢?明明他自己也想这样和审神者完全没有距离甚至是负距离地接触。
(这样做是不对的……得阻止他们才行。)
占有她,毫不留情地侵占她。
抹消掉别人的痕迹,全部打上自己的标记。
(……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又和那两个混蛋有什么区别呢?)
………………
…………
……
混蛋又如何,如果混蛋就能……
(那我就当个混蛋,当到下辈子都可以。)
最终,两方念头合二为一,乱藤四郎终于迈动了脚步。
三日月宗近嘴角微微上翘,毫不犹豫地抽出,让出了位置。
倒不是他已经厌倦了她,只不过已经占有了她数百年,也不缺眼下这么一回。
比起这种短暂的肢体接触,他对乱藤四郎的理智崩坏更感兴趣。
就像是之前亲眼看见笑面青江的理智崩坏,不由自主地加入他们这污浊的一方,成为共犯。
快感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
大家都是没了主人就没意义的刀,谁又比谁清高呢?
撇开那些虚的东西,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自私。
第60章 当时明月
60
三日月宗近赤·裸着身体; 淡然地站在一旁,冷观着眼前的景象。
明明他才是刚刚一直在占有女人的人; 然而此刻他的眼中却没有所有物被抢夺之后的不甘与愤怒,倒是悠然自得,像是在看隔壁家的好戏。
看啊,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 在喜欢却又求之不得的女人面前都是禽·兽。
明明卑微到尘埃里,却又耀武扬威地在她身上鞭挞。
这大约是自然赋予男人的特权了吧。
哦,说错了。
他们不是人,只是顺应着人的意愿; 选择了那样的姿态罢了。
三日月宗近双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眼前那两个沉浸于情·爱的男人完全没有了思考其他东西的余裕; 愚蠢得让他无法直视; 可三日月却透过他们的身影; 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执着。
那种执着已经超越了理智; 哪怕他们心里大概知道自己是被前任审神者的求救召唤而来; 却仍然无法拒绝那从心底喷涌而出的占有欲·望。
他们是这样; 三日月也是这样。
若非如此; 当年,他也就不会违背审神者的命令; 将她锁在了这个原本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
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故事了; 不过对于三日月宗近这种爷爷辈的人来说; 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
他来到这个本丸的时候; 莲才从她的前任手里拯救下了处于崩溃边缘的本丸不久。对了; 顺带一提; 那个审神者,和现在掌管着本丸的审神者名字读法一样,都叫REN。
当时的莲差不多已经完全获得了当时本丸中所有刀剑的支持,正努力地抚慰着伤痕累累的刀剑男士们,想要让他们早日走出当初的黑暗背景。只是她并未想到正是因为太看重她,太想要替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刀剑男士们都卯足了劲,身体上所受到的伤害刚一痊愈,便就极力要求着要出阵。
莲原本便是个温和好说话的女孩子,见他们都如此坚持,也就此答应了下来。不过为了分担他们的劳累,莲还是打算召唤出新的刀剑付丧神,那个时候正好仓库里也有足够的资材盈余。
于是三日月宗近便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被召唤现世了。
那是个很普通的女人,至少在曾经辗转于诸多贵人之手的三日月宗近看来,莲顶天了也就是个长相清秀的女人,说不上美得倾国倾城,却也能让人毫无芥蒂地用“可爱”“漂亮”来形容。
“三日月宗近。打除刃纹较多之故,被称为三日月,请多指教。”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同那人打了个招呼。
莲愣了愣,沉吟片刻之后从一旁的杂物堆里翻出了一本砖头厚的书。三日月宗近虽然没看清楚那本书的封皮上写着什么样的字样,但他想那一定是能够告诉她自己身份的记录。
“你好,我是这座本丸的审神者,今后也请多多指教了!”莲一本正经地向他行了个见面礼。正当三日月宗近打算休息休息的时候,莲皱了皱眉头,纠结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开口。
“那个……三日月宗近先生!”
见对方好像花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叫出他的名字,三日月宗近莫名地觉得这个小丫头有些可爱。虽说他是天下五剑之一,可在审神者面前,他仍旧只是个必须要遵从她命令的付丧神而已。
三日月宗近温和地弯了唇角:“有什么吩咐吗,主公?”
“虽然你刚来就让你出阵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们本丸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很缺人……”莲越说声音越小,手指对着手指。
虽说刀剑付丧神出阵才是本职,但三日月宗近还是觉得有些新奇。
他偶尔也能感知到别的本丸的自己的所想,作为当下获得难度最高的刀剑男士,三日月宗近们只要被召唤出来,十有八·九都是会被当作是老祖宗供奉起来的。即便他自己有着刀剑付丧神的自觉,但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现在的这位审神者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就胡乱派遣刀剑的坏人,若非如此,她的神色也不会如此为难了。
是什么让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三日月宗近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呢?
“我明白了。”对于这种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命令,三日月宗近欣然接受。他毫无意外地看见了审神者释然的神色。
而当他被介绍给将要一同出阵的刀剑男士们的时候,他才明白了审神者的无奈。
本丸的收入全都取决于完成政府任务的多少,哪怕是刚刚起步的本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顶多是简陋一点。可眼前的这个本丸却并不是这样。
审神者所居住的地方倒是装潢得金碧辉煌,奢华到让人怀疑这是龙宫城的地步,可其他较为偏远,审神者不太会去的地方则是一片破败,屋顶,拉门,甚至连檐廊都有较为严重的破损。若不是亲眼所见,三日月宗近完全不会想到这会是在同一个本丸看见的景象。
带领他熟悉环境的一期一振告诉他,在这位审神者没有到来之前,这个本丸可以说得上是地狱。以前的那位审神者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只追求自己一个人的享乐,却从未放过一点点关心在刀剑付丧神的身上,甚至还对刀剑付丧神们进行惨无人道的伤害欺凌。那段时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越来越少,又有更多的同伴一无所知地被那个混蛋召唤现世。
直到莲的出现,终结了这段黑暗的过去。
一期一振的说明非常简明扼要,寥寥几句就已经让三日月宗近了解了这座本丸的现状。尽管对方并没有详细说明审神者召唤他的理由,但这并不难想象,想必是想要分担他们的压力——尽管现有的刀剑男士不少,可几乎全都是身体或者心灵都还有重伤未愈的病残。
三日月宗近是活得长的老爷爷,对于人心当然看得透彻,只不过几眼便看出了一期一振他们的无可奈何与小心防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审神者的心就只有那么一颗,哪怕是对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却也防不住审神者的注意力和关爱都会被新来的他所抢夺。
无数春秋之前,三日月宗近也曾见到过后院的女人们为了争夺主人的怜惜疼爱而费尽心思,却没想到现在一群男人竟然做着本质上相差无几的事情。
他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尽管他不想,可看得通透的他却知道,自己以后也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只是不知道那“以后”是近是远罢了。
无他,只因为他们都是刀剑。
无主便只是废铜烂铁,毫无意义的刀剑罢了。
即便刚开始没有那样的念头,时间长了,也会被本能所驱使,追逐着前方的背影,犹如飞蛾扑火。
他看得明白,却又不想看得如此明白。
即便是成长潜力很高的五花太刀,初来乍到的三日月宗近也只能从零开始,跟在那群先来的身后慢慢提升能力。
既来之则安之,三日月宗近并没有嫌弃自己的处境,相反,他还凭借着“新来”的身份得到了不少特殊关照。
人老了,就是喜欢被人照顾,只愁太少,不嫌太多。
只是审神者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天下五剑,就对他有太多优待。那态度和对待别的刀剑并没有什么两样,不光是他,其他的刀剑都对之甘之如饴,却又无可奈何。
“三日月先生,不可以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偷偷藏起来哦。”
在他小小地恶作剧的时候,审神者会像是长姐一般,义正言辞地说教。
“咦,可我看见主公的胡萝卜拨给了长谷部,还以为这是很正常的做法呢。”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说道,完完全全地无视掉了旁的家伙们明明白白写着“你少装纯”的眼刀。
“咳咳,是长谷部喜欢吃,对吧?”她弱弱地说着,目光躲闪。
“对,就是这样。”压切长谷部眼也不眨地证实着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