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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薛长生的“人生”,他只想到过程——既然开始已经自我不全,但是“结局”还尚未可知。
——
时隔四个月之后,或许是因为即将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傅谦闻再度做了那个梦。
梦中,他在见过刚刚成为仙帝的苏濯之后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目标。人生中的第一个目标让他欣喜若狂又痴迷不已,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的,而有生以来第一次触碰到温度比鲜血更加的灼热、比乳膏更加的柔软,那双冷淡却暗含温和的眉眼,是傅谦闻人生中第一抹善意。
傅谦闻不是一个认真的人,他为别人而活的前半生充满了空虚与无谓。而有了目标的此时此刻,他还是感到激动和开心,然后更加疯狂的面对每一次训练、每一场对决。比任何人都努力,也比任何人都冷酷。他无情的手段让那些冷淡的天生仙人们都为之畏惧,终于发现隐藏在傅谦闻骨子中的霸道。
他所决定的,就要一直贯彻下去。他渴望得到的,就要紧紧握在手中,固执又决绝。
而开心之后,就是恐惧。
即苏濯之后,傅谦闻记住了他人生中的第三个名字。
——夏安宁。
对方有着绝佳的剑术天赋,有着绝佳的法术资质,有着聪颖灵活的头脑,有着那个人最喜欢的鲜活朝气。
以及那张,完美的脸。
傅谦闻开始恐惧,即使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最优秀的那个,甚至比夏安宁更加有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夺冠。但是对于傅谦闻而言,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会失败,都让他恐惧到疯狂。
就好像整个人生都成为了一根脆弱的丝线,一旦失败这个丝线就会断裂,而他的人生将再度回到那一片寂寞之中。
寂寞……
对,他恐惧寂寞。
他想要再度握住那双手,细细的抚摸,缓缓地感受,那让人沉沦的温暖。
一遍,一遍,又一遍,不想再放开。
所以,决不能输。
…………
在距离正式比赛还剩下六个月的时候,通过最后考验的六名仙人被安排到了苏濯的身边,作为护卫守护对方——其实说是守护,倒不如说这是红莲仙帝仅对苏濯一人的温柔——不仅仅只是考虑效率与作用,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喜欢自己未来的侍从。
——而不喜欢的,就连登台的资格也没有了。
傅谦闻是第三个被安排到苏濯身边的,整整一个月,他都怀着连苏濯也看不出来的激动心情跟在那人身后,将对方的背影印在神魂中,仔细记住对方为数不多的话语,感受对方身边那宛如春风一般的气息。为数不多的理智让他牢牢的将手背在身后,不至于冲动到握住那双日思夜想的手。
他真心的希望,能够一直这样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的声音,感受他的气息,也同样被对方所爱护——这一切都是傅谦闻从孩童时期梦寐以求,而现在他距离这份渴望咫尺之遥。
成为红莲仙帝的弟子,成为清濯仙帝的师兄或师弟,未来成为天界的仙尊为清濯仙帝鞍前马后献上忠诚——多么美好的蓝图啊。
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渴望与希望,宛如苏濯最喜爱的香醇仙酒,让傅谦闻都不禁飘飘欲仙起来。
所以,一定要赢。
一定……要赢。
…………
如果去问清濯仙帝本人这六个月的人生的话,大概他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煎熬。
除了得罪不得又极度娇蛮花痴的赤练仙子的女儿外,还有夏安宁这个超级大傲娇,以及沉闷到一个月内除了第一天的打招呼与最后一天的道别外,没有对他说过第三句话、只是像个幽灵一样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傅谦闻。回到了寝殿还有安遗音准时准点早晚不断的贴心照料,清濯仙帝每当寻到无人的空隙都会用力的捏一捏自己的脸,以防自己真的变成个不知道怎么做表情的面瘫。
而最让他头疼是,由于上官眠棠来到仙界之前、仙界的所有内容他都不曾有过创作,所以所有的剧情都是由世界自我补全的。正是因此,在红莲仙帝打算收最后一个弟子的现在,傅谦闻和夏安宁的同时出现几乎让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首先,本次入选的一定是傅谦闻,因为是“二师兄”。他现在尚未成年,被安排成师弟也理所应当。但问题是以夏安宁的自尊心,在还没有刷爆好感度的现在,一旦夏安宁落选,就绝不会再参加第二次。哪怕他有本事劝说红莲仙帝再举办一次收徒大赛,夏安宁肯定也不会参加。
——这剧情究竟是怎么拐的啊!
曾经的作者大人几乎要愁白了头。
安遗音似乎永远都是那样宁静和温柔,他接过仙女手中的梳子,一点点整理着清濯仙帝的长发,然后带着尚未成年就越来越像红莲仙帝的面瘫师弟去修习法术,学习历法,学习剑术,偶尔还要因为苏濯的一丝不如意而替他接受红莲仙帝严酷的惩罚。
他对着苏濯永远都是温柔的微笑着的,不曾怨恨,更不曾悲愤,总是将自己最完美美好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没有人知道他怎样想,即使苏濯也不知道。
就如同他们没有人知道傅谦闻冷漠外表下沸腾的内心,与夏安宁不屑伪装下的焦虑与迫切。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顿甚至延缓,六个月后,大赛正式开始。
安遗音作为红莲仙帝的唯一弟子,他陪着苏濯站在红莲仙帝的御座旁观看着下方的战况。事实上,除了他们二人没有人知道坐在这里的红莲仙帝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影,真正的她在比赛结束之前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区区蝼蚁罢了,便是红莲仙帝为了仙界的平衡而“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却哪里真的愿意被一群蝼蚁污了眼睛?
苏濯作为饱受对方摧残的那个,几乎完全可以猜中红莲仙帝内心的想法。
对于这位极度傲慢的红莲仙帝而言,无论过程是什么都无所谓,她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
哪怕最后胜利的人还有着傲骨也没关系。
距离她飞升神界之前,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磨平这些傲骨。
狗,就应该有狗的样子。
安遗音突然道:“陛下。”
“何事。”
安遗音轻叹道:“您是否还曾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位守门人说的话?”
苏濯点了点头。
安遗音朝着他露出一抹笑容:“无事,若我所料成真,陛下只管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就好。无论如何,我总是会站在……濯师弟这一边。”
苏濯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当然记得那个守门人的话,因为对方在未来也将会对上官眠棠说出的同样的一句,并成为上官眠棠贯彻一生的信条。
——强者为尊弱者苦。
…………
胜负分出了。
然后,在所有仙人们的大跌眼镜中,在身为战败者的夏安宁呲目欲裂的愤怒中,红莲仙帝的左右手九重仙尊在所有人面前宣布道:“胜者——傅谦闻!”
傅谦闻在无数后天仙人的欢呼声中终于被允许抬起了头,望向坐在最高处的,位于珠帘内御座上的红莲仙帝,与站在她身边的两位少年。
实际上,以傅谦闻现在的实力而言,他是看不清台上的人的。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所渴望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喘息着,一身是血的看着高台上清濯仙帝模糊不清的身影,缓缓地,缓缓的……
笑了。
这是傅谦闻的人生中,唯一的笑容。
第72章 强者为尊弱者苦2
不仅傅谦闻因为梦境而心中不愉,被旧事重提的夏安宁此时的心情也恶劣到了极致,哪怕对面坐着自己第二敬重的大师兄也不禁摆起了脸色。
安遗音也不恼,他一边批复着文件,一边温言道:“你不是想要去找濯师弟吗,所以我才让你回想当年的事情。”
只要一想起那段屈辱的经历夏安宁就怎么都不可能高兴起来:“这和我去找陛下又有什么关系!”
安遗音抬起头看向他,好笑道:“你不和谦闻调整好关系,我又如何能让你去见濯师弟。”
“唔——”夏安宁嘴硬道:“总是会有这个机会的。”
“已经过了十三年了。”
“……我们互相不顺眼了千多年,才十三年怎么可能好的了!”夏安宁不高兴道:“更何况调整关系这种事,我一个人努力也无济于事吧。”
安遗音无奈:“你这个可不叫做努力。”
“你看看那傅谦闻的态度!”夏安宁炸毛:“他臭着一张脸,我都那么客气了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我怎么努力啊!”
“……再说,千年前那件事……”夏安宁嘟囔道:“我倒是可以不介意,但是傅谦闻那个死脑筋的家伙,估计怎么都释怀不了吧。”
安遗音轻笑:“所以我才让谦闻去找陛下。”
夏安宁骤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怒道:“什么!陛下已经转世了?!”
安遗音颔首。
夏安宁气得几乎要咆哮了,他来回踱步,怒声问:“师兄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居然还只让傅谦闻一个人去找陛下!”
安遗音笑道:“我看你这十三年可不急。”
“陛下神魂圆满自主轮回,我当然不用担心。”夏安宁气道:“但是知道陛下已经在人界,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安遗音缓缓道:“可是谦闻一直在担心。”
夏安宁一愣。
“在之前的三百多年中他一直在担心濯师弟,而在这十三年中,他一直在担心自己。”安遗音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眼让夏安宁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安宁,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
“以往你与谦闻之间的矛盾,我不便多言,也没有心情多言。”安遗音郑重道:“但是现在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濯师弟,那么就应该实现自己的诺言。他人做什么是他人的问题,不是你做错的理由。”
“对不起……”夏安宁低声道:“那个家——二师兄居然蠢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你不也是吗?”
夏安宁不服气道:“我可不像他那个样子!”
“安宁。”
“我知道了!”夏安宁恼怒道:“我乖乖呆在仙界不会——等等。”
他脑中灵光一闪:“陛下是不是也知道?!”
安遗音含笑点头。
“……这样啊……那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夏安宁不无失落,垂头丧气的转过身:“我回去了……”
“安宁。”
“嗯?”
“濯师弟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安遗音缓缓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
离开了正殿,夏安宁抬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穹,长长舒了一口气。
似乎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吧?
…………
胜负分出了。
然后,在所有仙人们的大跌眼镜中,在身为战败者的傅谦闻呲目欲裂的愤怒中,红莲仙帝的左右手九重仙尊在所有人面前宣布道:“胜者——夏安宁!”
…………
真是让人……不快的回忆啊。
——
昭明很喜欢欺负新来的小师弟。
虽然在苏濯的眼中,这种作为与其说是欺负……不如说是因爱生恨更贴切一些。
不得不说这个身体实在是个祸水,脸长得偏阴柔也就算了,偏偏还漂亮的很,又生了一双和楼兰一模一样的勾人的桃花眼。在神魂和薛长生的双重滋养下,这个身体迅速的拔高着,瘦的几乎只剩下一层皮的躯干也很快的丰盈起来,甚至随着苏濯的勤勉还有了不明显的肌肉,更让少年的身体显得挺拔修长。再配上薛长生给他找来的飘飘欲仙的华贵道袍,从远处看当真像个喜欢穿着男装的小姑娘一样。
苏濯刚收拾好的时候对着水镜看了许久,并表示如果时间重来他再也不嘲笑钟追忆长得娘炮了。
心累。
所以戏剧化又理所当然的,昭明对苏濯一见钟情。
当这位出身修真世家的天才小公子红着脸大声朝苏濯表白之后,苏濯一句“我是男人”让昭明整整一个多月都成了仙宗明里暗里的笑柄,而自那之后,只要见到苏濯,昭明就没有一次不找麻烦的。
顺便要说一句,昭明是薛长生的三师姐木兰真人的关门弟子,大世家族长的嫡孙,年龄五十的金丹后期,被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修真奇才,也是整个北冥仙宗少数不羡慕嫉妒恨苏濯的那百分之十之一。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昭明的怨恨让那些躲在暗中的人开始明目张胆的欺负起这个一步登天的讨厌家伙。
苏濯有种淡淡的忧桑。
但是他还不至于要和一群年纪不小但大半辈子都在闭关修炼导致心理年龄极为幼稚的小孩子们计较,而破剑峰资源丰富灵气充裕,还有傻师尊三天两头的给他送好东西,苏濯能不出山就不出山。而薛长生则毫不犹豫的消耗灵石开启护山大阵,昭明就算再天才也没有这个本事能够突破大阵防御。
于是很快的就到了提前举办的拜师大典。
之前发生的恶性事件让北冥仙宗损失了一名金丹期的三代弟子与近五十名第一次出山历练的五代弟子,其中甚至不乏有嫡系的内门弟子,可谓另一种意义的损失惨重,也让本来进入和平期的道魔之间的矛盾再次紧张了起来。但是对于这些修真世家的人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北冥仙宗的客卿长老焚琴剑仙要收徒了!
这位十年前以破碎虚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