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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百归几人正要去见太傅的女婿,却在此地巧遇太傅,薛百归正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只会一声时,薛百川竟然从屋内出来了。
薛百川见到院中人,抱拳道:“太傅。”
薛百归奇怪道:“怎么这么快?”
“自从小姨嫁到塞外,边境一直安稳的很,更何况每月有都有军报传回,陛下对边疆之事了若指掌,没甚需要细问的。”薛百川道:“正好我有时间,咱们同去吧。”
与太傅拜别,几人向宫外走去,薛百归回头瞥了一眼进了御书房的太傅,复又看向薛百川,毕竟是双生子,一个眼神薛百川便能看懂其中深意,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弟弟莫要多言。
可惜该逃的仍旧逃不过去。
小宝四人带着林芳华一起到刑部,很顺利的见到了袁庆荣。
袁庆荣虽然当众犯了圣怒,但圣上并未开口说罚,刑部的官员自然不敢乱用刑,更何况还有太傅那一层关系在。
天牢中光线不甚明朗,借着从小窗透进来的光,能看见屋内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袁庆荣已在狱中呆了几日,面发脏乱,衣着破败,早已不复当日在泉州府时的意气风发。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向来人,当目光扫过林芳华的时候,他的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开口说话。
“袁大人,这几位是奉旨来看你的,安郡王与武勇将军有几句话想问你,希望你能配合。”庞公公道。
听到这话,袁庆荣眼看着地面,道:“有话便问,我自然会实话实说。”
“袁大人,你可认得这个人,他名唤林芳华。”薛百归问道。
“我自然认得,他是逐县人,家中有赌坊,还有些店铺生意,家中有两个妹妹,一个身死,一个外嫁。”袁庆荣复又转头看向众人,道:“我还知道林芳菲是被土匪害死的,那并不是意外,而是……”
不等他的说完,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你莫要胡说八道!”
竟然是刑部侍郎引着太傅和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来了。
太傅手持圣旨,看了一眼的刑部侍郎,刑部侍郎赶紧吩咐一旁的小吏道:“圣上有旨,准太傅入内探望,速速将门打开!”
☆、第六十八章
话还没问完,便被打断,小宝看着进了天牢的二人,还想再问,却被薛百归拦住,薛百归和薛百川同时对他摇了摇头。
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太傅毕竟是正一品大员,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捣鬼,便是他捣鬼,还有薛百归兄弟在,也不可能让他得逞。
而此时太傅心中也紧张不已,他的女儿言道袁庆荣前两日给她托梦,说自己被鬼附身,让家里请天师救他。
今早听了女儿的哭求,又见了张天师的后人,金太傅便豁出去一张老脸求了道圣旨。
幸好那道士确实有些本事,只见他进入天牢之后,不知念了什么咒,将手指在眼上拂过,再睁眼时,双眼便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那道士看向袁庆荣,双眼微眯,左手伸进怀中拿出符纸,右手伸到嘴边轻轻一咬,便飞速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一旁的几人虽然能看见道士的动作,但不知他意欲何为,袁庆荣却被道士的动作吓住,他从道士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起身便想逃。
牢内空间狭小,门口又有一众人,袁庆荣便是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道士喝道:“哪里跑!”同时左手一抛,那符纸便似有生命一般飞向袁庆荣。
袁庆荣自然不似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他的目标乃是金太傅。
就在他即将撞到金太傅的时候,道士眼疾手快将金太傅拉到自己身旁,便是这时,那符纸贴在袁庆荣的头上,众人便见袁庆荣双眼一翻倒了下去。
小宝却见一缕魂魄从袁庆荣的体内飘了出来,那魂魄虚弱的很,已有些看不清面容。
天牢里昏暗的很,那魂魄挣扎着飘向阴暗角落,想求得一线生机。
可惜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那道士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桃木剑,喝道:“既有害人之心,便是灰飞烟灭也使得,”话音刚落便见他口中念咒,手持桃木剑刺向了那缕魂魄。
那魂魄早已虚弱的没有鬼形,眼见便要会飞湮灭,它也顾不得其他,它道:“小宝,是袁庆荣害死你娘的!”
之前小宝只是觉得这缕魂魄有些眼熟,待听见声音他才认出这鬼竟然是胆小鬼!
眼见桃木剑便要触到胆小鬼,小宝急喊道:“不要!”
可惜那道士根本不会听他的。
千钧一发之际,空气微微波动,一身黑衣的秦广王现身,他衣袖一挥便将胆小鬼的魂魄变成了一个拳头大的小球,卷到了自己的手中。
那道士见多识广,此时又能视阴间之物,自然看得见秦广王,不过他只是普通人,无力与地府殿主抗衡,但这不妨碍他表达心中的不满。
屋内几人哪里看得见鬼魂,只能看见道士的动作、听见道士的话,此时见道士全身紧绷,定身望向一个方向,众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此道士乃是张天师的传人,为人正直,心中有正气,他看着秦广王手上的魂魄,问道:“不知秦广王此为何意?”
“这阳间的鬼魂都归地府管,这缕幽魂我自然也管得。”秦广王道。
“这鬼魂害人不浅,附于他人身上,岂能如此轻松放过!”道士又道。
“哼!”秦广王司生死簿,这些鬼魂哪里有他不清楚的,他左手持魂球,右手幻化出一只毛笔,边将那球涂得斑驳,边道:“这缕幽魂生时有功德在身,便是今日附身于凡人身上也顶多是因果报应,远不到魂飞魄散的境地。”
将那魂球画成斑点球,秦广王很满意,他看向那明显不想放弃的道士,皱眉道:“你不是自称张天师的传人吗,就不能算算这袁庆荣是什么人?”
道士第一次见秦广王,他看着落在秦广王手上的魂球,微微皱起了眉,看来这魂魄落在秦广王手上也没比灰飞烟灭强多少。
他转过头去,问道:“金太傅,请问袁庆荣的生辰八字是?”
金太傅的女儿成亲的之前,双方算过八字,金太傅对这时间自然有印象。
得了生辰八字,道士掐迅速指算了起来。
众人虽然听不到秦广王的话,但都猜到事情变得复杂,此时没人在乎瘫倒在地的袁庆荣,都紧张的盯着道士的动作。
那道士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疑惑,一会儿震惊,看得众人心都提了起来。
终于那道士停止了掐算,他皱眉道:“不应该啊,”他又看向秦广王道:“可是鬼差勾错了魂?”
你才勾错了魂呢!地府哪那么多不靠谱的鬼差!“汪汪汪!”
听了他这话,不等秦广王言语,小白狗先有了反应,提起勾错魂它便要炸毛,如今事情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这道士还要乱上添乱,太没有眼力见了!
秦广王看着激动的小白狗,嘴角翘了翘,他将毛笔一收,道:“张青,过来。”
小白狗往小宝的怀里拱了拱,明显不想表演白狗浮空的绝技。
见他不配合,秦广王也不气,他转头看向道士,道:“当年之事颇有些复杂,”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袁庆荣道:“我只能说,此袁庆荣非彼袁庆荣。”
说罢,他口念咒语,手中的魂球缓缓浮起,化作人形。
化作小人的胆小鬼身上的衣服早变成了白底黑花的样子,颇有些不吉利的感觉,小宝却觉得胆小鬼这身衣服看起来甚是眼熟。
秦广王看着仅臂长的人形鬼魂,道:“你的魂体本已不稳,我刚刚用笔帮你固定过,如今白日里你也能出现在阳间。念你在阳世时有功德在身,便给你个机会,入地府之前,将你所知从实道来。”
胆小鬼看了看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小宝身上,他道:“我在遇见你的时候,确实没了记忆,直到在泉州府偶遇袁庆荣,我才想起过往。”
原来这胆小鬼名叫林财,乃是林芳华家的小厮。
林芳菲幼时身体不好,日日呆在林府极少外出,长到十几岁时,有一阵她的身体好了一些,便闹着出去玩。
爹娘心疼她,自是允了,只是出门坐轿,还需带上十个小厮、丫鬟,那阵杖不似出游,倒像是游街。
不过年幼的林芳菲不在乎,只要能出去看看,她便满足的很。
出行有人开路,一路上倒也顺利。
林芳菲坐在轿中,面带轻纱,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张望。
与她错身而过的一行人,是一个大人带着几个孩子,那大人一脸的凶神恶煞,眼睛紧紧盯着跟着的几个孩子,生怕他们偷偷跑了。
这几个孩子有大有小,表情各异,跟在最后的是个小男孩,十岁左右的样子,瘦的很,眼睛怯怯的看着四周,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破衣角,样子甚是可怜。
林芳菲看见小孩的时候,他正因为差点摔倒,被那大人踢了一脚,骂了几声。
那小孩也不争辩,只会瘪着嘴掉眼泪,看得林芳菲心里跟着一抽一抽的。
想起家中的爹娘,她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娘。”
轿外跟着的奶娘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小姐那不是孩子的爹,那是人牙子,专门倒卖孩子的。”
“这些小孩都是要被卖掉的?”林芳菲又问道。
“恩,”奶娘叹了口气,又道:“被卖掉也好,这么小的孩子在人牙子手里也得不到什么好,吃不饱穿不暖,若是被好人家买去,只要勤快总能有口饭吃。”
听她如此说,林芳菲便动了心思,她犹豫了一下,道:“奶娘,我们把那个小个子的买了吧!”
“这,”奶娘道:“小姐,你若是想要买小厮,我去给你挑两个勤快的,那个小的明显身体不好,你看……”
林芳菲从小身体便不好,林老爷夫妻二人将这个女儿宠上了天,可谓有求必应,府里下人自然也一样,奶娘又是看着林芳菲长大的,见她双眼微红,面带委屈,话便说不下去了,直接吩咐人将那个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小孩买了。
便是这时,林财与林芳菲相遇的,那时他还不叫这个名字,林财乃是入府后,管家给他起的名字。
入府后林财便在林芳菲的院子里打杂。
林财虽然话不多,但他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是林芳菲做主将他买回来的,便一直勤勤恳恳的干活,希望如此能够报答她。
一切都过的很顺利,直到林芳菲决定带着林煜去京城寻人。
定好的出行小厮中本没有林煜,那时刚好有一个人生病,林煜便主动顶了那人的位置。
商队虽然雇了镖局的人保护,但劫匪人数众多,商人们又多没什么反抗能力,终是寡不敌众,丢财殒命。
路上遇到劫匪的时候,林财第一反应便是护着林芳菲和林煜逃跑,可惜最后一个人也没逃掉。
“那些劫匪在杀人的时候,问道:’你们可是逐县林府的人?’”林财恨恨的瞪着地上的人,道:“那些劫匪说我们挡了别人的财路。小姐身体不好,少爷不过十岁,能挡了什么人的财路,一定是这姓袁的知道我们要去京城寻人,怕小姐、少爷挡了他的路,才会□□!”
☆、第六十九章
听闻这话,最震惊的莫过于小宝,如果林财的话没有错,那么他爹便是杀害他娘的幕后真凶!
道士却摇头道:“不对,如果鬼差没有勾错魂,那么这个人要不不是袁庆荣,要不就是被其他人的魂魄附体了。”
胆小鬼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我刚才掐算过,按理说,他若真是袁庆荣,那么七年前他便已经病死了。”道士道。
胆小鬼飘到地上,靠近袁庆荣仔细看了看,皱眉道:“这确实是袁庆荣啊!”
虽然鬼的话众人听不见,但是道士的话几人听得再清楚不过。
金太傅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婿,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众人才反映过来,刑部侍郎赶紧给小吏使眼色,小吏上前将袁庆荣扶了起来,靠着一边的墙坐下,他探了探鼻息,道:“还活着。”
现在已经不是活不活的问题了,薛百归向着一旁的林芳华道:“舅舅,你可还能认出袁庆荣?”
突然被郡王唤作舅舅,林芳华当即慌了,又听到他的问话,林芳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无奈道:“我有八年未见过他了,也说不准,倒是看着像。”
金太傅听到这边的对话,问道:“这位是?”
“在下逐县林芳华,舍妹林芳菲曾是袁庆荣的妻子,二人育有一子林煜。”说着他还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宝。
金太傅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二人满脑子官司,他从未听说过袁庆荣还成过亲,不禁问道:“你们如此说,可有证据?”
林芳华打算来京时,只想与袁庆荣要个说法,所以并未做准备,此时才发现空口白话便是袁庆荣耍赖不认,他也没招。
这时薛百川自怀中掏出一张纸,道:“这里有一张逐县沈县令的证明,乃是袁庆荣与林芳菲成亲时在府衙的登记,上面还有沈县令的官印,请金太傅过目。”
接过那薄薄的一页纸,金太傅便感觉这张纸有千斤重,纸上的文字也似会跃动一般,连不成句子。
他当官几十载,做到如今地步,不是没心计的人,没想到今日才发觉自己被一个后生骗了,金太傅紧紧的攥着手上的纸,压抑的怒火让他的呼吸也跟着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