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展昭点头,正色道:“他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待,反正那块玉在我们手里,魔界迟早会再动手的。”
“可以,”包拯神情严肃,点了点头,双眼中透出一丝锐利且睿智的光芒,看向展昭,目光柔和了些,显出几分信任,似乎也带了些鼓励,“事情既然交给了你,你就可以全权处置,不必再事事都来问我们。”
展昭郑重点头,默然片刻,又道:“还有一事……王朝他们那边,是不是应该收手了?”
“嗯?”
“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别查下去了,我刚刚也跟他们说了,这个案子,您也许会拿去交给另外的人,就不必他们管了。”
包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算计了,“我……”
“咳,知道了,我们会去知会王朝他们的,你放心。”公孙策适时地插口,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耀眼的光,“对了,这几天你是在哪儿看的伤?要不要我再给你看看?”
“哦,不用了,”展昭摇摇头,笑道:“白玉堂那边……”话到一半忽又顿住,看向公孙策,见他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展昭几乎都能看见他心里的冷笑,“就知道不是生病,你果然是又受伤了啊……”
展昭:“……”
十、蝶变
现代化的城市里充满了纸醉金迷的气息,五彩的霓虹灯下,生命在被人肆意挥霍,而在灯光无法照耀的地方,灰暗的角落里,聚集着全部的肮脏与罪恶,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城市酒吧夜总会最集中的街区背面,那些永远也不会展现在世人面前的肮脏小巷里,一对醉醺醺的男女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更深处走着,一面走,一面还不断地发出低声的调笑和暧昧不明的喘息,破旧的路灯半明半暗,照着两人几乎要重叠到一起的身影,如同扭曲的鬼魅,挣扎着便要破土而出。
好不容易拐过一道弯,那男人已忍耐不住似的将女人一把抵在了墙上,一面喘着粗气骂着,一面急不可耐地在动着手,隐约传来腰带锁扣碰撞的声音,“瞧你这浪骚的样子!小婊子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女人一脸浓妆,被抵在墙上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仰着头露出脖颈,开得极低的胸脯似退还迎,轻轻笑着,露出迷醉的神情,嘴里也不忘喃喃,“你有本事就上啊,废话什么,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老娘怕了你不成……哼,哈哈……”
那男人早已红了眼,全身颤抖着,显然兴奋已极,搂着女人的腰上下摸索着,重重喘息着笑道:“好,好!小贱人,你给老子等着,待会儿可别哭!”
暧昧的喘息和低笑飘散在阴暗的巷子里,沉浸在极致魅惑中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地面上,他们的影子中间突然产生了一丝异常地扭动,随即有一缕黑色的烟雾升起,缓缓地飘在他们身后,逐渐地汇聚成型——
“哎呀,真讨厌。”带着嫌恶和嘲笑的声音突然响起,那男人全身一抖,刹那间腿几乎软得站不住,还得抓着那女人的手臂才能勉强站住,哆哆嗦嗦地,退了一步,一手拎着裤子,一手仍旧紧紧抓着那女人的手臂,回头大声喝道:“什么人!”
那是一个男人,模样颇为清秀俊俏,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幽暗的魅惑之色,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裳,放在女子身上都显得太过鲜艳,他却偏偏穿得坦坦荡荡,双手间把玩着一只点翠的金质花蝶,蝶上似有机关,双翅连同触须都能上下颤动,在昏暗灯光下,金光灿灿,却是分外诡异。
那男人已是吓呆了,瞪大眼睛瞧着那人不知该说什么,那人也上下打量着男人,又微微仰头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露出一丝嫌恶之色,“真脏!”话音刚落,只见他一抬手,指间花蝶就似活了一般,轻飘飘地飘到了那男人面前,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突然全身一抖,猛地抓紧了那女人的臂膀。那女人微眯着眼低低喘息,仍兀自沉迷着,突然被剧痛刺激得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睛,就见眼前的男人皮肤下的血肉以她可以清晰看见的速度萎缩下去,一下子变得如干枯的橘子皮一般狰狞可怖,双眼凸出布满血丝,刹那间就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肤覆盖在骨骼之上,表情定格于极致的惊恐,皮肤在干燥在皲裂,寂静的巷子里,她几乎可以听见那如踩碎枯叶一般的细小脆响,她睁大了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早已呆了,眨眼之间,那男人仅剩的一层皮和骨头也略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哗啦啦地摔了一地,刚一碰到地面,就直接碎成灰烬,什么也没有剩下。
扬起的灰尘之中,那花蝶翩翩而起,于原地盘旋一阵,双翅一展,飞回了那人手中。
“嗯……味道真不错,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新鲜的了……”
女人连眼睛也不会眨了,整个神智似乎都停滞于刚刚那一刹那,整个人全无意识地贴着墙壁滑坐在地,良久,突然全身一抖,重重地喘息了两声,拼命地想要往后缩去,可偏偏背后是墙,她无路可退。
“啊、啊……啊——”喘息之后便是近乎崩溃了的尖叫,可惜刚刚出了一声,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掐断,那女人全身一僵,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下一刻,整个人被拖了起来,朝那人挪去。
那女人被卡得涨红了脸,双眼凸出,四肢不断地挣扎扑打,却什么也触不到,仍旧是缓慢却无法抗拒地到了那人面前,那人看着她的脸,细细打量,抬起手,手型竟是意外的修长好看,指尖轻轻地自女人脸上滑过,良久,突然轻轻叹了一声,“不是处子;可惜了……”
那女人虽被卡住喉咙,但仍能听见他说的,布满血丝的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彩,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人,那人视若无睹,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半晌——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性感而妖艳,可惜现在的表情实在难看——又低低一叹,“罢了,好歹是新鲜的,我就凑合凑合吧……”
一面说着,一面露出舌尖轻轻地滑过齿缝,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朝女人靠去。在女人眼里,那清秀得近乎妩媚的脸无异于最可怕的鬼魅,一点一点地靠近了自己,那花蝶不知何时飞到了半空中,飘然舞动,随后,她的世界,便彻底陷入黑暗。
展昭想,不知是不是出自花妖的本能,南南对蝴蝶结有着异乎寻常的偏爱,在珠珠身上打了无数个粉红蝴蝶结就算了,可为什么给他包个绷带也要打蝴蝶结呢!她难道就感受不到自己内心的无限怨念么?还有那个白玉堂——展昭一眼瞥过去,就见那家伙正抱着珠珠悠哉哉地看电视,连看都不看这边一眼,真是……无情无义透了!
唯一高兴的是珠珠,懒洋洋地趴在白玉堂腿上,眯着眼,享受着那人时不时的轻抚,简直比神仙还舒服。
“你这个伤,再有一个星期就能完全好了,不过这几天最好规矩点,别剧烈运动啊。”南南打好最后一个蝴蝶结,笑眯眯地看着他——赤裸的上身,细细打量半晌,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看向白玉堂,“五爷,你要不要吃宵夜啊,我去给你做点?”
白玉堂头也不回,“不用了,不饿。”
南南一撇嘴,有些失望,将手里的医药用品收拾好,又看向展昭,目光依然在他胸膛上流连片刻,方问道:“你有没有想吃的?”
展昭将衣服穿好,挡住这外表清纯萝莉内心好色成性的家伙的视线,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相隔不算太远的另一间房内,原本歪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玩着的长月突然抬起了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清丽的容颜上显出几分迷惑,转头看向梳妆台——台上的镜面不知为何竟变得漆黑一片,然而仔细看去,却又不是彻底的漆黑,黑暗之中有隐隐光芒闪动,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
长月凝视着镜面,神情渐冷,良久,突然哼了一声,唇角勾起嘲讽一笑,随手将平板往沙发上一扔,起身往屋外走去。
在她的身后,镜面上突然掠过一抹金色,若她能看见的话,便会知道,那是一只蝶的模样,从黑暗中一闪而过,又没入深深黑暗。
而妆台上的镜子,也终于恢复了原本普通的模样。
南南曲着腿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眼巴巴地看着珠珠极为享受地在白玉堂怀里东蹭蹭西扭扭,内心极度不平衡,嘟着嘴暗自盘算着,突然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朝他靠了过去。
然后就被突然出现的可乐挡住。
展昭自然而然地拿着可乐瓶将南南推回去,再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和白玉堂之间,再自然而然地无视了她将可乐递给白玉堂,“喝么?”
白玉堂还没答话,南南已气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指着展昭,涨红了脸不知是羞是气,大叫道:“喂!别以为长得帅我就舍不得治你啊!”
白玉堂的目光终于从电视上挪开,一脸古怪地看向南南,南南顿时大窘,还没说话,就见展昭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你……试试?”
“噗……”白玉堂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摇着头不想参与这种没营养的争论,只觉有趣,这家伙的厚脸皮程度,还真是……
南南羞得几乎要烧红了脸,跺着脚正要说话,突然门被人推开,长月冷着脸,缓缓走了进来。
不说南南与白玉堂,就是展昭与她相识不过两三日,也能看出她此刻的冷厉与严肃,三人都回头看她,唯有珠珠仿佛早已知道什么了似的,只瞥了一眼,就趴回白玉堂的怀里,在他臂弯处蹭了蹭。
“怎么了姐?”南南与她相识时间最久,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急朝她走了两步,“发生什么事了?”
“魔界来人了。”
轻飘飘的五个字,让三人都变了脸色,南南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大眼睛闪闪的兴奋得紧,白玉堂一挑眉,眼底掠过一丝凌厉,展昭微微皱眉,站起来看向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必管,”长月淡淡答了一声,目光扫过白玉堂,与他对视一瞬,而后看向南南,“你可知来的是谁?”
“谁啊?”南南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随后一愣,看着长月的脸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神情冷了下来,逐渐浮现出深切的恨意和屈辱之色,“是——花、冲。”
长月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在哪儿!”
“他刚刚过来,我还没去追踪。”长月笑了笑,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别急,当年让他逃回了魔界,这一次,我必要他神魂俱灭!”
她俩这边说着,展昭则看向了白玉堂,小声问道:“花冲是谁?”
白玉堂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答道:“魔界数得上号的老怪物,号称花蝴蝶,好几百年没出现过了,我也没见过。”
默默嘀咕了一句这年头的妖魔鬼怪怎么全是女的,展昭点着头,神情也沉了下来,“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该找过去,把他解决了?”
白玉堂点点头,“嗯,也是,”一面挠着珠珠的耳朵根,一面回头看向长月,“我去走一趟?”
“我也去,”不等长月答话,展昭已然接口,“这到底是我的案子,我必须去。”
白玉堂多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不知为何竟没有说话,只将手按在珠珠头上,用力揉了揉。南南则瞥了展昭一眼,轻哼一声,反问道:“你怎么去,拜托虽然你很帅但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像花冲那样的老魔头……送死也没这么积极的!”
“古人尚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之举,何况如今我职责所在!”展昭抬了抬头,也不多争论什么,转头看向白玉堂,眸光深深,带着显见的坚持和深藏的凛傲,“况且,也未必便不可为了!”
白玉堂倚在沙发上,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目光浅浅淡淡,没有什么太过激烈和明显的情绪,就只这么默默地看着上方的男人,一瞬间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沧海桑田也不过转眼,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不必争,不必问,他们知道彼此的意思,也知道彼此的坚持,所以不去多说也不去阻拦,那是深藏于心的认可,是不知不觉的交托——无论前路如何,都一起走过。
时针已走向了12点,警队办公楼的五层,法医科技术科专属的楼层却还亮着几盏白花花的灯,木棉刚刚结束了今日的工作,一身白大褂,从操作间出来,一面揭下口罩,一面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夏夜凉风清爽,穿行于悠长又空旷的走廊,带来些微的冷。木棉却是习惯了似的,丝毫不在意附近几间屋子里还有尸体之类的事物,神色淡然脚步稳健,径直走回自己办公室。将灯打开走进屋内,刚刚走了没几步,忽然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