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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四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公司发展也不错,没什么矛盾,基本可以排除了作案嫌疑。我了解的情况就这些。”
一旁静听的展昭面无表情,“下一个。”
张龙将手里的笔记本放下,拿着腿上的几张A4纸,站了起来走到中间,“我是负责的监控,园区内的监控基本已经看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本来就还没有正式揭牌,人很少,又是星期六的晚上,一些年轻人要么在家要么出去玩了,凌晨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里面走,所以没有找到目击者,监控也没有发现嫌疑人。”他顿了顿,皱了皱眉,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写字楼门口的监控在凌晨2点02分,拍到了林勇离开大楼往楼边小巷走的影像,随后在墙边拐角处拍到了一个影子,就是这个。”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打印纸,将它们拿小磁铁一字儿排开,固定在了白板之上,“这已经是技术科能达到的最大清晰度,你们自己看吧。”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向那三张纸看去,第一张是个全景,黑白图片里可以看到,大楼左侧拐角处,地面上出现了一团黑影;第二张拉近了距离,勉强可以看出来那团影子大致成椭圆状;第三张更近了一些,经过技术处理之后,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个巨大物体,身躯庞大,模模糊糊的看起来就像……
“人猿泰山?”赵虎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顿了一下音量变小,“……狼人?”
王朝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你丫好莱坞看多了吧?”
赵虎按着脑袋嘿嘿干笑,七八个大老爷们对着那三张图大眼瞪小眼,各怀心思暗自忖度,展昭沉吟不语,手中签字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胡乱画着,短暂的寂静之后,他们身后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年轻的警员正要进来,见他们正在开会气氛凝重不由得一愣,摸了摸头,“那个……虎子哥,蒋平的老板来了。”
赵虎一愣,“谁是蒋平?”
“就是你今天带回来那个……”
“哦哦,他老板来领人了?”赵虎恍然,回头朝展昭看了一眼,展昭默默点了点头,赵虎便将手中笔记本合上站起来往外走,走到一半忽然被叫住,回头只见自家队长神色阴沉,一双眸子浩如深海,只盯着手中的笔,看不透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人……不必细问,把程序走完,就放了吧。”
赵虎一愣,转过身看向展昭,“放了?”这人来历关系还没查清楚,怎么就能直接放了,可太不像他的风格。
展昭抬眼轻飘飘瞄他一眼,一旁王朝一瞪赵虎,“蠢货,放了你就不会带人跟着啊!”
赵虎立刻反应过来,连连答应,带着那小警员一溜烟跑了。展昭转头看向白板上的三张纸,沉吟片刻,问道:“警犬那边怎么说?”
“的确发现了一些异常,但是无法跟踪。”王朝答道,见展昭皱起了眉,露出疑惑之色,解释道:“我也不知怎么说,他们的说法是,的确察觉到了凶手的气味儿,但那踪迹只局限在现场,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话音方落,周围就响起一串倒吸冷气的声音,见惯了大案要案的刑警们不免都有些汗毛倒竖,没有指纹之类的留下还可以算作有反侦察能力,可连气味都让警犬无法追踪,又该怎么解释?
再一想那惨烈无比的现场,目光汇聚在白板上那模模糊糊的黑影上面,心里暗暗有些打鼓,纷纷看向展昭。
展昭依然声色不动,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起落,沉默良久,忽然将笔帽拿下来盖好,笔记本“啪”的一合,站了起来。
训练有素的刑警们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心里那点热血渐渐地又开始准备沸腾,他们握紧了拳头,入校时宣过的誓言又开始在耳边回响,时刻准备着……
“那就等法医鉴定出来还有目击者醒了再说,大周末的,散了吧。”
与此同时,警局的验尸房里,木棉戴着口罩手套,聚精会神地将收来的残尸一点一点地拼接起来。鲜血淋漓的场景没有给她带来一点心理的冲击,那神情与摆弄教学模型的时候没有半点区别。
尸体的内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被人开膛破肚之后又狠狠地翻搅过一次似的,木棉熟练地用解剖工具将它们放回该有的位置,但是很快发现了不对,眉头一皱,身上不禁一冷,莫名的寒意爬上了她的脊背,她呆呆看着眼前的场景,缓缓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件事,好像真的不太寻常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饭点,展昭换了鞋进屋,打开冰箱瞅了瞅,全是面包、火腿肠、牛肉干和超市里买来的熟食等,想了想,他拿出两根火腿肠一小袋牛肉干,再拿了个鸡蛋,便关上了冰箱。
厨房的角落里常年备着整件的牛奶和方便面,展昭把小锅拿出来烧上水,手脚麻利地将火腿肠和牛肉干切块,看着水开了,将火关小,将鸡蛋磕了打进去,看看成形,拿筷子翻了一下,把切好的肉干和方便面放了进去。
方便面的香味很快就飘散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展昭端着面出来,拉开餐厅的凳子坐下来,秋日的夕阳从旁边客厅的大落地窗照进来,洒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勾出一个晕黄的剪影,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如岁月静好,余味悠长。
二、颠覆
星期一,上班时间,展昭来到警局刚刚下车,就碰上了自家顶头上司,公安局长,包拯。
要说包拯也是个风云人物,年轻时候破案无数,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脑子绝对好使,为人耿直铁面无私,又生得面容黝黑,黑道上的便直呼“包黑子”,后来这个外号传了开去,连带自家人又给了他一个“黑包子”的昵称,包拯无可奈何索性眼睛一闭——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后来年纪大了资历长了,渐渐地就脱离了第一线,被调到警官学校去当了个主任,展昭便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得意弟子。后来工作需要他又调到了这儿来当局长,走时展昭还没毕业但已被他提前预定,待到一毕业就分配到了这儿,从基层做起,直到当上史上最年轻的刑警队长。
有这份师徒之谊,他们的关系便比普通的上下级来得更为亲密自在,展昭跟他打了个招呼,包拯漆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应了一声,便问道:“昨儿案子什么情况,给我说说。”
一面走,展昭一面把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两人一路走到二楼楼梯口,包拯就皱起了眉,目光深深不知在想什么,只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就目前所知而言,没有谈恋爱,排除情杀;他遇袭时只有一个人,身上财物也没见丢失,抢劫杀人可以排除;没有与人结仇,但是具体生意上的事说不准,但我觉得仇杀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他公司才刚刚起步,为那几个钱实在犯不上。”
“那你准备从哪儿入手?”
“监控查过了没有线索,我准备等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决定。”
包拯停下脚步,看着展昭,神情严肃,缓缓道:“一会儿把所有的案卷送到我办公室来,这个案子,你就别管了。”
展昭一愣,“什么?”
包拯转过身不去看他,但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余地,“我说,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我会接手,你不要再管了。”
“为什么!”展昭又惊又怒,急道:“局长,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和你没关系了,展昭。”包拯没有回头,反而大步朝三楼走去,“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就别再管了。”
展昭愣愣地瞧着他大步上楼的背影,心中惊诧,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在他印象中以包拯的脾气,越严重的案子越能激起他的怒气与正气,越要非破不可,可如今他竟然……这案子背后,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呆呆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楼梯口,只觉头大如斗,也没注意到面前走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着不到四十的模样,保养得很好,斯斯文文的模样,看展昭发愣,将手里的文件挥了挥,“嘿,发什么愣呢?”
展昭回过神来一看,“公孙老师,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公孙策,法医部门的头头,也是木棉的老师,号称警局里最惹不起的人,没有之一。因为兼职在学校教学,所以在警局里处于半归隐状态,局里的事都由木棉挑着大梁,一般来说不会动用他来验尸作报告,除非是连木棉也无法确定死因,但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现在,他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这儿,手里拿着的正是尸检报告。
公孙策将东西递给他,揉了揉额头,“昨儿下午木棉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一忙就是一晚上,可算做完了。啧,这案子真是有点意思,刚刚我看老包上去了?他怎么说?”
展昭翻开报告,一眼扫过去刚刚看见“撕裂”、“腐烂”、“缺失”等字眼,闻言顺口答道:“他说这案子不要我管了他自己接手……”话音未落手里的报告就被人抽了去,公孙策挑挑眉,“那你还看个什么劲,我这就给他拿去。”
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展昭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诶”了一声就要拦,公孙策回过头似笑非笑地一瞥,枪林弹雨面不改色的刑警队长只觉全身一冷,还没开口,楼下传来一声“老大”,他低头一看,就见赵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来,再一抬头,公孙策已拿着报告大摇大摆地上楼去了。
暗叹一声,展昭认命地转头看向赵虎,“怎么?”
赵虎表情有些犹豫,“那个,你昨儿不是让我盯着蒋平么?”
名字略耳熟,展昭想了想,反应过来是那个在园区抓住的可疑男子,精神一振,问道:“他怎么了?”
“他,他昨天办完手续,就和他老板一起回了那个宠物店,住了一晚上,没什么问题。可是今天一大早,六点不到他就出来了,一个人,去了一个地方。”
赵虎说话从来不曾这么磨叽,展昭一皱眉,心中暗恼,“有话直说。”
“去的汴河佳苑,进了二栋、一单元的门。”赵虎挣扎半天,终于一横心,一口气接了下去,“我在监控室看着他坐电梯上了21楼,时间是7点12分。7点56分的时候他下来了,没多久,大概10分钟之后,咱们包局……也出门上班了。”
“包局?”展昭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但很快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汴河佳苑二栋一单元21楼的3号,就是包拯的家!
呼吸骤紧,一瞬间天旋地转,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奇怪男子一大早去了警察局长的家,而后警察局长亲自下令接手此案,展昭再怎么笨也不会不知道其中有关联,但是……包拯,这个声名卓著他视为榜样崇敬了许多年的恩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展昭刹那间已是一身冷汗,急匆匆地吩咐了赵虎一声“把这所有的案卷拿到局长室来”,拔腿就往楼上冲去,一路将同事们撞得东倒西歪也不管,风驰电掣地冲到局长室门口,一推门却发现竟然反锁了起来,心中更是焦躁,更有一股子抒发不了的怒火在心里横冲直撞,烧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局长!局长!我是展昭,我有话跟你说!”
楼道里来往之人纷纷侧目,在他们的印象中,展昭一直是个极为温和的好脾气,对平辈晚辈谦逊有礼,对老辈无论官职大小都很是尊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不但砸起了门,那脸色也沉得可怕,低气压盘旋不止,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谁也不敢去问。
重重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很快就被打开,公孙策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啧,你这是干什么?”
展昭沉着脸没吭声,直接绕过他走向屋里,就见包拯坐在办公桌后正拿着尸检报告看,听见他来既不抬眼也不说话,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好像全不将他放在心上。
展昭站在他的对面,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神色复杂,有愤怒有失望有难以置信,双拳攥紧,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开口:“老师,我需要一个解释。”
包拯将手里的报告翻过一页,哼了一声,声音沉沉的不辨喜怒,“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教你的规矩都忘光了吧?”
“老师是教了我规矩,但我更记得老师说过,既然选择了当警察,那就要好好地主持公道维护正义,‘只知公理不识时务’,这句话,是老师你自己说的。”
包拯叹了一声,终于将目光从手中报告上移开,看向面前的年轻人,站姿笔直挺如松竹,这是他最优秀的学生,无论是才智还是心性都远远胜过其他人,他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好好历练将来接下自己的班,而他的表现也的确出类拔萃不负期望,可如今……
“展昭,你知道,有很多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
展昭丝毫不为所动,“所以就让案发现场的监视对象进家门密谈?”
包拯一滞,另一边公孙策一声轻笑,从展昭身后走过来,在桌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