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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个居委会的老大妈,为人热情,偷偷的拜访了王家,刚开始的时候直接被王家两口子给轰出来,不过后来聂竹影这边让居委会大妈以她们的名义送了点救济钱,三顾茅庐后,这才被允许进门。
居委会大妈带着她们本地的律师,外加聂竹影邀请的那两位律师,还有聂竹影和夏清夜进了屋,两人先打量了一下这个只有五十平米一家四口住的地方后,乖乖的坐在一旁听着三位律师对这件事的看法。
“哎哟,造孽,我们家没钱付什么律师费,第一次被那些律师坑掉了,他们说要帮我们家欣欣打赢官司的,结果后来又和我们说打不赢的,私下解决。”王欣的妈妈一说到这事就一个劲儿的擦眼泪,“都是骗我们的。”
王欣的爸爸就一个劲儿的在旁边抽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烟味弥漫到了室内的每个角落,弄得整个大厅都乌烟瘴气的。
夏清夜不喜的皱了一下眉,四处打量时,就发现那扇紧闭的房门好像被打开了一道缝隙,夏清夜用肘子捅了捅聂竹影,示意对方看。
聂竹影一眼看过去,那扇门后的主人受了惊吓,就又把门给关了起来。
一群女人在一起唠叨了半天,总算把事给唠嗑出来了。
三位律师把目前的情形和王欣的父母说了一遍,“钱的问题,我们大家可以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是这起官司是联名案件,你们想不想让欺负王欣的这帮人付出代价。”
王欣的爸妈面面相觑,随后还是王欣妈妈开口道,“想啊,做梦都想砍了那帮龟孙子,都是他们害的,要不然我们家欣欣现在已经嫁人了,哪会变成这样。”
王爸爸倒是一语中的,“你们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钱的问题,谁可以帮我们?”
王欣妈妈坦白,“说实话,这几年,我们打官司,搬家,卖房,还有为欣欣看病,用掉了所有的储蓄,我们两口子现在全靠那点社保过日子了,现在想让我们凑点钱来为欣欣做点事,难啊。”
聂竹影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律师。
那位律师立即接话了,“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广大群众们的注意,不光是你们的女儿遭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另外还有三十几人受到同样的遭遇,有些甚至已经不在人世了,而洪东和他的那群朋友还逍遥法外,不知悔改。如果你们不站出来,恐怕会有更多像王欣这样的小姑娘要遭难。至于钱的问题,你们的诉讼费我们会通过律师协会想办法的帮你们免掉。”
“还有三十多人?”
“对,有些人觉得这样的事情很丢人,就瞒了过去,可正因为这样才助长了洪东他们的气焰,受害人的人数才会不断攀升,所以,还请你们主动站起来,为王欣的事讨一个公道。”
夏清夜和聂竹影全程都没说话,从开门看到这两老的时候她们就知道,这两位老人根本不认识她们,与其她们开口,不如让更具有权威的律师来代替发言。
倒是那扇门,一直开开合合。
聂竹影却在这时忽然道,“能让我见见王欣吗?我也算得上是其中一位受害者。”
她的话铿锵有力,坚定无比,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尤其是王欣的爸妈,好奇的打量着聂竹影,聂竹影穿着一套很简单的悠闲装,但那气质和容貌太具有侵略性,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
夏清夜在一旁轻点了点头,“对,王阿姨我们想见一见王欣。”
王欣的妈妈大概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是受害者,一直在打量着聂竹影,她敲了敲门,“欣欣啊,把门开开好不好?”
她敲了半天,那扇门也没打开。
王欣的爸爸就道,“哎,这孩子,对不住啦,自从出了事,她就经常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到陌生人也挺抵触的。”
在场大部分都是女人,都能理解。
“没关系,那王阿姨你们先和王欣还有王欣的哥哥讨论一下,我们明天再过来拜访。”
“唉,真是辛苦你们了。”
夏清夜和聂竹影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那扇门偷偷的打开了一道缝隙,一直看着她们离开,才又关合上。
接下来还有多余的时间,她们就开车去了另外一家离这个小城比较近的受害者家里,结果去的时候摸了一个空,隔壁邻居说是搬走了,搬走很长时间了。
两人又打道回府,坐在车上,四个人才探讨起来。
“看王欣爸妈的反应,应该会答应的。”
“不到最后,都别急着下定论。王欣的爸妈受过一次骗,上过一次当,搬家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这个时候站出来出庭,就意味着她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会再次被打乱,她们还愿不愿意冒这个险,很难说。”
夏清夜也赞同后者的说法,任何事没真的答应之前,都存在无数的变动。
聂竹影敲了敲椅子,“我估计她们不会答应。”
人是群居动物,这一家人好不容易摆脱掉过去的阴影,过上平静的日子。也许,再过几年,当事情逐渐消失后,她们会相信王欣会振作起来,但绝对不是现在。
两人都不怎么看好这件事,以至于回到家,心情都十分低落。
隔天,一行人再登门时,果然就听到王欣的爸爸和妈妈开口拒绝了这件事,她们的理由很简单,“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如果不能确定这群人真的能进去,我们冒不起这个险,真是对不住了。”
聂竹影要求很简单,“阿姨,让我见见王欣。”
王欣的妈妈又再次去敲了敲门,这次门开了,她们就听到一个特别细微的声音,轻声细语的,“我要她旁边的那个姐姐进来。”
夏清夜狐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聂竹影推了夏清夜一下,有些不爽道,“既然人家让你去,你就去吧。”
等到夏清夜进了房间,她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一旁的姚薇,“我难道比清清丑?”
姚薇抿嘴,实在不知道这问题该怎么回答才好,如果她说是,完蛋了,聂总这脾气大概得把屋顶掀翻掉。可如果她说不是,更要完蛋,岂不是间接的表明夏小姐长得不好看?
所以,这问题真是个世纪难题。
她想了一下,笑着道,“也许王欣姑娘是夏小姐的粉丝,粉丝见到偶像,想要见上一面,大概也不为过。”
聂竹影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清清的粉丝们还真多,赵小团一个,余兰一个,还有我一个,现在连这个小姑娘都是,我怎么没遇到我的那群粉?”
姚薇暗暗惊心,看吧,多亏她机智,刚才那问题要是回答了,迟早要完。
王欣的房间比较暗,窗帘拉着,哪怕是个朝向非常好的房间,外面明媚的阳光也都被遮盖住了,房间内还有一股异味,那是一种大概封闭太久,没透气的味道。
夏清夜一进到这里就嗅到了一股死寂,这和当初她重新回到夏家的时候,见到原身房间的感觉一个样,充斥着无边的绝望和黯然,那是一种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无端的让人生出一种窒息的味道。
“我以前有个朋友和你一样,喜欢把窗帘拉着,不要让外面的太阳晒进来,喜欢待在黑夜中,一个人,沉闷的时候就看看自己的偶像,拒绝和家人交谈,封闭感知,封闭一切,后来她自杀了。”
王欣一双大眼就这么瞪老大的看着夏清夜,完全就是被吓到了。
夏清夜笑了,“是不是觉得我朋友和你很像?”
王欣茫然无措的站在那。
夏清夜挑选了一个能坐的地方,“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王欣点了点头。
坐下后,夏清夜就比王欣还要矮一个头,她觉得这样面对面谈话很好,“后来她哥发现了,就把她送去医院抢救,好在抢救的及时,她还活着,而且活的非常的幸福,她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那颗小太阳,那颗小太阳给她带来了无限多的快乐和温暖,让她觉得深夜里自己不再彷徨,不再害怕,不再畏惧。”
夏清夜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那朋友告诉我,一个人无论多么喜欢黑暗,骨子里还是向往着光明,满心期待有一颗小太阳可以帮忙驱散周边的寒冷和孤寂,王欣,你也是这样的吗?”
王欣哭的满脸都是泪水,默默的,一点声都没发出来。
如果不是光线问题,夏清夜甚至都发现不了,她一脸歉意道,“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王欣摇头,她一边抽噎着,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本子来,“我和我哥都很喜欢你,你可以,可以帮我们签个名吗?”
夏清夜哭笑不得,爽快的在上面签了个名字后,“好了,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
王欣抱着那本非常花俏的本子,手指不停的去扣本子的边缘部分,“你当初住院的时候,为什么要原谅那个人?”
夏清夜楞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原谅……那时候她是逼不得已要原谅,不过这话她就是说了,王欣也不会懂,“你想原谅那些人吗?”
“不!”
王欣尖锐的叫了一声,立即又安静了,“我看到你那么轻易的原谅了那个人,也想试图去宽恕,可是我发现我完全做不到,我是不是很丑陋?”
夏清夜懂了,她站起身来轻轻的抱了抱这个善良的姑娘,很快又松开,“不,你比很多人都要美,王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打这场官司?”
王欣摇头。
夏清夜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想了想道,“有些伤口,你一直捂着,反而会溃烂。但如果你下定决心把那些腐烂的肉全部都切除,让伤口好好的长,它们最终会痊愈,并且长出新肉来,哪怕有人指着你的伤口再说什么,你也不会感觉到疼。”
王欣似懂非懂。
夏清夜说完就准备走了,她也不知道该和这姑娘说些什么好。
王欣追着她的脚步问,“你那朋友。”
夏清夜疑惑,“嗯?”
王欣小声追问着,“你能告诉我,她怎么找到属于她的小太阳?”
夏清夜回想当初她遇到聂竹影的时候,笑着道,“让自己勇敢一点,好好振作,把自己变得越来越好,当你越好的时候,就会遇到最好的那个人,她一直都在。”
“王欣,你也可以。过去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不要经常捂着自己的伤口,虽然撕裂伤口的时候很痛,做起来很难,但你不去做,怎么知道结果呢。”
聂竹影见夏清夜出来,立即凑了上去,瞪眼,小声道,“你在里面待了大半个小时了。”
夏清夜拉了拉她的胳膊,“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小粉丝,自然要多说几句。”
聂竹影嘴都习惯性的撅起来了,一直到上车了,说话还阴阳怪气的,“清清,我现在发现你的粉丝快要赶超我的了。”
夏清夜哭笑不得,“瞎说。”
聂竹影凑到她面前,“那你说说,你都和你的粉丝说啥了,那么久,开个茶欢会都可以结束了。”
夏清夜神秘的笑了笑,“就和她说了一个小故事,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不过竹子,王欣不肯出庭,我们还得找下一个。”
聂竹影直点头,“继续找吧,反正也要花费人力、物力和财力,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夏清夜牵过对方的手,“我陪你。”
两人之后又跑了好几家,来回奔波,大半个月过去后,总算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姑娘愿意出庭,什么条件都没有,只求把那群人告进监狱。
这大概算的上她们东奔西走了大半个月后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姑娘是个白领,叫做白茹,原先就是洪东狐朋狗友中的一个女朋友,她怎么都没想到这种事会沦落在她头上,事发后,她自杀过,结果没死成,这件事她闹过叫过,都没有用,她家里人嫌丢人,就强求她回老家。
回去后几个月才发现肚子里有了孩子,她自然是不肯要的,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她就瞒着家人去做了人**流,谁想找的那家医院是个不入流的小医院,她子宫大出血,险些丢了大半条命,人是救回来了,子宫受损,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当母亲了。
聂竹影找到她的时候,白茹想也不想就说要告,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告。
夏清夜看了看资料,“竹子,目前就两个人,不过那位李翠如给我的感觉不是太好,如果我们要说服她出庭,就要想好她可能会出的岔子。”
聂竹影点头,“我早就让姚薇盯着她了,而且每次和她说话聊天都有录音,我防备着呢。”
夏清夜听她这么一说,放心多了。
就在两人商量着白茹那边的证据以及证词等,余兰就咋咋呼呼的跑进来,“夏姐,那个人愿意出庭了,他答应了。”
夏清夜惊讶的站起身来,“谁?”
余兰指了指手机,“就是那个叫做王勇的,他说他被你们打动到了,准备亲自送妹妹过来,说,告,一定要把那帮人告进去。”
夏清夜一把拥抱住聂竹影,高兴的跳起来道,“竹子,有希望,真的有希望了。”
聂竹影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激动,双手一用力就把人给抱了起来,原地旋转了好几圈,“是啊,早告诉你不用担心的,这帮家伙撞到我手上,我就是来收拾他们的。”
余兰默默的在一旁啃了一碗狗粮,她犹豫着,还是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