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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当自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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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青失笑,轻力推着谢富的后背:“不说了,快领路,牢房里当差的可不认识我。”
且道那日公孙骥攻下幽都之后,本欲借势扰乱青州,却没想到青州部署严密,根本找不到可乘之机,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栽了一堆人进青州牢房。
经此一战后,公孙骥对青州的态度发生了改观,而楚淮青也认为自己需要整理一下前世的理念,重新审视这个叫公孙骥的人。
牢内灯火幽幽,四处昏暗,不甚通明,见来了人,狱卒急忙迎上:“谢先生。”
外人面前,谢富倒是正经,不咸不淡地问道:“审问得如何了?”
“回谢先生话,问是问了,但。。。。。。还是和之前一样。”
楚淮青问道:“和之前一样是指什么?”
“问了便说,但都是一些没用的胡话。”谢富道。
谈话之间,两人已被狱卒领到了牢房外,楚淮青朝内看去,四个身着襄阳军服饰的士兵正挤在一起,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楚淮青问:“用刑没有?”
狱卒道:“这个。。。。。。还未。”
谢富解释道:“刑具多已陈旧破损,在前州牧任职期间,犯事的也不过关押一阵了事,他们认为这是小事,也没想过上报,一直搁到这些人进来。”
狱卒脸色微白,显是因此被谢富整治过,慌不及地道:“属下知罪!”
楚淮青再次看了眼那四个襄阳兵,与谢富一起,转身往回走。
待走到牢房门口方才站定,楚淮青道:“不必用刑,四个人里随意挑一人出来,将他单独关一间,日后餐食减半,顿顿清粥青菜,给另三个人多加床被褥,好吃好喝地侯着,待过几日再来审问。”
见谢富没有异议,狱卒忙应下:“是。”
谢富眨眼道:“没想到淮青的坏点子也如此之多。”
楚淮青淡然一笑:“无论什么点子,只要用在敌方身上,总是屡试不爽。”
谢富满脸赞同,笑意不止,又道:“今年怕是不能共度春节了。不过你舟车劳顿了几日,不如先在青州歇几天,再回平州。”
“如此也好。”
“对了,你猜当日抵抗襄阳军的将领是谁?”
共就两位将领,这倒不难猜,楚淮青道:“可是曹远?”
“正是。”谢富笑声悠悠,“说来也有趣,他按李岳雄所授,每击退一队人便要扬声挑衅一句,连退几队人后,愣是杀得对方不敢上前,他便策马迎上,又把对方杀得溃败,还不忘时时喊上几嗓子。李岳雄本是让他力竭之时好呐喊助威,结果打完了回来,曹远直接喊哑了声,被李岳雄逼着喝了两天的药。”
楚淮青忍俊不禁。
“谢先生,楚先生!”
一队士兵破开喧闹的人群,朝着两人急奔而来,领头一人迅速下马,跪在两人面前,将信件奉上:“这是平州来的急报,殿下说不容耽搁,让属下务必亲手交与楚先生!”
听闻秦策有令,楚淮青忙将信件撕开,摊开来看。
谢富问:“如何?”
“。。。。。。襄阳王借皇上名号,强令殿下入京。”捏着信封的手下移,露出楚淮青暗沉的眸眼,“以行成王礼。”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小攻终于可以领王爷的称号了 o(*≧▽≦)ツ ~ ┴┴
虽然要赴一场鸿门宴_(:з)∠)_
让云城想想怎么搞对手戏( ̄ω ̄;)


第七十一章 
“立刻去准备两辆马车,车子如何不重要,马匹速度一定要快,再去找个有经验的车夫!”
“是!”
“去将曹远找来见我,把曾平、赵世杰、范起唤去议事厅!”
“是!”
这是谢富第一次见楚淮青的声线锐利成如此程度:“淮青你冷静……”
“我很冷静。”
楚淮青转过头,俊雅容貌上果真没有一丝紧张之色:“谢富,我要你帮我几个忙。”
“知道了,知道了。”楚淮青还未出口,谢富便知他想说些什么,扶额一叹,“现在我就去议事厅与他们转接青州事宜,随后赶往平州,但你也不能只带一个曹远,我这几个月物色了不少武力值当的人,正好护送你们回京。”
“除此之外还有…。。”
“招募兵马,提防公孙骥,与李温结盟,探访邵径。”谢富道,“襄阳王给出的期限是七日内,加上宴会两天,你们回程的六天,十五天足够我应付这些事了。”
平州如今还在整顿之中,光是在短期接手怕就够呛,再加上这些那样的筹备事宜,绝不如谢富所说的这般轻松。
但楚淮青的心跳却渐渐稳了下来,看着谢富的笑脸,所有的感激都化为真切的一句:“多谢。”
“谢什么。”谢富不甚在意地挑了下眉梢,悠悠一笑,“放心去罢,有我谢某人在,你们的身后,乱不了。”
没有寒暄和告别,刚刚赶到的曹远直接被楚淮青拽上了马车,车夫一声有劲的吆喝,差使马车与护卫队一同朝着京中疾驰而去。
寒梅时节,京城长安。
雪又纷纷扬扬地飘着,天地骤然化为一片无尽的白,年轻的宫人看了一眼天色,神色匆匆,挪着步子在院子里急行,微薄的脚印被新的落雪覆压,逐渐消去了最先的痕迹。
在这样的世界里,伫足赏景的男人反而不及平日里难以发现,单是那如剑刃般深邃锐利的眸眼,便是这皑皑雪景之中,最显眼的景象。
情不自禁放缓了快进的脚步,宫人欺身上前,毕恭毕敬地道:“三皇子殿下,宴会开始的时辰就要到了。”
男人的视线不偏不倚,声线缓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大皇兄他们也都来了?”
“这个……奴下没有见到,据说是已经到了。”
若有若无的轻笑声由上至下传来,忍不住抬头的宫人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男人方才显出的气势仿佛都化为了飘渺的烟雾,宫人只看见男人不苟言笑地直视前方,脸皮绷紧,眼中无喜无悲,如同他刚进宫时的样子——那个沉默寡言的三皇子秦策。
宫人忍不住揉了下眼睛。
半响之后,男人终于转过了身,向随行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抬头看着宫殿的方向,开口说道:“带路罢。”
未进宫殿,袅袅余音便已传开,响应这纷纷落雪。秦策展眉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高座上的乾宁帝,亦不是满眼阴沉的大皇子或是战战兢兢的七皇子,而是座下方一位随着乐曲闭目击节的华服男人。
只是随意一眼,华服男人却像是早已察觉,半睁了眼,笑看走到殿前的秦策:“三殿下来得倒巧,赶上本王正准备向等不及皇上请示,要不要派人将三殿下给好生‘请’过来。”
秦策淡然回道:“侄儿许久未曾回京,一时情难自已,多看了几眼自己幼时的居处,未想过皇叔与皇兄皇弟们相逢心切,早在宴会开场前便已到来,是侄儿之过。”言罢,又按礼数规规矩矩地朝着座上之人依次行礼,“见过皇上,皇叔,大皇兄。”
乾宁帝涣散的瞳孔缓缓凝聚,面色却仍旧灰暗憔悴,他似是想要摆手,却在扬手之前下意识地看了襄阳王一眼,当接触到对方笑眯眯的视线时,如同猛然惊醒一般,将手给缩了回去。
“无论什么缘由,让长辈久等,这确实是你的过错。”转回视线,襄阳王向上微挑眉毛,将手中的酒杯懒懒举起,“今日是你们的好日子,大过不言,便罚酒一杯,权作警醒。”
秦策看向了自己座上的酒杯,但襄阳王却全似没看见一般,依旧举着酒杯,笑眼看他:“来,喝了罢。”
按照襄阳王的性子,绝不容许他人当众驳他的颜面,所以这一杯酒没有回拒的可能,秦策抬眼,干脆地将酒杯接过,道:“是,皇叔。”
襄阳王笑着点了点头,满目玩味的探究之色。
入手的酒杯冰凉,丝毫没有刚经过人手的温度,清澈的酒液倒映着秦策面无表情的容颜,没有过多迟疑,秦策微张了口,双手向上轻抬,与液面贴近。
现在有两个可能出现的情况摆在秦策的面前:一个是襄阳王只想借此立威,这杯酒喝下去便算了事。一个是这杯酒有问题,喝下去后了却的不是事,而是自己这条命。
虽然通常不会有人当众行凶,但想起襄阳王的平身经历,秦策真有些拿不准。
疯子是不能按常理而言的。
眼看秦策快要将酒喝了下去,除悠哉游哉的襄阳王外,在场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左下方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器具摔落的声音,秦策像是反应未及,手一抖,杯子脱手,酒液洒了一地。
乐曲声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在这一刹那间凝滞。
襄阳王的眼睛终于全数睁开,冷眼看向发出动静的七皇子:“怎么回事?”
“皇叔,不,侄儿,侄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问话,还在怔愣中的七皇子剧烈一颤,直接挺起身,慌忙地想要解释,“侄儿不是故意的,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手腕突然一麻…。。”
“好了。”
襄阳王沉声一喝,七皇子立马闭了嘴,秦策面上也适时显出了几分慌乱,看了看地上的酒杯,又无措地看向襄阳王,喊了一声:“皇叔。”
襄阳王再次看向秦策,没有再掩饰审视的目光,锋锐如芒,然而秦策由始至终都没有显露出丝毫破绽,只垂着头,一副悉听教诲之态,仿佛就真的只是一个不开窍的木讷皇子。
“既然酒洒了,那便不用喝了。”压下心中的怀疑,襄阳王摆手道,“回位置上坐着罢。”
秦策欠身回道:“是。”
曲声再起,襄阳王转了视线,手指敲着桌面,饶有兴致地观看接下来上场的舞女,秦策敛眉就座,双手放于案下,不动声色地揉搓了一下汗湿的掌心。
在酒杯落地的那一瞬间,秦策真切感受到了襄阳王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一丝浓厚杀意。
看来襄阳王真没打算放他活着回去。
不知什么时候离去的随身侍卫回到了秦策的身边,唤了一声殿下,秦策对他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场中。
——先生,今日我们学些什么?
——今日便学赴宴时有哪些需要带的东西,哪些可以用到的手段,又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罢。
——东西、手段和注意的地方?
——殿下莫急,且听属下与您细说…。。。
看到兴起处,襄阳王笑道了一声好字,众人纷纷跟着鼓掌,举杯相饮,秦策同样拿起了酒杯,却是以袖掩面,将酒悄悄倒入袖子里藏着的棉絮中。
搁下空置的酒杯,秦策面上淡然,心中笑叹。
又被先生救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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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火急赶到皇宫门口,当楚淮青从守卫口中套出宴会正在进行的话时,那一颗高悬了一路的心脏终是落下去了一半。
“楚先生……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样进去最快。”楚淮青态度异常坚决,“你们就按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准备一下,最慢不过两个时辰,若出现意外,不必等候,先保证你们自己的安危。”
“不行楚先生,殿下现在生死未卜,若您再出了事,让我们日后怎么跟殿下交代?”
“是啊楚先生,万事三思!”
“楚先生,我们还是想想其他的方法吧,要是我们不在您的身边,您再出现个什么事……”
“有曹远足够。”
“可是楚先生——”
未待那些护卫说完话,曹远已然将楚淮青打横抱起,蹬地跃上宫墙,不顾下面惊得直跳脚的护卫们,木着脸问道:“往哪走?”
视野中的地面被陡然拉开,楚淮青咬牙,极力克制住失重所带来的不安:“前面最大的那所宫…。。房子,一口气过去,别被人发现。”
曹远点了点头:“那我快点,你可以吗?”
“可以。”手臂微颤,毫不迟疑。
此时此刻,秦策所在的宫殿内。
“素闻三皇子武艺超群,鄙人一直心生向往,想与三殿下一战。”
一个络腮胡子大叔样的男人从襄阳王的身后走了出来,寒冬天气,胳膊裸。露,偌大的狰狞伤痕横贯其上,观其身上浓厚的血腥气,怕连猛虎都要退避三舍。
秦策怔了一下,微蹙眉头,与他对视。
络腮胡子却毫不退让,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阴寒的视线直逼着秦策的脸面:“不知三殿下,肯不肯赏这个脸。”
作者有话要说:码子使我快乐,我要码字,别拦着我(╯‵皿′)╯︵┻━┻


第七十二章 
场中再次陷入了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秦策的身上。
光看络腮胡子那一身煞气,几乎没人会把他当成一般的武将,又选在这个节骨点上提出邀战,说不是出来找茬的,谁能信?但这络腮胡子既然能站在这里挑战秦策,明显就是得了襄阳王的授意,纵观在场所有人,又有谁敢去挑战襄阳王的权威?
只是祸事没有真正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人们最多也不过产生一些兔死狐悲的淡淡感慨,如同大皇子、七皇子这类对权谋心有余而力不足之辈,早已暗暗嫉恨着连得三州的秦策,此刻见到秦策被襄阳王刻意刁难,满脑子全是幸灾乐祸,简直恨不得秦策就此落入深渊、万劫不复。
乾宁帝对秦策的看法则比较复杂,若说秦策未来之前,他还因襄阳王所说的那番话存有芥蒂的话,那么秦策到来之后,发现秦策并未如襄阳王所言带有野心的样子,乾宁帝心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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